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已經想再回憶己是怎么用一種胃痛的表, 干巴巴說完所有的臺詞的。
編劇精心設計的臺詞已經沒有了靈魂!
眾人像是送瘟神一樣送走了他,張警官如今看其他任何一個選手都覺得眉清目秀的,雖然蠢了點, 還趣了點。
“好聊啊。”任逸飛抬頭仰望剛剛待著的地方,一個早上還沒過去,案子已經破解了, 下午干什么呢?
“你們有什么好提議嗎?”他問直播器, 直播器顯然給他答案,甚至直播前的觀眾也沒給他答案——他們都還沉浸在他破解案子的帥氣表現里。
“他為什么想開去做唱跳的偶像?”一個觀眾忍住說,“這樣的天賦, 去做個綜藝明星, 倒是剛好合適。”
一群人都覺得他走錯了道, 誤入歧途, 然做個綜藝咖,雖然說起來好聽,可是好看啊,各種意義上的好看。
任逸飛還知道己的‘美貌’終于人發現,他還在介紹路邊野花。
道路兩旁的草叢上知道種的是什么花兒, 白色極清麗的一朵,在細長枝葉的簇擁下亭亭玉立。
路上偶爾可以看到知道是npc還是單純請來掃地的工人,騎著小三輪垃圾車,偶爾停下掃掃落葉。
任逸飛走了許久, 他發現這里就是一處人的小鎮, 小鎮的每一個建筑都可變為殺人現場。
投入這樣的人力力,只為殺幾個人么?他覺得這其中定然有什么誤會,比如,投資這個活動的, 和殺人的,或許是一波人。
島上有河道,河道邊種了楊柳,人修剪的柳條打到任逸飛的臉上,他折了一截下來。
“好孩子可能學我,這是錯誤示范,街邊大媽大爺看到要罵的哦。”他一邊說一邊搖晃著柳條,看身上衣服,倒像是古時候上街遛彎的浪蕩子。
其實他倒是想往海邊跑,就是過于明目張膽了點,一小心扯動了幕后boss的神經就好了。
這是三十日活動的第二日,剩下還有二十八日,他倒也必著急。
中午十點,用餐之前,任逸飛回到別墅,這會兒別墅還有人,老神在在坐在沙發上,一點擔心己陰溝翻船。
“聽說你已經解了謎。”那人問他。
“嗯。”任逸飛坐下來,拿著手機翻來翻去,想要挖掘新功能。
“介意和我們說說嗎?”這個人忽然朝著他拋出一個曖昧的笑,“我們的人氣如你,進度也如,你用擔心會有什么妨礙。然只是說說故事,說鍵,有個心理準備就行。”
任逸飛放下手機,他看向這人:“我敢說,你們敢信?”
這話真是……各有私心,誰還會真信?
“你們又信,我白費那唇舌干嘛?何況……”任逸飛一只手托著臉,一只手敲著桌面,臉上依舊笑著,“我要是想說,你們愛聽聽,我要是想說,你能逼。”
“何先誤會了,我們沒有逼迫的意思。”那人又笑。
任逸飛嗤笑一:“誰和你是‘我們’,招牌倒是響亮。你怎么進我們娛樂圈?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簡直是天賦異稟,去娛樂圈浪費了你這么個人才。”
任逸飛說話慢悠悠的,語調繞啊繞,聽里頭的意思,倒像是閑聊。
但是之前開的人一陣沒臉,心下也是暗唾:這何昭明,當著直播的面兒都這樣留余地,難怪有這么好的臉卻這么討喜。
這人受了挫,其他人更敢說話。然而這會兒任逸飛卻己開說起來:“xxx街道xxx樓xxx號,死者是一個青年設計師,殘疾,坐著輪椅,半夜十二點溺死在家中,臉部嚴重燙傷。
“他死的時候身上穿著睡衣,死在廚房,溺斃了他的水是洗碗槽里的水,且是另外燒開的滾水。嫌疑人有三人,助理,即將辭退,前男友,剛分手,死者父親,欠賭債。”
任逸飛看了他們一圈,緩緩道:“還有什么疑問嗎?”
“你是?”之前懟一臉的選手瞪圓了眼睛。
“我怎么了?我就喜歡別人道德綁架,我想說就說,想說就說,你管天管地,還想管我說說話?”
那個選手漲紅了臉,倒是其他人回過神之后都和任逸飛道謝。
“客氣,一條繩上的螞蚱。”任逸飛甩甩手,“案子倒是難,細心觀察就能找到線索。管你們走的是社會派推理還是本格推理,都能找到突破。”
“何先加過‘推理大師’么?等級多少?”一個選手突然問。
“嗯?推理大師?”任逸飛臉上出現迷茫,那是什么?
“是推理愛好者中非常流行的一個軟件,實制。”
這人和任逸飛介紹:“軟件把世界各地的案子編成小游戲,要求一定時間內破案,難度越高,積分越高。而玩家的積分越高,等級越高,解鎖的案子也越多。我們很多人都是里面的會員。何先是么?”
“我是啊。”任逸飛攤攤手,“我就是一普通的十八線偶像,要是因為失業了又做了需要專業技術的工種,我也會來參加這個游戲。”
眾人:……他如此坦誠,他們竟知道應該從哪兒開始吐槽。
“那你推理挺厲害的。”
任逸飛想了想:“天賦吧,都是一目了然的事兒。”
選手噎夠嗆,忍住想,這人說話毫商,能混個十八線還真是多虧了臉。
“能和我說說推理大師的事兒么?”任逸飛轉問之前遞出善意的選手,“以后找到工作了,能在上面找工作賺錢么?”
其他人一陣語,過之前和他介紹‘推理大師’的人還是認真做了介紹:“通沒賺錢的。過軟件綁定的網站上,時常有人帶價咨詢,如果你的答案人接受,可以收到這筆錢。以何先展示出的推理能力,完全可以去這類帖子里試一試。”
任逸飛還沒說話,那個懟他的選手笑了:“可算了吧,娛樂圈來錢多快啊?
“我上一次遇到個作家,詢問如何完美犯罪,殺死他小說中的某個人而受懲罰。我辛辛苦苦規劃了一條路線,找了多少資料熬死多少腦細胞,后只有一千的咨詢費,他能干得了這個活?”
“網站上……還能咨詢犯罪?”任逸飛覺得這個網站有點兒意思了。
“是犯罪!”考慮到直播的存在,那人急著解釋,“是一個作家在咨詢他小說里的犯罪是否可以實現。”
任逸飛兩只手托住了臉:“可是,你怎么保證,咨詢的人是一個小說家,而是一個準備實施犯罪的潛在殺人兇手?壇上也是實制?”
長桌突然安靜,一個之前他們刻意回避的問題擺在面前。
軟件是要求實制的,但是壇是,誰都可以進來,誰都能夠發帖和回帖。那么,怎么保證這其中混著真正的犯罪者?
提出這個疑惑的,任逸飛是第一個,但是喜歡破案的人里本來就有少立場比較偏的,所以就算提出這個疑惑,后也是視的下場。
久而久之,其他人就默認了網站壇是灰色地帶,民舉,官究。
這還是第一次,這個話題帶到大眾面前,幾個會員隱隱有了好的預感,他們看著任逸飛那張笑瞇瞇的臉,心里卻開始打鼓。
這個十八線藝人說話這樣混吝,他知道什么是適可而止嗎?
任逸飛看著那個人:“找你咨詢的犯罪,就算放在現實中,也可以完美復制,是吧?”
這個人說話。
“真有趣,有人要殺人,你熬死數腦細胞,查詢數資料,找到了‘怎么樣殺人可以受懲罰’的辦,然后一千塊賣掉。那賣得確實廉價,搞好一條命呢。”
那個選手看向任逸飛的眼神充滿了憤恨:“你要胡說八道,那只是小說咨詢,有特定的條件。”
這么多的直播小蒼蠅看著,他們的對話會原原本本傳到本土那頭去。
要知道他們的活動規則里還有一條是‘人氣低淘汰’,這個選手現在恨死了任逸飛,因為他覺得己的人氣會因此狂跌。
“別人就算寫刑事案件科普,都會提一句‘能用本書知識進行任何犯罪活動和傷害他人的行為’,你這還給人提供犯罪咨詢?
“而且,老實說,一個寫刑偵的小說家,他會知道案件才是一本書的核心,他會請人來幫他布局?”
“如何犯罪而受懲罰?哈,一個敢問,一個敢回。這個錢我確實賺了,大概因為總是容易想太多。”
他伸手敲敲直播小蒼蠅:“看見了么?外之地。有部門可以行動起來了。要么實制和監管,要么消失,要給蚊蟲滋的沃土。”
果然……和任逸飛介紹‘推理大師’的選手捂住了額頭,還真是語驚人死休。
還有更多人對他怒目而視,這人都是‘推理大師’的會員,他們一直很享受壇那種由的氣氛。
國內的條條框框太多了,他們活在一個平穩波極度聊的社會,就想要尋求刺激。卻有人就是要大義凜然地破壞他們觸摸犯罪的由。
“我知道你們是怎么想的。”任逸飛照樣笑瞇瞇地托著臉,一雙眼瞇起來,遮擋了淡淡的殺氣,“非是己等小眾愛好者的地盤破壞了的憤怒,或許還有對我的恨意。
“那就憤怒,就恨吧。誰增加了社會危險度,讓我失去半夜一點孤身一人閑溜達和吃夜宵的由,誰就是我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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