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赴小男朋友
鞠靳蹩了下眉,操,讓某些人看到了不該看的。
讓喻時震驚的并不是這個備注,而是鞠靳竟然還記得她自己幾年前無意間提到的自己喜歡棲言這件事,他還記得。
“喜歡我?”
“喜歡你?”
“喜歡我?”
“喜歡你。”鞠靳轉了個方向,隨即剎車停了下來,回答她的是肯定句。
喻時因為慣性向前倒了一下,隨后正視著他的眸,不帶一絲動搖。
鞠靳那方同樣的,今天勢必要對峙。
“對,喜歡你,喻時。”他藏著掖著已經不知道幾年了。
那兩個字,震得她耳朵疼,心臟也疼。
喻時舌尖在牙齒間繞了一圈:“喜歡我什么?”
鞠靳絲毫不示弱,來什么答什么:“純真、善良、可愛,學習好,長的好,聊的來。”
他說不清楚他自己喜歡喻時哪點。
真正的喜歡用那些普通的形容詞是根本概括不出來的。
“那句‘我喜歡你’,是你發的?”喻時身板挺直,越來越不相信這一切。
他的眼神里是烈焰,她招架不住的欲望。
鞠靳直接大方承認:“對。”他認為這沒什么好隱瞞的,喜歡就是喜歡,發了就是發了。
他是男人,大大方方承認自己喜歡她沒什么難的。
喻時卸了口氣,又縮回去了:“去醫院吧。”
這很明顯是在岔開話題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鞠靳識趣些,沒再提了,總要給喻時一點消化的時間。
就在他承認的一瞬間,她竟懷疑自己對他的喜歡究竟是真是假。
她不清楚了。
鞠靳一直陪喻時到凌晨,掛了水確保人好了再離開。
喻時沒讓他送,她說她在醫院過夜。
剛剛他跟她表白了,她不但一點回應沒有反而還在逃避,鞠靳也開始思考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雙方的告白都來得太過于突然了。
喻時也一直躲著他,幾乎是一個寒假都沒有見面過。開學后更是碰不上面了。
時間飛快,國內那有了新的進展,鞠靳才知道易九禾跟呂朝宴在一起了。
正好趁著和他們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真的得謝謝自己未來的姐夫,做個大冒險還不忘記他。
喻時在對外面喊她喜歡《紅樓夢》的時候,鞠靳把外面景色截了下來,完全就可以知道她住在哪里了。
雖然這樣跟那個賊一樣,為什么不直接問?問了她也不一定會答了,而且兩個人現在的關系是這般的僵,怎么開口都不合適。
之前校級聯誼,鞠靳是通過喻時那個華人朋友——沈柚凝加上的她的聯系方式。沈柚凝不方便透露什么消息,她只是說喻時最近都出去玩了。
鞠靳準備去她家樓下蹲她,一直到凌晨,才看到她的影子。他頂著黑眼圈把她攔了下來,打量她,穿這么性感,也能推出一二,還一身酒味,去酒吧了唄。
“你喝酒了?”
“關你屁事。”喻時性情大變,鞠靳開始自我懷疑自己這幾個月到底是錯過了什么啊?
“讓開。”
鞠靳死活不讓,最后硬生生跟了上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
鞠靳撇著嘴,他倒是委屈,莫名其妙就被兇了,就差“嚶”出來了。
“你委屈什么?”喻時終究還是心軟了些,她裝不得心腸硬。
鞠靳沒回話,內心哼著呢。
喻時坐回沙發上,從果盤里拿了兩顆糖,一顆自己塞嘴里了,還有一顆拋給了鞠靳。
“甜的,”她邊角邊說。
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軟。
鞠靳此時的情緒還是很低落,感覺下一秒這么一大男子漢就要落淚了似的。
喻時的糖嚼沒了,歪著腦袋斜著眼睛看他。
“你怎么知道這的?”
“你自己告訴我的。”
“……”我哪里告訴你了?
“之前那次大冒險,看到你家外邊的夜景了。”
喻時換了個姿勢坐,翹著二郎腿,合著呂朝宴和鞠靳合起伙來一起匡她啊。
“所以呢?找我干什么?等那個問題的答案嗎?”喻時聳聳肩,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鞠靳手里緊握那糖果紙不放,已經揉得皺巴巴的了。
喻時咽了口氣:“我不……”
“可是我喜歡你。”鞠靳低著頭。
“但,我……”
鞠靳最后的底氣已經不剩什么了,他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大門“哐當”一聲合上,
“但,我也喜歡你。”
喻時望向窗外,燈火葳蕤,那一抹殘燈斜影,落寞至極。
她不能喜歡他。
為什么?
因為她打賭打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明明白白,她怕再多跟他說幾句話,自己就暴露了。
三年前與呂朝宴的一場賭約,他賭她會喜歡上鞠靳,當初她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怎么可能會,現在確實與事實相反。
手機微信消息提示音響起。
喻時手里端著一杯紅酒,抿了口將手機點亮,鞠靳的微信消息欄里多了個紅點。
他說:用行動追你。
果真跟易九禾一樣的犟脾氣,喻時拿他沒有辦法,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盡量避著他,但連喻時自己也不清楚鞠靳他到底要干什么?怎么躲?
和往常一樣,她上完課從教室里出來,準備和朋友一起出去吃飯。
下臺階的時候,迎著面出現星星點點的紫。
梓莘花。
喻時心里猛得一顫,他在玩什么小把戲?
送花?
喻時想拉著幾個朋友趕快往回走,一個朋友用泰語說著:“小時,這是你的小男朋友嗎?”
什么小男朋友,喻時笑著急忙否認。
沈柚凝直接把喻時給推了出去,這都交的是什么朋友啊,已經準備好絕交了。
喻時無情的給鞠靳翻了個白眼:“這什么?”
“梓莘花。”
“什么意思?”
“唯一的愛。”凈耍這些小聰明,“拿著。”
“不要。”喻時拒絕了他,為了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鞠靳搖搖頭,微笑著跟喻時身后的沈柚凝打招呼,把她給嚇出一身冷汗,為什么要波及她啊。
“喻小姐,你誤會了,我想讓你拿著然后轉交給沈小姐。”
“……”喻時不可置信的扭頭看沈柚凝,沈柚凝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樣,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莫名被當了擋箭牌。
這不會是激將法吧?
喻時點點頭,把花接了。
“3、2、1。”
“跑。”
一秒的功夫,鞠靳跑了,又一秒的功夫,沈柚凝跑了。
那這花給誰?
花里夾著張明信片:就是給你的。
喻時這是被迫接受了吧。
她心里確實很想要這束花,只是不能表現出來。
喻時現在每晚都去混酒吧,穿著性感的衣服,不是露這就是露那。鞠靳問了沈柚凝,她也不知道是哪家酒吧。
鞠靳只能把曼谷的酒吧一家一家的找,就從附近的酒吧開始找起。
沈柚凝給他發了條信息,定位:nightlove
這酒吧叫這個名字,鞠靳趕快趕了過去。
他進去,果然聲音很大,鞠靳受不了這種地方,喻時也不喜歡,怎么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
里面燈紅酒綠,擠在人海中,完全找不到喻時。他就這么摸索著,好不容易從一群人里擠出個頭。
她在什么?
這根本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喻時。
她不會跑酒吧蹦迪放松,有人會靠蹦迪發泄,當然,這是個很好的方法,但喻時不會。
因為,她是喻時。
可是她現在這么做了。
妖嬈嫵媚的身子,扭來扭去,鞠靳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他上去就直接拉住喻時的手腕把她往外邊拽,喻時眼睛一陣花,分不清東南西北。
“誰啊?”她叫了一聲,她撣了撣灰,抬頭,“鞠靳?”頭發都散了。
鞠靳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她披上,她反而把衣服給抖掉到地上去。
“你別打擾老娘。”說罷,她又轉身想要進去,再次被鞠靳拉住。
“你變了。”
喻時干脆站下身來和他理論:“你老說我變了,這不行那不行,你怎么不想想是不是你變了?”
“你先把衣服穿上。”
“不穿,老娘給你看了嗎?”
“不想你給其他男人看。”
“你是我誰啊?憑什么管我。”
這話問到鞠靳心坎上了,他什么也不是,他到底有什么資格去管她。
“憑我喜歡你。”
喻時心跳頻率越來越快,把眼前的一撮頭發別到了耳后:“你喜歡的不是我,是我的性格,你去找那種溫柔安靜的女孩子就好啦,找我干什么?”
“喜歡的,就是你,喻時。”
喻時咬著紅唇,兩個人就這么僵持著,對視著。
鞠靳的臉色從開始到現在一點沒有變化,喻時根本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心理竟然這么強的嗎?
她在跟他打心理戰。
鞠靳就好像識破了她的招數一樣,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喻時想要忘記心的痛,拼命咬著唇,口紅的顏色逐漸褪去,只剩下了喻時唇本來的顏色,很潤。
他想要了她。
“鞠靳,喜歡,喻時。”
“鞠靳,很喜歡,喻時。”
“鞠靳,非常喜歡,喻時。”
喻時的氣息愈來愈烈。
“鞠靳,愛,喻時。”
“鞠靳……”
喻時默不作聲一把上了去,看似吻住了他,實則在咬他的唇,發狠的咬。
忘情般的咬。
鞠靳一把靠上去,兩個人唇緊緊靠著,完全不給喘息的機會,她的手在他的背上游蕩,跟個撩人的小鬼一樣。
過后,鞠靳的唇被咬破,喻時用指腹輕輕擦過,將血跡抹去。
“一吻定情。”
是一咬定情。
喜歡幾年了?
三年。
越來越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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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有流星雨哎。
嗯,一起看。
這場賭約,她輸得徹徹底底,敗在了這個人的手里。
她,愿賭服輸。
與時俱進。
當晚官宣,喻時先發的朋友圈。
呂朝宴:果然,還得是你哥。
凌晨,星光璀璨,天邊一條條小精靈在長空中留下印記,劃破天空,他們的愛也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留下印記。
記住,喻時永遠愛鞠靳。
果真是,小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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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鞠靳畢業典禮,喻時開著車去接他吃飯。
她是前一年畢業的,現在比較閑,相當于無業游民,一天到晚在家里看看雜志看看小說消遣時光。
那天天氣晴朗,烈陽高掛。
鞠靳穿著學士服戴著學士帽和同學一起拍畢業照,喻時站在一旁看著攝影機里的少年。愛他當初的模樣,更愛他現在的模樣,也會愛他往后的模樣。
喻時笑著走向鞠靳:“恭喜我們靳同學順利畢業!”她把花遞給鞠靳,鞠靳也接了。
隨后瞇了下眼,似乎不滿意,“你就是這么慶祝你男朋友畢業的?”
喻時叉著腰,湊近點:“哦?那要怎么慶祝?我的……小男朋友?”
鞠靳也笑,不明意味的笑了一聲,自覺的指向自己的唇。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這有人,別鬧。”
“小男朋友就想在這鬧。”
喻時左右張望她沒他那么厚臉皮,剛想墊腳輕輕點一下,他卻猛得彎了過來,一把挽住她的腰,吮著。
喻時見尺度夠了,急忙推開,抿了抿唇。
“小男朋友覺得不夠。”
你可別一口一個小男朋友了,我真的會謝的。
可是我就想叫哎。
“回家賞。”
夜晚,兩個人漫步在大街上,微風吹過,心情舒暢。
喻時從來沒有跟鞠靳提過自己喜歡他的事情,在鞠靳看來,她更像是被他的真誠打動了一樣。
路走了一半,喻時停下來了。鞠靳詫異,怎么了?
“腳疼。”喻時穿的高跟鞋,她平常都不怎么穿的,因為參加要鞠靳的畢業典禮,所以才打扮了一下。
鞠靳看著喻時這樣又沒有什么辦法,好氣的搖搖頭嘆著氣到她身邊,勾勾手指頭,示意讓她上來。
喻時見狀,笑嘻嘻的跳到了他的背上。
鞠靳往前走著,喻時跟騎馬似的“駕駕駕”的喊,就差個鞭子就可以“套馬滴漢子”了。
他被她這副樣子逗笑,笑到肚子疼。
“以后專門當你的馬夫,好嗎?”
喻時沒回他,但用行動告訴他,好的。
鞠靳現在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給她幸福。
他已經22歲了,可以結婚了。
國內傳來消息,呂朝宴把他們的婚禮定在了暑假。正好鞠靳屬于提前畢業,三年就完成了學業,可以直接回國參加婚禮。
他還有個想法。
想和她結婚。
想和她永遠在一起。
長風呼嘯,天崩地裂,愛她的心永遠不變,少年終究還是少年,比不過時間,比的是心,比的是愛。
他們的愛永遠熱烈熾熱,如烈焰般,燃燒,永不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