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
趙英蓮的墳?zāi)骨啊?br/>
葉城租了一輛馬車,帶著一些祭品紙錢來到了這里。
他已經(jīng)差不多十三年沒有來祭拜過了。
沒辦法,之前三年東躲XZ,后面十年又一直隱世閉關(guān),自然就沒有來祭拜了。
他每年要祭拜干爹趙英蓮之事,一查就知道,他也擔(dān)心自己來祭拜,會暴露行蹤的。
現(xiàn)在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行走天下了,所以第一時間來祭拜。
葉城原本以為自己十三年沒有來祭拜,這墳?zāi)箲?yīng)該是長滿了雜草灌木,可沒想到上面干干凈凈,一看就知道經(jīng)常有人清理。
甚至還有過祭拜燒紙錢的痕跡。
“是老沈?”
葉城眼睛一瞇。
不過,都過去十幾年了,沈大成要是還活著的話,怕是得有八十多歲了。
成康八年的時候,老沈就已經(jīng)年老體衰,后來幾次祭拜的那一天,老沈都是派他兒子過來提前等候。
“看來,我沒來祭拜的這十幾年前,應(yīng)該是沈家的人,依舊每年來祭拜。”
葉城心中暗嘆。
這讓他有點感慨,能夠連續(xù)十三年都來祭拜,這份忠誠著實難能可貴的。
畢竟自己消失十幾年,恐怕很多人都認為已經(jīng)死了。
葉城蹲了下來,開始擺放祭品,燒起了紙錢。
“干爹,十三年沒有來祭拜你了,你也別怪我,真的是迫不得已,總歸你這些年也沒有斷了香火,我以后最多給你多燒十幾年補償。”
葉城邊燒邊心中嘀咕了起來。
祭拜完之后,他又去了另一處墓場,祭拜酒鬼老太監(jiān)。
這處墓場葬的都是些大太監(jiān)。
忽然,葉城看到了兩座并排的墓。
上面已經(jīng)長滿了雜草灌木,一看就知道常年沒有人掃墓祭拜。
實際上,也是這處墓場的一個特點,畢竟葬的都是些太監(jiān),只有少數(shù)還有人祭拜過痕跡。
俗話說的好,人走茶涼,更何況是死了。
也許會有少數(shù)的大太監(jiān),收的干兒子什么的還算孝順,會祭拜個幾年十幾年,可更多的是人還沒死,干兒子就把你忘了。
“鄭晏,楚鷹...原來葬在這里啊。”
葉城看著這兩座墓。
早在他晉級為宗師,擔(dān)任太武殿殿主之后,就顧念舊情,就把楚鷹和鄭晏兩人從血獄天字獄中放了出來,安置好安度晚年。
后來兩人是什么時候死的,葉城就不得而知了。
現(xiàn)在在這里看到兩人的墓,葉城也覺得挺感慨的。
一個個熟人老人都離開了這個世界。
真可謂是物是人非啊。
葉城停留了下來,給兩人墳?zāi)骨謇砹穗s草灌木,燒了點紙錢,也算是盡點人事。
祭拜完酒鬼老太監(jiān)之后,葉城就打發(fā)了馬夫回去,然后獨自前往野禪寺。
野禪寺。
簡陋的房屋并沒有倒塌,應(yīng)該是有人經(jīng)常修葺。
那個墳?zāi)梗琅f孤零零的存在著。
“不知道老白有沒有游歷回來?”
葉城好奇得很。
可惜,他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見到白玉郎了。
最后一次見面,還是十五年前吧。
葉城來到一間禪房中,里面還挺干凈的,應(yīng)該是老白安排人經(jīng)常來收拾。
以老白的身份,要隨便安排個下人來做這份工作,還是很簡單的。
葉城盤坐下來,然后拿出了一枚玉簡,以精神意念查看起來。
這是碧游道人給他的煉神法。
良久之后,葉城睜開了眼睛,眼眸中露出了一抹奇異之光。
“原來,這就是煉神法啊?”
葉城喃喃自語。
觀神,拜神,煉神...
這就是煉神法的一套基本流程。
不同的煉神法,只是觀的神,拜的神不一樣,最后回歸到煉神,也就是煉化自己的潛意識,壯大表意識。
碧游道人給的煉神法,名叫‘無間逍遙心經(jīng)’,觀想的神是一尊鳥頭雙面四翅三足的形態(tài)。
“奇怪,煉神為何要先觀神拜神呢?”
葉城好奇得很。
不過,他覺得還是先嘗試修煉一番。
于是他閉上了眼睛,開始觀想那尊鳥頭雙面三足四翅的神靈形態(tài)。
由于他已經(jīng)從玉簡中刻烙了神靈形態(tài),所以觀神起來,并沒有什么難度。
很快,一尊栩栩如生的奇異神靈形態(tài)觀想了出來。
“先天功法中的觀想圖,跟這煉神法,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一個涉及到精神,一個是經(jīng)脈網(wǎng)絡(luò)而已。”
葉城心中暗想。
等到鳥頭雙面三足四翅的神靈形態(tài)觀想出來之后,葉城準備進行下一步——拜神。
以自身表意識,像這尊觀想出來的神靈進行朝拜。
“這等拜神,有點邪門啊。”
葉城心中猶豫了起來。
他有點擔(dān)心拜神之后,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神靈意志,盯上自己之類的情況。
他體內(nèi)可是存在著長生不死道果。
“不妥,有點不妥...”
葉城深吸一口氣,又經(jīng)過深思熟慮之后,終于散掉了觀想出來的神靈形態(tài)。
他絕對不允許有任何隱患出現(xiàn)。
不像先天功法的觀想圖,只是觀想特定的經(jīng)脈網(wǎng)絡(luò)形態(tài)而已。
可這觀想神靈形態(tài),很可能涉及到真正的強大存在,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也許這煉神法,可以讓他快速提升武意層次,可潛在的風(fēng)險,讓他不得不放棄了。
反正他壽元無限,何必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呢。
最多是武意領(lǐng)悟慢一點。
他又不是沒有加快領(lǐng)悟武意效率的辦法。
醉拳,升龍訣以及食腦蟲都是可以的。
另外他所創(chuàng)的冥想法,能溝通潛意識,其實也有這樣的促進效果。
呼!
葉城長出一口氣,整個人竟然變得輕松起來。
仿佛剛才觀想出那尊神靈形態(tài)的時候,精神層面上背負了很大的負擔(dān)一般。
他明白,觀神拜神再煉神,肯定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也許其他人可以走這樣的煉神之路,可他有著長生不死道果,就沒必要冒這樣的風(fēng)險了。
......
皇宮,養(yǎng)神殿。
成康帝蘇哲正在跟太子蘇誠說著話。
“父皇,太武王已經(jīng)十幾年不露面,難道就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太子蘇誠說道。
作為皇室曾經(jīng)為之倚重的太武宗師,卻一直不見蹤影,朝堂上下,其實已經(jīng)有不少非議了。
雖說這些年,乾國還算穩(wěn)重。
“太子,你是不是又聽什么人胡說?”
成康帝蘇哲眉頭微蹙,沉聲說道。
他自然不能說之前才見過葉城的。
“父皇,并不是兒臣聽了什么,而是現(xiàn)在朝堂勢弱,僅有幾尊虛象宗師,可外有碧游宮的外象級宗師,意圖不明,我們乾國卻還得依賴其庇護。”
太子蘇誠說道。
“那你想說什么?”
成康帝說道。
蘇誠作為太子,又是宗師,自然在朝堂上的影響力已經(jīng)非同小可了。
雖說還沒有出現(xiàn)了什么父子爭權(quán)的情況,可朝堂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些端倪風(fēng)向。
“兒臣懇請父皇冊封碧游老祖為國師,執(zhí)掌乾國武道。”
太子蘇誠當(dāng)即恭聲說道。
“是碧游宮的人,讓你這么做的?”
成康帝心中涌現(xiàn)出一絲憤怒,卻面無表情得說道。
“父皇,并沒有人讓兒臣這么做,正因為兒臣身為宗師,才知道從虛象到外象,有何等難度,我乾國要想在未來的大爭之世立足,就需要一尊外象宗師,也唯有以國師之位,才能夠?qū)⒈逃卫献嬲嬲瓟n過來。”
太子蘇誠說道。
現(xiàn)在的諸國之中,無論是云浩國,青嵐國還是東萊國的朝廷,跟他們自己的外象宗師已經(jīng)走得非常近了。
唯有乾國的碧游宮,雖說對外宣布庇護乾國,卻跟朝廷并不親近,甚至說聯(lián)系都很少,所以朝堂之上,難免有些人心中不安。
“父皇,四國武會,明年就要開始了,我們憑什么讓碧游老祖參加此武會?如果其他國家都有外象宗師參加武會,唯獨我乾國沒有,這不是就讓其他國家知道,我們內(nèi)部不和嗎?”
太子蘇誠又說道。
“夠了。”
成康帝蘇哲輕喝道。
雖然他知道太子說的對,可他更知道,一旦確立了碧游老祖的國師地位,對乾國未來的格局影響太大了。
這完全不符合先皇的構(gòu)想。
在他心目中,太武王葉城也是有機會成就外象宗師的。
如果現(xiàn)在就確立了碧游老祖的國師地位,未來葉城將何去何從?
至少也要跟葉城商量過后,才能夠做出最終決定。
他相信葉城還會露面的,甚至?xí)r間不會太長的。
“父皇。”
太子蘇誠心中極為不解,現(xiàn)在局勢這么明顯了,為何父皇還如此執(zhí)著于那個消失了十幾年的太武宗師呢?
難道太武王一直不露面,就一直擱淺不談嗎?
這時,一道身影猶如鬼魅一般急匆匆跑了進來。
是無面人。
“吳師,您?”
成康帝還是第一次看到無面人如此匆忙。
平時可都是很從容淡定的。
“陛下,神機樓不久前公布了新的天下宗師榜。”
無面人聲音中帶著一絲激動說道。
“天下宗師榜,難不成又有新的外象宗師上榜不成?”
成康帝好奇問道。
“對,而且,這新上榜的外象宗師,陛下肯定想不到。”
無面人縱然面目全非,可從他聲音和舉動,依舊能夠判斷出他的激動與興奮。
“難,難道是....”樂文小說網(wǎng)
成康帝卻渾身一震,面露了震撼,“是,是太武王?”
“陛下,您,您怎么知道的?”
無面人驚訝道。
畢竟太武王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露面了,很多人都懷疑是不是已經(jīng)坐化隕落了?
連他跟魔將蒙柯也都有類似的想法了。
“老吳,葉城真的成就外象宗師了?”
這時,守在外面的魔將蒙柯沖了進來,粗獷而蒼老的臉龐上,帶著驚喜之意。
無論是無面人,還是蒙柯都已經(jīng)是上百歲的人了。
“對,就是太武王葉城。”
無面人笑著說道,“恭喜陛下,恭喜乾國。”
旁邊的太子蘇誠直接愣住了。
太武王成外象宗師了?
他剛才還跟父皇說太武王十幾年沒有現(xiàn)身,要冊封碧游老祖為國師呢。
這打臉也來得太快了吧。
“好好好,哈哈,葉城果真成了外象宗師,怪不得他上次來,蒙師都沒有察覺到呢。”
成康帝原本被太子蘇誠說得很是惱火,可此刻,卻心情酣暢淋漓了起來。
畢竟他現(xiàn)在的壓力太大了。
連太子蘇誠都有點逼宮的味道了。
“額?陛下,您說太武王曾經(jīng)來過?”
魔將蒙柯愕然道。
“對,就前段時間,你還進來問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成康帝蘇哲痛快得笑道。
“陛下,是那一次啊,我就說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總感覺像是忽視了什么,沒想到是太武王來過。”
魔將蒙柯恍然大悟。
“父皇,既然太武王曾經(jīng)來過,您為何從來沒說過呢?”
太子蘇誠好奇問道。
“是太武王不讓朕說的,也許那個時候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不過現(xiàn)在太武王出現(xiàn)在天下宗師榜上,這就意味著他將重新出世了。”
成康帝蘇哲笑道。
之前跟太子蘇誠的那點心結(jié),自然很快就消散了。
畢竟是父子,倒也不會記在心里的。
忽然,一道聲音驟然響起。
“大家都在啊。”
緊跟著,一道人影漸漸浮現(xiàn)出來。
正是葉城。
他知道天下宗師榜發(fā)布之后,也就第一時間前來見成康帝蘇哲。
“見過太武王。”
無面人和魔將蒙柯面露鄭重,連忙行禮。
不僅是葉城擁有王爵之位,更是一尊外象宗師,榮登天下宗師榜,縱然是虛象宗師,都要為之仰視的。
“見過太武王。”
太子蘇誠也連忙見禮。
雖說他是太子,可面對一尊外象宗師,也要表現(xiàn)出足夠的敬意。
更何況,他還有點心虛。
“葉卿,你來得正好,你可真是瞞得朕好苦啊。”
成康帝蘇哲笑著說道。
“請陛下見諒,微臣也是迫不得已。”
葉城當(dāng)即說道。
“葉卿,到底是什么原因,為何當(dāng)年參加天提尼的晉級大典之后,就銷聲匿跡呢?”
成康帝已經(jīng)第三次詢問起來。
之前兩次見面,成康帝蘇哲都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可葉城都只是搖頭,并沒有回答。
“陛下,關(guān)于此事,微臣還是不能說。”
葉城嘆了口氣,搖頭說道:“當(dāng)年微臣也是因為此事,不得不東躲XZ,直到現(xiàn)在影響才漸漸消除。”
成康帝露出了沉思,然后開玩笑說道:“算了,不說就不說,葉卿,等朕要死了,你可一定要告訴我,不然朕死也不瞑目的。”
葉城哭笑不得,因為他知道以成康帝的性格,估計還真會如此。
“葉卿,還有一件事情,之前太子說要冊封碧游老祖為我乾國國師,你怎么看?”
成康帝語鋒一轉(zhuǎn)說道。
太子蘇哲頓時面露尷尬之色。
他這個父皇真的是太耿直了,也不知道為他遮掩一點,偏偏直接說出來。
當(dāng)然,他也明白父皇的意圖,就是要告訴他,不要想著藏著掖著,要對太武王有絕對的信任。
只是他終究跟太武王葉城接觸的機會太少,感情自然沒有父皇跟太武王這么深。
“陛下,微臣并無異議,因為微臣跟碧游道友早在許多年前就相識了。”
葉城當(dāng)即說道。
其實,他知道碧游老祖為何一直沒有將影響力滲透到乾國朝堂之上,而是一直龜縮在歸州,應(yīng)該就是在顧忌自己。
他猜測這次太子蘇哲的提議,應(yīng)該是碧游老祖對自己的一次試探。
雖說兩人都是黎明會成員,已經(jīng)算是盟友了。
可在乾國之內(nèi),兩人都有各自的利益需求。
也必然會存在一些競爭的。
當(dāng)然,葉城孤身一人,并無后代門人,最多是扶持一下皇室。
碧游老祖就不一樣了。
他身后的碧游宮代表了一個強大的宗師大派,擁有大量的弟子門人乃至家族后人,以后是必然要擴大影響力,尋求更大的利益的。
葉城對碧游老祖擔(dān)任國師之位,倒也不在意。
反正他又不爭什么。
反倒有碧游老祖在,能夠平攤掉很多的壓力和風(fēng)險。
他這個新晉的外象宗師,也不至于太明顯太高調(diào)了。
他只想低調(diào)得修煉,提升實力。
出風(fēng)頭的事情,就讓給碧游老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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