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語怪力亂神“
科學發展到今天,幾乎所有的人類都言必提及科技,語必話至某某學說。
但往往當一些所謂的”科學原理“,無法解釋自己所面對的現象或者問題的時候,就會把他們統統歸咎于迷信或者機體生理問題所產生的幻覺。因為迷信在現在的所有人看來,幾乎都下意識的認為那就是一種騙術,只不過是一些宗教用來愚國愚民來詐騙財物的一種手段。
作為一個執法者,就是一個立場無比堅定擁護科學的“無神論者”,在今天之前,趙星從來不認為這人間有著鬼神的存在。即使當他看到那個自進警隊一直待他如兄如父的黃叔,被人恐怖的挖出心臟的時候,他依然不相信這是什么鬼怪的杰作。
雖然那胸口幾條粗大的豁痕、被蠻力扯斷的胸骨和那顆似乎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的心臟,讓他對于兇手產生了一點點懷疑。但是下一刻,他馬上就被自己的解釋和推論給說服了:那也許只是一個實力極其強大的變態殺手,在手上套著類似‘戰斧’一般的工具,才血腥的蠻力撕開了黃叔的胸口。卻是忘記了那條黑影從現場逃脫的速度早已超越了人類的范疇。
而當他和他的搭檔被一聲巨大的響聲吸引,循聲找到那棟公寓下面,看到那個滿頭鮮血癱倒在地的男人,滿臉驚恐,神經兮兮的一把拽住扶著他的趙星指著四樓不斷的說:"怪,怪物、怪物、快去殺了它、怪物..."
等到趙星沖上四樓,一腳踹開虛掩的房門,卻被那眼前的一幕完全驚呆了。
只見那客廳里滿屋狼籍,一片混亂,一股子撲面而來的血腥,夾雜著一股似乎是什么肉類腐爛的味道,直讓人心里覺得惡心。
墻角邊的一個大號冰箱柜門敞開著倒在地上,一塊塊大小不一鮮紅的肉塊,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不斷的從里面抓出來,如同有生命一般在地上不斷的跳動并慢慢拼湊到一起,一股殷紅的血水包裹著無數顆血紅的冰塊,也從里面不斷的淌出來,飛快的逐漸溶入那個不斷變大的肉團,讓它更為粗大、豐滿。
更讓趙星覺得神經崩潰的是,那冰箱里居然慢慢滾出了兩個光溜溜的人頭,如同活人一般圓瞪著雙眼,似乎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的滾進了那個肉團之中....
望著眼前這非人的一幕,趙星一時間便意識短路,陷入了一個思維的死胡同,剎那間自己一直堅守的“無神論”和眼前詭異的一幕激烈的碰撞起來,“這世界上是沒有鬼神的,如果有,那一定有人在裝神弄鬼。”“可是這眼前一塊塊的人肉是什么力量讓他們不斷的活動?是什么力量讓那一股股的血液完全超越了空氣理論和重力學說,憑空就融入了那塊肉團之中還不斷流動?”
一時間趙星心亂如麻,只覺得口舌發干,心驚膽戰,不斷的安慰自己“這都是幻覺,都是幻覺。”那一股股血腥的味道不斷的涌入自己鼻腔,趙星只覺得一陣陣暈眩不斷傳來,恍惚中看見搭檔已經拔出了槍開始向那塊已經變得圓溜溜的肉團射擊,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看著那塊肉團慢吞吞的朝自己滾來,李牧想也不想就把手上那面赤紅如火的小旗丟了出去。同一時間,隨著兩聲巨大的槍響,兩顆灼熱的子彈也同時擊中了肉塊。
那肉團似乎停頓了一下,然后‘嘩’的一下支離破碎散落開來,重新變成一堆堆肉塊落到地上,恍惚間似乎有一絲淡淡的黑煙四處飛散開來。
“他已經死了。”張越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李牧回頭一看,那個胸口塌陷得不成樣子的少年,此時正安靜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嘴里鼻子里還在不斷的慢慢淌出一股股黑血,卻已是沒了氣息。
看著那警察檢查了一下暈過去的趙星,忍著屋子里那股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警惕的看著從房間里走出來的李牧和張越兩人。
李牧走到那堆碎肉前,拔起那桿小旗,打量了一下那個警察,說道,
“這位大哥,你最好多找點人手,把這么看守起來,誰也不知道這里還會不會發生點兒什么。”
那個警察那著對講機說了幾句,轉過身瞅了瞅李牧手里的小旗,沖著兩人勉強擠出點笑容。
“兩位,兩位同學卻是在這里是干什么?”
“有什么話回去再說吧。”李牧打量了一下四周血淋淋的房間,“你看看這這里適合問話嗎?”
那警察點點頭,有點無奈看了看那地上散落的那兩個光溜溜的腦袋。
“你們都跟我到局子里錄一下口供吧,我看這次的事情可是鬧大了。”
很快,事情就清楚弄了個七七八八。
那兩個人頭和那滿滿的一冰箱的肉塊就是那層房子的一對夫婦,而那個少年正是那對夫婦唯一的兒子。
但是這個兒子卻是不明原因極其殘忍的殺掉了自己的父母,剝下了父母滿身的血肉,并放在了冰箱里當上了過冬的干糧。
而更是讓人覺得發指的是,在房間的角落里發現了一大堆殘剩的骨頭碎片,經過檢查,那里面的骨髓已是一滴不剩,顯是被那個少年吃了個干凈。
而那兩個里面空蕩蕩的光溜溜的腦袋卻是沒人提起,任是誰也不敢想象也不愿意提起,那個少年如同吃椰子一般吸吮他自己父母的腦髓那樣的場景。
李牧兩人正站在解剖室內,看著兩個法醫不斷從那少年腸胃里,取出一團團完整的未經過任何消化的碎肉,還有那尚卡在十二指腸之中的一塊心臟上的肉塊。毫無疑問,這肉快顯是來自那個死去的黃叔的心臟。
終于,
在錄了一份長長的記錄以后,兩人就被允許離開了。
待李牧走出派出所,已是早上,長長的舒了口氣,抬頭看了看剛剛升騰而起的太陽,望了望已經開始忙碌的人群,嘆了口氣。
“我們找個地方談一下吧。”
“我正有些事想跟你說一下,走吧。”張越低沉著聲音說道。
茶樓,
淡淡的茶葉清香中。
李牧望了望杯底沉浮的茶葉,笑了笑。
“老實說,你是不是瞞了我些什么。”
“呵呵。”張越笑了小,望后面的沙發靠了靠說道:“當然,不然那區區幾千字的《玄水冊》我看了一下就有所得,而你都已經把那幾千字幾乎生吞活剝了卻什么都不明白。”
端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
“這本《玄水冊》是一本養生經,而且是極高深的那一種。”望了望欲言又止的李牧,接著說道:“不要問我為什么我能看懂,這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家里人懂。”
“而且很不巧的是,這冊子我恰好聽人提起過,可是件寶貝啊。”張越從懷里摸出那復印的冊子,有點眉飛色舞的說道:“就這幾日,我把我唯一看明白了的幾句,按照家傳的運行的方法練習了一陣,可是你看看我現在的身體,至少強大數倍,強大了數倍啊。”
李牧苦笑了一下,張越赧然了一下,接著說道:“牧哥,可不是我不愿意教,家里規矩嚴啊。”
“這么說來,那塊從你身上得來的碎片我可以心安理得收下了,剛剛我還一直覺得從你身上得了那塊兒碎片挺不好意思。誰知道你居然一直藏著掖著那練習的功法不教給我。”
看著面有難色的張越,李牧擺了擺手,“你也不用覺得有什么對不住我,家規門規我還是知道的。”
“那么,那日你滿臉黑氣,沖回宿舍那個凄慘的鳥樣也是裝出來的?”李牧皺了皺了眉頭。
“不不不,那天我確實遇上了極大的麻煩,就如同我說的一樣,我當時的害怕可是一點都沒有做假。”張越連忙辯解著。
“那日,我走到天橋,確實好象一下子就被人拽進了另外的一個世界,而那個世界發生的一切也正如那日我說的一般。但是卻是不是被人放出來的,而是我撕開了身上唯一的一張護身符才逃了出來。而這時我卻發現有一絲很淡的黑氣飛快的朝我沖來,等我跑到了宿舍,那團黑氣還在宿舍外面盤旋了一陣才好象很不甘心的走了。”
“那你腿上的血跡?”
“那是我自己的血,我被那絲黑氣在腿上纏了一下,就感覺自己的腿似乎有章魚吸住了一般,又好象是被一個大號的針筒給狠狠的抽了一下,然后就成那樣了..."
李牧沉吟了一下,說道:“我覺得應該是那個尸妖搞的鬼,我剛剛消化了一下那塊碎片,里面就有一個類似的辦法能活生生抽人的精血。”
張越頓時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望著李牧:“你,你吸收了那塊碎片?你居然吸收了那塊碎片?”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吸收了,我只知道那塊碎片進入骨珠被我按進胸口以后,我的腦袋里就莫名其妙多了一些東西。”李牧無奈的擺了擺手,“怎么,這碎片不能吸收嗎?”
“我不知道,那應該是尸妖殘破的意念留存下來的東西。它在身體呆了幾天卻沒有一點反應,我也想過去把它吸收了,可我怎么也吸收不了。我有點擔心那東西會不會自己還留著意識,會跟你搶奪這個身體。”
沉默了半晌,李牧勉強笑了笑,喃喃說道,“現在好象沒什么反應。”
又說道:“你剛才說那冊子是什么養生經?養生經有什么用,變得像你一樣力大無窮?”
“養生經,顧名思義就是修養身體讓人健康、長壽的方法。你也讀過素問,〈素問〉里不是說過:‘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陰陽,呼**氣,獨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壽蔽天地,無有終時’。這養生經就是能讓人壽蔽天地,無有終時啊!“張越望了望李牧,頓了頓"雖然說‘壽蔽天地,無有終時’有些夸張,但是能讓人多活上幾百年那是絕對可行的。"
“幾百年?”李牧也摸出那本小冊子。
張越點了點頭,卻是略帶自豪的問道:“你可知道我族中現在共有多少代人還活著?十四代,十四代啊!”全然不顧驚得目瞪口呆的李牧又自顧自的說起來:“是我出生的時候,就是我一個不知道曾了多少輩的老祖宗給我取的名字,雖然我沒有見過,可是我父親說,那位老祖宗看起來也就四十幾歲的樣子。”
“十四代人,十四代人...”李牧正陷入這個恐怖的數字之中,突然抬起頭驚恐的說到:“那你們一個族豈不是有幾千幾萬人?我的天吶!”
“沒有,并沒有那么多,也許是生命的規律在起作用,我們家里的人繁殖極其艱難,十幾代人全部加起來也不過一百多號,而我,就是第十四代唯一的一個。”
“那你還真是個寶啊。”李牧笑著說道。
“寶,寶貝?”張越卻是深深嘆了口氣,“你說如果你要是能活個幾百年,你會把子女看得很重要嗎?不會的,你只會把你的子女看成寵物一般的對待,我爺爺是這樣對待我父親的,而我父親也是一般對我。”
說到這里,張越突然激動起來,“我從來沒感受過什么狗屎的父子之情,什么舔犢情深!”
重重的吸了幾口口氣,卻是又嘆了口氣,
“但是我的母親,待我卻是極好的。可是她不過是我父親眾多的繁殖工具中的一個,唯一特殊的是她有了我這個兒子。"
"但是!幾十年過后她就會衰老死去,我的父親也許記得我,因為我還一直活著,但是我的母親,誰他媽還記得她是誰!”
“記得她的也許只有我了。”說到這里的張越忍不住眼圈發紅,一粒粒滾燙的眼淚順著臉龐流了下來。李牧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越還在流淌著眼淚的臉卻在這時笑了,
“可是,有了這〈玄水冊〉就不一樣了,只要我把這冊子交給她,按照家里的功法練習一下,我相信,我母親也絕對能活個一兩百年的。”
說完摟住李牧的肩膀,有點嗚咽的說道:“你不知道,我母親這輩子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我父親能永遠的記住她。”
李牧除了努力的拍著張越的后背,什么也說不出來。
半晌,張越忽然抬起頭,飛快的念了一段大約幾百字的口訣,然后又低下頭去,繼續說道:“明天我便回家,把這冊子給母親送回去。”
“恩。”李牧心潮澎湃,心知這幾百字的口訣定是他家中修煉的口訣,頓時運行開來。
只覺得空氣中一陣陣清涼的氣體突然被吸入了身體,然后順著自己雙手的少商穴直沖過魚際穴,并且一路毫無阻滯直沖到肩胛中部,似乎遇到了一股薄薄的壁障方才停了下來。
李牧想也不想,運起那股清涼的感覺狠狠的直撞在了那層壁障上,只覺得雙肩一陣劇痛,耳邊似乎傳來一聲什么破碎的聲音,那股清涼的氣體一下子沖了過去,頓時一陣清涼的感覺潮水一般涌入髓海,只覺得受用無窮,飄飄欲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