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知道秋葉為何會這樣說,第一回在白水鎮的時候,她是帶著秋葉和林元柱一起去的。</br>
因為裴寧軒一直在馬車上呆著,秋葉和林元柱可能并未看清他的容貌,但聲音可能聽過,秋葉記性好,所以覺得裴寧軒的聲音有些熟悉。</br>
但初夏不愿意讓家里人知道裴寧軒有這樣大的來頭,弄的到時候人心惶惶,她便沒透露裴寧軒的真實身份,只是道,“他之前住在天香樓,可能是咱們去天香樓的時候無意中聽他說過話。”</br>
“這就難怪了。”秋葉點點頭,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不過我瞧著他對你好似有些特別,叫你初兒,還特意要來咱們鋪子里吃住呢。”</br>
秋葉這丫頭的問題甚是犀利,初夏自己都不知道原因,但見秋葉一臉曖昧的看著她,她故意虎起臉,嚇唬她,“小丫頭,別多管閑事,要是再不睡,就起來給我識字。”</br>
“我睡了,立馬就睡了。”秋葉才躺下,見初夏轉身要走,她又爬起來,湊近初夏說,“大姐,其實我覺得裴公子這人頂好,比村里那什么黃展才好一千倍一萬倍,要是你真嫁給他,到時候帶他回去在黃展才和林杏兒兩個賤人面前威風威風才是。”</br>
初夏聞言,噗嗤一笑,沒好氣的敲了敲秋葉的腦袋,“胡說啥呢,啥威風,人家是特意給你用來裝威風的寵物么?”</br>
“大姐,你向著他,舍不得將他當寵物。”秋葉說著,還特意拖長了聲音沖初夏眨了眨眼睛。</br>
初夏瞟她一眼,“你以為我說讓人當寵物,人就會愿意嗎。”</br>
“可是……”</br>
秋葉還想再說,初夏在她頭上拍了一下,“好了,小丫頭別想那么多,早些睡,明兒早些起來讀書,上午還得開鋪子呢。”</br>
“早上也要讀書?”秋葉想起讀書那個困難勁,不由得叫苦連天。</br>
這丫頭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看來也學不出什么東西了,但是也逼著要她學些。</br>
初夏看著她板起臉,“別想法子,早上的書必須讀,早上是讀書的最好時刻,容易入腦。”</br>
初夏一聽,拖長了聲音倒在床上,嘰里呱啦開始喊起來。</br>
第二日一大早天還麻麻亮的時候,初夏便醒來了。</br>
昨晚臨睡前也不知道是不是秋葉丫頭說的那些話擾亂了她的思維,一晚上不停地做夢,夢見她真把裴寧軒給帶回去了,在黃展才和林杏兒兩人面前耀武揚威,而且如秋葉說的,她真嫁給了裴寧軒。</br>
初夏搖搖頭,以后臨睡的時候堅決不能再讓秋葉說這樣驚恐的話題,面對驚擾她的睡眠。</br>
去到樓下,倒是出乎初夏的意料之外,裴寧軒竟然不同于別的貴公子,每日睡到日上三竿,他好似早就起來了。</br>
初夏看見他的時候,見他一身利落的衣衫,額前的頭發微微有些濕潤,像是起來許久了,跟在他身后的栓子手里拿著帕子,額頭上也微微有些汗珠。</br>
初夏問他,“一大早的,這是去做什么了。”</br>
裴寧軒看著她,微微翹唇,笑了笑。</br>
這一笑可真是用傾國傾城來形容都不為過,看到初夏差點呆住了,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br>
栓子見裴寧軒沒回話,初夏又一直愣愣的看著配寧軒,他忙上前來解釋道,“林姑娘,爺有晨練的習慣,每日天不亮,他便起床去鍛煉身子了。”</br>
還晨練,倒是挺洋氣。</br>
不過望著裴寧軒那修長的身形,初夏才記起這廝是練武之人,必定是個有毅力的。</br>
她起了個心思,不如讓五歲的文寶每日早上跟著他去晨練,哪怕只學到他十分之一的功夫,以后都能自保了。</br>
裴寧軒見初夏盯著他不說話,他伸手從栓子手里接過帕子,一邊擦額頭上的細汗,眼角含笑的看著初夏,“怎么,覺得晨練是好習慣,以后也想跟我一起去?”</br>
“別嘚瑟了。”初夏翻著白眼看了他一下,隨后接著道,“不過你若是得空的話,倒是可以幫我帶帶文寶,我想讓文寶的身子練的結實一些。”</br>
裴寧軒倒是沒拒絕,他道,“每早卯時,風雨不改,文寶能不能堅持住?”</br>
卯時?也就是早上五點,天還沒亮呢,想著文寶那小身板,初夏有些心疼。</br>
但男子汗也不能樣的太嬌,不然以后難成大器。</br>
初夏狠狠心,對裴寧軒道,“我將他交給你,怎么讓他堅持住便是你的責任了。”</br>
裴寧軒贊許的看了初夏一眼,這丫頭果然和一般的女子不太一樣。</br>
他點點頭,“那行,明日一早我讓栓子喊他。”</br>
但初夏想來想去還是怕裴寧軒訓文寶訓的太狠,她還是忍不住加了一句,“等等,我只是想我家文寶的身子練的結實一些,你隨意教他個幾招就是,他現在年紀還小,我可不想讓他練的太苦,他以后又不指著這玩意吃飯。”</br>
“男子漢,吃的苦才會有作為,文寶這樣大的年級正是訓練他意志最好的時候,你自己考慮,若是愿意將文寶教給我,我便盡力教他,若是怕吃苦,就讓栓子隨意帶帶他就是。”裴寧軒說完,便轉身進屋了。</br>
倒是栓子湊近初夏,小聲道,“林姑娘,我家爺在文寶少爺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練的一身好功夫了,不只這樣,他每日還必須得讀書識字的,你別看他身份金貴,但卻吃了不少苦才有今日的地位。”</br>
栓子話未說完,便聽見屋里傳出喊聲,“栓子。”</br>
“爺喚我。”栓子一溜煙轉身便跑了。</br>
剩下初夏天站在院里,心里五味陳雜的看著裴寧軒屋子的方向,現在她越來越搞不懂搞不懂裴寧軒這廝到底是想做什么了。</br>
莫名其妙的賴到鋪子里來吃住,他的小廝這無緣無故的又跟他說裴寧軒以前的事情,干嘛要她了解他那么多事情,又沒要跟他對親家。</br>
嘴巴雖是這樣說,但初夏的心在聽了栓子的話后,卻微微有些難受,起初初夏并不懂那是怎樣的一種感受,在許久之后,初夏才明白那是一種叫做心疼的感覺。</br>
鋪子開張頭幾日,生意倒是一直不錯,第一日來鋪子里吃過東西的好些客人第二次又過來了,而且還帶來了不少新顧客。</br>
來的客人多,便代表著初夏他們在廚房做活的人更累,尤其像現在五月份的時候,天氣漸漸的熱了起來,他們這時常在鍋臺邊轉的人尤其辛苦。(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