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生的太美，這一看，就邁不動腿了。”
    李易上前擁住她。
    “就會說好聽話，傷還沒好全，動作別太大了。”
    蕭清月把大寶放回小床上，扶李易到一旁坐下。
    “怎么都不同我說。”
    李易握住蕭清月的手，將她摟進(jìn)懷里，“清月……”
    李易望著她的清眸，只覺心口泛澀，萬般言語都無法出口。
    “剛是去問夏靈了？”蕭清月將他的手放在腿上，以免受力。
    “也就一月而已，不值當(dāng)什么。”
    蕭清月朝李易輕笑，語氣隨意。
    她一直都是如此，無論付出了多少，面上總是風(fēng)輕云淡的，從不言半句辛苦。
    李易斂了眸，扣住她的腰，俯身親了下去，熱烈而纏-綿。
    “等傷好了我給你。”
    蕭清月眸子水意漸深，她制止李易下一步的動作。
    盡管李易不讓她看到傷口，但蕭清月能猜到很不輕，不然，不會到現(xiàn)在，李易仍舊無法正常行走。
    “到時可不能耍賴。”
    李易把她圈在懷里，聲音透著一兩分輕啞。
    貼著蕭清月的額頭，心里是翻涌的悸動。
    在昭華宮待了好一會，李易才離開往國子監(jiān)去。
    蒙童書籍已經(jīng)大批印刷了出來，100所講堂也鋪陳完善。
    接下來，讓先生入駐教學(xué)即可。
    “李易，眼下所有人都在觀望，就等著看你明兒會折騰出什么結(jié)果來。”
    唐明集打開折扇，面色清然開口。
    “我亦是如此。”
    “畢竟，以往沒哪個傻子這么干過。”
    從書籍到講堂，再到筆墨紙硯，這其中的巨額花銷，可都是李易在支撐。
    國庫那點(diǎn)錢，沒有人比唐家清楚。
    除了一開始動用了些許，后面，可全是李易私人的銀子。
    這么說，也不太恰當(dāng)。
    現(xiàn)在李易土匪的名聲，在紫京城，響亮異常。
    被他盯上，輕者就抄個家財，重的話，秋后問斬都不用，都前司一套就給安排了。
    這個太監(jiān)，有的不光是野心，還有雄心。
    唐明集是真有些期待，他這一番折騰，最后會是什么樣的結(jié)果。
    前景的話，無疑很遠(yuǎn)大，但能不能做到那一步，難。
    “這就是為什么大乾近幾十年都毫無進(jìn)步的原因，沒一個愿意往前踏一步的。”
    “須知，故步自封與自取滅亡無異。”李易吹著茶水，清閑的開口。
    “你們不做，我這個傻子只好挺身而出。”
    “一旦成了，此番功績，青史留名，少不了我一份。”李易悠然道。
    “放心，到時，我一定提一句唐家，咱不是獨(dú)攬功勞的人。”
    李易瞥著唐明集揚(yáng)眉，前后的巨額花銷，是他自掏的腰包沒錯，但筆墨紙硯等物，可大部分都是由唐家贊助。
    若非這樣，講堂開學(xué)的時間得再往后拖。
    李易怕是連褲衩子都得拿去當(dāng)了。
    “還是免了，我瞅你小子，就不像個會安好心的，這里頭水太深，唐家進(jìn)去，也翻不起來。”
    唐明集折扇輕拍著手，面色有幾分凝重。
    他們能資助李易去做這件事，但像他這樣站出來，同世家宣戰(zhàn)，唐家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牽一發(fā)動全身。
    他們每一次決定，都必須慎之又慎。
    像為天下人謀求讀書的機(jī)會，唐家何曾不想促成，但風(fēng)險太大了。
    如同小孩子耍大刀，哪可能真舞的起來。
    觀看的人，都是圖個一樂。
    只是李易執(zhí)拗，非得逆著河流往上。
    唐家勸阻過，但沒有完全勸阻，他們心里隱隱是有著某種期待的。
    可他們能做的，也只是為李易貢獻(xiàn)點(diǎn)力量，讓他去嘗試。
    畢竟李易要失敗了，唐家能撈他一條命回來，但唐家要敗了，死的可不是一片兩片，那是一大片。
    他們賭不起。
    “管他水多深呢，隨便他們跳，來一個弄一個，來兩個，弄一雙！”
    李易噙著笑意，匪氣十足。
    唐明集瞥了瞥他，想來那些人面對李易，也是頭疼的，這小子規(guī)矩套不住。
    “國子監(jiān)就有勞祭酒大人幫我多看顧了，別我在外面廝殺，里面讓人給端了。”
    李易理了理衣襟起身，看著唐明集，有著交托。
    唐明集啪的打開折扇，“你頂?shù)米毫Γ瑖颖O(jiān)就出不了茬子。”
    “如此甚好。”
    李易輕笑，朝唐明集作了一揖。
    另一邊，崔成錦抱著昔日的狐朋狗友，嚎啕大哭。
    “你們是不知道，我這些日子，活在什么樣的水深火熱下啊。”
    “那個小太監(jiān)，狠的啊，他竟然把我扔去了右驍衛(wèi)。”
    “我每日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身上遍處都是血痂，手脫臼了六次，腿折了五次。”
    “那就是人間地獄啊。”
    崔成錦說著，眼淚嘩嘩的流。
    其他人連忙安慰，“出來就好，回頭哥幾個肯定替你出氣。”
    一個個拍著胸脯，義氣十足的模樣。
    但要李易一來，他們絕對一個跑的比一個快。
    狐朋狗友嘛，不就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我路上聽說他在弄什么講堂？是怎么個回事？”
    崔成錦擦著眼淚，向那些人問詢。
    “還能是怎么的，吃太飽撐著了，我爹可是說了，他那做不成，就是笑話。”
    一人帶著幾分譏諷道。
    “巧了，我家老爺子也是這么說的。”
    另一人接話，席間頓時一片哄笑聲。
    “要我說，成錦啊，你也別太難過了，那小太監(jiān)，很快就會倒霉了，我們只需看著就好。”
    “你受的罪，咱們一準(zhǔn)讓他加倍還。”
    眾人七嘴八舌，撫慰崔成錦那顆被摧殘的小心靈。
    太特么慘了啊！
    還好抓的不是老子。
    “你們手頭上可有錢？”
    崔成錦這話一出，現(xiàn)場頓時一靜。
    “你也知道，我一向花銷大，今天用著明天的錢，口袋里，那是一個銅板都掏不出來。”
    “我就更別提了，前兩日犯了事，我爹一頓好打，賬上現(xiàn)在是一文錢都不給我支取，今兒都是為了兄弟你，翻墻出來的。
    那墻高的，我這會腿都是打抖的。”
    “我比你們更慘，以為遇著了真愛，連孩子去哪個學(xué)堂上學(xué)我都想好了，誰知是個又騙財又騙色的。”
    ……
    畫風(fēng)說變就變，原還都安慰崔成錦，現(xiàn)在成了比慘大會。
    崔成錦聽著這些理由，嘴角那是瘋狂抽搐，特么，就他那個豬樣，哪個姑娘會眼瞎，去騙他的色！
    既然你們都這副德行，就不能怪哥們沒道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