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衿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包廂內煙霧繚繞,嘈雜混亂中,只聽到一聲極淡又難以忽視的輕嗤。
“什么不三不四的,也能帶的進臺面。”
他手里挾著一支煙,長腿微屈抵在桌沿上,嘲弄的視線直直落她身上,其中的譏諷不言而喻。
這突兀的話讓熱鬧的場子驀然一滯。
周圍人干笑了幾聲,打過圓場,“小三爺開玩笑呢?!?br/>
駱衿只頓了片刻,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紀聿,二九城風頭正盛的小紀爺,玩世不恭,乖張傲慢,卻偏偏無人敢惹。
“駱姐,要不挑個位置坐,聞總一會就來?!迸赃吶说吐暤?,又隱晦的抬頭看她一眼。
圈子攏共就那么大點,誰不知道她是聞稹養著的金絲雀,旁人捏不準聞稹的心思,因此對她再瞧不上眼也得笑著奉承著。
駱衿紅唇微揚,看向那側,“不用麻煩,那不是有空座,就坐那邊就行?!?br/>
她看的,恰就是紀聿身邊的空位。
“哎……”不等那人說話,眼睜睜看著她過去,才要說話,就被包廂內嘈雜熱鬧的聲音掩住。
又是新一輪游戲。
駱衿壓斂裙擺,坐在他身邊,她今天穿了一件紅色吊帶短裙,顏色張揚明稠,長發垂落在胸口,半遮半掩住瓷白肌膚,誘人遐思。
可紀聿卻熟視無睹,依舊懶懶窩在那,微微后仰,咬著煙吞云吐霧,薄薄煙霧攏的他雋朗的五官更為模糊。
一陣刺耳的歡呼聲,游戲傳到這邊來了。
就是類似于擊鼓傳花,只不過是嘴對嘴的傳遞一截衛生紙,那截紙越傳越短,等到駱衿的時候,只剩下了半指長。
她側了側臉,不動聲色的勾過眼角。
旁邊的妹子一頓,復雜的眼神掃過她和紀聿,才準備說話,就聽到‘咔噠’一聲。
紀聿手里把玩的打火機,懶懶的扔到桌子上,“不玩了,走了?!?br/>
可才起身就被按住。
駱衿紅唇揚起,起身彎腰,手按在他的大腿上,滿是惡意的咬著那截紙低頭湊過去,鼻尖緊挨鼻尖,呼吸糾纏灼熱。
紀聿眉頭微攏,下意識后仰,緊跟著就聽到一聲輕笑。
“也不過如此?!彼垌霐?,上挑的眼尾帶足了譏嘲和涼意,那半截紙含在唇間,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動。
只一頓,紀聿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是在報復他剛才說過的話。
駱衿失了興趣,剛準備坐回去,就被反扣住手腕,重新跌坐回去。
一件西裝兜頭落下,把他們兩個攏在其中,視線霎時變得昏暗,只聽到耳邊覆上的灼熱滾燙的氣息,“哦?試都不試,你怎么就知道不過如此。”
嗓音低啞,在狹窄漆黑的空間內,所有的感官被無限放大,激起一陣陣戰栗。
冰涼的手指抵在她唇珠上,連帶那截紙一起被重重碾磨,指尖探進幾分,肆意攪動,氣氛灼熱窒息,又是一聲輕漫的嘲弄。
“你這點手段也就對付對付我小舅舅,看來他眼光也不過如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