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誰派來的</br> “……”</br> 蘇紅珊實在沒忍住,又一個爆栗子敲在他額頭:“你這都哪里來的這些歪理,再說了,我什么時候說不讓你負責了?”</br> “那姐姐是同意我回去就和沈玉定下來了?”蘇石頭捂著額頭忙道。</br> “……”</br> 蘇紅珊無語的瞪著他:“我到底什么時候說不同意了?”</br> 蘇石頭高興的嘴角裂開大大的笑。</br> 蘇紅珊瞪他一眼:“但你也別高興太早,我雖然不反對你們定親,但你要記住,你年齡還小,有些事情得主意分寸,還有,哪怕是真的明年就成親,那也不能過早圓房,更不能過早生養,女孩子過早生養對身體不好,你既然愛她,就應該更加照顧她的身體……”</br> 蘇紅珊不覺得這些話有什么,在她眼里蘇石頭和沈玉都是孩子,她雖說這具身體也才二十多,但心理年齡都超過四十了。</br> 可蘇石頭卻聽的臉漲紅,根本不敢接話。</br> 蘇紅珊見他不語,又一個爆栗子敲在他腦門上:“和你說話呢,聽明白了嗎?”</br> “聽到了。”蘇石頭聲若蚊蠅。</br> 話說完,就猛地抬頭,著急道:“啊,姐姐,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br> 說著就逃也似的離開了。</br> “……“蘇紅珊無奈搖頭:“這臭小子。”</br> 蘇石頭一離開,甲板上就剩下了蘇紅珊,她眺望遠處,看著蔚藍的和海平面相交的天際,只覺得心情特別的好,心境似是都開闊了不少。</br> 身后有腳步聲響起,蘇紅珊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br> 很快一雙手輕輕環在她腰間,韓夜霖的下巴抵在了她發頂,獨屬于他的讓她著迷的氣息在她鼻間環繞,蘇紅珊握著他的大手,輕喃:“韓夜霖。”</br> “嗯。”韓夜霖低低應著。</br> 蘇紅珊又喚了聲:“韓夜霖。”</br> “嗯。”</br> “韓夜霖。”</br> “嗯。”</br> 兩個人就似是玩游戲一般,一個人喊著,一個人應著,樂此不疲。</br> 不遠處,冷大夫和韓小山原本是打算一起去甲板上吹吹風的,結果還沒靠近就聽到這兩人一個人喊一個人應還玩的不亦樂乎的樣子,都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然后齊齊轉身,打算去后面的甲板。</br> 結果。</br> 剛到后面甲板,就看到蘇石頭和沈玉兩人并排坐在甲板上看海。</br> 雖然兩人沒有像蘇紅珊和韓夜霖一樣玩那讓人覺得幼稚的游戲,可光是背影也透著有些曖昧的拒絕打擾的氣息。</br> 韓小山和冷大夫不禁又齊齊翻了個白眼,無奈的轉身回了船艙。</br> 船只在海上行了五六日,又在小島上停了兩日修整補給,然后再次啟程。</br> 再次啟程后,他們就要在船上呆一個多月,途中沒有可以補給的地方,生活方面也比之前簡陋了很多。</br> 不過也好在蘇紅珊廚藝不錯,韓夜霖時不時的抓記住海魚,再配上船艙里準備的各種米面干菜等食物,蘇紅珊這也能給弄出一桌豐盛的海鮮。</br> 只是連著一個月吃各種海鮮,也還是覺得膩歪。</br> 不過這不包括沈玉。</br> 沈玉這還是第一次離開無相城,一路上和蘇石頭兩人談情說愛感情一日千里,還特別憧憬大陸的生活,每日里蘇石頭對會和他說大陸的各種事情,說他生活過的向陽村,青陽縣臨安府,又說京城,只說的沈玉向往不已。</br> 所以即便是日日吃海鮮,她都覺得值得。</br> 哪怕是讓她連著吃半年,只能能去大陸,去蘇石頭生活的地方,她也興奮不已。</br> 船上的日子實在無聊,去的時候蘇紅珊和韓夜霖在擔心著蘇石頭和韓小山,在這樣的擔憂下除了覺得船上的日子煎熬盼著早日到無相城以外,也不覺得無聊。</br> 可回去的時候,人都找到了,所有人都輕輕松松的,就顯得這日子有些無聊了。</br> 于是,蘇紅珊除了教會了兩艘穿上的人打撲克斗地主,玩麻將以外,剩下的時間就都在和冷大夫一起研究醫術毒術了。</br> 爺孫二人一起探討研究,兩人或多或少都有進步,尤其是蘇紅珊。</br> 回來之前,她呆在藏書閣六樓囫圇吞棗讀的那些書一路上就消化了六七成,進步何止是一日千里。</br> 有時候就連冷大夫都說不如她了。</br> 一個多月的時間,說快也快,說慢也慢。</br> 就在瞞船的撲克麻將聲中,船只終于到了近海。</br> “再有一日就能到了。”韓夜霖站在甲板上說道。</br> 一日后,兩艘船在深城碼頭停下,一行人低調下船,早有車隊在等著。</br> 一行人上馬的上馬,上馬車的上馬車,正要朝著下面人早就安排好的客棧行去。</br> 這一路上在船上一個多月,剛一下船還有些不適應,再加上正是夜里,所有人都有些疲累,急需要去客棧好好休養。</br> 可結果還不待他們出發,就忽然冒出一隊黑衣人包圍了他們,二話不說就廝殺起來。</br> 好在蘇紅珊身邊不管是原本的暗衛,還是冷冥炎給的四十人,各個都是絕頂高手,對付這一隊黑衣人輕而易舉。</br> 前后不過一刻鐘,一隊足足五六十的黑衣人就只剩下三個活口。</br> “說,你是誰派來的?”廖南長劍抵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br> 黑衣人根本不說話,下一刻頭一歪就倒了下去。</br> 廖南一驚,知道是這人服毒自盡,連忙就要迫使其他兩人吐出毒藥再逼問,可已經晚了。</br> 在第一人倒下不過一吸時間,另外兩人也全都倒下了。</br> 廖南臉都黑了,跪下認錯:“主子,是屬下失職。”</br> 韓夜霖擺了擺手。</br> 廖北上前檢查這些人身上可有其他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可檢查一圈下來,什么都沒檢查出來。</br> “走吧。”韓夜霖并不在意,直接帶著人回客棧。</br> 廖南起身,懊惱的拍自己腦袋:“肯定是在船上呆太長時間都呆傻了。”</br> 廖北毫不客氣的吐槽:“應該是進的海水太多。”</br> “廖北!”廖南咬牙切齒。</br> 廖北冷嗤:“這種死士口中藏毒這是最基本的操作,連這個都能忘了,不是進海水太多是什么?”</br> 廖南咬牙切齒,卻無從反駁。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