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電話打完，我靠在車旁，點燃一支香煙，靜靜地等待。
    地上的那6個男人依舊在哀嚎。
    那個女人不罵了，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望著我。
    女人坐在地上，并未起身。上身穿著一件米色羽絨服，下身那件單薄的裙子還沒有提上去，蓋住了那雙裸露的長腿。
    此時我才注意到，我的臉很疼痛，下意識摸了摸，已經(jīng)腫了起來，一耷拉眼皮能看到腫起的腮幫子。
    我裝得很瀟灑，想必實際上我應(yīng)該很狼狽。
    我取出手機，拍了現(xiàn)場照片。
    先來了幾輛救護車，將6個男人連同那個女人拉走了。
    保險公司業(yè)務(wù)經(jīng)理到場，拍完照，問了我?guī)讉€問題，然后告訴我，隨時可以聯(lián)系他，也走了。
    警笛響起。
    來的不是交警，而是派出所的民警。
    下來幾名警官，有人勘察現(xiàn)場，有人拍照。其中一位警官前來問我。
    “陳總，是你報的警？”
    這位張警官認得我。
    “是的。”
    “人呢？”
    “救護車送縣醫(yī)院去了。”
    “傷的嚴重嗎？”
    “不知道。”
    “那這樣，我們先去醫(yī)院進行調(diào)查。陳總盡快去趟派出所，做個筆錄，所里有人值班。”
    臨走時他們撿了地上幾根鋼管，作為物證收了起來。
    我重新點燃第2支香煙。
    交警來的最晚。
    他們也認識我。
    讓我復(fù)述了一下發(fā)生事故的經(jīng)過。
    現(xiàn)場拍了幾張照片。
    清障車把奔馳車，我的寶馬車，還有雙排車，以及車上的鋼管，一并拖走了。
    現(xiàn)場干干凈凈，就像未曾發(fā)生事故一樣。
    我只得步行回家。
    想到臉還腫著，在前面不遠處的藥店里買了些外敷藥。
    出了店門，我猶豫了。
    平時很少回家，今天打算回次家吧還出了事故，走著回去還不算，臉蛋子還腫起來了。哪怕是我涂上藥水，戴個大口罩遮擋起來，也是隱藏不住的。
    母親肯定會過問。
    我不想讓母親擔(dān)心。
    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進入了異度空間。
    上了U型小樓我的那間辦公室。
    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
    空間里的自來水涼涼的，腫脹的臉龐一洗，感覺很舒服，不由得多洗了幾把。
    奇跡出現(xiàn)了。
    腫脹的臉龐消腫了，就像不曾腫過，也不疼了。
    我對著鏡子仔細看了看，左臉右臉一番對比，確實消了腫。
    買來的外用藥根本沒用上，這我也高興，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聞到一股面香。
    趙夢飛端來一碗西紅柿雞蛋面。
    “陳總還沒吃飯吧？”
    肚子里咕咕直叫。
    這面來的真及時，三口兩口我就下了肚。
    吃飽了，我沒在空間多做停留，又返回了大街上。
    還是要回家的。
    父母正在吃飯。
    見我回來，母親趕緊去盛碗。可我已經(jīng)吃飽了，讓他們吃著，跟父親打了聲招呼，取了他的車鑰匙，我開著電動汽車去派出所。
    值班民警給我做完筆錄，我再返回四合院。
    本打算去歐洲出差跟父母打聲招呼的，想一想還是閉嘴了。陪他們看了會兒電視，借口累了，便回了自己的臥室。
    第二天，我開著電汽車去上班，被白落雪看見了。
    “你車呢？”
    “去4S店保養(yǎng)了。”
    “昨天下午還在啊？”
    “我昨天下班開過去的。”
    我下意識地撒了個謊，不想讓她為我擔(dān)心。
    “關(guān)于椰汁的防偽問題，我們研究了一個初步方案。”
    我們一邊上樓，她一邊匯報。
    “把瓶子做成安培瓶，開蓋后不能進行二次灌裝。這樣，最起碼能夠防止利用我們的舊瓶子進行制假。”
    “這個想法不錯，再完善完善，給我一個正式報告。”
    白落雪找人繼續(xù)研究去了。
    我先回了辦公室，從辦公室進入異度空間。
    讓如風(fēng)調(diào)一下昨天晚上出事地點周邊的監(jiān)控。
    我想看看如雨是不是暴露了。
    它戴著口罩和墨鏡，我還是不太放心。若是被有心人盯上，早晚會找到它，進而找到我的頭上來。
    如風(fēng)操作鍵盤快速聯(lián)網(wǎng)，很快就有了結(jié)果。
    “主人你看，怪不怪，你所說的出事地點，前后200米沒有一個攝像頭。這里沿街的店鋪很少，同樣也沒有安裝室外監(jiān)控設(shè)備，找不到事故現(xiàn)場的任何影像。”
    黃土縣主要街道都安裝了監(jiān)控設(shè)備，像這么長距離沒有監(jiān)控設(shè)備的地段少之又少。
    我在這種地方遇到那一群地痞流氓無事生非，好像絕非偶然。
    “查一查，那兩輛車來自何方。”
    既然對那群人產(chǎn)生了懷疑，我倒要查查他們的來龍去脈。
    “主人請看。”
    如風(fēng)一指監(jiān)控畫面。
    “這兩輛車一直在公司附近停著的，在你下班的時候才啟動。奔馳車在前，雙排車在后，將寶馬車夾在了中間。”
    如風(fēng)切換畫面，從其他幾個監(jiān)控畫面可以清晰看到，三輛車一直以如此隊形行駛，直到發(fā)生事故。
    “他們是故意在等我。”
    我想到了這些，為了證明我的猜測，讓如風(fēng)翻看了最近幾天辦公小樓附近的所有的監(jiān)控畫面。
    最近4天那輛白色雙排車在附近都出現(xiàn)過，時間集中在下午5:00~6:00。而那輛奔馳車只在昨天來過一次。
    附近有很多商店商場，雙排車拉運貨物實屬正常。
    這些發(fā)現(xiàn)說明不了什么。
    但是沒有打消我的疑慮。
    如果有人故意為之針對于我，這究竟是誰呢？
    交警隊來電話了，我開電動汽車去做了個筆錄。
    那警官讓我等消息。
    派出所又來電話，讓我過去一趟。
    來到派出所。
    “陳總，你提供的證言跟別人的說辭出入很大呀！他們說不是互毆，而是被一名穿迷彩服的人打了。你說他們因為剎車的事兒而進行互毆，被一位軍人見義勇為制止了他們。你知道這名軍人是誰嗎？”
    張警官看著手中的筆錄，一見面對我提出質(zhì)詢。
    “希望張警官明斷。眼前發(fā)生同樣的一件事情，對于在場的人來說，每個人的描述都會有所不同。這是個體差異，很正常。所以我所說的跟那幾個當(dāng)事人所說的不一樣，就對了。
    “至于那位穿迷彩服的軍人，首先我得聲明，那人確實穿著綠色迷彩服，是不是軍人我不敢肯定。他長什么相貌，戴著口罩和墨鏡，天快黑了，我看不清楚，無法形容。只知道個子不太高，有1米56的樣子，瘦瘦的，動作很麻利，軍人的可能性很大。”
    為了說的真實，我只好把如雨的形象描述一番。就算我不說，恐怕那幾個被他打的人也早說過了，在這一方面無需隱瞞，那樣反倒顯得我不老實了。
    “陳總，你是不是還有所隱瞞？不想把你所知道的全跟我們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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