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章是時候剪翅膀了</br> 可惜了,只有兩家。</br> 冷冥炎搖頭冷笑,淡淡吩咐:“盯緊了另外兩家,沈家和南宮家這邊先頂著,一有異動立馬匯報。”</br> “是。”</br> 幾道黑影迅速消失,書房里又只剩下冷冥炎一人。</br> 他思索片刻,再次吩咐:“去請老家主回來。”</br> 冷大夫很快就被請回來了,只是滿心的不悅:“什么事?不會是你之前信誓旦旦保證能做到的事情又做不到了吧,你要是讓我乖乖徒弟名聲受損,就別怪我這個當爹的削你!”</br> “……”</br> 冷冥炎無奈的扶額,深深覺得自從父親有了徒弟,他這個親兒子的地位就被無限后延了。</br> 對上老父親不信任的目光,他連忙道:“爹,是真有大事。”</br> 他連忙拿出紙條,把發現的事情說了一遍,看著父親的臉色變得凝重,就繼續道:“目前已經確定只有沈家和南宮家有所行動,四家沒有達成一致,這種情況下,他們要想成功上位,就必須要牽制住另外兩家,這點我已經派人盯著了。”</br> 另外兩家也不傻,一旦發現沈家和南宮家行動了,肯定會暗中盯著坐收漁翁之利。</br> 這種情況下,只要沈家和南宮家不傻,就不會真的只對冷家采取行動,肯定也會給那兩家制造點兒麻煩,牽制他們的注意力。</br> 冷大夫點了點頭,神色凝重的看著冷冥炎,見他臉色還算輕松,就道:“行,我知道了,你若有把握就放手去做,他們也狂了這些年了,是時候剪一剪他們飛起來的翅膀了。”</br> 這些年,四家飄的越來越厲害,也是時候修剪一下了。</br> 無相城是冷家先祖所建,就沒有道理落入其他人手中。</br> 冷家后輩就是再無能,可到底是有著幾百年底蘊的,這幾十年內看似一年比一年凋零,可也不無這父子倆故意隱藏實力示弱的結果。</br> 事實上,早在冷大夫還是城主的時候,就發現了那四家的貓膩,只是那時候四家表面上還對冷家非常恭敬,這種情況下若是動了那四家,必然會讓無相城的大小家族心寒。</br> 于是當時還是城主的冷大夫按耐不動,多次給他們機會后卻發現他退一步,那幾家的人就前進三步,表面依然恭敬,可暗地里卻恨不得狠狠咬下冷家幾塊肉。</br> 幾次試探后,他終于發現這幾家是徹底的有了反叛之心,可那種情況下,他們表面依然恭敬,他依然不會下手。</br> 于是干脆就慢慢隱藏實力示弱,結果那四家果然更加明目張膽,直到二十年前直接偷了冷家先祖留下的專門給人提升實力的不傳秘方,自此,四家表面上更加謹慎,暗地里卻更加放肆。</br> 那次秘方丟失的事情的確是冷家的失誤,干脆就以此為契機,冷大夫直接讓位給冷冥炎。</br> 一下子直接褪去城主之位和家主之位,那四家只以為是秘方在冷大夫手中被偷,他這個家主和城主是當不下去被逼退位的,卻不知他是故意如此,借此顯出頹勢的。</br> 本以為那四家很快就能培養出來一批高手,然后聯合起來對冷家逼宮,到時候冷家就可以合情合理的清理了這四家,肅清無相城風氣。</br> 哪里想到這四家竟是二十年間都沒有做什么,幾次要聯合起來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能成功。</br> 如今,更是只有沈家和南宮家單獨行動。</br> “還有,劉家和薛家你打算怎么辦?”冷大夫又問道。</br> 若是著兩家真的不動的話,他們也沒有理由動他們,可留著也到底是禍患。</br> 以他的意思是干脆一起清理了得了。</br> 冷冥炎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那就要看他們會不會行動了。”</br> 冷大夫眸子微瞇的看著他:“行吧,你自己有主意就好,但有一點,無相果必須是我乖徒兒的,她弟弟可還等著呢,若是她弟弟出點兒什么事,我那乖徒兒肯定會難過……哎……我這徒兒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重義。”</br> 冷冥炎:“……”</br> 他真想說一句:您老能不能別一口一個乖徒兒了,您兒子可都沒受過這樣的待遇。</br> “還有沒有事?”冷大夫又道。</br> 接著不待冷冥炎搖頭,他就起身道:“沒什么事我就先去看我那乖徒兒比試去了,這孩子也是被咱們家給連累了,要是她不以冷家人的身份參賽,就不用被針對了。”</br> 親爹嘞,這話說的著實尚早。</br> 若不是有冷家庇護,蘇紅珊早在第一場展露鋒芒后,怕是就已經被刺殺了。</br> 況且,不管她是不是冷家人,只要她不是那四家的人,她一旦展露鋒芒,就必然會被針對。</br> 可這話他可不敢對老爹說,他敢保證,這話他只要露出個苗頭迎接他的絕對就是一記冷眼。</br> 冷大夫走了,冷冥炎這邊也沒多呆。</br> 沈家和南宮家要行動了,他這邊也有很多事情要去做。</br> 時間已經到了傍晚,賽場上,前十的所有選手都已經著手為患者診治了,而蘇紅珊這邊也在緊張而又忙碌的救治患者。</br> 她自從分到患者后,臉上就一直帶著淺淺的笑,好似接診的不是一個奄奄一息的患者,而就是個簡簡單單的風寒患者。</br> 若不是患者的情況在那放著,只要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她的患者情況明顯要比其他人更加嚴重的話,怕都以為那患者情況其實很好。</br> 事實上,就這也已經讓不少人心里犯嘀咕了。</br> 尤其是心里明鏡兒一樣知道蘇紅珊接診的就是他們安排的那個根本沒有治愈可能的患者的四家之人這會兒心里也在犯嘀咕。</br> 實在是蘇紅珊的狀態看上去太好了。</br> 她好似很輕松的樣子。</br> 可沒有人知道,蘇紅珊的心里也很緊張。</br> 她在接手后就診斷出這患者已經命不久矣,而且所患病癥實在太過罕見,若是幾天之前的她也絕對會袖手無策。</br> 不過,就在幾天前,她恰好就在藏書閣六樓看到了關于這種罕見病癥的癥狀以及治療方法。</br> 只可惜,這個患者到她手中的時間太晚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