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慧深馬上說：“好的，那就今天下午吧，我們四點(diǎn)鐘之前趕到。”
    “好，我在辦公室里等你們。”王少春愉快地說，“正好有事跟你說。”
    打完電話，蔡慧深就與莉莉做起準(zhǔn)備工作。莉莉第一次去右河，有些興奮：“慧深，我今天穿什么衣服好？還有，給王書記帶什么見面禮呢？”
    蔡慧深看了看嬌妻：“你就這樣，不化妝，不打扮，最清純漂亮了。禮品嘛，還是不要帶為好。我到右河以后，沒有給任何人帶過禮品，就不要破這個例了。再說，我估計王書記也不會要的。他跟陳育文不一樣。”
    “你這個人哪，太教條。這樣不好，要靈活一些。”莉莉在人情世故上要比蔡慧深懂事，“我們這是去求人家辦事，而且是調(diào)動工作和安排職位的大事。這是人之常情，整個社會風(fēng)氣也這樣，你太原則，不通人情，人家也可以不給你辦的。”
    蔡慧深搔搔頭皮：“你說得有道理，但右河的情況，你有所不知。在這個骨節(jié)眼上，千萬不能授人以柄。其實(shí)，王書記也很危險，我需要他支持，他也需要我?guī)椭Ｎ覀儸F(xiàn)在是一條戰(zhàn)壕里的戰(zhàn)友，誰也離不開誰。所以，真的不需要帶什么禮品。俗話說，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們現(xiàn)在是戰(zhàn)友之情，更應(yīng)看淡禮品的作用。”
    莉莉眨著眼睛說：“你不送可以，但我不一樣。我還不是右河的人，求王書記辦事，當(dāng)然得表示一下感謝之意。有時，這也是對人尊重的一種形式。”
    蔡慧深不再吱聲，算是默認(rèn)。但送什么禮品，可難壞了莉莉。她在家里找來找去，實(shí)在找不到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去街上買吧？又沒錢。他們小兩口都是清廉官員，所以家里相對比較清貧，手頭也一直比較拮據(jù)。
    最后，莉莉只好拿出一把宜興茶壺，作為拜識市委書記的見面禮。它是在一次招商活動上領(lǐng)到的，不知它價值多少，寒酸是寒酸了些，但禮輕情義重嘛。
    他們吃過早中飯，把兒子送到丈母娘家，就開著車子往右河趕。蔡慧深的車子駛?cè)胗液邮姓笤旱臅r候，是下午三點(diǎn)四十五分。
    蔡慧深停好車，莉莉從車子里走出來，看著氣派宏偉的市政府大樓，前面的市府廣場，里面的市府大院，禁不住說：“哇，這里比興漢市政府大樓還要?dú)馀膳丁！?br/>     星期天，市政府大樓里沒有人，顯得特別空曠冷清。
    蔡慧深帶著嬌妻乘電梯上五樓。從電梯里出來，寬暢的過道里一個人也沒有，一個個辦公室的門都關(guān)著，整個樓層上既安靜，又肅穆。
    蔡慧深走在前面，腳步聲沉穩(wěn)有力。莉莉走在后面，高跟鞋有節(jié)奏地敲著玻化磚地坪，聲音異常響亮。
    他們往東頭的市委書記室走去。走到門外，見門虛掩著，蔡慧深伸手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里面就傳來王少春沉穩(wěn)渾厚的聲音：“請進(jìn)。”
    蔡慧深推開門走進(jìn)去，穿過秘書室，走到里間寬大的辦公室，不卑不亢地叫了一聲：“王書記。”
    王少春馬上站起來，愣愣地看著跟在他后面的孫莉莉。蔡慧深回頭對沖嬌妻說：“這是我老婆，孫莉莉。”
    “王書記，你好。”孫莉莉微笑著叫了一聲，將手里的宜興茶壺盒悄悄放在工作椅上。
    王少春贊嘆說：“真是帥哥配美女，一對金童玉女啊。”
    說著指指前面的會客區(qū)，把他們讓到會客區(qū)里坐下，就客氣地給他們泡茶。泡好茶端過來，王少春在他們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來說：“你愛人第一次來右河吧？”
    “是的。”蔡慧深說，“她一直想來看看，但兩人都忙，就拖到現(xiàn)在。”
    孫莉莉端坐在三人沙發(fā)上，接過話頭，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王書記，我今天跟他來右河，一是看一看他新的工作環(huán)境，二呢？主要是想請王書記幫個忙。”
    王書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問：“什么忙呢？”
    孫莉莉看了丈夫一眼說：“他一直不敢跟你說，我只好自己來說。他一個人在這里，吃食堂，住招待所，生活不太方便。我照顧不到他，也有些不太放心。在興漢呢？我一個人帶一個孩子又太辛苦。所以王書記，你能不能把我調(diào)過來？至于職位嗎？不一定對口平調(diào)，只要有個工作就行。”
    孫莉莉知道跟領(lǐng)導(dǎo)見面，說話必須直截了當(dāng)，簡明扼要，不能多寒暄，更不能繞彎子。
    王少春聽完，含蓄地笑了笑：“小夫妻兩地分居，是不太好。”
    這話意味深長。蔡慧深聽后，心里有些不安。他怕王少春說出一些讓他難堪的話。因?yàn)樯洗斡嘘P(guān)他的網(wǎng)絡(luò)緋聞，在右河鬧得非常厲害，差點(diǎn)讓他停職檢查。幸虧王少春的理解和暗中幫助，才讓他轉(zhuǎn)危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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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慧深沒有向他提出過這個要求，王少春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所以感到有些突然。他一邊考慮一邊說：“你們小兩口都年輕有為，三十歲不到，就一個是副市長，一個是招商局長。不僅長相上般配，職務(wù)上也相適，真是難得的一對帥官艷杰啊！”
    說得三個人都禁不住笑了起來。
    “謝謝王書記的夸獎。”孫莉莉畢竟是正處級局長，知道怎么說話，“在興漢市，我們靠努力和打拼，承蒙領(lǐng)導(dǎo)器重，都提了局長。到了右河，我們也想憑各自的努力，得到領(lǐng)導(dǎo)的認(rèn)可，找到合適的位置。所以，只要王書記給我這個機(jī)會，把我調(diào)過來，解決我們兩地分居的困難。至于給我安排什么位置，真的不重要，你不要為難，哪怕當(dāng)個一般的公務(wù)員也行。”
    王少春沉吟著想了想，才認(rèn)真地看著他們說：“你們都知道的，調(diào)動的事有些復(fù)雜，也要候機(jī)會。呃，我考慮一下，看把你調(diào)到什么單位合適？最好也是招商局。我們市里也需要像你這樣的美女，來做招商引資工作。這對提升我市形象，多多招商引資有好處。應(yīng)該說人才難得，我要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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