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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千年之戀(5)

    終于,年末,小寒。她精心描畫著三十歲,依然驚艷卻無人欣賞的臉,聽到樓下傳來一個聲音:
    “老板,好酒好肉,趕緊備上!”
    “大爺,您倆來錯地兒了吧?這是青樓,不是食肆。”
    “青樓就沒酒肉了?餓死我了。錢多給,肉要足,酒要好!”
    “你就不能省著點兒花?到哪兒都是吃貨本色。”
    小二聽不懂何為“吃貨”,只知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大多數都有“龍陽之好”。
    這兩位圓臉、黃衫中年男子,說不定也好這一口。
    “對了。小二,你這里有春天麥芽做酒,秋天飲用的秋釀么?”
    秋釀?!
    她,小九,描眉的筆,驚心動魄地顫抖,劃過眼眶,宛如一滴烏黑的淚水。
    漸漸地,漸漸地,烏淚,淡了,清淚,落了。
    十年,萬千人,等到你了。
    她跌跌撞撞下樓,看見他寬闊的背影,高高的個子,大大咧咧的坐姿,一飲而盡的豪放。
    “酒雖好,不及秋釀。”
    他的聲音,他的人。
    黃衫男子飲了口酒:“你怎么這么愛喝秋釀?到哪兒都問。”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似乎冥冥中,那壇酒,在這等我。”圓臉沒有察覺口誤,把“在等著我”說成了“在這等我”。
    等你的哪里是酒?是我啊!
    小九顫著肩,哭得無聲。
    難道,曉樓,你忘記我了么?
    黃衫加了塊肉端詳著,嘴角揚起漫不經心地笑:“也許是某個會釀酒的女人,在等你吧?”
    “我哪里有什么女人?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么?”
    晴天霹靂!萬芳樓在顫抖。
    這段樓梯,我走了十年,走了62188個臺階,只為了能在長安尋到你。
    你,卻……
    萬念俱灰!
    毫無征兆,一場暴雨驟然而至。雨滴肆無忌憚地拍打著向日葵,如同她的心,在哭泣。
    “那個女人頗有幾分顏色,似乎對你很有意思?反正錢花了也花了,不差這點兒。要不今晚……”黃衫瞥了眼小九,微微頷首,語氣雖戲謔,眼神卻尊重。
    圓臉轉身回眸,笑著對她點著頭,招手喚來小二,摸出錢袋低聲附耳。
    小二擺出十年前對她的尊重,只望能得些零碎:“九姑娘,這是客官賞您的。”
    “曉樓!你不認得我了么?我是小九!我等了你十年!”
    十年屈辱,十年尋覓,化成撕心裂肺的哭喊。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圓臉大驚,豁然起身,凝望著小九,“你……你是誰?”
    “你說要功成名就娶我過門!你說要用春天的麥,釀成秋天的酒,與我共飲!你說娶我時,為我穿上紅色旗袍!你說……你說……”
    她哽咽了,泣不成聲。房里,那盞徹夜不滅的孤燈,“忽撲忽撲”,熄了。
    “不怕戲子無義,就怕婊子有情。”老鴇聞聲趕來,明白了一切。
    “你這個畜生!”園丁舉著花鋤,沖進大廳,雙目噴火,對著圓臉劈頭砸下。
    黃衫抖手揚出一道黃芒,正中園丁手腕,花鋤落地,木板上被砸出幾道裂紋,“吱嘎嘎”龜裂延伸,如同破碎的心,再也無法愈合。
    圓臉恍然不覺,不斷重復著小九那幾句話,深深思索。忽然,圓臉半張著嘴,顫聲喊道:“酒……酒娘!是你!”
    “酒”與“九”同音,但她依然聽出,他說的不是她。
    “呵呵……”她再也站不穩,勉力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你故意不認我、不識我,許是我誤入青樓……也罷,也罷。緣淺情薄,終究是我錯了。”
    燈,熄;向日葵,枯萎;香消,玉殞。
    余生,最后一絲力氣,縱身一躍。
    三丈樓臺,三十年一生,三人奮力撲救。
    晚了。
    一切,都晚了。
    圓臉懷抱尚存一絲氣息的小九,對黃衫吼道:“快!你一定有辦法!她還沒死!”
    “經歷這么多悲歡離合,你該懂得,什么都改變不了。”黃衫揚揚眉毛,仰頭苦笑,“我們,都在戲里,改變不了結局。”
    “我很愛你,我很想你……”小九摸著熟悉的那張臉,枕在他的懷里,心跳聲,如十年前,暖暖,深深……
    只是他的眼神,很陌生。他,明明是他,卻又不是他。
    “我好困,我想睡了。”小九氣若游絲,嘔出一口鮮血,噴濺在他的衣裳,洋洋灑灑,似無數個等他的夜晚,仰望夜空的繁星。
    “你先別說話!你別睡著!”圓臉帶著哭腔,“我認得你,我沒嫌棄你,求你不要死!”
    小九闔目微笑:“來生,我若尋你,再不要忘記我……如有‘62188’,那人就是我,你一定記得。”
    “我記得,我再也不會忘記,我……”圓臉狠狠摟著小九,淚水、血水,模糊一片。
    “成竹,謝你這么多年伴著我,答應我,照顧好我的母親。”小九從圓臉懷中掙脫,雙目精光四射,分明是回光返照,“但我心里有他,你懂么?欠你的,今生,還不了;來生,還要等他。對不……”
    “我不怪你,”園丁嘶啞著哭聲,如同孩子丟了最心愛的糖果,“我會保護你。今生、來生;百年、千年!”
    “終極……終極的意義就是無數次承受莫名的苦痛么?”黃衫扶起園丁,幫他舒絡手腕經脈,“告訴我來龍去脈吧。”
    次日,正午,陽氣充盈。
    香冢,埋著癡情一生的義烈女子。
    圓臉往火盆放著紙錢,紙灰夾著火星繚亂,火焰燎著他的手指。他絲毫不覺疼痛,心卻痛得厲害。
    黃衫遞給熊成竹一本書:“你天資不高,難得用心專一,心地善良,也許會有一番成就。這本書包羅萬象,匪夷所思。若精通書中記載,就多幫些小九這樣的人吧。”
    “走吧。”黃衫拍了拍如同泥雕的圓臉,“生命輪回,不可違。結束即是開始,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你說得對,”圓臉添了最后一張紙,“我總是看不穿生死輪回。”兩滴淚落進火盆,“嗞嗞”,化作煙,就這么散了。
    如同生命,誕生和死亡,只是一瞬間;如同愛恨,相悅和別離,只是一瞬間。
    我摘下眼鏡,擦了把淚水,萬念俱灰。月餅似乎想說什么,張張嘴沒有言語,只是很同情地看著我。
    我不知道這是熊成竹精心編排的幻術,還是真有這么一段不為人知卻極為悲傷的歷史。若是真的,小九因我而死。可是那個“我”,為什么不認識小九?
    屢次出現的圓臉、黃衫,真的是我們前生?異徒行者延續千年數代,終其一生尋找的終極,到底是什么?
    我的心很亂,不顧影院規定,手忙腳亂摸出根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炙熱的煙氣順著氣管吸進肺里,心臟也跟著熱辣辣地疼。
    “你們沒有承認我這個不成才的徒弟,我還是要喊你們‘師父’。”熊成竹把嬸娘安置坐好。
    嬸娘渾然不知發生何事,只是愛憐地撫摸黑貓:“可算找到你了,再也不要離開媽媽了。”
    “故事很精彩,可惜是假的。”月餅用力鼓著掌,“你不當導演,真是屈才了。”
    “呵呵……”熊成竹模仿月餅摸摸鼻子,“千年了,師父們一點沒變啊。一個什么都不相信;一個什么都相信。”
    “南瓜,我知道,最難過的是你。”月餅嗓音壓得極低,“先別管真假,這可能是我們面對的最強大對手。我沒有把握,我需要你。”
    “月餅,如果我死了,”我又抽了口煙,舌頭干燥得像塊木頭,“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酒娘也好,小九也罷,不會因我而死。她們……她們會活得很幸福,對么?”
    “南曉樓,你要這么想,正合了熊成竹的目的。”月餅活動手腕,慢條斯理取出桃木釘,揚揚眉毛,“徒弟,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
    熊成竹或許沒料到月餅的狀態如此淡定,微微一怔:“什么?”
    “我最討厭別人模仿我抹鼻子!”月餅嘴角揚笑摸了摸鼻子,“而且,東施效顰最愚蠢。”
    “我更討厭的事情,是利用別人的善良,摧毀他的信仰。更何況這個人是我的兄弟。”月餅脊梁如標槍般筆直,“所以,你死定了。”
    “哦?”熊成竹伸了個懶腰,肥胖肚腩露出白花花一截,脂肪顫動幾乎要抖出油,“我活了千年,可不是為了死在你們手里。”
    “你說得很對,”我嘴角上揚摸摸鼻子,“你是為了死在我的手里,不是‘我們’。”
    月餅“哈哈”一笑,皺著眉頭瞪了我一眼:“居然模仿我專利動作,幾個意思?你想通了?”
    “我沒想通,”我撓了撓后腦勺,強壓心頭疼痛,“只不過,就算是廢柴,也有不能讓兄弟獨自涉險的信仰。”
    熊成竹臉色陰晴不定,眼神復雜地看著我們,竟然有些許羨慕,隨即冷笑:“區區文族廢柴,居然說出這樣的大話。”
    “你這個姓熊的王八,”我擺弄著軍刀,邊說邊觀察著影廳布局,尋找“生門”所在地,“早在石林,我就想弄死你。你既然這么主動送死,小爺只好笑納咯。”世間萬物,皆有格局,分“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如做事情的時候恰好對應相應的門,則事半功倍;如果正好對應相克的門,則事倍功半。
    “我精匯貫通了八族所有秘術,”熊成竹雙手高舉,像瘋子般狂呼,“我才是異徒行者的天選之人!你們這些螻蟻,只是我尋到終極的必經臺階。待我了解了終極秘密,眾生必將臣服在我的腳下!”
    “重復臺詞真沒意思,這句話在南瓜的小說里,很多反派都說過。所以我要多說一句——記得寫在書里啊,我的兄弟!”月餅用力拍著我的肩膀,“我,是蠱族,最強的男人!我,一生,不敗!”
    “很遺憾,你敗了。”熊成竹身后“蓬”地冒出一團黑火,隔著十幾米距離,我依然能感覺到那團火焰的陰冷。
    火焰中,熊成竹的上衣片片碎裂,肥碩的軀體瞬間膨脹又急速縮小。白如腐尸的皮膚變得赤紅,一條條巨大蚯蚓般的筋絡在表皮下聚集攢動,凝聚成拳頭大小的肌肉疙瘩,堅硬如磐石。
    熊成竹發出野獸般嘶吼,不可思議的是,他的鎖骨外端刺出肌肉,如同惡魔彎曲雙角,延伸至耳畔。
    “來吧!南曉樓,月無華!”聲音宛如地獄惡魔,嗡嗡作響,熊成竹再站起來,我發現他起碼兩米高,哪還是個肥膩的胖子?分明是尊充滿邪惡力量的魔神。
    我,我們,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這么一個異變的怪物杵那里,我真得害怕了。原本強大的信心,像戳破的氣球,迅速流失。
    “挺棘手啊。南瓜,給咱家掠陣!待我降妖除魔,必浮一大白!”月餅縱身彈起,踩著中了幻術的眾人肩膀,矯健身姿如鷹隼疾飛,沖向那尊無法擊敗的魔神。
    那一瞬間,月無華自信的笑容,驕傲的眼神,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信念,深深烙印在我的記憶里,終將烙印我的一生。
    如果有一個人,能在生死之際,獨自面對死亡,永遠把生的希望留給你……
    那么,你該怎么做!
    戰吧!
    我縱身躍起踩著座椅,緊隨月餅而至。結果,腳下沒踩穩當,結結實實摔進幾個小姑娘懷里,爆米花、可樂蓋了一臉。
    真他媽尷尬!
    我灰頭土臉,頂著滿頭零碎,撐著小姑娘們白花花的大腿站起,月餅已經沖到第一排。
    “嗤嗤”,破空聲響起,三根桃木釘排成“1”字,閃電般飛向熊成竹胸口,準確地命中了膻中、鳩尾、氣海三個大穴。
    月餅的桃木釘能刺透巖石,就算熊成竹肌肉再硬,那也是肉做的。三穴齊中,必死無疑。
    “越嚇人的越好對付。”這句話一點不假。
    “噗”,桃木釘齊根沒入熊成竹前胸,因為速度太快,血還沒涌出,只有三個血窟窿。此時我也跑到了前排,軍刀甩出,正中熊成竹額頭。“前生仇今世恨”都攢這一刀上了,刀身起碼插進去兩寸深淺,刀把余勢未消,兀自“嗡嗡”顫動。
    按照正常程序,這時候應該是熊成竹不可置信的眼神、行將死去的生命以及臨死前撂狠話完結。我和月餅唏噓不已,講幾句類似于電影經典臺詞,收工大吉。
    理想有多豐滿,現實就有多骨感。
    熊成竹渾然不覺中了三釘一刀,雙拳對碰“咯咯”作響:“師父們就這么點能耐啊!”
    月餅抽出幾根桃木釘,略一猶豫又放了回去。
    “記得您教過我,”熊成竹踱著步子向我們走來,“絕不把沒有用的招數重復使用,這算是以身示范么?”
    月餅聳聳肩:“我居然教了你這么不成才的徒弟這么多東西?”
    “我是死不了的。”熊成竹胸前、額頭的傷口涌出一堆頭發絲粗細、翠綠色的線條,“嘶嘶”作響,把桃木釘、軍刀頂了出來。肌肉攢聚摩擦,擠出黏稠的汁液覆蓋傷口,胸前、額頭四個血窟窿平復如初。
    “你居然在身體里種下了‘護體蠱’?”月餅微微皺眉,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沒心思琢磨“護體蠱”是什么玩意兒。在那一瞬間,我的注意力很恍惚,心里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我說不上來這種感覺到底是什么,隱隱覺得很熟悉,卻又不明所以。
    熊成竹“呵呵”冷笑,鼻孔噴出淡淡的白氣,緩緩向我們走來,表情滿是“他是貓我們是老鼠”的戲謔。
    “南瓜,他的輕敵就是我們的機會。”月餅鼻尖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我“唔”了一聲,心思始終靜不下來。就這么略一錯神的剎那,熊成竹雙腿蹬地,騰空而起。隨著幾聲痛苦嘶吼,他的背脊蓬然隆起,血珠細如雨滴,細細密密地灑落。“呲啦”兩聲,熊成竹在半空中蜷縮成球,奮力擺成“大”字形掙開身體,背后長出兩扇兩米多長,狀似蝙蝠雙翼的土黃色翅膀。
    “八族也好,異徒行者也罷,真正的秘密,只有我知道。”熊成竹擺動翅膀,腥膻的空氣夾裹著血珠撲面而來。
    我被血珠激了滿臉,細針扎肉般疼痛。
    “他的腿,空隙,一左一右。”月餅蹬著座椅,借助反彈力躍起,鷹隼般的身影疾如閃電,雙手解開腰帶,圈成繩套,兜向熊成竹左腿。
    這時,我本應配合月餅。就算沒月餅這么迅速的動作,起碼也該跳過去,抱住熊成竹右腿,借助最近長胖不少的自重把他墜下來,要是不嫌惡心再對著他大腿咬上一口,諸如此類……
    “月餅,你能自己撐住不?我想靜靜。”奇怪的感覺越來越清晰,我也顧不得臨陣脫逃是兵家大忌,拼命回憶從見到熊成竹之后的每一個細節。
    要是換別人,聽我這句話能氣得半空中狂噴幾口鮮血。除了月餅,這個不問原因,百分之百相信我的人。
    “我給你拖延時間!”月餅甩出皮帶,兜住熊成竹雙腳,用力回扯。皮帶邊緣裂開一道縫隙,兩排芝麻大小的紅點迸射而出,順著熊成竹雙腿而上。
    熊成竹吃重,猛力振翅,那些紅點遇風更加閃亮,爆出炙熱紅光。隔著三五米的距離,我都能感受到紅點驚人熱度。“嗤嗤”聲不絕于耳,紅點由兩排變成一大片,遍布熊成竹下半身,燎起成片血泡。
    “火蠱!”熊成竹痛及怒吼,黃色雙翼全部張開,仿佛遮蓋了整個影院的燈光。
    月餅松開皮帶,落回地面,雙手食指隔空彈動。指甲里又射出幾縷紅點,正中熊成竹翅膀。
    那對翅膀像是沾滿汽油的破布遇到火星,幾團烈火熊熊燃燒,刺眼的光亮把影院映成血紅色。每個人浴著紅光,宛如坐在地獄烈焰河邊緣,等待審判的惡鬼。
    “這是蠱族禁用之術!”熊成竹在火焰中燒成淺淺一道奮力掙扎的黑影,“你居然破禁!”
    “蠱族只剩我一個人,規矩自然由我定。”月餅瘦削的臉忽明忽暗著紅光,“對付你這種人,不需要什么規矩。”
    我還沒琢磨出那個奇怪的感覺,敢情就沒我什么事了?
    撲通“撲通!”熊成竹裹著火團墜落銀幕前的地板上,翻滾哀號哀號,眼看著活不成了。
    “你的靜靜想出來是誰了么?”月餅揚揚眉毛,壓根沒看快燒成灰的熊成竹,反倒是盯著抱著黑貓喃喃自語的老太太,眼中間或一輪悲傷。
    黑貓依偎著老人枯瘦的胳膊,“咕嚕咕嚕”的打鼾,睡得很香。老太太半張恐怖的貓臉流露著慈母愛憐,手掌輕撫黑貓毛茸茸的腦袋,哼唱著含糊不清的童謠——
    “十八姑娘找情郎,
    莫忘家中老親娘,
    情郎不知在何方,
    等孩回家是親娘。”
    一人一貓,就這樣,渾然不覺影院的劇變;一人一貓,就這樣,恬靜安詳,如母女之愛。
    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自己的身世,鼻子一酸,心臟好像被什么尖銳的東西戳破,某種情緒隨著血液緩慢地流淌而出。
    那段大唐絕戀是真是假,熊成竹都否真是我們千年前的徒弟,這些都不重要。
    貓臉老太太,她怎么辦?
    畢竟,熊成竹照顧了她多年。否則,單是她的半張貓臉,早被當作怪物,為世人恐懼、獵奇、研究、網上瘋傳……
    成為茶余飯后、工作閑暇,人們口沫橫飛、肆意揣測的一段新聞。
    誰又能想起,她是鮮活的生命,本應得到所有生命都應擁有的尊重,而不是因為她長了一張和他人不同的臉,由此喪失了生命的尊嚴。
    我突然覺得,熊成竹不是壞人。
    他承受著小九在她所愛之人面前死去的痛苦。隱忍著對我忘記小九那個人的刻骨仇恨,一諾千年,照顧著她的母親。
    僅僅是為了小九臨死前的一句囑托:“照顧好我的母親。”
    “久病床前無孝子”,何況千年!
    如果,那段幻覺是真實發生在千年前我們之間。那么,錯的人,最不該原諒的人,是我!
    相對于熊成竹的為愛癡狂,我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愛。
    愛情是什么?愛情,或許就是哪怕天涯海角,哪怕今生無緣,我答應你的,就一定說到做到。
    一句承諾,牢記于心,此生不忘,摩頂放踵,為其實現!才是最深的愛。
    “相比解決最強大敵人擁有的堅強殘酷,反而最值得同情的人們才能觸動內心的柔軟。”
    月餅也不顧及“影院禁止吸煙”的規定,摸出兩根煙,一人一根。
    “多情自古空余恨。”月餅深吸一口煙,吐了個渾圓的煙圈,悠悠上漂,隨著空氣對流扭曲成稀奇古怪的形狀,終于消失不見。
    如同人生,如同愛情,終會由圓滿直至支離破碎。
    火焰熄滅了,熊成竹燒成木炭般的一截,冒著冉冉青煙。
    一切,就這么結束了?
    “抓緊時間收拾好這里,”月餅指了指仍處在幻覺中的觀眾們,“我用蠱術恢復他們神智,消除這段記憶,他們只會記得《妖貓傳》真的很精彩。然后……帶著老太太,一起走。”
    我應了一聲,脫掉上衣,忍著惡臭,包裹那截燒焦的尸體。
    “噗!”輕微的皮肉刺破聲,月餅左肩滲出指甲蓋大小的血點,如同一朵瞬間綻開的花,染紅了半邊衣服。
    月餅微晃身體,伸手摸了摸傷口,微微一笑:“南瓜,你小心……他……咳咳……沒死。”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眼睜睜看著月餅踉蹌倒地。
    一枚桃木釘,浸透鮮血,“骨碌碌”滾動……
    “新的身體還需要適應啊,”一個漂亮女孩從觀眾席起身,很嫵媚地沖我拋了個媚眼,“否則,這枚桃木釘就穿過他的心臟咯。”
    這個女孩,恰巧是我摔倒在幾個小姑娘懷里的其中一個。我封住月餅傷口處的幾個穴道。探鼻端,氣息尚存;摸脈搏,緩慢跳動。聽到女孩這么說,松了口氣。
    只要沒有穿過心臟,依著月餅的身體素質,死不了!
    “剩下的事,交給我。”我拍了拍月餅肩膀。此刻,我的胸口,被前所未有的憤怒灼燒得滾燙。
    月餅的食指微微顫動,蘸著鮮血寫了個歪歪扭扭的“唐”字。
    這個字代表什么意思?月餅想要告訴我什么?唐朝那段往事的某個細節是關鍵?
    我來不及多想,因為,我即將獨自面對強大的敵人。
    “你是誰?”我努力使聲音很平靜。
    女孩甩了甩披肩長發,笑得很天真:“我是熊成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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