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回到無相城</br> 韓夜霖原本也沒打算真罰這兩人,既然冷向瑞求情了,也就點頭淡淡道:</br> “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你是他們的隊長,行刑之事你盯著就成,我就不繼續過問了。”</br> 然后就看了眼三旺受傷的胳膊,淡淡道:“接下來的兩天,你就先養傷吧,養好傷回去好接受懲罰。”</br> 韓夜霖說完,就先回了船艙。</br> 冷向瑞瞪了眼還怔楞的兩人,說道:“還不趕緊回船艙去處理傷口?”</br> 兩人哪里還能不明白,知道姑爺和隊長根本沒重罰他們的意思,頓時更加內疚了。</br> 剛才那情況,他們上船后再想起來也都心有余悸。</br> 尤其是因為戀戰而受傷的三旺,更是悔的腸子都青了。</br> 他不止一次想,如果真因為他的戀戰而出了什么事,連累了同伴,他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br> 原本以為他會迎來盛怒的姑爺和隊長,可哪想到姑爺和隊長都沒要罰他的意思,再看同伴們,也都沒有怪他們的意思。</br> 更是讓他內疚的暗暗握拳,在心里暗暗發誓,同樣的情況絕對不會再有下次。</br> 他絕不能因為戀戰再給同伴帶來危險。</br> “隊長,我錯了。”臨回房間前,三旺忽然說道。</br> 然后不等冷向瑞說話,就朝著其他人深深的鞠了一躬:</br> “對不起兄弟們,我一定會記住這次的教訓,以后這樣的情況絕不會再發生!”</br> “知道就好,趕緊處理傷口去,再因為你那點兒血腥氣引來大家伙,那你就更是難辭其咎了。”冷向瑞沒好氣的說道。</br> 其他人也都一陣善意的笑。</br> 三旺低著頭眸光微紅的走了。</br> 冷向瑞看著他離開,扭頭看向眾人,冷冷訓斥道:</br> “別以為這次的事情和你們沒關系,所有人都記住這次的教訓,以后再有人冒進就絕不是今天這樣輕拿輕放了。”</br> “是。”</br> 其他人全都站直了身子,嚴肅的應道。</br> “哼,都該干什么干什么去!”</br> 冷向瑞冷喝一聲,看著眾人都離開,這才回了船艙去找韓夜霖。</br> 見到韓夜霖,他先行了一禮,這才恭敬說道:“姑爺,剛才的事多謝姑爺。”</br> 他其實剛接任隊長不久,對手下的人幾次恩威并施都收效甚微,這次的事情為手下求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想趁機讓三旺記住他這個人情,日后更好管束他一些。</br> 三旺這人武功各方面都不錯,為人也仗義,但就是喜歡冒進。</br> 為這事他沒少頭疼,也沒少罰他,可每次都收效甚微。</br> 這次這事兒,他是想過要重罰的,可轉念一想,都罰了那么多次了也沒用,不如換個方法。</br> 于是,他開口求情了。</br> 而姑爺也看明白了他的心思,卻依然配合了他,這讓他心里頭對他又多了幾分感激。</br> “不必。”</br> 韓夜霖神色淡淡道,并沒在意剛才的事情,也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br> 和韓夜霖相處這么久,冷向瑞哪能不知道他的性子,道謝后把感激記在了心里,也就沒有再提這一茬,轉而說起另外一件事:</br> “姑爺,我們接下來要怎么辦?”</br> 雖然剛才那些人解決了,但是還始終沒查到他們是誰派來的,只要幕后之人不揪出來,剛才那樣的事就遲早還會發生。</br> “先回城再說。”韓夜霖淡淡道。</br> 接下來的兩天里,他們這一行人又遭遇了一次攻擊。</br> 不過冷向瑞他們這些人原本就是無相城的頂級高手,又提前做了準備,基本都是對方來一批解決一批。</br> 兩日后,他們到達了無相城。</br> 冷大夫給蘇紅珊的信有貓膩,很有可能是被人模仿了筆記,所以他們這次回來就沒有再給冷大夫寫信,也并沒有告知他們回來了的事情。</br> 船只沒有在碼頭靠岸,而是選了個隱秘的地方。</br> 下船后,冷向瑞帶著人直接融入城中,購買小島建設所需要的物資。</br> 而韓夜霖則直接去找了冷大夫。</br> 冷大夫這幾天正著急上火。m.</br> 現在不但冷冥炎和韓夜霖失聯了,就連后面去的蘇紅珊也失聯了,他這會兒正和五長老商量著要不要親自帶人去找,就見韓夜霖忽然出現在他面前。</br> 這一刻,冷大夫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br> 他猛地站起來,使勁的揉了揉眼,確定眼前之人還在后,這才激動道:“韓夜霖?你回來了?!”</br> 同時就往他身后看去,沒有看到想見之人,有些失望道:“丫頭呢?你岳父呢?”</br> 然后不等韓夜霖說話,就又道:“丫頭去找你們了,你沒碰到她?怎么就你自己回來了?”</br> 一連幾個問題,不等韓夜霖說話,就又著急道:“說話啊,你想急死我啊。”</br> 韓夜霖無奈,他倒是想說話,可他這一連幾個問題之下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好嗎。</br> 卻也知道他是真擔心才會這樣,連忙就道:“爺爺您先別著急,他們都沒事。”</br> 冷大夫這才松了口氣,放下心來的他重新坐了回去,問道:“那就好,那就好,既然沒事,那他們人呢?”</br> “他們沒和我一起回來。”韓夜霖道。</br> 冷大夫剛坐回去,還想著兒子和孫女應該就在后面,準備調整下心情見他們呢,結果就聽到他這話,心又提了起來,陡然就拔高了音量:</br> “怎么沒和你一起回來?他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br> “是遇到了點兒事情,不過已經解決,他們在島上養傷……”</br> 韓夜霖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冷大夫打斷:“什么?誰受傷了?丫頭還懷著孕呢,她沒事吧,孩子沒事吧。”</br> 冷大夫剛放松下來,一顆心又再次提了起來,緊張的看著韓夜霖,生怕從他口中聽到不好的消息。</br> “沒事沒事,都沒事。”韓夜霖連忙說道。</br> 然后不等冷大夫說話,就趕緊一口氣把事情大概說了下。</br> “大家都沒事,就是岳父那邊出了點兒事,不過問題不大,現在正在那邊一座島上休養,另外我這次回來也是有事,馬上就要過去。”</br> 一聽說人都沒事,冷大夫這才放下心來,絲毫都不擔心受傷的冷冥炎,只心有余悸的說道:</br> “只要丫頭沒事就好,她還懷著孕呢,我就不該同意她去,幸好沒事,不然要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辦。”</br> 話說著也冷靜了下來,看向韓夜霖,說道:</br> “其他事等等再說,你先和說說你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去了之后一個兩個的都不送消息回來?丫頭前段時間還有消息,怎么幾天也沒消息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