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迷幻陷阱</br> 蘇紅珊等人扎營的地方四面都是樹林,林中情況復雜,稍不小心就會被包圍,一旦被包圍就是死路一條。</br> 打探來的消息讓所有在林子外圍埋伏的刺客們都震驚了。</br> 竟然選擇這樣危機四伏的地方扎營,這擺明了就是坐在哪里等著他們去殺的,哪里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br> 于是紛紛放棄原本的計劃,進入林中,打算在晚上就將林中扎營的他們全都解決了。</br> 可是,事情怎么可能會如他們想的那般簡單?</br> 子時,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br> 林中的蟲鳴聲都忽然消失,只剩下沙沙的風聲。</br> 伴隨著風聲響起,數到黑影悄無聲息的靠近,片刻功夫就到了他們扎營之地的不遠處。</br> 看著林中亮起來的篝火,黑衣人們都不禁嗤笑出聲:“還真是就在這等著我們去殺的,這么大的目標,根本都不用找。”</br> “可不咋地,我們速戰速決?”</br> “還是小心一些為妙,他們既然敢在明知道有刺客的情況下還在林中扎營,怕是早有準備。”</br> “嘁,那又如何?之前派出去的那些人就是一些三腳貓功夫,不成功也在情理之中,既然我們來了,他們就別想活著回城主府。”</br> “還是小心為上吧。”</br> 幾個刺客湊在一起,小聲的嘀咕著。</br> 距離有些遠,再加上刻意壓低的聲音,按說這樣的聲音是不可能傳到帳篷那邊的。</br>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帳篷這邊的蘇紅珊五感是多么的驚人。</br> 在他們靠近的那一瞬,蘇紅珊就已經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睛。</br> 她捅了捅邊上的韓夜霖,對他使了個顏色。</br> 韓夜霖立馬了然,悄無聲息的傳令下去。</br> 于是,剛才還在休息的所有人都睜開了眼睛,仔細的聽著暗處的動靜。</br> 可雖然他們的武功也不錯,但五感比起蘇紅珊還是差得遠,并不能聽到那些動靜。</br> 冷大夫那邊的人仔細聽了一會兒,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后,就有些不耐煩了,小聲的咕噥著:“大驚小怪,在這種林子里過夜,深更半夜的聽到點兒動靜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br> 話雖然是不耐煩的,但也并沒有放松警惕。</br> 他們都知道,今晚那些刺客很有可能會行動。</br> 真正讓他們不滿的是從天黑開始,他們這些人就已經在高度警惕了,可蘇紅珊等人從外面帶來的那波人卻在扎好營地,布置好陷阱后就只留了一兩個人警戒,其他人就都真的去睡覺了。</br> 整個前半夜,幾乎都是他們在守著,能開心才怪。</br> 這會兒看那些人全都好好睡了一覺,精神飽滿的起來,各個都一副如臨大敵好像真的有敵人來了的樣子,都不屑的冷哼出聲。</br> 就他們這樣的,如果敵人在之前到來,他們全都得死,也就是運氣好點兒而已。</br> “既然你們都醒了,那下半夜你們守著,有動靜喊我們。”有人說著就要去休息。</br> 熬一整夜他們不是沒熬過,如果他們這些人前半夜不休息也在守著的話,他們也不會提出去休息。</br> 可憑什么他們前半夜休息了,他們卻要守一整夜。</br> 他們完全忘記了,是他們不信任不服從安排,硬是要守前半夜的,并沒有人要求他們守著。</br> 蘇紅珊和韓夜霖帶來的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警惕著,根本沒有空搭理他們。</br> 冷家的這些人被這樣忽視,臉色都有些不好,出口的話也帶上了火藥味:“裝什么裝,搞得好像真有敵習似的。”</br> 然而,他話音才剛落下,遠處忽然就發出一聲重物跌落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叫。</br> “啊!”</br> 隨著著一聲慘叫響起,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中伴隨著慘叫聲緊接著響起。</br> 冷家的護衛們全都傻眼了,正要打開帳篷出去,卻被人攔下:“等會兒再出去。”</br> 冷家的眾人看著這些外面來無相城的人,伸出去的手猶豫著放了下來,心里早已經驚濤駭浪。</br> 竟然真的敵襲了,刺客竟然真的恰恰好在這個時候來了。</br> 就在前一刻,這些人還在睡覺,他們都是武功高強之輩,能夠分清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在裝睡。</br> 這些人全都在前一刻陷入了沉睡的,然而,就是剛才,這些人睜眼戒備起來……</br> 然后,刺客就真的來了。</br> 營帳這邊靜悄悄的,只有篝火還在燒著,好似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br> 看著好像只要靠近了營帳,哪怕就是一個普通人,也能把營帳里的那些人全部斬于刀下一般。</br> 可偏偏就是這樣,那些武功高強的刺客們卻做不到。</br> 他們剛一靠近,迎接他們的第一波就是一個獵坑。</br> 這樣的獵坑原本對于他們這些武功高強之輩是完全沒有用處的,可沒有人想到,偏偏就是這樣沒有用處的獵坑卻讓他們中招了。</br> 因為這個獵坑距離營帳實在有些距離,一般人就算布置陷阱也不會布置這么遠。</br> 按照他們的經驗,這么遠的距離很安全,根本不會有陷阱,可偏偏就是這樣,他們一腳踩下去,全都掉入了獵坑中。</br> 原本,像是他們這樣武功高強的,即便是掉入了獵坑,也可以稍微找一個借力的點就飛上去。</br> 可偏偏,獵坑底下全是涂了毒的荊棘。</br> 即便是這些涂了毒的荊棘不能拿他們怎么樣,也飛不上去了。</br> 因為,在他們掉入獵坑的那一瞬間,就啟動了機關,高空一張同樣帶著尖刺的網直接罩了下去。</br> 上天入地全是毒,躲過了腳下的,卻沒躲過高空的,躲過了高空的,卻沒躲過坑里的暗箭。</br> 光是一個獵坑,就解決了近半的刺客。</br> 剩下的接下去靠近營帳的地方也遍布著無數一環接著一換的陷阱。</br> 一個人都沒用上,根本就沒有真面作戰,距離營帳還有最少十幾丈的地方,這些刺客們就已經被暗地里布置的那些一環扣這一環的暗器和陷阱解決了。</br> 營帳里的冷家人早已經驚呆了。</br> 他們從聽到第一聲慘叫起,一直到聽著那些慘叫聲結束,也沒有一個人靠近他們的營帳。</br> “這也太……那些陷阱真的是我們布置的那些陷阱嗎?”有人喃喃的,有些懷疑的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