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段瀟安的人和吳愷歌的隊員們分別現在空地的兩邊，陽光依舊毒辣，船上眾人的“火藥”仿佛就要被引燃。那三位不明所以的潛水壯漢教練頓覺事情不妙，害怕得躲進船倉里，他們現在一定在怨恨自己上了賊船。</br>
“槍戰什么槍戰，我們連槍都沒有。”隊員們身后的吳愷歌淡淡地說了一句。</br>
李暮聽了想吐血:“哎屎，哪有這樣亮底牌的。現在連嚇都嚇不住他們了。”他回頭調侃吳愷歌。</br>
“自己人，舉什么槍，都給我手放下站直了。”段瀟安還算清醒冷靜，看出吳愷歌并不想做什么傷害他的事，揮了揮手讓自己的助手們別激動得掏槍。</br>
【我們和你們算哪門子自己人！】李暮很想把心里這句話喊出來，不過想想還是別隨便“點火”的好。</br>
真要強干，誰能是警察的對手。【作者提示:沒錯警察叔叔都很厲害的！】</br>
只見吳愷歌推開那把槍的彈夾，從里面取出一顆子彈，塞入工作牌里，然后用手掂量掂量重量，又往里塞了一顆。這個牛皮工作牌已經很脆弱了，這樣一塞幾乎要爆裂開來。</br>
所有人就這樣看著吳愷歌這一系列奇奇怪怪的動作，沒有人吭聲，大概都在默默地猜測他想干什么。</br>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吳愷歌原地轉了個身，一抬手奮力把這個裝有子彈的工作牌扔回了海里。</br>
“你……”事情發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沒反應回來。</br>
就這樣把證據扔到了海里？這可是李暮千辛萬苦才從海底撈上了的東西。李暮一瞪眼一張嘴，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br>
“喂！吳愷歌！”李暮連忙沖了上去，整個人撲上去掛在了船邊，只能看見不遠處工作牌在海里旋轉緩緩下沉的影子。幾秒后徹底它消失不見。“你瘋了，沒有這個東西，我們怎么證明這個人是不是真正的段瀟安。”李暮覺得吳愷歌不可理喻。</br>
“這個人是段瀟安怎么樣，不是段瀟安又能怎么樣……我們挽救不回任何已經逝去的局面。”吳愷歌說，“現在我們還在統一戰線，船上這位段瀟安不會做任何害我們的事。既然這樣，只需要認好隊友就行了，何必白白懷疑自己人。”</br>
所有人都沉默了……“你是讓我們相信他？”陳緣問，他顯然沒從剛剛快速發展的劇情中緩過來。</br>
吳愷歌一個挑眉點了點頭。“沒什么好懷疑的，以后多大把事情需要我們并肩作戰，我寧愿相信他才是真的段瀟安。”</br>
“再說了，這些東西，也不是不能偽裝。”姜禹潮覺得老大說得很有道理，隨便幫著他補充了一下論據。</br>
“可是……”李暮還想反駁什么。</br>
“沒什么好可是的。”吳愷歌提高音量打斷了他的話，這是擺明了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就算找到了尸體，也要擦亮眼睛看清楚了，不能輕易地相信。”吳愷歌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帶任何感情色彩，讓人才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br>
“什么鬼？”李暮真不太懂吳愷歌要說什么，怎么搞得成人生哲學課的樣子。</br>
“一個前輩告訴我的話，我現在送給你。”吳愷歌說。【作者提示:第八章裴非衣說過這句話！】</br>
李暮向上斜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吳愷歌，無奈地瞥了瞥嘴。船開始駛向岸邊，船尾劈開白花花的波浪，李暮看著那些被翻起又落入海面的水珠，內心也同樣的這樣的波瀾起伏。他還是一樣把身子掛在船邊，真相會不會真的石沉大海，被埋葬在冰冷的海水里，會不會永遠與那具尸體一起在不會再有人發現的地方沉睡。</br>
還有被他弄丟的隊徽，李暮至今沒敢告訴大家他還發現了這個東西。真無法想象隊員們如果知道車的踏板下夾著彩虹的隊徽，是何等炸開鍋的景象。事情沒那么簡單，現在這具尸體一共有兩個疑點——一是這具海底陳尸為什么會有段瀟安的工作牌，二是為什么會出現彩虹戰隊的隊徽。</br>
這位眼前的段警官也很有疑點，一個在警員時期就尸沉大海的人，這些年來怎么就混成了警長。</br>
還有那些海底的車，究竟怎么到海里去的，還擺得那么整齊。</br>
這些，今天都沒有一個答案。</br>
神鷗的目的，是不是就是想讓隊員們看到這些？然后呢……</br>
段瀟安站在船頭，一支接著一支地抽煙，今天的事情實在是讓他心煩。海風把二手煙全部吹回了船倉里，那味道熏得人直咳嗽。吳愷歌把手環抱在胸前，縮在船倉的角落里，時不時黑著臉用手趕走眼前的煙霧，然后又是一副沉思的樣子。</br>
“要是不來這里，有些東西恐怕我永遠都找不到。”段瀟安無奈了嘆了句讓人匪夷所思的話，船的聲音蓋過了他的聲音，沒人聽得到他在說什么。</br>
段瀟安吐出最后一口煙，竟然眼眶紅潤，笑了一聲……</br>
回到岸上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大家都已經是筋疲力盡，特別是徐秋陽，從海里上來后一直狀態不大好。</br>
整理，善后……回到酒店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李暮在房間里痛快地洗了個熱水澡，把身上的咸澀味全部沖掉。按理說，勞累了一天，洗了澡馬上倒床上就能睡著，可是李暮坐在陽臺的落地窗前，思緒萬千，一點困意都沒有。他看著大洋路上漂亮的橙黃色路燈，從眼前一直延伸到天邊去，把周圍的天空都照成橘黃色，腦子里更加翻涌起來。</br>
這里是人人向往的天堂，還是葬人的墓場。</br>
【不知道我姐怎么樣了。】李暮開始擔心起徐秋陽，【不知道她恢復了沒有……】</br>
于是他踹上手機和房卡，出門往徐秋陽的房間走去。</br>
“砰砰砰砰——”李暮輕敲那扇門，好像生怕吵到誰。這應該是他敲門敲得最溫柔的一次了。</br>
一個同樣是輕輕的拖鞋聲緩緩踏來。門開了一條縫，竄出穆言的半張臉。看見是李暮，她緩了口氣，立刻把門打開得大點自己從門后鉆了出來。李暮看到門里只開了一盞昏昏暗暗的小燈。</br>
本章最后:聽說我明天強推？！謝謝起點沒有放棄我。（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