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羽歌再次出現在鳳儀宮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平時的風華絕代,自信妖嬈的笑容,步步生蓮花,看來昨晚壓驚很成功。
靜盈是挑眉微微揚起嘴角,容羽歌還真是奇葩,這么快恢復平日的禍水樣,和昨日在暗巷里那個無助流淚的小女孩判若兩人,容羽歌自我恢復能力還真是好得出奇。容羽歌對上靜盈的視線,沒有了昨日的弱勢,反而朝靜盈妖嬈笑了下,就馬上移向衛明溪,笑得更加禍水了。容羽歌的笑讓靜盈渾身不自在。妖孽,日后娘娘如何招架?靜盈暗暗替衛明溪捏一把汗,娘娘日后被容羽歌吞進肚子,容羽歌都會嫌不夠。
“羽歌給母后請安。”容羽歌聲音太甜了,甜得衛明溪都覺得有些膩牙的感覺,衛明溪抬頭看了容羽歌幾眼,稍微打量了一下,容羽歌精神十足,看來昨天真沒什么大礙,衛明溪就想不通,容羽歌何以天天活得那般開心和放肆?那笑燦爛得跟六月天的太陽一般,太炎熱了,也太刺眼了,衛明溪有股想甩個巴掌過去,看看她還能否還能笑得這么燦爛的沖動,當然衛明溪不是沖動的人,衛明溪的修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所以衛明溪也只是有一閃而過的念頭。
“坐吧!”衛明溪淡淡的說道,十年如一日那不冷不熱的語氣。比起容羽歌那火辣太陽,到處晃別人的眼,衛明溪還真像那深潭里的水,幽冷清靜,難動波瀾,讓人為之靜心。
“謝謝母后,父皇明天要出巡了,是哪個新寵伴駕呢?”容羽歌好奇的問道,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明天舅舅就去東巡了,舅舅今晚就極大可能留鳳儀宮和發妻話別了,想到這里,容羽歌心里幾分不是滋味。但是轉念一想,舅舅一走,沒有三四個月是回不來的。皇帝出巡,一般皇后作陪,但是容羽歌知衛明溪指定放不下在京都的太子表弟,一定會主動提出留下,并會建議高翰帶董云柔和霍憐心其中一個去,想到這里容羽歌心情好了起來,便摘了一顆新疆葡萄放進嘴中,甜得很。
“董貴妃和霍昭儀一同伴駕。”比起容羽歌柔若無骨隨意一坐的放肆隨然,衛明溪坐姿很正,優雅挺直,所以衛明溪看到容羽歌柔若無骨的姿勢,微微皺眉,舞陽公主也算是大家風范,怎么會有容羽歌這樣的女兒,容羽歌那樣子真像倚在青樓賣笑的,太妖,太媚,太勾人了。其實衛明溪從小到大,從沒路過青樓,更別說見過青樓的那些庸脂俗粉,不然就會知道,容羽歌此刻要比那青樓女子檔次高太多太多了,其實此刻讓小花來評價就會客觀很多。畢竟小花小時候沒少路過青樓,也沒少往青樓樓上瞄,小花是好奇的孩子,所以比衛明溪“見多識廣”多了。
“她們一同去啊,父皇可真有福氣,那可是齊人之福,一個柔媚入骨,一個溫柔貼心,不過父皇是皇上,齊人之福也算不上什么……”容羽歌看著衛明溪,了然的笑了,讓董云柔和霍憐心一起去,不是讓她們在路上廝殺你死我活么?母后好手段。
“太子妃太放肆了,皇上的是非,可不是你能討論的。”衛明溪真想把容羽歌的嘴巴給封了,凈說些放肆的話。
“母后真是死板的人,即便是父皇閨房的事,大家也在私下討論,母后不會真以為所有人都像母后一樣賢惠得不說是非,嚴于律己,恪守本分。要知道,一個皇宮就一個男人,一群女人在一起不談些是非,不找點事做,會寂寞死,無聊死……”容羽歌真是邪惡無比,正在對皇后講著一些宮廷的八卦,這些衛明溪都是極少關注的事情,可是衛明溪越聽越皺眉。
容羽歌這些話,用心險惡,女人找點事做,不就是暗指磨鏡對食之事么,可惜容羽歌這樣隱晦又邪惡的暗示,衛明溪能想到才奇怪,可憐靜盈在一旁,臉都開始都快忍不住要抽搐起來了,太子妃真是……
“容羽歌你是太子妃,要自重,女有婦德,切勿饒舌撥弄是非,不能當自己是無知婦孺……”衛明溪不忘對容羽歌一本正經的再教育一番,整得容羽歌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衛明溪真把自己當她兒媳教訓了。
“母后把后宮上千上萬的女人都罵成無知婦孺了,不是誰都可以陽春白雪的,宮里多少目不識丁的宮女,她們又何嘗愿意進宮呢?那些名義上都是皇帝的女人,你覺得一個男人擁有無數女人合理嗎?被恩寵的算幸運了,沒有被恩寵卻要一輩子關在皇宮里的人呢?即便是恩寵了,被男人喜新厭舊的遺忘的女人也算幸運么?皇后覺得,她們都該受這份罪嗎……”容羽歌一個個問題問得衛明溪無言以對,衛明溪覺得做好自己便行了,別人的苦,她看得到的都盡量體恤了,可是看不到有何其多呢?
“這話,我這里說說可以,不準在外面說。”衛明溪這么說算是認同容羽歌的話,容羽歌當然知道這些話不能在外說,但是衛明溪這話,卻讓容羽歌眉開眼笑,衛明溪擔心自己,已經把自己納入她的羽翼之下,把自己當作她的自己人看待。
“羽歌又不是笨蛋,哪里敢在外面說呢?母后的心還真的是很柔軟。”容羽歌笑盈盈看著衛明溪說道,看得衛明溪有些不自然,我的心柔軟,衛明溪輕輕搖頭。
“太子今天早些回東宮,等下皇上要過來。”衛明溪朝容羽歌輕輕說道,她不想容羽歌和高翰碰照面,就怕高翰看多了又燃色心,畢竟容羽歌真的是長著一張禍水的臉,連同為女人的自己都覺得她勾人了,男人見了,那威力不可小覷。衛明溪不知道,容羽歌在她面前,可使盡了媚術,自然比在別人面前更勾魂。不過容羽歌到底是有些效果的,至少衛明溪覺得她勾人不是么?
容羽歌的心一下子冷卻了下來,舅舅要過來,所以她就要趕自己走,明明是再合理不過的事,可是心卻還是悶得緊。
“母后又趕我……”容羽歌委屈的說道,這次可是真委屈,委屈得心里都發酸了。
衛明溪看容羽歌那副委屈得要哭的樣子,心又軟了下來,容羽歌真像是不懂事的孩子,孩子氣十足,衛明溪微微嘆息。
“容羽歌,聽話。”衛明溪語氣完全是哄小孩的語氣,想當年她哄高軒都沒有這么柔過。
容羽歌聽著衛明溪比母親更溫和的語氣,對上衛明溪那清澈無比的眼,容羽歌眼中熱切極了,衛明溪本能的移開了容羽歌的視線,畢竟自己開始是討厭容羽歌的,這感情的轉變,讓她心里到底有些不自然。
容羽歌像是拿到糖的小孩子,開心的離開了鳳儀宮,回去后的容羽歌,心情一直都很好。
“什么是讓羽歌這么開心呢?”高軒問從鳳儀宮回來的容羽歌。
“你父皇明天去東巡了。”容羽歌心情極好,對著高軒也不由得和顏悅色。
“父皇去東巡,你為何如此開心呢?”高軒不解。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容羽歌彈了下高軒的額頭,笑著說道。
“你說我是猴子?”高軒摸了摸被彈疼的額頭,笑著問道。
“你當不了猴子。”容羽歌神秘的笑了,笑得高軒一臉莫名其妙,但是高軒很喜歡此刻的容羽歌,他喜歡自己和羽歌的互動,雖然自己弄不懂她。
“那誰是呢?”高軒疑惑的問道,父皇不在,不是他自己最大了么?
“你等著看好戲吧,你去讓下人搬一張躺椅進來,天天趴桌子也不好,要不,你去納個側妃?”衛明溪對自己好了,她才想起要對高軒好點,替他找個側妃好了。
高軒的臉緊繃了起來,“我才不要和父皇一樣納那么多妃子,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只要有羽歌就好!”高軒說得極其認真,說得容羽歌眉頭都皺了起來,那一瓢是自己可就糟糕了,自己那一瓢可是衛明溪。
“你是未來的皇上,怎么可以這樣不知輕重呢?你獨寵一人,別人會說我善妒,不是對我好,是在害我,以后其他人都說我善妒,我要做和你母后一樣賢惠的皇后。所以你要廣納妃嬪,廣播恩澤,你知道么?我不但不會生氣,反而會很開心,因為別人替我分擔責任了……”容羽歌一本正經的教訓起高軒,說了剛才在衛明溪面前截然不同的話。
“可是,我覺得不喜歡的人,是對別人不公平……”高軒吞吞吐吐的說道,不是一般妻子都不愿意丈夫納妾的么?為何羽歌一反常態,反而對要替自己納妾呢?
“你去寵幸她,便是她的榮耀,哪里的會不公平呢?”容羽歌昧著良心說道,心里發虛,可惡,哪有男人不喜歡拈花惹草的呢?
“羽歌,我還是趴著睡吧,納側妃的事,你不要再提了。”高軒委曲求全的說道,哪有丈夫求著妻子不要給自己納妾的,丈夫做成高軒這么悲慘的還真不多。
“不行,以后也是會提的!我立志成為一代賢后,和母后一樣賢惠。”容羽歌信誓旦旦的說道,其實她是要把一代賢后攻下才是。
其實你再怎么努力,都不會比母后賢惠,高軒心里偷偷吐槽,而且他不需要羽歌賢惠,他便是喜歡羽歌這樣放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