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任逸飛坐在垃圾車上悠閑地晃著腦袋, 群選手在后面追得氣喘吁吁,貢獻了個月的運動量,阿姨只管風馳電掣, 其余什么都不管。
好些個直播間都在看熱鬧,大家起嘻嘻哈哈,直到垃圾車到了目的地才停下。
任逸飛看手表, 已了十分鐘。
他跳下垃圾車:“阿姨, 大恩不言謝,我這就去救人了。”
阿姨知他在鬼扯,但做戲做全, 她還是笑著點點頭:“快去咯, 好好勸勸人家, 人生沒什么不去的坎。”
“好嘞。”任逸飛告別了阿姨就沖進了大樓里。
樓里自然沒有要尋死的朋友, 倒是有個看不喜怒的張警官。他帶著幾個警察守在門口,門口掛了絲帶設了護欄,普通人不許進入。
任逸飛去就自我介紹:“張警官,我是何昭明,新來的偵探助理。”
張警官看看他, 點點頭:“把鞋套、口罩、手套都戴上,待會兒看到任何東都不要尖叫,打擾我。”
任逸飛自然點頭說好。
于是他們兩個都穿戴了整齊,走進這個居所。
“嗯?”剛進去, 任逸飛的眼睛就睜大了, “這里……”
這個房間的布局很有意思,所有的東都比正常的要矮上截,并且房間和房間之間沒有高低阻斷,是坐著輪椅的人也可正常行走的無障礙通。
“這個設計師是不是……身體不太方便?”任逸飛問。
“嗯。”
這是層間的大屋子, 約莫兩百平,就住了田設計師人。這些是張警官隨口和任逸飛說的,估計也是他這個npc的職責所在。
任逸飛仔細觀察他,現張警官臉上派認真。他與之前送他來的清潔工阿姨樣,似乎并不知其他選手的處境,只是在執行自己的任務。
有了這樣的判斷后,任逸飛將注意力再次轉到案件本身上。
在公寓的廚房,輪椅在邊,死者就倒在地上,雖然是硅膠制作的假人,但是造型極其逼真,細節完全和真人樣,所看到還是下意識吸了口氣。
得多疼啊,活活溺斃在滾水里。
“嗯?”任逸飛忽然感覺有些奇怪,他再次拿照片比對,結果對照他現了,地上是足可假亂真的硅膠尸體,照片里可是打的死人。
難世界上真的生這樣的慘案?
按下心中疑問,任逸飛走去觀察‘尸體’。‘尸體’旁已經有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她正小心翼翼把根體溫計從不可言說之處取:“溺死,尸體溫度下降了八度,結合尸體的其他變化可判斷,死亡大約八小時。”
原來這是通尸溫來判斷死者的具體死亡時間。
往前推八小時,不是半夜十二點左右么?
“姐姐,這人是溺斃的么?臉上的燒傷又是怎么事呢?”任逸飛湊來。
法醫看了他眼,伸手指著洗碗槽里個不銹鋼盆,那盆的附近還有很多潑來的水,還打濕了旁的次性廚房布:“兇手將死者按進這滾燙的水里,窒息而死。至于臉上的傷,是接觸到熱水后引起的。”
這個廚房也是定制的,非常方便坐在輪椅上的人自由活動,洗碗槽也比尋常的洗碗槽矮了截,下面還有凹陷處,坐在輪椅上也很方便洗碗洗菜。
他想象著死者坐著輪椅來到這里,他看到了滾燙的水,但是為信任沒有防備。下秒,他人按進滾燙的熱水里,他掙扎得離開,甚至離開了輪椅,但他還是死了。
任逸飛點點頭,又問:“姐姐,這樣的死法,死者定掙扎得厲害,他指甲縫里、身上別處有沒有留下別的什么痕跡?”
法醫知他要問的是什么:“掙扎程中小指指甲折斷,但是并無皮膚組織殘留,也也編織(布料)殘留。”
“這是兇手留下的痕跡么?”任逸飛指著死者后脖子兩側的青紫色瘀痕,形如掐痕,隱約看手指印記。
他仔細看,這個瘀痕是散布狀的,說明對方帶了隔熱的手套作案。
什么樣的人,往洗碗槽倒滾燙熱水,還戴上隔熱手套,卻不引起房子主人的懷疑?
任逸飛看向死者身上的居家睡衣和拖鞋,兇手定是死者親近的人,在對方面前死者可很自在,會卸下心防。
任逸飛仔細觀察廚房情況,他驚訝地現,除了地上的死者和洗碗槽有點亂,其他地方都已經擦得干干凈凈,連吸油煙機的外側都擦拭得光可鑒人。
他還打開了垃圾桶,里面有些廚余垃圾。
“房間里有遺留的帶毛囊的毛嗎?”
“暫時沒有現。”法醫說。
任逸飛又看了冰箱,里面塞滿了食材,很多都還帶著包裝袋。通包裝袋上面的日期,可判斷這些東都是昨日才拿來的。
已知死者腿腳不方便……
“他的助理每天都會來次,給他帶些東,再帶走垃圾。”任逸飛問疑問后,張警官答了他的問題。
“昨天只有助理來了嗎?”任逸飛問。
“除了助理,還有小時工、死者的男朋友和死者的賭徒父親。小時工是來打掃衛生的,她下午點來,三點去,打掃完整個屋子才去。至于死者男友……”
張警官拿他的小本子:“據死者男朋友說,死者想要和他分手,他為這件事來。他是早上九點左右來的,十分鐘后兩人不歡而散,但是并未生沖突。
“而死者父親為欠了賭債來,只是沒有討到錢,并且在下午三點左右離開。”
死者的男友和父親都有殺人動機,那么助理呢?
任逸飛剛想問,張警官已經補充:“助理也有嫌疑,為他家里了事急用錢,死者卻準備辭退他,換個新助理。他在下午點左右來,待了十幾分鐘就離開了。他們三個人進來離開的時間都有電梯監控佐證,基本停留不超十五分鐘。”
好么,三個嫌疑人。
“沒有監控?”
“外面的監控壞了有段時間,不電梯里的監控還好的,沒現什么異常。”張警官盡職盡責地提供線索。
任逸飛決定再試探試探底線:“我可看看這三個嫌疑人嗎?”
“不,”張警官說,“但是你可看看照片。”
然后他就拿了三張照片,第張是助理的,起來很和氣的輕男人,圓臉,正對著鏡頭比‘耶’。第二張是男友的,是個英俊帥氣的男人,風度翩翩。第三張則是死者父親的,眼睛渾濁,表情嚴肅。
這三個人都不是瘦小的類型,他們每個都擁有把死者按進熱水里的力氣。
“死者有遺囑嗎?或者他有沒有買什么保險?受益人是誰?”大部分的兇殺案,不是為情,就是為利,任逸飛決定從這方面入手。
“他沒有保險,倒是有遺囑,不遺囑是說,除了留給他父親的低生活保障,死后把東全部捐獻,沒有受益人。”
摸著下巴,任逸飛開始想,這三個人中哪個有可為‘情’殺人。如果從他的角度,個都不該。
助理是為工作,可是工作么,換來換去很正常,俗話說的好,要想工資高,跳槽要趁早。
男友是為了愛情,然而愛情是個王八蛋,這個沒了下個再上,為這殺人,沒必要沒必要。
死者父親就不會了,兒子死了只有低保障,活著才時不時薅羊毛,殺雞取卵不該。
任逸飛吐口氣,可惜多數世人都不像他這樣想得開。
之后任逸飛看了櫥柜等地方,沒有找到其他多線索。這時候他看到了主臥,門開著,里面覽無遺。
走進去,才現這是兩間臥室打通后形成的大房間,死者將房間角布置成了工作間,可看到縫紉機、剪裁桌、人偶等。
在房間面的墻上,還掛著他歷獲得的獎項,和些重大t臺走秀的照片。其中張照片就是他在別墅走廊上看到的那幅油畫的原圖。
此外,里面的生活照也不少,好些個都是死者和不同的美男在外游玩的合照。那些美男看死者眼神溫柔極了,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慕之情。
任逸飛還看到了死者和他現在的男友的合照,似乎是在秀場后臺,他男友是個模兒,穿著非常襯托他英俊五官的古典黑暗哥風服裝。
死者歷屆的男友似乎都是模兒。
“哇哦,情史很非富啊。”
“誒?”任逸飛個個看,看到其中幅玩水照片的時候,他愣了下。死者和美男的身后,那高高的人造滑梯冰山,怎么有點兒像是冰城?
他的手指碰到了這張照片,個聲音飄來:“現荒蕪之角信——冰城。是否收取?”
“……”從這聲音的急迫里,他似乎嗅到了荒蕪之角想要早點把他丟去的心情。
“收取。”任逸飛在心里默念。
眼睛眨,照片還是那個照片,只是死者身后的冰山滑梯變成了個城堡式話題,還有個聲音提示他,他已經獲得個信。
憶起其他玩家獲取信的千難萬難,任逸飛沉默了下:我很難處么?就這么迫不及待趕人?
看完了照片墻,他走到死者的工作臺前,上面凌亂地散落著很多的服裝設計草稿圖,似乎是個系列的,運用了很多清新明亮的顏色,光看設計稿,就猜測這次的主題是唯美且帶著童話色彩的。
然后他還在桌面上看到了張漂亮男人的照片,背后有串手機號碼。
“……新的任?”
搖搖頭,任逸飛繼續探索這個房間。他看到了房間里自帶的浴室,也是專門為死者設計,洗手臺都比正常的矮些。
里面馬桶的馬桶圈翻到蓋子上,旁邊有個小小遙控操作臺,上面有開、關、加溫、沖水等等操作鍵。是智馬桶,很方便殘障人士使用的款式。
任逸飛走屋子,他去看了另外間浴室:“我好像知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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