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三章臣妾也是受害者</br> “住手!”</br> 皇上和皇后同時出聲。</br> 皇上更是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成何體統!舒妃,你看看你現在哪里還有一宮主位的儀態!”</br> 皇上著一聲,嚇得屋里都安靜了幾分,舒妃更是嚇得連忙跪在了地上,委委屈屈的抹起了眼淚。</br> 皇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蘇紅珊:“韓夫人,舒妃說是你陷害,你有何話說?”</br> 蘇紅珊暗暗翻了個白眼,這皇上分明心里已經有底,知道是怎么回事,還要來問她?</br> 她上前一步,直言不諱的道:</br> “臣婦和舒妃是有些恩怨,但也犯不著臣婦賠上自己的產業和名聲來對付她,況且,就算舒妃和臣婦有恩怨,后宮這么多人卻是和臣婦沒有任何恩怨的,皇后娘娘更是多次幫助過臣妾,臣妾是絕對不會做出有毒的化妝品來毒害她們的,還望皇上明鑒。”</br> 皇后對蘇紅珊這話很是滿意,暗暗覺得自己之前多次的示好起了作用,她也道:</br> “皇上,這件事已經有了眉目,皇上不如聽一聽,還有舒妃身邊的那個香兒,也得好好查一查,看到底是怎么就忽然死了,還是在丹晴剛供出她的這當口。”</br> “皇后娘娘說的是,這明顯是有人殺人滅口。”眾嬪妃中也有人說道。</br> 此刻在場的,一半人臉上都帶著面紗,各個都恨透了舒妃,也認定了是舒妃下的手。</br> 舒妃剛才鬧了一通,可心里也是不住的在盤算著的。</br> 她不能坐以待斃,皇后既然敢把她叫來,就說明已經有人招供了,所幸她早有先見之明,自己也以身犯險了,倒是可以說自己也是冤枉的。</br> 這般想著,她也安靜的抹著眼淚,委委屈屈的小聲抽噎著不說話了。</br> 蘇紅珊看了她一眼,心中冷笑,對她此刻的想法也猜的八九不離十,無非就是仗著她自己臉上也起了疹子,不可能自己害自己罷了。</br> 很快,包括丹晴和彩綠在內的一眾人都被帶了上來。</br> 丹晴是已經招供過了的,心里早有準備,顫抖著跪下后就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和之前說的一樣。</br> 而其他人本來心中就忐忑,這會兒見已經有人招了,也都明白,她們即便是不招,舒妃也已經完了,招了,她們雖然依然活不了,卻也不會連累家人了。</br> 一些人心里都有了決斷。</br> 而這時,舒妃一聽丹晴的話,又一次激動起來,指著丹晴就道:</br> “香兒都死了,你還連累香兒,你個賤婢,你是不是一定要把臟水往我身上潑,你說,是誰指使的你?”</br> 緊接著就又道:“敢污蔑我,等事情查清楚了,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還有你的家人,能生出你這樣撒謊成性的女兒,你的家人也不是什么好的,還有和你走的近的,也都不是好的。”</br> 她這話一出,皇上和皇后都是皺眉,對她這瘋狂的樣子很是不悅。</br> 而其他已經打定了注意要招供的卻是嚇得瑟縮了起來。</br> 別人不知道舒妃這話的意思,她們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br> 舒妃這話是明擺著告訴她們,她要是沒事,不止是她們,還有她們的家人,她們的朋友,她都不會放過。</br> 人活在世上,都會有要好的家人朋友,她們自己做錯了事,死了一了百了,卻也不能害了家人和朋友。</br> 舒妃娘家是舒家,她們中很多之所以替舒妃做事,一部分是因為自己的把柄被她抓住了,一部分卻是被威脅了。</br> 只是她們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可她們的家人何其無辜。</br> 蘇紅珊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這些人身上,剛才清楚的看到這些人已經有幾個要招供了,此刻再看她們這副樣子,哪里還有不明白的。</br> 她冷聲道:“舒妃娘娘你這般威脅她們,她們哪里還敢說實話?”</br> 舒妃眸光微微閃了閃,看向蘇紅珊的目光中滿是怨毒。</br> 蘇紅珊卻不看她,只看向了皇上道:</br> “皇上,為了更好的查清楚這件事,臣婦懇求皇上能夠暫時保護這些人的家人朋友,好讓她們可以沒有后顧之憂的說出事情的真相。”</br> 蘇紅珊這話一出,那些本來還忐忑的人神色中立馬多了一絲光亮,不少人都暗暗的握緊了拳頭,神色忐忑中帶著些許的期待。</br> 而舒妃臉色就不那么好看了,她暗暗咬牙,看向蘇紅珊的目光更是怨毒。</br> 皇后也道:“皇上,臣妾覺得韓夫人所言有理,這些人明顯是被威脅了。”</br> 皇上冷冷的看了眼舒妃,‘哼’了一聲,就道:</br> “好,在把罪魁禍首繩之以法之前,朕會派人護著他們,你們從實招來。”</br> 舒妃神色更加緊張了,可她什么也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說。</br> 此刻,她不管說什么都是做賊心虛。</br> 可若不說,等這些人說了,她一樣完了!</br> 舒妃從來沒有一刻這樣煎熬過,額頭冷汗不住的往外冒。</br> 只一小會兒,整個人看上去就似是剛洗了臉還未擦拭一般。</br> 偏偏還有人道:“舒妃姐姐,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出了這么多汗?”</br> 說話之人幸災樂禍的捂嘴偷笑,其他人看到舒妃這幅樣子,有人目光怨毒,有人幸災樂禍,基本全都知道,是她無疑了。</br> 果然!</br>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有人率先道:</br> “是舒妃,是舒妃身邊的香兒找的奴婢,讓奴婢想法子讓我們主子換新的化妝品,然后把一包藥粉放到我們主子的化妝品里,奴婢不干,她就拿奴婢家人和朋友的性命威脅奴婢,奴婢沒辦法……</br> 奴婢不知道那藥粉會有這樣厲害的后果,香兒只說是會讓我們主子的臉起一點兒小紅點,過幾天就好了,她說舒妃的目標只是韓夫人,一定不會讓我們主子有事奴婢才答應的……“</br> 其他人也紛紛招來。</br> 有人是被舒妃身邊的嬤嬤聯絡的,有人是被已死的香兒聯絡的,不是她們被人拿到了把柄,就是被人一家中親人朋友的性命威脅的。</br> 隨著這些人招供,舒妃整個人都已經癱坐在了地上。</br> 她完了!</br> 時至此刻,無論她說什么都無法狡辯了。</br>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嬤嬤身上,眸子微微瞇了瞇,伸手指著她就道:</br> “嬤嬤,我待你不薄,你為何這般害我!”</br>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她會做這些事,臣妾要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讓她做的,臣妾也是被她害了啊,皇上,您看臣妾的臉,臣妾也是受害者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