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章防不勝防</br> “爺爺,我姐到底去哪里了,還有姐夫,他們到底去哪里了,你這幾天都避著不見我,是不是他們出什么事了。”被放進(jìn)來的冷無眠一看到冷大夫就氣急敗壞的問道。</br> 冷大夫嘆了口氣,看向了邊上的韓夜霖。</br> 韓夜霖開口:“我在這。”</br> 可他易了容,冷無眠根本沒看他,也沒注意他說話,繼續(xù)問冷大夫:</br> “爺爺,你給我說實(shí)話,是不是父親出事了,姐姐和姐夫去訓(xùn)父親了,你這幾天一直對我避而不見……”</br> 話說著忽然反應(yīng)過來,猛地看向了冷大夫邊上易了容的韓夜霖,皺眉道:“你剛才說話了?能不能再說一遍。”</br> 是他幻聽了嗎?</br> 怎么聽著他的聲音有些像姐夫的聲音。</br> 韓夜霖?zé)o奈道:“我在這,你姐和父親也都沒事,你可以放心了。”</br> “姐夫?”</br> 冷無眠驚訝了一瞬,高興的差點(diǎn)兒蹦起來,緊接著就問:“我姐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你們到底去哪里了,爺爺最近總怪怪的、神不思蜀一臉擔(dān)心的樣子,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br> “……”韓夜霖?zé)o語。</br> 這真的好嗎?</br> 他剛才明明說的是‘你姐和父親都沒事’,他怎么好像沒聽到,只顧著關(guān)心蘇紅珊了,把冷冥炎忽略了個徹徹底底。</br> “是發(fā)生了點(diǎn)兒事情,不過人都沒事,你姐和父親現(xiàn)在在一座島上,我回來辦點(diǎn)事情,完事后去接他們。”韓夜霖說道。</br> “發(fā)生什么事了?姐姐有沒有事?她為什么在島上不回來,是不是受傷了?”冷無眠又一連串的問題。</br> 這回都不用韓夜霖回答了,冷大夫就直接說道:“說的什么話,你怎么就不能盼點(diǎn)兒好的,你姐沒受傷,受傷的是你爹。”</br> 結(jié)果——</br> 怎么說呢?</br> 不愧是爺孫兩,反應(yīng)都一樣一樣的。</br> 冷無眠先是怔了下,就松了口氣,連連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沒受傷就好,姐姐還懷著孕呢,受傷了可怎么是好。”</br> 也幸好冷冥炎不在,不然被自己親爹親兒子這樣忽略,不知會不會哭。</br> 五長老都沒眼看了,小聲提醒:“少主,大小姐沒事,是城主受傷了。”</br> “哦,他又沒懷孕,受傷了養(yǎng)養(yǎng)應(yīng)該就沒事了。”</br> 眾人:“……”</br> 冷大夫指著他,怒道:“什么懷孕不懷孕的,那是你爹。”</br> 什么態(tài)度!</br> 什么叫受傷了養(yǎng)養(yǎng)就好。</br> 這還親兒子呢。</br> 養(yǎng)這兒子還不如養(yǎng)塊叉燒。</br> 完全忘了,冷無眠這態(tài)度和他聽到蘇紅珊和冷冥炎在島上沒回來是因?yàn)槔溱ぱ资軅麜r的態(tài)度一模一樣。</br> 冷無眠卻道:“哪能一樣嗎?我姐懷孕了,我爹又沒有懷孕,而且他又不是沒受過傷。”</br> “你這逆子!”冷大夫咬牙切齒。</br> 冷無眠卻直接看向了韓夜霖,問道:“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我爹的傷嚴(yán)不嚴(yán)重?”</br> 韓夜霖淡淡道:“不嚴(yán)重,這次他們沒一起回來,主要原因不是岳父受傷,而是有人偷換了爺爺和我們聯(lián)絡(luò)的信件,我提前回來查這事兒。”</br> “換爺爺和你們聯(lián)絡(luò)的信件?是誰?查到了嗎?”冷無眠問道,心下沉重。</br> 這幾天爺爺對他避而不見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事情不對。</br> 現(xiàn)在聽到真實(shí)情況,心下的石頭也算落地了。</br> 別看他好像沒怎么關(guān)心冷冥炎,說什么‘他又不是沒受過傷’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可心里根本不是那回事。</br> 冷冥炎是為了給他尋赤焰參調(diào)理身體出的事,他心里又何嘗能好受的了。</br> 不過是少年心性,憋著一股氣呢。</br> 一面擔(dān)心姐姐和父親,一面又暗恨自己沒用,什么忙都幫不上,就連父親和姐姐出了事,爺爺都要瞞著他。</br> 這會兒表面看似平靜,可那雙眼卻是通紅的。</br> 眾人看著他那雙眼通紅的樣子,心里不由一嘆。</br> 冷大夫也不忍責(zé)備他了,開口說道:“還沒查出來,不過有些眉目了,正好你來了,有件事要問你。”</br> “我記得之前咱們走那條航線回來的時候,你說你之所以知道那條航線,是因?yàn)橛腥税延涊d那條航線的禁書放在你桌子上你才看的?你知道是誰放的嗎?”</br> 冷無眠閉了閉眼,調(diào)整了情緒,問道:“爺爺你說的是記載航線的那本禁書?”</br> “對。”冷大夫點(diǎn)頭。</br> 之前他們從東蜀回來遭遇埋伏被迫走那條航線的時候,冷無眠說過,他之所以知道那條航線,就是從那本禁書上看到的。</br> 而那禁書之所以是禁書,也是因?yàn)槟菞l航道上有迷霧。</br> 航道被禁,怕有人看到那條航道,走進(jìn)去迷了方向進(jìn)了附近的死海丟命,就干脆連書一起禁了。</br> 隨著時間流失,漸漸的知道那條航線的人就越來越少了。</br> 現(xiàn)在那條航線上的迷霧散去,知道的人稍微多了一些,但也只是少數(shù),而且都是冷家人。</br> 而這部分人現(xiàn)在都在族中,明面上也都沒有問題,具體的還得細(xì)查。</br> 剩下的也就是看過禁書的了。</br> 幾人都看著冷無眠等著他的回答,而心里也有了個答案。</br> 果不其然。</br> 就見冷無眠陰沉著臉,握拳冷冷道:“還能有誰,除了她就沒別人。”</br> “是冷如雪?”冷大夫問道。</br> 冷無眠冷冷點(diǎn)頭,卻是問道:“幕后那人和她有關(guān)?她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br> “不確定,她被驅(qū)趕后就沒有后續(xù)消息。”</br> 冷大夫這般說著,接著道:“她把那本禁書放你桌上故意讓你看,然后再揭發(fā)你看禁書,那是不是說她也看過禁書,知道那條航線?”</br> 冷無眠道:“她肯定是看過的,不然怎么知道那是禁書故意陷害我。”</br> “若是這樣的話,那上次之后,她的人在島上埋伏我們,我們卻出現(xiàn)在城中,她怕是也猜到那條航線能用了。”冷大夫說道。</br> 韓夜霖也沉聲接話:</br> “上次那兩個西石人就是她帶進(jìn)來的,也證實(shí)過她和西石人有聯(lián)絡(luò)……如果無相城中各勢力的人手都沒有動過的跡象,那就只有她……”</br> 雖然小島那邊已經(jīng)換上了他們自己的人,不管是冷如雪還是西石人都無法進(jìn)無相城來,可如果冷如雪知道另外那條航線,就可以不通過小島,他們也就不會知道。</br> 若冷如雪真的帶著西石人在那條航線上……</br> 想到這個可能,幾人無不倒吸了口冷氣。</br>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br> 韓夜霖說道:“那條航線附近小型島嶼不少,若他們隱藏在其中哪個島嶼上,伺機(jī)搞事的話,防不勝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