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二皇子的人</br> 魏統領剛一過來就聽到這話,嚇得腿一哆嗦,直接就跪下來:“不是……不是我……我什么都沒做。”</br> 現在這些人都是皇城司的官員,蘇紅珊也就不再說話,默默的坐在邊上,一邊吃著餛鈍,一邊把這些人的神色盡收眼底。</br> 這一行總共來了七個人,其中兩個人倒還好,看著還算鎮定,另外四個人明顯神色忐忑,而另外一個就是這一過來就直接嚇得跪下了的魏統領了。</br> 不用說,肯定也是有問題的。</br> “什么不是你?”韓夜霖冷冷的看著魏統領問道。</br> 那魏統領剛過來哪里知道那些人都招了什么,只聽到自己的名字就害怕的不行,這會兒也趕緊去看自己的那些屬下,見他們個個低垂著腦袋,根本不敢看他,心就更是往下沉了幾分。</br> “說!”韓夜霖冷喝一聲,猛地一拍桌子,一聲巨響,嚇得那統領一個哆嗦:</br> “是……不是……不是我讓他們鬧事的!”</br> “看來你是不想說實話了?”</br> 韓夜霖聲音冰冷至極,周身寒氣似是都在往外冒著,不止是魏統領,其他幾人也都嚇得不輕,就連那兩個一開始都還算鎮定的,這會兒臉上也不禁帶上了幾分懼怕,下意識的想到了這位大將軍的威名。</br> 他那些威名,可不是人云亦云傳出來的,而是實實在在一刀一槍殺出來的,朝中不少官員都見識過他那大殺四方的模樣,嫌少有不怕的。</br> 此時此刻,他們都知道這魏統領必然是犯了什么事被韓將軍抓現行了,哪里還敢替他說話,一個個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生怕波及自己。</br> 魏統領更是被韓夜霖這一句話嚇得哆嗦的更厲害了,張口就道:“是……不是我讓他們出來辦事報您名號的,是他們自己,真的不關下官的事啊……”</br> 那兩個剛才招出他的人頓時慘白了臉,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把罪名扣他們身上:</br> “魏統領,你怎么能這樣。”</br> “你們污蔑上司,還打著韓將軍的名號在外胡作非為,本官早都想懲治你們了,你們別再狡辯!不然治你們大罪!”魏統領扭頭就朝他們怒喝一聲。</br> 然而,下一刻卻是一聲慘叫。</br> “啊!”</br> 一根筷子正中他肩膀,生生入他肩膀一寸,疼得他瞬間冷汗直冒的白了臉。</br> “本將軍都不曾說是什么事,你匆匆趕來怎么就知道了?魏統領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啊,讓自己屬下在外做什么事都報本將軍名號,呵呵……本將軍名號真那么好用?”韓夜霖冷冷的看著魏統領。</br> 對于他的這些做法他也不是不知道,只不過是懶得搭理罷了。</br> 在他看來,這魏統領不過是一跳梁小丑,就連他背后的那人,也不是什么難對付的存在,只待時機成熟,姐姐姐夫的仇,他自然會一一的給好好算一算。</br> 只不過今兒個既然小娘子這般在意他的名聲,那日后自然也不能再任由這些人在外頂著他的名號胡鬧了,正好也趁著這個機會把這些跳梁小丑處置了。</br> “不是我……我是……將軍,我是……來的時候猜到的……我……將軍,真的不是我,是這些人在外橫行霸道被我查到了,我本來就要懲治他們了,卻沒來得及……啊……”</br> 他狡辯的話都沒說完,整個人就再也沒了言語的能力。</br> 失去支撐的身體軟軟的倒下,發出一聲悶響。</br> 死不瞑目!</br> 所有的人都打了個哆嗦,尤其是之前那些仗著韓夜霖身份在外橫行無忌的那幫人,更是嚇得瑟瑟發抖,趴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壞了事兒。</br> 而蘇紅珊對這一切卻一無所知。</br> 韓夜霖在出手的那一刻,就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又示意暗衛把人給拖了下去。</br> 等到現場已經沒那人后,他這才松手,朝蘇紅珊笑道:“剛才你眼睛上有東西。”</br> 蘇紅珊:“……”</br> 信你才有鬼!</br> 現場已經沒了魏統領的影子,還有那些人害怕顫抖的樣子,她就是再蠢也能看出是發生了什么事。</br> 不過那又如何。</br> 她從不認為韓夜霖是個心慈手軟的人,那人那般在外壞他名聲,還指使下屬禍害百姓,任意一條就足夠他死的透透的了。</br> 韓夜霖一直在看著蘇紅珊,見她沒其他反應,這才放下心來,說道:“先收押了吧。”</br> 剛才已經殺了一人,雖然他及時捂住了小娘子的眼,可是依著小娘子的聰穎不可能發現不了,所以他還是控制著沒有大開殺戒,只讓人先把人壓下去了。</br> 等那十幾個官差一走,現場就只剩下了剛才匆匆過來的其他六人。</br> 韓夜霖冷冷道:“皇城司以前是怎么樣本將軍不管,但以后,若是讓本將軍發現還有在外欺壓百姓之徒,魏統領就是下場!”</br> “是。”</br>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回答著,心里都明白,韓夜霖這是要真的接手皇城司了。</br> 之前韓夜霖回來后,雖說是接手了皇城司,可卻從沒正兒八經的管過,至今為止去過皇城司衙門的次數都屈指可數。</br> 恐怕就連剛才殺了魏統領都是存了殺雞儆猴的心思。</br> “退下吧,給你們幾天時間整頓,初五后本將軍去衙門。”韓夜霖說完就不再搭理這些人,轉而繼續陪著蘇紅珊吃餛鈍。</br> 韓夜霖的食量大,等人都走了,蘇紅珊又吆喝道:“老板,再來十碗餛鈍。”</br> 老板送上餛鈍的速度很快,等餛鈍上桌,老板就直接朝著二人跪了下來:“草民見過將軍和夫人,兩位大恩大德,草民無以為報,也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這餛鈍就贈予將軍和夫人。”</br> “那怎么好意思。”蘇紅珊說著怎么好意思,卻是一點兒沒沒不好意思的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你們家的餛鈍是真好吃,對了,那些人之前經常來過來嗎?”</br> 說起皇城司的那幫人,老板就是一陣嘆息:“哎……以前也經常來白吃白喝,只是從去年秋開始就越發的變本加厲了,動輒就說……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