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 任逸飛睡得很淺,中間感覺到有人動了的背包,拉不動, 就放棄了。
后來聽到慘叫聲才睜開,看到同住的某個人被薩曼折斷了兩只胳膊,那胳膊試圖帶走薩曼的背包。
“我勸你別在我睡著的時候靠近我, 我好夢殺人。”薩曼笑得很紳士, 并且很有禮貌地說了抱歉。
大家趕緊檢查自己的東,結不少人已經丟了食物——這兩個守夜人居商量好監守自盜,偷完之后兩人就偷偷跑別的地方住去。
之后不必多說, 這兩個守夜人們的貪婪付出了代價。
不過經一事, 大家對于‘守夜’這件事也不信任了, 們抱著自己的東, 一坐坐到天亮。
倒是任逸飛,放下心來,后半夜好好睡了一覺。
而薩曼呢,壓根沒人敢惹。
到天亮的時候,莊園死了人。是昨日吃冷庫的食材最多的人, 昨日上吐下瀉,沒有藥,半夜就不行了。
一大早,當著大家伙兒的面, 們的尸體一觸到清晨的光線, 就變成了一具半腐爛的魚怪尸體。
們的詭異死狀引發了新一輪搶奪食物的熱潮,蘑菇屋發一,有人盯上了小女孩的包。
后死了。
小女孩手扯著一根透明絲線,一割就割斷了氣管。
玩家們趁機觀察了一下, 結這個尸體也是很快腐爛,變成魚怪。
莊園老板來了一趟,讓人拿著兩個饅頭作報酬,請人把這異變的尸體清理出去,送到昨日的焚燒,統一銷毀。
事情一解決,莊園老板就回去了,態度不冷也不熱。很多懷疑她的玩家都想推倒自己的判斷:這看來也不像是有善心會貢獻的‘蠟燭’。
她太冷漠了,而‘鬼’都有強烈執念。
任逸飛是在一陣一陣的肉香味洗臉漱口的,的肚子咕嚕咕嚕響,但是餐廳不再提供現成的食物,只有熱水。
去倒了熱水,工作人員偷偷給塞了一小包鹽和一小包糖。都裝在一次性紙包,尋常時候大家都看不上這份量。
坐在餐廳,吃了一個粗糧饅頭,喝了一大杯水,后續了一杯熱水,倒入鹽和糖,變成一杯鹽糖水。
昨晚信息更新,在廁所看了一:【星光沉海,女神折戟。】
這個莊園的名字就是‘星光’,星光沉海,是指這個莊園遲早沉入海中?
而女神折戟,假設,戟作武器,是權力的代稱,那么符合條件的女神就只有“莊園主人”。
在昨日的騷亂中,莊園主人失去了對食物的分配權和掌控權,說女神折戟,沒有毛病。
而莊園老板前一腳才被們踢出候選人名單。
而且,這樣的解讀,未免太簡單了,不像個中端副本。
線索的解讀并不復雜,可以說,大部分玩家都能瞬間鎖定‘莊園老板’這個人。而和任逸飛一樣,們覺得這個線索太簡單了。
簡單得都有侮辱們的智商。
不可能這么簡單,背后一定還有不人知的秘密,比如……莊園老板的真實身份。
今天已經是二天,除了身上的鱗片多出幾片,大家都沒什么特別大的進展。莊園上上下下都找遍了,除了上鎖的幾處,根本找不到異樣。
玩家們決定主動出擊。
沒有條件,那就創造條件,不能像一條咸魚等待七天過去。
所以,等任逸飛吃完早餐出來,發現昨天那個集結避難者的社畜玩家出來了,再次拉一批年輕人。
這群年輕人恰恰是避難者中脾氣暴躁不夠聰明的那。們就在玩家的唆使下,開始一個個砸開上鎖的門,試探莊園老板的底線。
莊園老板閉門不出,其人也都默不吭聲。這更助長了這人的氣焰,后還有更多人參與進來,們想要發泄這種詭異環境帶來的壓力和恐懼。
一群人集結來四處找東砸東,兇神惡煞,還有一群人躲著們。
任逸飛作無辜路人也被逮著問話了。知道,這是玩家集結群眾力量找‘黑兔子’,通過記憶來進行初步篩選。
‘顧星野’年輕氣盛,怎么能忍受被人當特務審訊?當即和人發了小沖突,之后憤憤離開。
這就是今早的莊園。
躲到莊園外,那個瘋癲老頭還在那,不知道是怎么活下來的。
“星光,要沉了。”突說了一句。
任逸飛差以這是個玩家,仔細一想,不對。瘋癲老頭肯定不是玩家,是個特殊的npc,說不定就是補充線索來的。
“什么說星光要沉了?”
而瘋癲老頭不理,只是一直重復這句話,任逸飛感覺是在釣魚,還是專門釣玩家的。
忍著心痛,掰了小半塊饅頭,好聲好氣地問:“什么你要說星光要沉了?”
小老頭一見饅頭就搶,塞進嘴巴拼命吞咽,吃了大半個,含糊著說:“暴雨,斷裂,要沉了。所有人都要完。”
“可是現在沒有暴雨,也沒有海岸斷裂,怎么會沉?”
小老頭布滿紅血絲的睛看著,嘿嘿怪笑:“快去找號碼牌,找到了,你就能活下來。”
之后小老頭再不肯說話,拿饅頭哄也沒。任逸飛嘆著氣去了山下,水位上漲許多,按著這個速度,搞不好七天后星光莊園就真的沉了。
蹲了一會兒,除了雙腿發麻沒有其發現,抱著貓回走,還沒進門,就聽到面罵罵咧咧的聲音。
任逸飛一就看到了莊園老板,被人推搡著,身后跟著一群暴/徒。
是的,這人已經是合格的暴/徒,們手拿著很多袋子,都是之前分配給玩家的,每人一個。現在卻都集中到們手。
首的那個,毫無意外,就是那個社畜玩家。
下去也就半個小時,這時間這就開始暴力升級了?這玩家……拿的是什么劇本走的什么戲碼?
“你們干什么呢?怎么還打人?”任逸飛莽撞,看著情況不對就沖上去了。
可這還沒走兩步呢,一人就把拉住了:“誒誒,小孩子不懂事。”一邊道歉一邊就拉。
“叔?”回頭就看到前日帶趕海的中年男人。
“星野,你別沖動!”連拖帶拽。
“等等。”首那個社畜玩家看著任逸飛,睛轉了一圈:缺個人來殺雞儆猴,這倒是個機會。
接著開口了:“誰允許走的?把的包拿過來。”
隊伍兩個年輕小伙就跑過來,要搶的包。
任逸飛瞪圓睛:“你敢?”
真敢。
任逸飛拼命搶包,而雙拳難敵四手,的包被搶了,面的東都倒出來。
“老大,泡面和饅頭。”
“拿走。”
任逸飛紅著,狠狠把空掉的包往地上一摔,人就沖上去:“草。”
十分鐘后。
“你說你這脾氣,哎。”中男人一路嘆氣,把任逸飛拖到一個偏僻小道上,自己在一個長滿青苔的石凳上坐下,手還抱著一把鋤頭。
任逸飛舔舔嘴角瘀傷,疼得呲牙咧嘴。包還在,只是泡面和饅頭被搶走了。
“叔,們那是?”
“別提了,這群人都瘋了,非說這莊園有古怪,壞了祖墳,們才被害成這樣。這會兒鬧著呢。”
“莊園的其人呢?由著這群人這么胡鬧?”任逸飛提到莊園的一行人。
“反對的都給關來了。”中男人搖頭嘆息,“作孽啊這人!”
“找出什么沒有?”
“這什么都沒有,據說已經三四個月沒有客人,都要準備關門大吉了。”
“那還真是不幸。”任逸飛毫無誠意地說。
中年人嘆了一口氣:“不過也不能怪們疑神疑鬼,你說這事兒,是不是太詭異了?
“以前就是再大的水,也沒有淹到半山腰的道理,更別說,這還地震了。還有那……”
中男人左右看一,壓低了聲音:“還有那變成魚怪的,還有下了山就失蹤的。我們身上還長出這東。你說要是沒什么,誰信啊?
“不過要我說,這事兒不能賴莊園,真金白銀買的地,都同意了,這會兒賴不上。”
任逸飛想某個年輕人提過的祖墳,不客氣問了:“這邊是祖墳?那移走的墳墓去了哪兒?”
中年人搖搖頭:“這也不是什么秘密,不過你們年輕孩子不知道罷了。”
“這以前是墳地?”薩曼等人也聽說了這件事。
鬧得這樣厲害,想不‘聽說’都不行。們都知道,這是副本在推劇情線,給們提示。
“能順勢抓住機會來,并掌握武力組織,這個路數……七星島陳深的下屬?”鏡姑娘看著□□者的首領,喃喃自語。
陳深在自己的世界是軍隊出來的兵王,轉業后幾年就成了處級,深諳發展群眾組織武裝力量這一套。這人的作風有像她,但顯得過于粗糙暴力。
“抓莊園主人,是想提前控制住她嗎?”小女孩則想著這。
莊園老板這會兒是重懷疑對象,之所以沒人上去指認,是不知道真實身份是否還有什么秘密。要知道,指認錯誤是直接死亡,大家都很謹慎。
這個玩家現在抓莊園老板,就是把疑似‘鬼’的人先收進囊中,也是一種策略。
若是別的時候,小女孩已經動手破壞了。不過這次的任務不一樣,她剛剛發現一個疑似玩家的npc,準備觀察一下,沒工夫搭理這個人。
希望這個人也不要妨礙她。
其玩家還在繼續聽消息。
據npc說,這山以前是這邊人的祖墳。開發商要在山上包地修莊園,于是村民拿著錢給祖宗移墳。其中有后人的都移了,沒后代的統一收拾到別處去。
之后村民拿著補償款買房買車,一直無事,直到今天。
“一定是詛咒!先祖怪罪我們!”崩潰的村民悔不當初,們現在這樣到處敲打,就是找莊園主人要說法。誰知道莊園主人一問三不知,態度還不是很好。
“她居讓我們別在山上到處亂轉,不安全?這是我們祖先埋骨的地方,怎么會不安全?肯定瞞著我們什么事兒。”
一方心慌慌落不到實處,一方冷言冷語冷旁觀,這不就鬧來了?
這樣一來,們更是認定這是一場陰謀。
情急之下,這人就開始拆墻砸門的舉動,之后更是越演越烈,現在已經無法收場。
“原來是這樣。”知道了莊園的過去后,任逸飛總算找到了頭緒,不過還是奇怪,“叔您拿著鋤頭是做什么?”
“東被搶了,我想去山上找找,找能吃的東。朝南山地適合種菜,這個季節一定種了不少紅薯青菜。”
任逸飛想去山莊外看看,聞言道:“我和您一塊兒!”
“不不,我和人約好了。”中年人站身,連連擺手,“回頭送你幾個紅薯。”
不想搶劫也沒能力搶劫,因昨日的事情畏懼海,需要食物,很多人都做出和中年人一樣的選擇。
送走這個送線索的npc,任逸飛回到蘑菇屋。
蘑菇屋也被人翻找過,雜物間的小門開著。任逸飛還記得自己的衣物在頭,立刻過去查看。
雜物間沒什么東,基本都是避難者不太需要的雜物,所以那人也沒有仔細找,任逸飛打包的衣服一事沒有。
“嗯?”衣服下那個灰撲撲的紙盒子掀開了一角,好奇打開了,面露出一把黑管子的像是槍的東,邊上有一盒釘子,還有一盒特別的子彈。
任逸飛眉一挑,突有了個主意。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