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赴“呂老師這三個字,我不喜歡。”
國慶過后,易九禾本以為呂朝宴不來學(xué)校了呢,誰知道他竟然恢復(fù)假期了,她得另想辦法躲避他不是嗎?
上英語課她基本都是低著頭的,梁嘉還以為她得脊椎病了呢。
宋過加一。
今天體育課自由活動,體育老師的原因是太陽太大怕同學(xué)曬到。
二班全體同學(xué):……這老師真好。
所以體育課就在體育館上了,等大家陸陸續(xù)續(xù)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體育老師他自己不想上課了,他在打羽毛球。
易九禾和梁嘉到體育館算是比較后的一波,當(dāng)時已經(jīng)有一群人圍在場地旁邊了,她沒有擠進(jìn)去,只是聞到了一股沖鼻的味道。腦袋突然清醒——薰衣草。
宋過拐了拐易九禾的胳膊:“是不是有些熟悉啊?”
呵呵,是很熟悉。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大家看到站在后方的易九禾,默默讓開了一條道。
宋過表示:非常自覺,果然是二班人。
經(jīng)過確認(rèn),就是呂朝宴。
高手過招。
易九禾就在思考,還有什么東西是呂朝宴不會的?
他是不是是國家二級運(yùn)動員啊?擊劍好,羽毛球也好,不拿一個都有點(diǎn)吃虧了。
呂朝宴穿著簡約的運(yùn)動服,陳歲打了一個高遠(yuǎn)球,他腳尖輕輕一點(diǎn),一躍而起,腰向后彎,手掌發(fā)力,一舉將球送了過去。
羽毛球與陳歲的耳朵擦肩而過。
他皺了皺眉,笑著逗他:“呂朝宴,要不你來當(dāng)體育老師吧,當(dāng)什么英語老師啊。”
“還打不打?”呂朝宴貌似不是很想跟陳歲說什么廢話。
陳歲指著呂朝宴:“又給老子裝。”他回頭一看,易九禾在那。行吧,姑且原諒他一回。
陳歲咳了兩聲,吹了聲哨:“要不今天就是來場羽毛球比賽吧,咱們二班會打的都上,就不相信打不過呂朝宴這個王八狗子。”
呂朝宴:???我還在這呢。
陳歲:呀,一不小心說出心里話了。
宋過直接喊:“易九禾要單挑呂老師!”
大家一齊看向易九禾,她一個勁擺手,她沒有啊,真的沒有,打不過。
陳歲一想,倒也可以:“你跟她一起吧,她一個人跟你們呂老師打可一點(diǎn)也不公平哦。”
體育老師這是在諷刺易九禾羽毛球打得不好嗎?
雖然她打的確實(shí)不是很好。
大家一起起哄,沒有辦法,易九禾和宋過只能上了,宋過給自己挖了個坑啊。他已經(jīng)想好了,等易九禾這球一發(fā),他在那站個幾個來回,然后就悄咪咪下場,非常好的一個主意。
易九禾只能試試了,她已經(jīng)很久沒打過了,最近一次,還是和哥哥……
“來了嗷!”
聽“砰”一聲,球被打了出去,呂朝宴絲毫不慌張,把球還了回去。
期間,宋過毫無參與感,看來用不上他的plana了,執(zhí)行planb了吧,直接下場,他晃晃悠悠走到了旁邊觀戰(zhàn)。
速度越來越快,易九禾跑得氣喘吁吁,而呂朝宴那邊的面容管理依舊很到位,他難道不累嗎?
易九禾決定發(fā)完這最后一球就不打了,體力跟不上,沒想到這確實(shí)也是最后一球,呂朝宴接球時沒接準(zhǔn),打在了球拍邊緣,“咯噔”一聲,發(fā)出,距離不夠,球停留在了他的那半邊。
易九禾贏啦?!
她自己都不相信,明明在旁邊看呂朝宴和陳歲打他很厲害的呀,連體育老師都沒打過他,而易九禾一個業(yè)余怎么會打過他呢。
比賽結(jié)束,陳歲緩緩走到呂朝宴旁邊,鼓掌:“嘖,國家二級運(yùn)動員——輸?shù)梅浅氐住!?br/>
易九禾還真沒猜錯,他是國家二級運(yùn)動員。
大家都在一旁震驚、歡呼,易九禾也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么厲害的嗎?哈哈哈哈哈。
陳歲讓大家散了,自己玩自己的,他把呂朝宴拉到一邊。
“你是不是讓人家了?”
“沒。”
“真的嗎?”
“沒。”他還是這個字,跟自己的朋友都要表現(xiàn)得那么高冷,演戲真的能演圈套。
陳歲:立馬送你出道。
呂朝宴真沒有讓著易九禾,他只是看到她在場地的另一端來回奔跑的樣子,不是心疼,越發(fā)著迷。他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看著她的碎發(fā)隨著跳躍的動作飛舞,他的手軟了,心也軟了,化了。
這不算他讓她。
后面陸陸續(xù)續(xù)還有人跟呂朝宴一起打,不是易九禾的話,呂朝宴根本不會分神,一個接著一個,會打球的全都上過了。最搞笑的是班級第一的宋過竟然直接喊:“呂老師輕點(diǎn)打!”沒把大家笑死了。
全班人都知道易九禾球打得好了。
這天之后,幾個人聊天時不時會談?wù)摰竭@件事情,覺得易九禾真的好厲害。
只要易九禾自己清楚,她沒有那么厲害,班上任何一個會打球的同學(xué)都沒有遜于她幾分。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之間的互動越來越多,不像老師和同學(xué)之間的關(guān)系了。
呂朝宴些許是發(fā)現(xiàn)了,易九禾也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了。
期中考試她的成績非常不理想,她選了文科,可文科偏偏不好。反觀鞠靳,化學(xué)在喻時的幫助下也有了些起色。
所以是不是應(yīng)該和呂朝宴保持距離呢?
她還沒有開始實(shí)踐呢,呂朝宴已經(jīng)不搭理她了。
行動得真快。
現(xiàn)在行動還是慢了。
易九禾舅舅被請了。
那天正好是家長會,易九禾舅媽去十班開鞠靳的,而她舅舅來開她的。
最后被秦江悅留了下來,聊了一下最近易九禾的學(xué)習(xí)情況。
易九禾就在辦公室外晃,正逢來送文件的呂朝宴。
她看到他就想躲,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但好像在成績上面,辜負(fù)了他的期待。
她就站在那不動,腳步一點(diǎn)一點(diǎn)靠近,在面前停下了。
“那個……呂老師……好……”她那聲“好”非常小,在呂朝宴耳朵里,就只是單純的叫他。
“有事嗎?”
她好像,也說不出什么叫住他的理由,只能僵硬的笑了一下:“沒,沒事了。”
呂朝宴聽了,從她身邊過去了,進(jìn)了辦公室,易九禾就站在外邊看,她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
秦江悅出來了,呂朝宴坐下了。
他在和自己的舅舅聊天!
什么鬼什么鬼,可以叫停嗎?就現(xiàn)在。
兩人又說有笑,全擺臉上了。
鞠靳來找易九禾了。
“姐,遭殃了……”此時他還沒有看到辦公室里的請假,“吧……”他順著易九禾的視線,也轉(zhuǎn)向了旁邊。
“姐!”
易九禾已經(jīng)自我放棄了:“你沒看錯。”
是的,就是他倆。
鞠靳問他倆怎么混到一塊去了,是不是他爸已經(jīng)知道了你喜歡呂老師這件事。
總得來說,鞠靳心臟應(yīng)該承受不住。
相談不久,兩人一齊走出辦公室,笑著打招呼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易九禾開始旁敲側(cè)擊問舅舅他和呂朝宴聊了什么啊之類的,以及為什么他倆會聊到一塊去,沒有代溝嗎?
鞠征業(yè)的答案是:“秦老師說,你和呂老師的關(guān)系比較好,平常交流比較多,讓我跟他聊聊。”
“……”易九禾鞠靳雙雙無語。
秦老師還真是實(shí)話實(shí)說啊。
“我覺得這呂老師吧,一看就是個高學(xué)歷的老師,能有這樣的老師,你得好好學(xué)哎。”
那可不,他學(xué)歷說出來得嚇?biāo)滥悖€有一堆馬甲。
易九禾懷疑他是不是當(dāng)一個什么市長啊之類的大官,他做官也清。
但這話說出來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她也就不以為然的在心里“切”了三聲。
話說易九禾這英語并沒有退步,反而還進(jìn)步了,算是她的文科生涯中的一大奇跡,問題就出在她選的歷史和政治。她記得,在她初一的時候,政治第一次期中考試考了58,和歷史加一塊102,出成績那晚她激動的要死,她以為大家都這么厲害。老師講課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班級第一。沒想到,她的政治成績落寞的如此之快,哎,她的自信全沒了。
舅舅雖然沒有怎么說易九禾,但是還是給她打了一針猛藥,這是預(yù)防針。
回家后她就直接一頭扎進(jìn)了自己房間。
世界瞬間寂靜,再無煩躁的聲音,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心聲,屏住呼吸時,時間靜止了。
她憋了一口氣,隨后狠狠吐了出去。從包里翻出手機(jī)和耳機(jī)。
此時正值金秋,而《花落你家》的開機(jī)時間大概是定在了寒假,他們目前是這么安排的。所以提前了這么久就開始宣傳了嗎?
對啊。
易九禾鬼使神差的返回了手機(jī)桌面,找到了日歷點(diǎn)開。
快到她生日了。
隨著年齡的增長,好像對生日什么的也不再抱有什么期待了。
那天并不在周末,易九禾便想著移到周末去辦個派對。她剛想打開購物軟件尋找自己心怡的禮物,腦海里靈光突然一閃,劃過一道閃電,驚天雷劈。
呂朝宴那張卡!
頭疼,心絞痛可以嗎?
易九禾自己到現(xiàn)在都不清楚呂朝宴這張銀行卡里到底有多少錢?距離自己刷那張卡也有些日子了,怎么可能記得得啊。
她的腦海里不禁滋生了一個不知道該不該想的想法:那家伙在騙自己!
可是呂朝宴他這么有錢一個人,坑蒙拐騙一個貧民老百姓的錢財(cái),這真的合理嗎?
每次她有這種想法的時候,總是會因?yàn)閰纬缣^有錢這個事實(shí)而被捅破。就像一個又一個在陽光照射下射出彩色的泡泡,有的不攻自破,有的一戳就破。
她決定了,下周一過去就一定要好好問問呂朝宴這個老東西。
盛延這邊的氣溫有時候降得很快,星期一那天早晨好像是這個月最冷的,易九禾差點(diǎn)就要穿冬季校服去學(xué)校了。她在里面多加了一件衛(wèi)衣。
她趁中午沒事就溜上樓去呂朝宴辦公室找他。她自己也不確定呂朝宴在不在,因?yàn)樯衔绲挠⒄Z課跟下午的歷史課調(diào)換了一下。只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去敲門了。每次敲門心都直跳,大抵是緊張吧,又或者是什么呢。
聽到“請進(jìn)”二字,易九禾才能輕松些,捏了捏自己的臉,就感覺是有可塑性的橡皮泥一樣,重新捏一下會變成不同的形狀。
呂朝宴低著頭,他戴著眼鏡,正在批閱文件:“有事嗎?”這冰山是自己長回去了嗎?
現(xiàn)在全球變暖,這冰山不應(yīng)該要融化了嗎?令易九禾費(fèi)解。
她還在思考應(yīng)該怎么開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皮都起來了。
“呂朝……”發(fā)現(xiàn)不對又改口,“呂老師。”
呂朝宴好像并不能這么快適應(yīng)易九禾改口了這件事,以前她都直接叫他大名的,雖然不是特別尊敬他,畢竟是應(yīng)該當(dāng)她哥的人。
“我來問點(diǎn)事。”易九禾按耐不住不停搓著手,還迫不及待等著呂朝宴問她什么事。
“有事,放學(xué)再說。”
結(jié)果這個呂朝宴竟然一點(diǎn)也不按套路出來。
易九禾中午吃下去的午餐都還沒消化完呢,聽到白宴狼這話氣得肚子冒火。
她咬著牙,眼珠子直著往下:“你信不信我把中午吃的飯吐你臉上。”
呂朝宴這才放下筆來,一臉?gòu)煽v,動著他那細(xì)長白皙的手。
別動了,停下來,易九禾對這雙美手完全沒有抵抗力的好嗎?
她抿著唇,低下頭,微微往右下角傾斜。
“試試?”
這聲太過刺耳。
也不知道她是哪來的勇氣和他對抗。
易九禾想要轉(zhuǎn)身離開,可呂朝宴并沒有要放行的意思。
“怎么?”他這樣,讓她感覺世界在顫栗,寒氣扎進(jìn)了她的每一寸肌膚,侵略著。她從未發(fā)現(xiàn)他的聲音侵略性那么強(qiáng)。
易九禾夾縫生存,好不容易蹦出一句話:“不噴了。”這句話說的一點(diǎn)底氣也沒有。
呂朝宴順著桌沿一登便起。
易九禾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的手順著邊劃,直到消失,把手流利的揣進(jìn)了褲子口袋。
“悉聽尊便。”
這是……讓她說了嗎?
易九禾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呂朝宴辦公室也沒開空調(diào),自己今□□服也穿多了,渾身漲得慌。
她每一個字都要細(xì)細(xì)斟酌一下才說出口:“我想問……你之前借我的……那張卡,里面有多少錢?”
他的腳步?jīng)]有停下來,然而易九禾沒有抬頭的勇氣,怕是看到那長臉之后就癱了。
他的呼吸聲越來越近。
世界沒落了,灰色的,腳下的路崎嶇不平,天崩地裂,沉睡在塵埃之中。
呂朝宴停了,彎下腰,與易九禾齊平,嗤笑道:“你猜呢?”
這個人怎么這樣。
弄得易九禾臉由白轉(zhuǎn)紅,從頭到腳,無一例外,她自己感覺她的體溫甚至達(dá)到了沸點(diǎn),再燒便要爆炸了。
“能……別這樣嗎?”
呂朝宴不以為然,無意單挑眉:“請問,是哪樣?”
他什么時候這么欠揍了。
暴風(fēng)雨前,往往都是寧靜的。
“太近了。”
這個老男人竟然臉不紅心不跳?
那邊沒有回復(fù),她自言自語一句:“是人嗎?”
她還是改不了這毛病,在這么安靜的環(huán)境下,蚊子般的聲音都能聽到,何況是擁有敏覺的觀察力的呂朝宴。
他抵了抵后槽牙,閉眼笑:“不想當(dāng)人了。”
易九禾現(xiàn)在咽口水都是困難的。
“開玩笑,”他立刻把笑容收了起來,抬了抬身,“說說,為什么這么問?”
說實(shí)話,易九禾她不敢把原因說出來。
于是現(xiàn)場編了個理由:“知道個數(shù)字,好算算多少年能還清。”
“我都沒急,你急什么?”
她一股腦的氣全沖在腦門了:“你當(dāng)然不急,你又不缺。”
但如果我缺呢?
呂朝宴知道開玩笑得有個限度,直接收起他那嚇人的模樣。
他停了那么幾秒,是給易九禾的思考時間。
好像失去了耐心:“你是在懷疑我騙你?”他就有一優(yōu)點(diǎn),就像一面鏡子,能照出她的心聲。
謊言被拆穿了,易九禾也沒法為自己辯解,只是不說話。臉上再次浮現(xiàn)一片薄紅,呂朝宴算是明白了,心不心動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她緊張了。這都是一些人的基本反應(yīng),呂朝宴怎么會不了解,更何況她是易九禾。
易九禾到現(xiàn)在也沒有摸清楚呂朝宴的底牌是什么,他真的太可怕了,那種性格多變,就跟多重人格的人一樣。而他不一樣,在他的眼里,易九禾就跟沒用過的餐巾紙一樣干凈,一塵不染。一切也許都是因?yàn)樗哪请p帶有侵略性的眼睛。
“何必騙你呢?不缺你欠的那點(diǎn)錢。”呂朝宴擺擺手,轉(zhuǎn)身走到落地窗前看外邊的景色。
天空并不藍(lán),是灰色的,這樣才能襯得云更白,能清晰看到它們在飄動,一絲一絲的。
呂朝宴也許是受了環(huán)境的感染,因其境過清,心沉了一下。
易九禾就不一樣了,聽到呂朝宴的答案后反而很興奮,自己的顧慮解除了,說不定還真不用還了呢。
她小碎步跟了上來,跟一企鵝似的:“那是不是我可以不用還了啊?”
這家伙,跟呂朝宴這老男人混久了還是不了解他啊,他能這么輕易放過她嗎?他缺的不是錢哎,是人。
她見呂朝宴半天一點(diǎn)回應(yīng)也沒有又往前面走了,側(cè)到他右側(cè):“是不是這個意思呀?”
你想,可是我不想。
“你還沒成年,”易九禾在一旁頻頻點(diǎn)頭,感覺免單的勝利在望了,“明年,18歲,”當(dāng)然對,你說的都是對的,“你生日什么時候?”他只是隨意問起了這個話題,過度得極其自然。
為什么突然跳到了她生日,易九禾有點(diǎn)沒理解過來,但是自己這腦袋怎么能和高材生的腦袋比呢?
“10月23號。”
“還有一年三個月多。”他在算她法定成年的日子。
“為什么要算這個?”易九禾有些不解,他把她的年齡算這么明白有啥用啊。
“成年再還。”呂朝宴卻一副冷靜樣,抬了抬眸,面不改色。
“……”
逃不了的,尤其是呂朝宴的債。
從辦公室里出來,總感覺心里空嘮嘮的。
最近錢包鼓鼓,資金充裕,生日派對妥妥辦了,這還得謝謝呂朝宴呢。
霜降那天,也就是易九禾的生日,大家都送了祝福,至于禮物什么的,可以周末帶,這個她不介意,沒有禮物都沒關(guān)系。
最后一節(jié)課下了,梁嘉便拉著易九禾沖出了教室,把自己的飯卡一遞:“爺?shù)目ǎ駛€你隨便刷。”
也就每年的這個時候易九禾才會覺得她大方些。
其實(shí)梁嘉平常就已經(jīng)很好了,可能是被迫的,所以易九禾沒什么感覺。
她倆在討論生日派對在那里辦,梁嘉提了一個極其不靠譜的建議:去上次聯(lián)誼的商場。就是呂朝宴擊劍館的所在地,且極有可能碰到他,這種蠢不拉幾的事情易九禾怎么會去干呢?
好,就這么定了。
梁嘉:“我就開個玩笑,為愛不至于這樣吧……”在除易九禾以外的同學(xué),他們都認(rèn)為呂朝宴多高冷,所以大家都還是很怕他的。
也就只有易九禾不怕吧。
她也怕啊。
生日派對定在了周六晚上7點(diǎn)。
晚上放學(xué)鞠靳就跟易九禾絮叨,因?yàn)橛鲿r主動找他了。
當(dāng)易九禾問到為什么的時候,鞠靳說:“喻老師問我你生日派對的信息。”
“你說了?”
“那不然呢?”他喜歡的人找他聊天,不想辦法延續(xù)話題反而拆臺,怎么可能。
易九禾:那你就犧牲我啦?
雖然不知道喻時為什么要問,但總感覺有些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生日會當(dāng)天,易九禾和鞠靳提前到了預(yù)訂的餐廳稍微布置了一下。
也許就是這時,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讓易九禾又驚喜又驚嚇。
呂朝宴。
他來了。
所以可以理解為喻時問鞠靳信息是因?yàn)閰纬缧枰獑幔克梢灾苯訂栆拙藕贪。且驗(yàn)閱柌怀隹趩幔?br/>
鞠靳很識趣的出去了。
現(xiàn)在,包間里只剩他們兩個人了。
跟雕塑一樣,定在那不動。
“呂老師……”她色咪咪的,“你怎么來了啊?”她晃悠悠到了他身邊。
還叫他呂老師嗎?
呂朝宴低頭推了下金屬眼鏡框,輕“嗬”了一聲:“呂老師這三個字,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