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紅 !
丫頭被困了兩天,見一個抹著厚厚脂粉的女人出現在她眼前。她聽到他們的談話,那個女人說自己是個苗子,要花大價錢買自己。她不敢說話,只是抹著眼淚。這里又冷又黑,她想阿爹。
那個女人見丫頭的這副模樣,笑得花枝招展,“呦!哭都哭得這么好看,還真是我見猶憐?!?br/>
丫頭被那個女人拉出來,旁邊的壯漢一下子把她抗在肩上。她害怕的掙扎,馬上一鞭子抽過來,背上火辣辣的,疼的動彈不了。
云娘把手中的鞭子收了起來,走過來摸著丫頭的小臉蛋,“這可憐見的,云姨也不會為難你。只要你乖乖的,以后有好日子等著你。”
丫頭被帶到一間上好的屋子中,她認得床上的布料。娘在時,經常拉著她去買布,他們買不起上好的布料,娘只是帶著她遠遠的看著。云娘手中拿著一盒膏藥,接近丫頭。丫頭下意識的縮了一下,她記得,就是這個女人拿鞭子抽她。
“乖,把衣服脫下來,云娘給你抹藥。如果留了疤痕,你也就廢了?!蹦且槐拮幼屟绢^心生懼意,不敢不聽話。
周圍的一切都陌生的可怕,丫頭在這樣的屋子中根本睡不著,眼睛一直向門口瞧,她現在可以跑么,阿爹被人打了,現在一定很痛。不過,她還是怕。
就這樣過了兩天,丫頭忍不住了,云娘給她送飯時,她還是問了,“云姨,我想見阿爹,他一定擔心死我了?!彼浀茫@幾天她一直自稱云姨,所以也乖乖的叫了。
云娘眼神微微閃爍,隨即臉上恢復了甜美的笑容,“你這丫頭,怎么這樣不知足。這兩天你住好的,吃好的,還惦記著你阿爹。等你聽話,賺了錢,就可以見你阿爹了?!?br/>
云娘看丫頭也是個不懂事的,當然是能哄就哄。這樣的丫頭,才好糊弄。只不過,她阿爹似乎找不見女兒,在齊爺那鬧騰了一會,被打了個半死,現在只能躺在床上,數著日子過了。這一切也是常見的,這樣不知好歹的人,打死的多了去了。
“丫頭,換新衣服了。”今天來是有正經事的,已經聚齊了九個姑娘,也該‘遛彎’了。她要負責把這些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會在鬧市上,肯定會出彩的。
二月紅被朋友拉到酒樓打牌,無聊的打發時間。雖然無聊,但日子也是這樣過來的。旁邊的牌友見二月紅興致不高,抿著嘴調笑,“竹館的依秀姑娘可是好久沒見二爺了,聽說現在得了相思病,人懶懶的,都不接客了。”
二月紅沒有接話,勾了勾唇,這又關他什么事。齊爺抓了個好牌,心情大好,瞟了一眼窗外,“依秀姑娘雖然好,但二爺去多了,哪能提的起興致。我可知道,今天鬧市上有人要來‘遛彎’,那些都是水嫩嫩的小姑娘。我專門挑了這個位置,就是好方便一會看個仔細?!?br/>
齊爺一開口,大家哪還有心情玩牌,心里就想著‘遛彎’的事。齊爺看他們沒出息的樣,笑罵著猴急的兩人,“看你們那出息,看人家二爺,眼睛都不帶瞟的?!?br/>
候三把牌往桌子上一扔,帶著微微的醋意開口:“你拿我們兩和二爺比!他那張臉蛋,長沙城里的姑娘都恨不得洗干凈自己送他床上。像竹館的依秀姑娘,三浪巴巴的捧著金子去看人家,人家都不帶理的?!?br/>
二月紅見他們不好好打牌,滿嘴噴糞,越發無趣了,“聒噪!你們怎么都跟個女人似的!”
三浪因為依秀姑娘的事,記恨上了二月紅??捎植桓艺f出來,只是在心中偷罵著二月紅,整天擦脂抹粉,娘里娘氣的。
“來了!來了!”候三見有人在鬧市占位,看樣子要開始了,忙奔到窗前,一臉垂涎的盯著姑娘的臉不放。
三浪也急了,可是他才不像候三一樣,不顧及臉面,裝了一小會,見齊爺和二爺都沒有動身的意思,才不好意思的開口:“齊爺,二爺,我就先去看看了,你們隨意?!?br/>
桌上就剩齊爺和二月紅了,齊爺打量著二月紅,心里琢磨著,二月紅也就二十來歲,可對這些酒色賭毒只是淺嘗輒止,這性子比真實年齡還要穩重些。真不知道紅老是怎么調教子弟的,臺上是風情萬種的戲子,私底下卻是這般穩重的模樣。
鑼鼓聲敲響,二月紅似乎回過了神,抬頭看了一眼齊爺,態度不卑不亢的開口:“請!”
齊爺爽朗的笑了笑,“我們一起!”
鬧市上人很多,周圍圍的水泄不通。像有身份的人,都在旁邊酒樓上,坐在窗邊看著好戲。丫頭有點慌亂,雖然她不知道現在是個什么情形,但已經感覺到了不舒服。
‘遛彎’的幾個小姑娘都未經人事,有的是根本不懂,有的懂卻放棄了掙扎。旁邊站著九個壯實的漢子,將這些姑娘扛起來,讓她們的坐在自己的肩膀上。這也是為了讓樓上的爺們看清楚。
丫頭覺得屈辱,不禁簌簌的流下眼淚來。她不敢發出聲音,只是拿著袖口抹眼淚。周圍站著的都是男子,有的指著這些小姑娘大喊‘造孽’,有的只管看好戲,也沒有什么想法。
候三激動的拍了拍齊爺的肩膀,“這些姑娘還真不錯,上次爺巴巴的來看,都是一些歪瓜裂棗,看的爺直想吐。說實話,還是齊爺你的生意靠譜!”
三浪奇了,指著底下的姑娘,“這是齊爺館子里的姑娘,我就說怎么個個都那么水靈。今天晚上我可要好好挑一個,好不容易碰上了。”
二月紅手撐著窗戶旁的欄桿,對眼前的一切無感。他從來只是和朋友來看熱鬧,他對這些小姑娘沒感覺。他不喜歡!
齊爺看向二月紅,有了套近乎的想法,便開口賣個人情,“二爺看喜歡哪個,今天晚上若是來我的館子,一切費用全免?!?br/>
候三和三浪都愣了愣,下館子‘掛衣’,說什么都得一百兩,齊爺就這樣拱手送給二月紅。這人情,這手筆真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