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釋放魂術(shù),也無法動用咒念之力,這樣的他只不過比尋常人力量大些,現(xiàn)在全身裹著一層層堅韌無比的皮索,他居然沒有半點辦法掙脫。
沐中元見他掙扎又是幾個巴掌下去,喝道:“老老實實的,我們大人問你什么說什么?”
“你……你們到底想要做什么?”卓仲被幾個巴掌打得有點懵了,瞪大眼睛望著面前這個才踏入魂師行列的家伙,平常這種人連舔自己的腳趾都不配,現(xiàn)在居然騎在自己身上。
易小七見卓仲身懷古魂器,又被其它魂師稱作是少爺,顯然身份有些特殊,他擒拿回來還真打算問點什么,本來他要問什么事情根本不需要這么麻煩,現(xiàn)在看此人的樣子,倒也覺得有趣,也就不動用其他法門,說道:“我想做什么已經(jīng)講的很清楚,倒是你們這是在做什么,你不是陰差么,怎么會跑到這種地方?”
卓仲冷冷地望著對方:“原來你也想分上一杯羹,你的確很厲害,可惜你沒弄清楚形勢,別以為踏上魂蛹期就可以橫行無忌,你會后悔的”
不等易小七說什么,沐中元又是一巴掌拍了下來,喝道:“我看是你沒有弄清楚形勢吧,不好好答話,我現(xiàn)在就宰了你”
卓仲俊臉因氣憤而扭曲,帶著一股子瘋意,哈哈笑道:“你若是敢動手殺我,我父親很快就會知道,到時候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易小七輕笑一聲,說道:“我可以給你個機會,只要你回答完我的問題,我讓你回去搬救兵。”
卓仲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聽了這話心中騰起一絲希望,眼里露出一絲希翼之色,咬了咬牙講述起來。
原來卓仲之父在閻王殿任職,當(dāng)年修羅入侵,不僅破了盛筵塢,還破了其所在的塢巢,其父怕閻王殿追究怪罪,因此糾結(jié)殘余舊部,干脆浪跡于虛空中,而卓仲逃出盛筵塢自然要跟隨父親。其父在閻王殿任職期間,意外得知在這個邊緣地區(qū)藏有古魂師寶藏,因此同舊部過來挖掘。
易小七不知道對方這話中有多少真實度,不過他絲毫不在意,揮揮手就將對方繩索解開,說道:“好了,去告訴你的父親,這里的寶藏什么的都歸我了,讓他們統(tǒng)統(tǒng)滾蛋吧”
卓仲眼中利芒一閃,張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想到對方手段,還是選擇閉嘴,一言不就騰身飛走。
沐中元不解地望著易小七,道:“就這么放走他么?會不會放虎歸山?”
“放虎歸山?他充其量就是只螻蟻。”易小七云淡風(fēng)輕地道,“我是故意放他走的,這樣就避免了我上門找人,他們聽了這番話,不怕他們不來呢。”
沐中元完全摸不清對方的心思,不過他也懶得去猜,反正既然心中打定主意要追隨此人,便是百分百的信任。
易小七掃了一眼周圍,說道:“各位還打算繼續(xù)看熱鬧么,奉勸一句,最好別再次逗留了,能走多遠走多遠,待會兒你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聲音如同平常說話,但是四周數(shù)千人聽起來就像是近在耳畔,清晰異常,這些人哪里不知道神仙打架百姓遭殃的道理,可是沒有易小七開口,居然每人敢移動半步,聽到這句話,如奉圣旨,頓時一哄而散,就連那些監(jiān)工也逃的一干二凈。
易小七看了一眼磨刀擦掌,躍躍欲試的沐中元,說道:“既然開弓就沒有回頭箭,同這些人結(jié)怨,必定是不死不休,魂師的世界講究的是弱肉強食,弱者要么歸順,要么死亡,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所以,既然做了,就干脆徹底點,我來這里討要的是整個塢巢的糧食,如若不成,你覺得會怎么樣?”
沐中元臉色一肅,道:“大人為了我們得罪這些兇徒,不管結(jié)果如何,中元都感激不盡,就算不能力敵,我拼了這條命就是。”
易小七搖搖頭:“我?guī)銇聿皇亲屇闼兔摹N艺疑纤麄兛刹粌H僅是為了幫你們出頭,其實這也是我的道,若非如此,我到不了現(xiàn)在這個境界。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吧,如果我不成,你就趕緊逃跑,有多遠跑多遠。”
沐中元呆了呆:“不,我不怕死”
易小七道:“其實打不過我同樣也會跑,逃跑不是膽怯,不敢戰(zhàn)才是懦弱。”
“其實……其實我們可以逐一殺死他們呢,召來這么多強敵,對戰(zhàn)起來就有些困難了。”沐中元鼓起勇氣,才說出心里話。
“你以為這是自大狂妄的表現(xiàn)對么?”易小七見對方促促不安的樣子,笑了笑道:“我說過,這是我的道,每個魂師都有每個魂師的道境,逐漸你會明白的。何況若非我沒有把握,同樣不會這么做,這是最直接的方式,至于出你控制的東西,又何必記掛在心,你明白了么?”
沐中元知道對方這樣剖解自己的心路是為了給自己今后道路指明方向,心中感激萬分:“大人與我只是萍水相逢,夠得到您的教誨乃是三生有幸,此等恩情小人無以為報,不知可否拜于您的門下,此生此世,追隨大人?”
易小七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無拘無束逍遙慣了,做不得別人的師父。你我雖然只是萍水相逢,不過卻是有緣,因此我才開口指點,而且你進階魂師對我有利無弊,尋找虛空的那只幽冥獸還要靠你呢。”
沐中元聽了有些許失望,但此刻他也不想分易小七的心,點點頭,道:“我會盡心的,您一切小心。”
說話間,易小七突然朝遠方瞥去,嘴角微翹,暗想:來得好快呢。
他也不等沐中元說什么,伸手輕揮,沐中元整個人就飛了起來,像陷入某種古怪立場,似乎只向后飛了片刻,待得他看清周圍事物,卻大吃一驚,原來剎那間他已經(jīng)被送出了城鎮(zhèn)。
易小七不希望自己出手的時候放不開,因此送走了沐中元,這時,前方領(lǐng)域波動,一名老者攜著一壯漢在空中輕飄飄落了下來,他的體格魁梧,眼若雷電,不怒自威,頜下一部雪須隨風(fēng)狂舞,存著幾分寶刀未老的豪放。
雪須老者見到易小七獨立于滿目瘡痍的市井之中,神態(tài)悠閑,也有些驚訝,忍不住動用魂念查看對方境界,誰知道一掃之下,魂念居然被排斥開來,完全看不到深淺。
他意外之下,臉上居然隱現(xiàn)一絲興奮,先是朝著身邊的壯漢說道:“是他吧?這里沒你什么事了,回去通知其他人,讓他們隨時準(zhǔn)備出手。”
壯漢似乎不敢多看易小七,只是點了點頭,沖著雪須老者躬身,催動魂息急離去。
易小七仿佛沒有看見這兩人那樣,就那么靜靜站著,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雪須老者落下身來,居然朝他拱手道:“不知臺駕尊姓大名,來自何處,既然來到我們暴風(fēng)塢,怎么也要知會老夫一聲,敝府雖然沒有什么好東西招待,幾壺水酒還是拿得出來的。”
易小七冷淡地望了對方一眼,雖然有些奇怪對方只出來一人,不過此人也是達到魂蛹中期境界了,也算沒讓他白等一場。
“我們沒什么好的吧,若只是過來廢話,盡早滾蛋吧”
雪須老者明顯一怔,對方一句話將他所有的講詞全都噎在喉嚨里了,老臉未免有些掛不住,偏偏又沉不下臉,尷尬地笑道:“你我素不相識,初次見面,這話有些不妥吧……”
易小七眉頭皺了起來,他哪有閑工夫和人扯皮,可偏偏遇到個沒皮沒臉的家伙,這種心境居然也能晉升魂蛹期,實在讓他有些不解,可見每個人的道境真是不同。
他干脆就不說話,抱手觀望,看對方玩出什么花招來。
雪須老者心中有些晦氣,自以為來了個大助力,誰想?yún)s是脾氣乖僻的家伙,若非他此刻極需要對方,還真要甩袖而走了。忍氣吞聲地道:“在下乃是暴風(fēng)塢巨鱷宗宗主黃忠,此次前來是想同閣下商議點事情,事關(guān)重大,還望閣下稍安勿躁。”
易小七這才明白過來,自己顯然是有所誤會了,這家伙看起來一副威猛勇武的樣子,行事卻扭扭捏捏,在這種時候出現(xiàn)還非客套些什么,也怪不得自己。
他稍稍打量對方一下,心中就升起了疑惑,此人既然是該處宗主,暴風(fēng)塢應(yīng)該是他的勢力范圍,身具魂蛹中期修為,居然任憑一些虛空強盜在自己地盤上橫行,莫非他同這些虛空強盜有什么勾結(jié)不成?不過這也說不通,這些宗門向來視所在塢巢為自家產(chǎn)業(yè),何須同人共謀什么。除非那伙虛空強盜真的很強。
他也不想費這個腦子,稍稍放緩語氣,拱手道:“剛才有所誤會,不知宗主大人有何指教?”
黃忠在心底松了口氣,臉上表現(xiàn)的更為誠意:“我聞得閣下同暴風(fēng)塢一些外來魂師交上了手,不知閣下清不清楚他們的來歷?”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