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自相殘殺</br> “夫人,任務(wù)完成。”</br> 廖北恭敬拱手說道,依然是那副冰塊臉。</br> 蘇紅珊淡淡的點頭:“準(zhǔn)備下,等他們打的差不多了,我們過去清理戰(zhàn)場。”</br> 什么都沒說……</br> 廖南心里那叫一個抓心撓肝,拉了離開的廖北就道:“你到底做了什么?那些人怎么瘋了樣自己人都?xì)ⅰ!?lt;/br> 廖北淡淡看他一眼,揚了揚手里的人皮面具。</br> “什么意思?”廖南疑惑。</br> 廖北言簡意賅:“夫人讓我告訴他們,榮王埋伏的人里混進了將軍的奸細(xì)。”</br> “就這?”廖南有些摸不清頭腦,還是沒弄明白怎么回事。</br> “就這。”廖北淡淡點頭走了。</br> 廖南撓了撓頭,看著廖北離開的背影,完全沒弄明白的他三步并做兩步又追了上去:</br> “我還是沒弄明白,你到底怎么做的?就拿著個面具說榮王負(fù)責(zé)埋伏的那批人里混進了將軍的奸細(xì)?可這也不對啊,我看那些人過來可是無差別攻擊,兩方都?xì)ⅲ路家粯拥模谎劬湍芸闯鍪亲约喝税 !?lt;/br> “不能確定就寧可錯殺也不放過。”</br> 廖北語氣依然淡淡的,可心里的震驚卻一點兒都不比廖南少。</br> 他自己去辦的這件事情,知道整個事情的全部過程,也都不能想明白事情怎么就發(fā)展的這樣順利。</br> 他只說了兩句話而已。</br> 一句,我們遇上了國師府的人埋伏我們,他們把我們當(dāng)成了韓夜霖的人。</br> 另一句就是,我們的人里混進了韓將軍的奸細(xì),然后拿了個人皮面具給他看。</br> 其實他過去辦這事兒的時候心里是沒底的,這兩句話說了對方會不會信,他一點兒都不確定,甚至說完這話都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開戰(zhàn)的準(zhǔn)備。</br> 可當(dāng)他把話說完,看著那些人一揚馬鞭就朝這邊沖過來的時候,才稍微悟了一點點。</br> 至于那句‘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也是剛才廖南問他的時候,他剛剛悟出來的。</br> 不管是榮王還是瑞王,亦或者是國師府,能被安排過來埋伏的人必然都是心腹,要么也是心腹帶隊。</br> 這樣的隊伍中若是混進了奸細(xì),而且還不好查的情況下,當(dāng)然就是全部殺了。</br> 而且他說的是國師府的人埋伏他們,又說他們把我們當(dāng)成了韓夜霖的人。</br> 國師府原本是在那邊埋伏韓夜霖一行人的,結(jié)果他們自己這方混進了韓夜霖的人,直接用手段帶著整個隊伍掉進了國師府埋伏韓夜霖一行人的埋伏里。</br> 能帶著整個隊伍行動的,說明這人位置不低,肯定也是小隊中頭領(lǐng)之類的人。</br> 所以當(dāng)他們靠近的時候,以為是援軍的榮王埋伏的那方人不管怎么喊是自己人都沒有用,因為他們打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他是帶著人皮面具的韓夜霖的人。</br> 然后就順理成章了。</br> 兩方混戰(zhàn)直接變成了三方混戰(zhàn)。</br> 當(dāng)然,這些只是廖北心里的分析,具體蘇紅珊安排的時候是不是這樣想的,他也無從得知。</br> 看著邊上還在思考的廖南,廖北搖了搖頭,回頭看了眼依然站在樹梢上的蘇紅珊,眼底盡是恭敬,然后回頭繼續(xù)去完成夫人交代的事情。</br> 站在樹梢觀察戰(zhàn)局的蘇紅珊并不知道廖北心里所想,也不知道她在廖北的心里已經(jīng)成了‘神機妙算’的高人。</br> 要是知道的話,她估計也只能無語了,因為在安排廖北去辦之前,她也不知能不能成功,是抱著試試的法子去了。</br> 不然也不會一定要派沒受傷的廖北去了,就是覺得就算對方不信,以廖北的武力也能逃脫的很輕松。</br> 至于對下面的戰(zhàn)局會不會有影響,蘇紅珊想的也不過是兩方榮王的人馬相遇,一起對付國師府的人馬,這樣一來,國師府的人馬很快就會落敗,到時候該他們出手的時候,榮王這邊的人馬就會還有余力。</br>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想用最小的力氣搞定這三方人馬而已。</br> 事情能成功在她的意料之外,卻也是意料之中。</br> 下方戰(zhàn)局已經(jīng)進入尾聲,國師府的人死傷殆盡,榮王兩方人馬,最先加入戰(zhàn)局的一方只剩下個頭領(lǐng)還在頑強抵抗,后面加入的一方稍微好一些,卻也死傷過半。</br> 榮王這邊,最先加入戰(zhàn)局的頭領(lǐng)叫劉宇,渾身是傷的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反抗了,只惡狠狠的瞪著后面過來的,他原本以為是援軍的自己人,怒罵:</br> “張瘋子,你瘋了,主子知道后肯定會殺了你的。”</br> 張瘋子正是后面加入戰(zhàn)局的頭領(lǐng)的名字。</br> 他一過來就帶著人廝殺,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寧可錯殺不可放過。</br> 他們是榮王的死士,是榮王最后可以信任的人,他們這批人里絕不能出現(xiàn)一個奸細(xì)。</br> 可此刻,看著劉宇這張熟悉的臉,聽著他一口一個‘張瘋子’的叫罵,心里卻有些不大確定了。</br> 張瘋子,他們自己人都是這么稱呼他的,若是混入的奸細(xì)的話應(yīng)該不知道吧。</br> 不過也不一定,說不定是早就混進去了呢。</br> 這般想著,張瘋子直接翻身下馬,到了劉宇跟前,湊到他脖頸處仔細(xì)的觀察,卻發(fā)現(xiàn)完全沒有易容的痕跡。</br> 伸手,皮膚都還是微熱的。</br> “呸,張瘋子,你個叛徒,士可殺不可辱,你今日殺了我,來日我做鬼也會到主子跟前告你一狀,你個殘殺自己人的叛徒!”</br> 張瘋子已經(jīng)顧不上劉宇的怒罵了,他隨便扒拉了一具穿著他們榮王府死士特有衣服的尸體就檢查起來。</br> 接連檢查了五六個,沒有一個是帶著面具的。</br> 張瘋子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可他不敢說,更不敢往深了想。</br> 如果那是事實,那他就真的帶人殺了這么多自己人……</br> 雖然不是同一隊的,卻也是一起訓(xùn)練的,就這么被他帶著人給殺了?</br> 張瘋子目光復(fù)雜的看向了那邊還怒罵著的劉宇,忽然目光一寒,直接一劍刺穿了他的喉嚨。</br> 錯已經(jīng)鑄成,那就只能將錯就錯下去。</br> “噗!砰!”</br> 張瘋子剛解決了劉宇,他自己邊上忽然就有一人胸口中箭倒下。</br> 緊接著,第二人,第三人……</br> 他只一個回頭的功夫,自己帶來的人就接連倒下了四五個,且還在繼續(xù)。</br> “注意有埋伏,找掩體!”張瘋子大喝一聲,隨手拉了剛被他解決了的劉宇的尸體就擋在了自己面前。</br> 可還是已經(jīng)晚了,他原本就所剩不多的人片刻功夫就又倒下了一片。</br> 而對方還沒露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