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赴是他的夢想
車上兩人也沒說啥話,易九禾不知道跟他聊什么好,所以把手機掏出來看梁嘉更新的小說。她描寫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讓易九禾覺得自己做的都不是做的,只是皮毛,最污的還得是梁嘉啊。
——
梁嘉打了個噴嚏,林御景在旁邊。他倆待在呂朝宴家無聊著呢,所以下了一盤棋。
“你走你走。”梁嘉擺擺手,讓他下手。
林御景托著腮,“嘖”了一聲,拿著棋子向前走,樂呵呵的:“我快贏了。”
這不行啊。
兩個人又吵起來了。
易九禾拖著疲累的身子在前邊進了門,呂朝宴的關門聲吸引到了兩人,一齊抬頭。
幾秒后,兩人繼續吵。
有時候也沒搞懂他們在吵什么,但走進一看,以為下什么棋呢,飛行棋。
梁嘉把自己的紅色飛行棋拾起放進盒子,說道:“這樣吧,咱來玩游戲。”
玩什么?
真心話大冒險。
不知道是哪個人想到要聯線的,就聯身在泰國的兩位吧。
六個人可以玩。
易九禾先打視頻給鞠靳,鞠靳正在打游戲,手機一直響,便趕快接通了。
“薩瓦迪卡。”
“你姐,別卡了。”
能友好點不?
那邊時大時小的敲擊鍵盤的聲音傳來,他過了一會才問:“親愛的姐姐,什么事情啊?”
“來玩個游戲。”易九禾把他們的想法說了過去,本來鞠靳想都沒想就要拒絕的來著,但最重要的
“喻時”二字一出,他立馬臉色大變,游戲中途就退出了。
他那屏幕一閃一閃的,他帶著手機在走動,來到了他們那宿舍的陽臺坐著。
下面是喻時,呂朝宴把游戲的事情告訴她了,她在敷面膜,反正也沒啥事,那就玩吧。
當兩個手機屏幕重合時,喻時本來是靠在床上的,正好就瞅到了什么,面膜差點沒敷穩滑掉了。
傳來匆忙的聲音:“我洗個臉,等一下。”喻時丟下手機就跑了。
四人兩兩對視,那邊肯定發生了什么。
等喻時來了就開始了。
就擲骰子好了,1~6分別代表著一個人。這邊有實物的四個人就輪著來擲,第一局就交給離得比較近的林御景了。
骰子在桌子上轉動,一圈又一圈,忽停,上面顯示的是五。
五代表的是鞠靳。
看來冥冥之中有一股力在推動兩個人的發展啊。
四個人非常樂意效勞。鞠靳上套,他選真心話,大冒險他也不好做啊。
這個問題就順位梁嘉來問,鞠靳可是拒絕過她的人,都記仇。當初那么直白的,想要個聯系方式都不容易,還以為有多大能耐呢?從易九禾那知道原來是個大情種啊,千里迢迢跑泰國去追妻,沒記錯的話應該去了有一年了,啥進展也沒有,她有必要好好反諷一下他了。
“我問……你最喜歡泰國哪一點?”
易九禾以為他會說個因為泰國有自己喜歡的人呢。
“泰國字不咋好寫。”
“……”
震驚了,這是什么回答啊?他可能就喜歡字不咋好寫的國家吧。
也許鞠靳知道梁嘉希望他說什么,他就不。
繼續繼續。
四,誰呀誰呀?四個人相互對視,好像不是這邊的,又是泰國的。
今天的運氣貌似很占他們啊。
呂朝宴問:“喜歡的人叫什么?”
這個真直接,如果說的不是“鞠”還會達到反效果,呂朝宴智商難道變低了嗎?
喻時打愣了一下,又摸著下巴:“哥,我選大冒險。”
……
大冒險也行吧,打開臥室窗戶對外邊大喊三聲自己喜歡的一本書的名字。
為什么是書呢?
喻時懂了,把手機帶著,大家看得一清二楚,大樓下,燈火通明,一片興旺。
“”這發音,一聽就是《紅樓夢》。
呂朝宴不敢置信,她真的喜歡這本書嗎?他剛才可是看到一本美妝雜志在床上放著呢。
就這個游戲,他們六個人竟然能玩上一個小時,玩膩了,再也不想玩真心話大冒險了。又換了個,你畫我猜。可能今晚準備不睡覺了。鞠靳只能猜了,再晚點他就得被他室友鎖陽臺吹一夜熱風了。
六個人三組,他們都讓鞠靳喻時先畫。
喻時周圍也沒找到筆,直接拿了紅色指甲油在她的美妝雜志上畫了。
四個字。一個太陽,就一個太陽,這哪猜得出來?她又畫了一個地平線,東邊。
“初升太陽。”他們出的題應該沒有這么文藝。
喻時干脆把這一頁撕了換下一頁,她把四個字一個一個拆開了。
1:一個桌子,上面一個方框。2:一個太陽和幾個小點,官方解釋是星星。3、4:一個鬧鐘,時針指向6。
所以是什么六點?
規定時間到了,鞠靳讓喻時揭曉一下答案。
喻時把自己的紙舉起來,義正言辭的說著:“第一個是早,”鞠靳沒打斷,他想等喻時全說完再反駁,四人組表示真的沒看出來,“第二個是日辰合起來是晨,”還可以這么拆的嗎?不說這是星星,說是紅豆都不為過,“后面猜對了,六點。”這個時鐘是里面最像東西的東西了。
“早晨六點……”
鞠靳已經準備好了,他嗓子不能放開,便啞著聲:“喻時小姐,你這桌子打著方框跟早有什么關系?”
“你不知道魯迅先生的書桌上刻著一個‘早’字嗎?”
因為題中的字不能寫出來,所以她拿了方框替代,她以為她畫得這么好,鞠靳會很快才出來,看來是她想太多了。
喻時反過鏡頭問china四人組能不能看得出來。
四人異口同聲:“看不出來。”
“這游戲不適合我,我先撤了啊。”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不適合這游戲。
喻時退了視頻之后,鞠靳留了一句“謝謝姐夫”后也退出了視頻。
易九禾沒太理解回什么他要這么說。
呂朝宴不明意味的笑了一下,他摸了摸她的頭,繼續笑:“丫頭,幫了你弟弟一個大忙,你來還人情吧。”
真溫柔,果真是假象,他嘴里出的都是什么話啊?
伴隨著一陣“噗”,另外兩人起身上了樓。
“寶寶,你好可愛。”
怎么有種易九禾是他女兒的感覺呢?年齡濾鏡。
易九禾掰著手指頭跟呂朝宴筆畫著利弊:“別叫了,一呢,把你叫老了,二呢,讓我全身發麻。”
呂朝宴把她抱起,滿眼深情:“可是權衡利弊下來,我不介意我老。”
……
“放開,”易九禾的小腿亂動,踢到了呂朝宴,她柔柔的重新說了一遍,“讓我下來。”
呂朝宴仰望著她,往上提了提:“看心情。”
……
這心情八成是好不了了。
暑假才剛剛開始,易九禾就被鎖在呂朝宴那,何必租那房子呢?蠻浪費的。梁嘉住了兩天就吵著回去了,天天看撒狗糧真的不得勁。她想走可以走,易九禾不行。
這屬于非法囚禁的啊。
機會很快就來了,呂朝宴得出國處理海外市場工作,易九禾可以放飛自由了。
回到自己那溫馨的出租屋里真的是太舒服了。
她剛躺下沒多久,這門鈴就響了。挑得真不是適合,易九禾下床從貓眼里看了一眼,放大鏡很好使,面部放大之后,依舊不認識,陌生人啊。她打開門了,對方西裝革履,一看就是正經小哥,強壯得很。
易九禾差點脫口而出一句whoareyou?
對方搶先開口,聲音果然很正:“易小姐,打擾了。”
經過一番交談,她莫名收下一個盒子。
把人送走后開了盒子,一張紙條。
字跡工整。
易小姐:
您好!
很抱歉耽誤了您的時間來閱讀這封信,但我也想不到如何去認識您。我這人向來直,不多繞彎子,我是呂朝宴的父親,呂驕榮。您與我子已相處一段時間,還未讓我們當父母的見過您一面,逢子出國,邀請易小姐于本周六來家中做客。希望易小姐不要拒絕。
呂驕榮
2017721
確實是簡潔明了,不就是想見易九禾嗎?何必寫個信呢?
盒子里有件裙子,這是讓她穿的意思吧?
易九禾了解,呂朝宴什么身份啊?他的父母不可能就這么同意兩人身份地位懸殊的人在一起。邀請就邀請唄,非要挑一個呂朝宴不在的日子背地里這樣做。唯一一個讓易九禾想到的豪門愛情,就是他的父母會拿支票來打發易九禾走。然后自己把票給撕了,說自己看不上錢。
這想法有點東西,易九禾被自己笑到了。
易九禾把這事告訴梁嘉了,她也是小說專業戶,豪門愛情梗里面少不了這種情節,不會真的發生在易九禾身上了吧,說真的,她自己寫小說可能寫不下去,真的太土了。站在她小說作者的角度上來看,這種梗不吸睛,市場上這種已經很多了,所以如果真發生了,她八成不會寫。
周六,有人在樓下等易九禾,一大早就來了。
呂驕榮背地里調查過她,這點她是清楚的,所以也不玩什么套路。
來接她的人就是上次那位。
烈陽剛過地平線,反射在車窗內,是她的影。
“小姐,”那人通過后視鏡看到了易九禾在發呆,“提醒您一句,老爺很好處,您別緊張就行。”
她能不緊張嗎?不緊張就怪了好嗎?光是他的壓力感就已經很強了,她不能想象呂驕榮到底是怎么樣的?
汽車緩緩駛入別墅區。
停了。易九禾下車前整理了一下衣裝,今天沒怎么化妝,她覺得呂朝宴的父母應該不會喜歡妝太濃的女孩。雖說她平常的妝容也不是很濃,只是稍微弄了弄。
一陣陣高跟鞋刺耳的聲音,兩邊的雕刻精致,華麗富貴。整個別墅太安靜了,完全只能聽到腳步聲和回音,讓人打了個冷顫。
“請。”
易九禾跟著到了大廳來,她小心的坐到了沙發上。在這,行為可不能那么隨便了。
她就坐著打量,呂驕榮應該還沒來,她可以稍微松松筋骨。
這身衣服很合身,初看是某個品牌高定,肯定還是要還回去的,她盡量不讓這裙子臟掉,要不然清洗起來會很麻煩。
“易さん、こんにちは。”
易九禾聞身轉頭,看著一個人慢悠悠的一步一步靠近她。她知道,他是呂驕榮。
她起身,答:“おじさん、こんにちは。”35度微微彎身問好。所以是調查過易九禾所有的背景然后才用日語跟她對話的嗎?這是在考驗她。
易九禾的視線跟隨著視線移動,直到他坐到了她的對面,她才坐下。
“”
又換了一國語言嗎?
“”
稍微對話了幾個來回,呂驕榮拍手笑了幾聲。
“哈哈,易九禾不用繃這么緊。”
……
怎么可能呢?她怕自己說錯什么話,萬一說話不過腦可就真真正正的芭比q了。
“叔叔,您說笑了。”
喻情端著茶走來,易九禾向她點了點頭。
喻時遺傳的誰?她媽也是一美人,穿著旗袍很修身,接近50的年齡,有著三十幾的面容。
現在真的只能靠易九禾自己的情商活路了,但她覺得自己的情商真的一點也不高啊。天降大任,有人能救救她嗎?
喻時先開的口:“孩子,你多大了啊?”這個問題難道他們沒查嗎?好吧,客套話。
“阿姨,我今年20。”
跟您兒子差不少呢。
“才上大學啊,那以后有什么想做的職業嗎?”呂驕榮端著口子不說話,就聽易九禾怎么回答。
易九禾不緊不慢:“翻譯官。”
呂驕榮的面部肌肉細微的動了幾下,這三個字對他有些觸動。喻情沉了下氣看向呂驕榮。
他親自開口:“方便問一下為什么嗎?”
這個理由她倒沒有想好,聳聳肩:“大概是,呂朝宴的夢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