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赴“別給老子灑花了”
延西圈最近開了個慈善拍賣會,富豪都會到場,呂朝宴不怎么混延西,所以也就沒有參加。蘇北去了,她被邀請的。自己的父母企業在江南一帶,怎么扯也扯不到延西啊。本來邀請的是蘇南,他不想去,根本不對自己少爺的身份上心,雖說蘇北也不怎么上心。畢竟是哥哥,她只能聽她的,穿著合身的禮服去酒會。
這衣服是為她定制的,她幾年沒穿過這么豪華的禮服了,上身后還不怎么適應,還是寬大的短袖適合她。
蘇南派人把她送到酒會,她一個人都不認識。完全找不到人搭話,簽個到就進去直奔甜點區。她搞了一大盤子,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吃。
她太獨特了,在這個人員嘈雜的酒會現場,只有她一個人安靜的坐在那里,真的很吸引人注意,她還是那種一眼驚艷型長相,吸引了很多酒會上的高質量單身男性。
“小姐,賞個臉喝一杯?”一位男士拿著香檳,對她挑了個眉。
“……”
蘇北一瞬間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里,吃個甜點都不讓安心。
“對不起哈,我不喝酒。”她又咬了口蛋糕。
“聽口音小姐不是延西的人啊?”
蘇北點點頭,對啊,她確實不是。
“小姐是一個人單獨來的?”
“嗯。”
“敢問小姐芳名?”
“……”老娘沒那么多耐心。
“蘇北。”
男人把酒杯收回。
“也少的女人啊,”男人笑笑,“我叫路驍,家里搞互聯網的。”所以啊,5g沖浪達人,這有些駭人聽聞的名字,之前還敢跟陶也網上互撕,“那您慢慢吃啊。”他勾了幾根手指頭就轉身離開了。
蘇北覺得這么蠻莫名其妙的,全程一點沒聽懂,當然她并不打算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
半個小時,慈善拍賣會開始了。
蘇北沒參加過這種活動,聽他們在叫賣舉牌子,困得打起了哈氣。
“嘿。”路驍拍了一下蘇北的肩膀,她的手就停在半空中,“你沒有想買的?”
“買不起。”
“……”
好現實的孩子啊。
但她卻是相中一件心怡的。
一件淺藍寶石手鏈。
蘇北來參加這個會只是湊個數,沒想要真的去花錢,現在看來并非如此了。
開始叫賣。
起拍價三百萬。
“四百萬。”有人叫。
蘇北沒什么經驗,不知道什么時候該喊,路驍湊著脖子,緩緩舉起牌子,“八百萬。”
“……”你翻兩倍我買不起。
“你也要?”
“競爭對手,你好。”
這東西有什么好競爭的啊。
但蘇北實在是愛,蘇南也給了預算,舉了。
“一千萬。”
路驍默默頭發,就一條手鏈,真的不值一千萬啊,這姑娘一看就沒玩過。
“一千萬一次……一千萬兩次……”三次就成交了。
正當蘇北有所期待時,“一千一百萬。”
哪個傻缺啊?
蘇北直接跳起來轉身張望,看到了那張與平常不相同的臉,同時,也是她最不想見的人。
她當然氣不過,拿著牌子舉:“一千兩百萬。”她是盯著他說的。
陶也不急,松了松手腕,又舉:“一千五百萬。”
蘇北權衡利弊之下,算了算了,給他吧。
“成交。”錘子落下的聲音清脆。
所有的拍賣品還沒有全部出售,活動進行到一半蘇北就離場了,她去外面吹吹風準備離開。
“蘇小姐,”路驍跑出來叫了她,“你有東西落了。”
明明她沒帶什么啊,能有什么東西?
她扭頭一看,一個首飾盒,打開,是那條手鏈。起先愣了一下,后問是什么意思?
這不是陶也拍下來的嗎?給她干什么。
他說,賠罪的。
為她花的錢,都值。
這夜的風有些悶了,蘇北心里心生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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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處暑沒多久,盛延的氣溫還沒降下去。呂朝宴把熟人邀到家里去過生日,喻時特意從泰國趕了回來。呂驕榮和喻情還在外邊旅游,產業全部交給了呂朝宴,回頭兒子過生日只是打了一通視頻電話,說了一句“生日快樂”,掛后出去玩了。
蘇北開車來接易九禾去呂朝宴家。
這算是蘇北這一個多月來第一次出門,易九禾都好久沒看到她了。
這次一見面,感覺她的狀態還不錯,感覺把那事給忘記了一樣。
易九禾特意認真打扮了一下,很美。
蘇北是這樣評價的:親,你無論怎么穿,那老東西都覺得你是最美的。
“……”
路上兩人聊了聊最近發生的事情,又聊到蘇北這一個多月在家悶著干什么。
“工作啊。”漫畫家都是悶在家里不出門創作的,畢竟是宅女,一堆紙、幾支筆,一臺電腦基本就能搞定,為什么還需要出門呢?
“可聽呂朝宴說你已經拖了編輯一個月的稿子了。”
有必要把事情說這么絕嗎?那肯定是在構思啊。
真的就沒有什么其他的了嗎?
蘇北非常無語,易九禾怎么跟梁嘉一個樣了。
“那我我把我思路告訴你,這樣可以證明我在創作了吧。”
易九禾麻溜的點了點頭。
蘇北說,女主是一個溫柔安靜的畫家,男主是一個唱情歌的富二代,還愛說土味情話。
說到土味情話,這讓易九禾想到那位陸家的少爺,還說好要去北榆聽他的故事呢,也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追到他心愛的女孩。
回過神,如果不看這個土味情話的設定,這不就是陶也嗎?
愛唱情歌,富二代,沒毛病啊。
“你這寫的不會是陶也吧?”易九禾逗逗眉,笑。
蘇北一看就是做賊心虛了,把頭撇一邊去:“怎怎么可能呢?討厭他還來不及,我寫他干什么?”
這事可都擺在明面上了,易九禾也只明白了。
雖然說她們到現在都不知道陶也為什么要這么干,她沒問他也沒做個解釋,就讓這事埋在時間里,他們不提,也就不會尷尬。
如果他們第一次遇見,陶也把蘇北惹煩了,她一定還會利用網絡。現在的網絡可比前幾年要發達很多,這傳播速度杠杠的。
嘮著嘮著就到地了。
別墅里正熱鬧著。沒看見呂朝宴人影,只能看見喻時和鞠靳在忙著布置場景。
話說回來,他們倆又是怎么碰到一塊的?
把東西放好之后就一起幫忙掛裝飾。
都這個點了,呂朝宴還沒來。后來才知道他說公司臨時有點事,所以中午不來了。
自己的生日還得回去工作,就不能給員工放個小假嗎?
蘇北:我每天都在放假。
午餐過后,幾個人聚在一起聊天玩紙牌,四個人正好可以打摜蛋,其中就易九禾不熟悉,她懷疑鞠靳是不是出國賭博去了,竟然能玩得如此之六。
光是牌就能玩一個下午,等到再抬頭發現已經夜幕降臨了。
鞠靳帶著易九禾上去看禮物。他每次從泰國回來都會帶禮物給她。易九禾納悶為什么上午不告訴她。鞠靳的解釋是:這東西在晚上看才有感覺。
一進門,把盒子給她,燈關上。打開。
“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五顏六色的蹦迪燈光照得對面鞠靳的臉十分瘆人。
這禮物,究竟是驚喜還是驚嚇呢?
不開玩笑了,鞠靳跟易九禾聊了幾句在泰國的生活朋友,就一起下樓了。
起初燈光還是明的,樓下到一半,燈忽然暗住了。
易九禾打愣了一下,扭頭問鞠靳怎么回事。
又不是鞠靳家,他怎么會知道呢。
一盞白光打在中心,易九禾明里暗里看到地面上的小花瓣。一個人從暗處走向明處,每一步都是穩的,甚至心在跳動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易九禾心莫名咯噔一下,腳步聲越走越近。
男人清秀的臉被燈光照得白到透頂,他被光環環繞著。此刻他正踏著時光的腳步,一步一步靠近她。
易九禾站在那不動,她被嚇傻了。她不知道呂朝宴是什么意思。
男人手捧那束愛情之花——棲言的花。
紅色的玫瑰花鮮艷似火,代表著熱戀和充滿激情的愛情,是炙熱的愛。
白色的月季花象征純潔的愛。
紫色的鳶尾花是愛的使者,花語“我永遠想念你”。
薰衣草,花語“等待愛情”,是含蓄的示愛,一種堅定的承諾,是歷經磨難而終能攜子之手的決心。
一束花,是所有的愛。
她的四年,亦是他的四年。
現在五年了。
他靠近她,聽見“砰”一聲,單膝下跪,世界寂靜了,只能聽見他愛她的聲音。
我愛你。
至高無上的愛。
永遠熠熠生輝。
這幾年里的一樁樁一件件至今還歷歷在目,在大腦里穿梭著。
最終,撥開云霧,他說了那句我愛你。
有的時候,一句足夠簡單的話,卻能讓人銘記,不須回首,卻波瀾依舊。
喻時在旁邊歡呼,拉著小禮炮。
呂朝宴把戒指拿出來,易九禾把手伸平讓他戴上。完全不帶猶豫的,她想讓他趕快戴,要不然她會哭出來的。
呂朝宴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一樣,拿到一半懸在空中,愣了一愣。
易九禾哭腔調著問他:“你你你怎么停了?”
“……”
呂朝宴咳咳兩聲,小幅度扭了個頭,看著正在放禮花筒的喻時,小聲道:“別給老子灑花了,戴哪個手指頭啊?”
喻時:“……”
求婚難道就只準備一個戒指和場景嗎?
平常人確實是這樣。
呂朝宴得多一條——他得查戒指戴在哪個指頭上。
這輩子沒見過這么無語的人。
易九禾等不得了,直接把戒指從他手機搶了一過來,自己戴上了。然后反過來將手背亮給他看:“應該這么戴。”
好沒儀式感啊。這狗男人一生就只求這一次婚,戒指還是她搶過去戴的,這怎么過意的去啊。其實呂朝宴想把戒指拔下來,他自己再戴一遍。
此時,易九禾無法用言語表達自己的情感,她知道,他這一生就鎖她這了,不會再離開了。一扇心門,打開了就再也合不上了。
彼時的少年站在成長的盡頭,回首過去,一路崎嶇早已繁花盛開。
日月星辰,裨益山河,未來前途光亮,你我攜手,奔向愛的港灣。
與你,我必赴約。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