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鳳毛麟角的學霸來說，能坐在這里上課，其實純粹是處于對教育系統(tǒng)和老師和的尊重。
    尤其是生物老師。
    當胡友斌老師看到斗題狀態(tài)的李崢和張小可，非但沒有詢問，還干脆讓其他人也一起做卷子，免得打擾到他們。
    對現(xiàn)在的李崢來說，做高考模擬卷，是一種情懷。
    就像是江湖高手，回到自己最初習武的村莊，看著那個曾經(jīng)陪伴自己度過無數(shù)個日夜的訓練假人，怎么能忍心不再打它兩下？
    對現(xiàn)在的張小可來說，她承認……
    這次真的有賭的成分。
    但她同樣有自己的倚仗。
    無論怎么說，一年的時間，都足以讓人手生了，讓那些名校生回過頭來高考，恐怕沒幾個人還能獲得當年的名次。
    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都會被師父遠遠甩在身后。
    自己這么菜，今后和師父，和靜靜，怕是再也沒有見面的理由了。
    可就這一次，她似乎看到了渺茫的希望。
    就這一次，就一次！
    贏一次師父吧！
    這樣，無論將來師父變得多厲害多厲害多厲害……
    他都會記得，曾經(jīng)輸給過一個高中同學！
    曾經(jīng)有個徒弟，叫張小可！
    在這強烈的意志驅(qū)使下，張小可學力涌動，連下筆的姿態(tài)都像是在燃燒一般。
    這樣強烈的執(zhí)著，同樣也傳達給了她旁邊的李崢。
    而李崢，雖然很努力地想激發(fā)出一些斗志，想來一場酣暢淋漓的終焉之戰(zhàn)。
    但是……
    【張小可】
    【學力：98】
    完全燃不起來啊！
    賭也要講基本法啊！
    好歹來個林想葉級別的對手再聊么。
    鈴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的同時，班里同學還沒等生物老師喊下課，就自動下課了，幾個人第一時間圍到了張小可和李崢的桌前。
    隨后，一陣驚呼。
    他們清晰地看到，李崢的全科試卷……
    一個字都沒寫！
    連學號都沒寫，難道真的找不到填在哪里了？
    “什么情況？”江青華探著脖子問道。
    李崢翻著上個課間去圖書館順來的《科幻世界》，輕輕一笑：“讓半天。”
    “半天？”江青華尋思起來，“馬拉松截止時間是下午五點……你要中午12點才開始答題？”
    “13點。”
    旁邊，張小可的呼吸明顯粗重了一些，連筆畫都有些雜亂。
    “師父……你會后悔的……”張小可咬牙道，“準備完成我的任務(wù)吧……”
    劉月軒從前面擠過來說道：“李崢，算上英語聽力，四個小時做完真的太夸張了……”
    李崢淡然點頭：“我知道，上一次高考馬拉松，我也是用4小時40分鐘才完成的。”
    “所以……”劉月軒糾結(jié)道，“你……想做任務(wù)？？”
    “只是尋求體驗罷了。”李崢又翻了一頁，“限時4個小時，才能激起我的斗志。再者說，我太早做完，張小可難免會陷入絕望，我還是挺期待她發(fā)揮的。”
    “可是……萬一輸了呢？”劉月軒咽了口吐沫，看了看周圍的人，攥著拳頭說道，“先不說你做任務(wù)什么的……關(guān)鍵是……那以后張小可還不得橫著走？？”
    “那就橫著走。”李崢緩緩抬頭，“我理解你們的怨念，想做什么，就用自己的實力去做，而不是等我。”
    班里人，沉默了。
    后門的縫隙外，一個女生則在滿眼發(fā)光的奮筆疾書。
    【李崢語錄17：想做什么，就用自己的實力去做，而不是等我。】
    剛剛寫完，忽然一個腦袋湊了過來，與她一起進行暗中觀察。
    女生慌張一縮，轉(zhuǎn)頭望去。
    是最有理由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唐知非老師！
    “干的漂亮……”唐知非咬牙切齒，一副解恨的樣子，“張小可……可算有人來教訓你了……看你再叫囂到什么時候……”
    女生驚訝捂嘴，“唐老師，您也……”
    “啊……”唐知非連忙擺手，“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我對張小可沒意見。”
    “沒關(guān)系，自己人。”女生湊上去，狠狠點頭，“我一直不明白，張小可這樣流里流氣無視風紀的人……憑什么能跟著李崢學習……”
    唐知非兩眼一瞇，問道：“你是，高一的卓悅吧？”
    “是，唐老師好。”卓悅微微躬身道，“如果有可能的話，真想跳級到貴班學習。”
    “嗨，你只要保持重點班第一名的成績，將來一定會碰上的。”唐知非十分欣賞地拍了拍卓悅，“至于張小可……哼……雖然很讓人生氣，想教訓她，但其實也沒做過什么壞事，學習也是一等一的，非要說的話，我還要感謝她。”
    “？？？就她？？”
    “卓悅啊……”唐知非扶著卓悅的肩膀嘆道，“你高中畢業(yè)了，還會這樣么，讓學習繼續(xù)充斥你的全部么？”
    “會的。”
    “嗯……看得出來你很崇拜李崢，那你怎么看他和林逾靜的事情？”
    卓悅聞言神色一震：“天賜的良緣，歷史的選擇，如果崢神必須與一個女生在一起，那只能是她了！”
    “呃。”唐知非痛苦捂頭，“那你自己呢，將來會需要良緣和選擇么？”
    “…………唐老師！！”卓悅捂臉扭身，“我還是中學生……您身為重點班的老師……怎么能……”
    “確實沒有立場哦……”唐知非點著下巴道，“只是，最近有一些不成熟的小感悟……”
    “我……我可以不聽么……”
    唐知非像沒聽到一樣，自顧自說道：“學習自然是學生的第一要務(wù)，但學習過后呢？之后的人生呢？難道就要像流水線工序一樣步入按部就班的工作？這樣培養(yǎng)出來的人是健康的么？將來又會怎樣？其實你不知道，李崢最開始就是最不健康的那個孩子，直到他遇到了劉新、林逾靜、張小可、江青華。”
    “劉新是誰……”
    “別管這個，我的意思是，交到志同道合、有趣的朋友，同樣也是高中學生的任務(wù)。”唐知非推了推卓悅道，“別老惦記李崢了，你們班里一定有更有趣、更適合交朋友的人。”
    “可是唐老師……”卓悅紋絲不動，目光異常堅定，“我不是來交朋友的，我是來學習的。當然，能和李崢在同個環(huán)境學習更好……”
    “呃……說不動你了。”
    “那唐老師能不能講講劉新是誰？”
    “啊，打鈴啦打鈴啦，紀律委員要帶頭遲到啦。”
    “！！！！”
    看著瘋狂奔下樓梯的卓悅，唐知非嘆了口氣。
    恭喜你春梅姐，又遇到極品了。
    接著，唐知非踏著鈴聲進入教室。
    與生物老師不同，她很珍惜李崢回校的機會，這節(jié)課干脆就交給李崢來講了，講這一年與學習相關(guān)的經(jīng)歷，算是幫班里同學拓寬眼界，有可能的話也可以樹立目標，順便規(guī)避某些表面高大上但根本找不到工作的專業(yè)。
    接下來的上操時間，唐知非將李崢單獨叫來了辦公室，師生很久沒見面，她也想聊聊。
    只是，李崢在辦公室里顯得十分局促。
    唐知非端著水杯過來說道：“又不是沒來過。”
    “嗯……”
    “沒事，有話就說。”唐知非大方揮手。
    “為什么。”李崢猛然抬頭，“為什么剝奪我上操的機會？”
    “……”
    “你知道我等了多久么？”
    “啊……要不你現(xiàn)在去操場吧……”
    “晚了，已經(jīng)失去節(jié)奏了。”李崢嘆了口氣拿起水杯，“重點班還好帶么？”
    “還可以吧，除了張小可都挺老實的……”
    “那最近有什么困擾，可以告訴我，我?guī)湍愀鷦詵|反映。”
    “……”唐知非撓了撓頭，越聽越不對，“喂喂喂……現(xiàn)在是我們師生愉快聊天的時間，怎么搞得跟領(lǐng)導慰問似的。”
    “是哦……”
    “倒是我要問你。”唐知非頗有深意地探身道，“突然回學校做什么來的？”
    “嗯……實不相瞞，對小可和青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怎么記得你跟劉新是最好的？”
    “他我挺放心的，成績很穩(wěn)定，躺平了會比較快樂。”
    “小可和青華你也該放心。”唐知非靠在椅背上，握著杯子道，“兩個人都有穩(wěn)定的進步，青華處在985的尾巴，不挑專業(yè)的話，進985沒有大問題。張小可則在985的頭部，幾乎可以在菁華薊大外任選專業(yè)了……話說你選好專業(yè)了么？物理？”
    “剛剛告訴薊大招生的老師了。”李崢點頭道，“英培班。”
    “好吧，像是你的選擇……”唐知非嘟囔道，“不過這個班……從務(wù)實的角度來說，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這個實驗班整個大一都在學全科自選課程，大二下半學期再轉(zhuǎn)到意向?qū)I(yè)，進去以后，底子不僅比別人差，很多學分還要從頭來，因為耗費了很多時間在通識培養(yǎng)上，畢業(yè)時的水平很難保證，不如一開始就……”
    唐知非說著，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你父母肯定比我懂。”
    “其實……對于專業(yè)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所謂了，90%的課程我也是自學會比較快。”李崢仰頭嘆道，“相對于課堂，我更想知道，有勇氣、有實力、有決心選英培班的，會是怎樣一群人，我期待和他們一起學習。”
    “大概就是一群心比天高的怪物吧……像你一樣。”唐知非搖頭一笑，“這么一看，英培還真是唯一的選擇了……那靜靜呢？”
    “應(yīng)該是天文。”
    “可惜了啊……”唐知非嘆道，“算了，人各有志，我的水平也不配評價你們。”
    又閑聊了幾句后，外面下操的聲音傳來，李崢這便起身告退。
    唐知非送李崢到門口，終于扛不住說道：“對了……還有一件很小的事情，不要特意幫忙啊，記著點就好了……”
    “早說么，拖這么久干嘛。”李崢大方笑道，“能力所及，盡力而為。”
    “哎哎哎……很多事情要看緣分的……”唐知非少見地慌張起來，“那個……陶菲菲他們1月的時候把事兒給辦了……看著她當上新娘了……突然就覺得……好像到歲數(shù)了吧……”
    “……”李崢咽了口巨大的吐沫，“像唐老師這么出色……應(yīng)該是不愁的吧……”
    唐知非卑微低頭：“愁……”
    “這沒道理……”李崢話說到一半，突然會意點頭，不自覺地望向了她的皮靴，“原來如此……”
    “什么？你知道？”唐知非驚訝捂嘴，“我以為藏得很好的……”
    “……藏不住的。”
    “等等……”唐知非順著李崢的目光發(fā)現(xiàn)了什么，往后一縮喊道，“不是這個啊！！！”
    “嗯？”李崢一愣，“不是這個，那你還有缺點么？”
    “哎呀，也別這么夸我啊~”唐知非呼扇著手笑道，“主要是……我個人……比較喜歡成熟一些的，但也不能太大，大概35—40歲之間吧~~~”
    “哇哦……”李崢嘴巴逐漸張大，奇怪的知識又增加了一些。
    “你可別往外說啊，這是成年人之間的交流。”
    “我不說……怎么幫忙？”
    “你就看到合適的替我想想就對了。”唐知非接著抬手啰嗦起來，“然后呢，那個人還要聰明有趣，學歷當然越高越好，錢少一點無所謂，時間多一點就好了，最好是寒暑假能和我一起出去玩的那種~~可以沒有房、車，我們一起貸款買就好了，因為我自己就是做教師的，有很多政策優(yōu)惠，所以學區(qū)房也不太需要。然后我父母……堅決不許我和離過婚的人好，但我喜歡的這個年齡區(qū)間，沒離過婚的實在太難找了……”
    李崢想了想問道：“相貌、身高、籍貫？”
    “身高別比我矮就行。”唐知非羞澀低頭，“相貌有老男人那種味兒就好了~~”
    “嗯……上世紀90年代知識分子那種味兒行么？海子老師那樣的。”
    “還有那種人？？”唐知非瞪眼道，“那這味兒可就太正啦，如果還有詩人的身份就太完美了。”
    “好吧……我知道了。”李崢僵僵低頭，“回頭我先去問問人家的婚姻史吧。”
    “已經(jīng)有人選了？！”唐知非抓著李崢的肩膀道，“不愧是李崢！進了薊大也要好好混啊，咱們學校還有好幾個單身女老師呢，全指著你組織櫻湖薊大單身聯(lián)誼會呢。”
    “不要給我加奇怪的任務(wù)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出了唐知非辦公室后，碰到好幾個女老師，李崢都感覺她們的眼神怪怪的……
    這學校以后還是少回吧……
    任務(wù)太多，做不過來。
    12點55，用過午餐，又打了會兒籃球后，李崢回到了座位。
    旁邊，張小可的課桌里，已經(jīng)塞滿了巧克力酥的包裝。
    張小可本人更是頭暈?zāi)康桑谟靡庵玖娮鲇⒄Z。
    “我要開動了。”李崢說著，攤平了試卷，輕輕一笑，“不，應(yīng)該說——你已經(jīng)死了。”
    張小可并沒有回話，也沒有一絲反饋。
    后方，江青華沉沉一嘆。
    “上午第四節(jié)課開始，她就已經(jīng)什么都聽不到了，現(xiàn)在整個人的腦子里只有做題的執(zhí)念。”
    周圍同學也紛紛感嘆。
    “突然有點可憐她了……”
    “是真的很想贏啊。”
    “仔細想想，小可為了裝嗶，付出的精力比誰都多。”
    “要不為小可加油吧。”
    “現(xiàn)在這個情況，李崢輸好像更解氣一些……”
    聽著這些，李崢只輕輕提筆。
    他自己也很好奇，不知經(jīng)過這一年的提高，自己已經(jīng)到達了怎樣的境界。
    新手村的朋友們，請看好。
    神，來了。
    接著，眼兒一瞪。
    趴在桌上非常狼狽地書寫起來。
    別的不說，這個姿態(tài)是真的暴躁。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xiàn)在即便是常規(guī)速度，李崢的手也已經(jīng)完全跟不上思維了，尤其是面對這種幼兒園級數(shù)學試卷的時候，已經(jīng)達到了見題出解的程度。
    就連最隨性的生物，也因生物競賽的歷練而無往不勝。
    可以說，唯一能激起李崢那么一絲絲斗志的，就是挑戰(zhàn)速度了。
    ……
    鈴鈴鈴鈴——
    隨著最終鈴聲的響起，江青華突然起身。
    “結(jié)束！停筆！”
    “啊啊啊啊啊！”張小可隨即瘋了一樣甩出了筆，抓著蓬亂的頭發(fā)嚎叫出來，“做完了！！！我做完啦！！！”
    再看李崢，正在皺著眉頭按摩手指關(guān)節(jié)。
    “哈哈哈，就知道你來不及。”張小可瞪著血紅的眼睛大笑道，“小可為天！小可為天！今天開始我犬神教……”
    “冷靜……”江青華收過了張小可的卷子，搖著頭向外走去，“李崢已經(jīng)交卷15分鐘了，各科老師正在閱卷……”
    呼……
    張小可的整個身體都垂了下來。
    “就……就這一次……都不行么……”
    張小可的臉蛋逐漸融化，所做的一切也都成了笑話。
    她緩緩低下頭，茫然地看著自己做題做脫皮的雙手。
    “盡力了……也就這樣了……永遠永遠……也看不到師父的背影了……”
    在全班同學嚴肅的目光下，那個嚶嚶狂吠的張小可，成為了一個悲劇的存在。
    “小可……”
    “你盡力了，能全程做下來已經(jīng)不是凡人了……”
    “那可是李崢啊，你能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英雄了。”
    “要堅強！”
    只有張小可自己，輕輕搖頭轉(zhuǎn)向李崢，顫聲一笑：“好啦，這就是最后的賭局啦，師父快和靜靜一起，放心的去薊大吧！”
    “挑戰(zhàn)我，是要有代價的。”李崢揉著手指哼笑道，“任務(wù)。”
    正說著，江青華趕了回來，手里拿著一沓卷子奔到李崢桌前。
    “李崢的成績出來了……”
    “語文，139”
    “數(shù)學，150”
    “英語，149”
    “理綜：300…………”
    “理科全部滿分……”
    “738…………”
    “用時，3小時45分……”
    全班嘩然。
    雖然每個人都知道他已經(jīng)是非人的存在了。
    但這個情況無疑再次刷新了“非人”這個概念本身。
    面對這次更加極限的突破，震驚之外，更多的是恐懼。
    “這……已經(jīng)完全不是人了。”
    “這玩意兒能搞吉尼斯么？”
    “真高考也是鐵狀元了吧…………”
    “有一說一，我覺得唐老師閱卷的時候在針對他。”
    “唐老師是在維護高考的尊嚴！”
    張小可本人，倒是坦然接受了這個結(jié)局。
    扭過身，拱起手。
    “我?guī)煾高€是我?guī)煾福　?br/>     “耽誤了你大半天時間，小可給你賠罪啦。”
    “下任務(wù)吧。”
    李崢卻依然冷漠地揉著手：“再等等。”
    張小可搓著腿糾結(jié)道：“師父……你不是早就想好任務(wù)了么……”
    “是，但再等等。”李崢的表情相當嚴厲。
    看著他愈發(fā)堅決的樣子……
    同學們，又都激動了起來。
    如果輸?shù)氖墙嗳A，那后面的任務(wù)也就沒什么意思了。
    可既然是張小可……
    那一定不會讓人失望的。
    十來分鐘后，江青華又領(lǐng)回了張小可的卷子，與李崢的卷面一道攤在桌前。
    “張小可……語文，129分。”
    “數(shù)學：141分”
    “英語：140分。”
    “理綜：276分。”
    “總分：686……”
    “別的不說……比我最少高出四五十吧……”
    面對這個結(jié)果，班里人也不得不嘆服。
    在這種馬拉松級別的拉練中，能挺上一天，做到這個分數(shù)，張小可也必然是個絕對強者了。
    可惜，她依然只是肉身凡胎。
    從這個角度來說，她并沒有輸，是人類的腦力極限輸了。
    “已經(jīng)超常發(fā)揮了……”張小可看著卷子，也抬手抹了把眼睛，“最終的差距……比第一場賭局的差距還要大了啊……”
    話罷，她放下卷面。
    而李崢，卻拾起了卷子，審視著卷面淡然開口。
    “逆徒，為師罰你的任務(wù)是——”
    “考入薊大，繼續(xù)隨為師學習。”
    “？？？”
    “！！！”
    “師父……我……這個任務(wù)……”張小可眼里泛著淚花，哽咽著說道，“我……我……”
    “這個成績，再結(jié)合你之前的成績單，完全有希望。”李崢甩著卷子側(cè)過頭來，“最后的天劫，為師助你。”
    “哇！！！！”張小可再也克制不住，抓著李崢的胳膊狂甩起來，“我就知道就知道！！師父不會扔下我的！！小可還能再戰(zhàn)100年！”
    “輕點……”
    “就不就不！！我以為你和靜靜都懶得搭理我了呢，我以為這是最后一次見面了呢！”
    “別這么說。”李崢看著她的嘟嘟臉嘆道，“時間久了，都是有感情的。”
    “唔唔唔唔……”
    至于其他人。
    就非常掃興了。
    “太沒創(chuàng)意了……”
    “我這一天在看什么……”
    江青華也嘆氣歸位：“畢竟是你，到頭來還是這種任務(wù)。”
    “哦？”李崢瞇眼回頭，“怎么，你也想做任務(wù)？”
    “別別別別……我自己給自己下任務(wù)就好……”
    “我準備拉小可去特訓，你有興趣么？”
    “我可沒她那么耐……耐學……你們?nèi)ゾ秃昧恕！?br/>     “可惜了。”李崢搖了搖頭，這才甩開貼在胳膊上的張小可，“學校這邊我來說，你請示一下父母，都沒問題的話，下周一開始，你隨我閉關(guān)學習。”
    “我爸媽一定同意啦。”張小可已經(jīng)擦干了眼睛開始興奮地收拾書包了，“話說師父，你都這樣了，還有什么可學的么？”
    “說笑了，我的學習才剛剛開始。”
    李崢伸了個巨大的懶腰。
    第一學習階段的積累已經(jīng)完成。
    一切都已經(jīng)準備就緒。
    林逾靜都閉關(guān)了。
    我李崢豈能等閑。
    神界的紛爭，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