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衿去的時候,就只剩下紀聿一個人在那。
他袖口挽起,肘彎懶懶搭在欄桿上,聽到動靜,抬眼看去。
漫不經心的懶漫從眼皮直直懾出,又忽而玩味輕笑。
駱衿看他,“小三爺,之前的合作真的沒得談了?”
她長卷發散在肩頭,眼尾輕揚,下巴微微抬起,明眸善睞,卻媚而不俗。
紀聿低頭睨她,俯身挨的極近,挾煙的動作懶漫,輕笑。
“談?拿什么談?”
“這一眼就虧到底的買賣,還有什么可談的。”
他眼皮很薄,垂眼時雙眼皮的折痕露出,顯得多情又寡淡。
就連撣煙的動作都帶著一股致命的蠱惑。
駱衿抬頭看他,忽然想起之前看過的一句話——
渣男有三好:會撩活好顏值高。
她唇彎了彎,眼角余光不著痕跡掃過旁邊,眼波忽而一挑,故意踮腳上前,半真半假,“那這筆買賣做不成還真是可惜。”
唇挨的極近,鼻息糾纏縈繞。
紀聿掀眼看她,恰好捕捉到她眼角一閃而逝的促狹笑意。
在俯身低頭,幾乎挨貼到她唇的時候,她不動聲色恰好后退幾步。
“紀聿!”
緊跟著一道刺耳尖銳的聲音忽然響起。
駱衿依舊站原地,紅唇彎彎,杏兒眼也彎翹起明艷的弧度,故作遺憾的斂下眼皮,掩住眼底情緒。
紀聿捏了捏手指間的煙蒂,微凸的喉結滾動,有些發癢,忽而溢出一聲輕嗤。
她蔫壞也只都壞到明面,半點都不肯遮掩。
懶懶的抬眼,看向聲音來源。
徐溫芫咯噔咯噔快步走來,眼睛溜圓盯著駱衿,宣告主權的挽著他的胳膊,扯了扯唇,開口發問。
“你好,我是紀聿的未婚妻——徐溫芫,你是?”
徐溫芫瞇眼,滿是警惕和尖銳,帶著富家女天生的驕矜自信。
這種傲慢,讓人看著就一陣本能的厭惡。
再加上‘未婚妻’幾個字,字字刺耳,像是在時時刻刻提醒她之前的曖昧往來,都只是一場無聲的玩笑戲弄。
駱衿眉頭不動聲色皺了皺,掩住眼底的涼意,只一剎的微頓,再抬頭時,眼波依舊挑起彎弧,偏頭狀似無意。
“可小三爺說讓我過來的。”
她眼睛漂亮,瞳仁黑亮,眼尾的彎翹像是勾人的弧。
讓徐溫芫的警惕一瞬達到了最高值。
她死死挽著紀聿的胳膊,擺出正宮的姿態,冷笑,“別什么不三不四的都湊上來,你這樣的我見多了。”
“我跟他馬上結婚了,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最好收收。”
駱衿抬頭看他。
他依舊懶洋洋靠那邊,喉嚨溢出的輕笑,像是玩味又低緩,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發出咔噠的輕響。
半點沒制止的意思。
駱衿一瞥,故作惋惜,“小三爺急著找我,我還以為有什么要緊的事情。”
幾乎把徐溫芫的神經提到了快要崩斷的惱意。
而后淡淡收回視線,彎唇笑,“不過我不玩有主的男人,所以徐小姐放心。”
她紅唇只彎了少許,再抬頭掃過一隅的時候,唇線微繃,瞳仁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