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警官愣了:“你不找找嗎?”直接就確定是陰謀是他殺了?
“找什么?”任逸飛。
“找什么……你找找不就知道了?”張警官左顧言它。
任逸飛想了想:“是不是死者留下了一些記錄, 類似日記或者隨筆,上面寫著死者未婚夫有類似pua的舉動?讓人覺得這是兇手利用精神刺激讓死者自殺?”
張警官狐疑地看了一電腦桌,可是電腦桌分明還有人翻找過。
“別看了, ”任逸飛搖搖頭,“就算出現日記本,明確記載了死者未婚夫如何控制她甚至刺激她, 我也不會改變自己的判斷。”
“為什么?”張警官不懂了。
“關于精神分裂癥, 每患者發病時候的狀態不一樣,然藥激發的和自然激發的,還是有微妙不同。”
“你猜測會是什么藥?”
“俗稱‘天使塵’的苯環己呱啶, 曾人拿來模擬急性妄想型精神分裂癥。食用后會出現大量出汗、構音障礙、高熱癥狀, 甚至引發癲癇。”
張警官下意識點頭, 不過點完頭就發現不對了:“模擬妄想癥型精神分裂癥?不是偷偷換藥或者減少藥量導致病情加重么?”
任逸飛看了他一, 臉上寫著:好傻好天真。
張警官:……
“這世界上哪兒有這么巧的事兒,想要騙保,女朋友就突發精神病了。我懷疑死者根本有精神病,她是下了藥,導致行為失常, 看起來就像是精神分裂癥。”
張警官的頭上冒起一號:“你懷疑的根據是什么?”
“看這,這是份以死亡為保險金給付條件的人身保險合同。”
任逸飛拿出份保險單:“一份是死者的,受益人是她未婚夫。一份是她未婚夫的,受益人是死者。精神病人是不能簽‘以死亡為保險金給付條件’的人身保險的, 所以這時候死者還有確診患病。”
張警官點點頭, 任逸飛就繼續分析:“合同成立時間大約一年半之前。死者確診精神病是一年前,也就是說,他簽了合同半年之后,死者就確診為精神病了。
“在確診的一年后, 死者自殺,保險公司賠付巨額保險金給死者未婚夫。”
張警官搖搖頭:“理上,保險人在合同成立年之內自殺的,保險公司不承擔給付保險金的責任。”
“是的,不過有一種人除外,精神病人,因為他無自控。只要能證明她自殺時是發病狀態,自殺也能得到保險金。”
任逸飛補充:“如果在合同成立后,保險人患精神病,并且因自殺的,受益人可以拿到保險公司給付的保險金。
“死者在一年前確診為精神分裂癥,現在又有視頻作證是病發導致自殺,完美符合條件。”
有理有據,張警官說服了,他開始催促那邊快點出鑒定結果。其實鑒定結果是現成的,就是走流程。
這邊呢,任逸飛還在和直播鏡頭后的觀眾嘮嗑:“計劃和執行用了年時間,并且期間毫不動搖,死者未婚夫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大,同時道德水平低下,可謂下流。”
“選中一適合的獵,成為男女朋友,然后用甜言蜜語讓她簽下保險合同。半年之后,人開始同居,并且談婚嫁,這時候他開始下藥。
“到女朋友的精神分裂癥確診,他還能表現出一副不離不棄的樣子贏得女朋友的真心和其家人的認可。然后,又過一年時間,感情足夠深的時候,可以一次下藥了,另外配合精神刺激,可以讓受害者的病情加重,還能有傾向性地誘導受害者自殺。”
任逸飛摸著下巴:“我可以想象到這人平日是怎么刺激自己女朋友的,可能說了諸如‘昨天你吻我的時候就像是變了一人’這類話。讓受害者以為自己身體還有另一人格,并且這人格準備搶走她的男友和人。
“當然,這一切現在只是懷疑,得看死者身體是否檢查出了天使塵殘留。”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張警官拿著手機回來:“驗出來了,就是俗稱天使塵的擬精神病藥。”
任逸飛點點頭,有意外:“如果有女性死亡,一般配偶是第一嫌疑人,如果他之間有利益關系,那么嫌疑就更大了。”
“死者這一段時間受到藥影響,說明兇手不是一次性投入大量藥,是在幾周的時間分批次下藥。有這條件的只有和她同居的未婚夫。
“且,死者未婚夫是醫,他有機會接觸到這類市場上有流通的管控藥。查查他那邊,或許就知道他是從哪兒弄到天使塵的。”
說完這些,任逸飛轉頭看向直播小蒼蠅:“聽明白了吧,千萬不要把保險單的受益人設置為枕邊人,否則你可以試試自己和巨額保險金哪更重要了。
“老實說我真的不明白這些死后給情人留保險金的舉動,留錢給他養歡嗎?”
案子已破,前后不足半小時。
雖然這案子本身難度不高,但還是從側面說明了任逸飛破案極為高效。他調整了表情,走出來,第二批選手在樓下了許久,見到任逸飛之后盯著他的臉,想要看出一點端倪。
這第二批到場的選手還混著復活三人組,他正回憶著任逸飛之前的通關剪輯,想要從這些剪輯找出類似的表情,好做判斷。
任逸飛呢,也是無聊,明明心只想打哈欠,面上卻是一種‘怎么會這樣’的恍惚表情,讓人以為這案子十分復雜,背后一環套一環,絕不像是表面看起來的這般簡單。
“聰明人啊,就是容易想太多。”任逸飛心說。
從大樓出來的時候,他還遇上了其他往這走的選手,一懶懶散散并不著急的樣子。
“反正遲到了,第二批還是第三批,本質上的區別。”
占優勢的只有任逸飛這第一人已。
他第一破了案,如果這過程描述得精彩紛呈一些,那么他之后破案的選手無帶來案件上的驚喜感。
任逸飛狂增的人氣中,很多人就是奔著‘第一了解案情’來的。如果他從神壇跌落,不是速度最快的人,這些人會離開。
告別其他選手,任逸飛繼續往回走,這條路他走過一次也介紹過一次,介紹一遍也意思,于是他干脆一人分飾角,以答形式說起了之前的案子。
這案子比較有爭議的點是‘自殺’還是‘他殺’。
如果兇手采取的是精神刺激這種方式,因為難以取證,一般會判斷為自殺。如果兇手采取下藥導致死者精神失常自殺,這種就是‘他殺’。
“一些選手搞不好會日記本、隨筆之類的線索坑得滿臉血。因為張警官已經告訴他,死者經過常規藥檢查后,有發現特殊藥的殘留,這點的誤導性特別大。”
任逸飛邊走邊說:“天使塵有時候能用常規藥檢測驗出來,有時候不能,這算是某種bug,很考驗人品。
“萬一尸檢的時候驗出來,死者未婚夫年的布置白費了,所以這案子有第一時間定為‘他殺’,有些運氣因素。”
“只要犯罪,就一定會留下痕跡,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完美犯罪。
“很多所謂的完美犯罪,不過是鉆了律的空,比如一些精神控制導致別人自殺的,或者刺激某人去殺人的,律上無定罪,但誰知道,這就是殺人。”
說到這,任逸飛的腳步一頓,心情微妙:這說的,不是他自己么?
于是他話題一轉,說起了這案件的層次。
第一層是死者精神分裂癥發作自殺,完全的自殺,有任何疑。
第二層是死者精神受到刺激后自殺,人為誘導的自殺,律上依舊定義為自殺。
第三層是死者受到藥刺激引發精神病,然后導致死者行為失控自殺,屬于投毒性質的他殺。
“如果無找到死者投毒的證據,結就只能停留在第二層了。這時候張警官給出了一模糊因素——常規藥檢有檢測到特別藥殘留。就會有人放棄了‘投毒’這選項,最多就是猜測,是否死者未婚夫減少了治療精神分裂癥的藥量。”
視頻的任逸飛侃侃談,觀眾一邊看他分析,一邊看別的選手真的走上‘懷疑死者丈夫減少藥量和精神刺激’的道路,他哈哈大笑。
“我之前看何昭明破解案件,覺得很簡單,甚至有種‘我上我也行’的錯覺,但是看了其他選手花樣百出的錯誤選項之后,emmm……”
看時:我可以。
實踐:我不行。
真是人間真實。
“其他選手很不錯了,至少他能發現死者的發病有蹊蹺。我是知道了結果去反推過程,當然覺得很容易。”
“樓上說的是。真的有那么多線索擺在面前,想要從中提取出關鍵點,串聯成線,還要了解精神分裂癥和天使塵這種藥,順還得懂一點保險知識,‘普通人’表示做不到。”
還有一觀眾發出了來自靈魂的疑:“所以他為什么想不開去當什么偶像?不覺得浪費了自己的大腦嗎?”
“這題我會!能靠臉躺贏,為什么要用腦子呢?(狗頭.jpg)”
“我有題,既然何昭明那么厲害,半小時就能摸出真兇,為什么他無證實自己的清白?別和我說有證據什么的,受害者有證據證明何昭明強/奸未遂,那何昭明也有證據證明自己有強/奸未遂啊。所以,是不是,他真的做了?”
觀眾評區突然一靜。
任逸飛在海島享受清風徐徐的時候,一場針對他的輿戰正要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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