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沒什么人走,肯定已經(jīng)雜草叢生了,再加上周圍都是綠色的一片,視覺的疲勞讓這個小小的缺口異常地難找。</br>
這條公路沒有可以轉彎掉頭的地方,吳愷歌必須一次性把那個進上的入口找到,一旦錯過了,只能把車一直向前開,直到路的盡頭也才可以掉頭重新找尋——這樣實在是太費時間了。</br>
所有人擦亮了眼睛,往路旁仔細地瞥過去,車速已經(jīng)放得很慢了,要不是大早上的路上沒有太多的車,隊員們估計會被身后催促的喇叭聲和罵娘的聲音轟死。</br>
【不對啊,劉叔說的明明就是這里啊?!】陳緣多瞄了幾眼手機,反復確定了好幾次地圖上的位置。他沒覺得地圖有什么畫錯的地方,但怎么就是找不到呢?!</br>
再往前走,公路就要領著車隊繞出秦嶺山脈了。李暮開始著急起來:“狗啊,我們不會被騙了吧!這個地方?jīng)]有入口啊!難道我們要連人帶車飛過去嗎?!”他不禁碎碎念吭罵起來……</br>
【我就說這個老板劉叔有問題!】李暮越想越覺得氣氛。甚至有些想要掉頭就走沖動。但是前方的吳愷歌并沒有任何要放棄的一起,他的車輪依舊是緩緩地向前滾動。</br>
找不到入口,吳愷歌是不會罷休的,就算是一遍又一遍地駛向路的盡頭掉頭,他也愿意不厭其煩地重復下去。</br>
“有了有了……”突然吳愷歌的聲音傳了出來,打破冰冷沉默到極點的空氣,“前面有一條小路,陳緣,快看看是不是這條路。”</br>
“依據(jù)我的看法——是的。”陳緣很快回復了他。看樣子周圍也不太可能再有什么小路了。陳緣朝車載的導航上瞥了幾眼,不管他把導航的屏幕放得多大,還是沒有顯示出有關這條小路的痕跡,看來這是條根本上不了系統(tǒng)的路……</br>
【我去,還真的找到了?!】李暮一愣。他呆呆地看著吳愷歌的車輪往那條小路歪過去。知道身后的姜禹潮對他輕輕按了一下喇叭,他才反應過來要跟上去。</br>
微打方向盤,車身一起偏了過去……李暮沖向了長滿雜草的小路里。吳愷歌就在自己的前面,他在這個坑坑洼洼,只通一輛車的道路上居然開得飛快。</br>
進入小路,李暮先是隱隱約約聽到輪軸下發(fā)出一些細索的響聲,那是雜草被攪進車輪里,然后被扯得粉碎的聲音。接著眼前昏暗了下來,路邊生長著很多樹木,它們因為自然生存,大多都長得扭七八歪。讓人看起來總有種怪異的感覺。</br>
這些樹樹枝繁茂,把天空的太陽遮住,只留下地上斑駁的掠影。樹枝層層疊疊地扭在一起,仿佛一種神奇的共生關系。</br>
還有一些非常粗壯的藤蔓也纏在樹上,它們黑壓壓的藤條幾乎要上李暮誤以為是一條倒掛在樹上的蟒蛇。</br>
前方,吳愷歌還在不顧顛簸地往前開去……</br>
【我的天,他就不能慢一點嗎?!】李暮沒有辦法,只好也跟著提上速度,路上的石塊被車輪捻過,立馬把車震得跳躍起來。</br>
和在森林里找瘋人院的感覺幾乎一樣,李暮屁股震得巨麻,他簡直要感受不到這個身體部位的存在。</br>
一邊向前,李暮一邊吭罵——【我他媽怎么又來這種鬼地方……好好在賽級車道上呆著不好嗎?!】</br>
持續(xù)顛簸了很久,吳愷歌突然猛一個剎車停了下來。李暮一個驚嚇也踩下了剎車,車輛在緊急的制動下停下來。慣性帶著李暮猛一沖向前方,胸狠狠磕到了方向盤上。“我靠!”李暮有一種肋骨要斷了的感覺,費了好大的勁喘出一口重重的起來。“怎么突然停下來了,還她媽一點減速的預兆都沒有。”</br>
胸口隱隱作痛,李暮用手扶著胸,臉部表情很是猙獰。</br>
成排行駛而且靠得比較近的車輛只要最前面的車突然急剎車,就會引起后面一連串的連鎖反應。除了李暮,其他人也被不知情況的急剎車嚇得不輕。</br>
“老大,前面什么情況。”姜禹潮警覺地問道。</br>
“沒有路了。”吳愷歌說,“準確地說,是路被擋住了。”</br>
“擋……擋住了?!”李暮一愣。他看見前方的車輛,駕駛座的車門被緩緩打開,一個穿黑色外套的身影跳下了車子。</br>
【哇,吳愷歌下車了!】李暮也趕緊下了車,跑到前面一看究竟——</br>
只見那條直通山林深處的道路,被一棵橫倒下的巨大樹木攔住,那樹干估計一個人都無法抱住,樹干上有大大小小的劃痕,還有些地方長出了細細小小的米白色絨毛——那應該是某種菌類。看來這樹木橫倒在路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黃色的土地上長滿了雜草,有幾乎拳頭大小的石塊散落在道路上——真的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車輛開進過這條路上了。以至于這樹木橫跨在路上那么久,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而去清理掉它。</br>
“難辦了……”李暮哼了一句,余光不自覺地往吳愷歌緊皺眉頭的臉瞥了上去。那種嚴肅,思考,還有些許不知所措的模樣,全都印入了李暮的眼簾。</br>
這時穆言從兩人身旁走過,二話不說猛踢一腳樹干。一聲悶響,樹干紋絲不動,但是穆言被反彈回來往后踉蹌了好幾下。</br>
還好吳愷歌及時迎上去,一手扶住穆言的胳膊,她才沒有一屁股坐到坑臟的地板上,而且靠進了吳愷歌柔軟的胸口上。</br>
“哎呀呀哎呀呀,小穆言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也不想想,憑你的力氣怎么可能踢得動這棵大樹嘛。”陳緣小跑了上來,臉上一副媽媽般擔心的眼神。</br>
“沒事沒事……”她擺著手回復著陳緣“過度用力”的關心。“我還以為,這塊長毛的木塊都已經(jīng)腐蝕得一踢就爛了,看來它比我想得頑強得多。”</br>
吳愷歌一直皺著眉頭盯著那橫倒在路上的大樹,“這么重的東西,就算我們七個人一起也不可能把它抬走……”說著他無奈地“嘖”了一聲。(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