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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王妃呢?”
    “回主子,在院中!”
    “二皇子可來過?”
    “來了,不過,剛進府就被國公爺拉著去切磋武功去了。”木子回稟著,想到二皇子被國公爺拉著,那鬼哭狼嚎,直接認輸?shù)姆磻滩蛔∽旖怯殖榱顺椤?br/>
    二皇子認慫的太快,以后國公爺見到他肯定會興致更高!
    國公爺最大喜好,看到孬兵就手癢呀!
    鳳璟聽了不再問,抬腳往他和藺芊墨的院中走去,走到一半兒…。
    “郡王爺!”
    聽到聲音,鳳璟頓住腳步,齊嬤嬤疾步走上跟前,俯身,請安,“老奴見過郡王爺!”
    “何事?”
    齊嬤嬤抬頭,神色有些復雜,“老夫人讓老奴請郡王爺過去一趟。”
    看著齊嬤嬤的神色,鳳璟眼睛瞇了瞇,卻什么都沒問,轉(zhuǎn)身,往老夫人院中走去。
    走到老夫人門口,就聽到屋內(nèi)隱隱傳來低泣的聲音。鳳璟腳步不停,走進去…。
    “璟兒來了!”
    “嗯!”
    聽到那清淡的男聲,低泣的聲音,不由頓住。
    “坐吧!”
    鳳璟點頭在鳳老夫人下首坐下。
    屋內(nèi)的幾個人因鳳璟的到來,一時沉寂下來。
    鳳老夫人神色猶如往常看不出什么,鳳騰眉頭輕皺,看起來心情不是太好,肖氏的情緒最為明顯,那通紅的眼眸,濕潤的眼角證明剛剛哭過。
    靜默,片刻,老夫人打破沉默,直入主題,“璟兒,已經(jīng)五天了,讓鳳嫣回來吧!”
    聞言,鳳璟眼簾微動,抬眸…
    *
    鳳璟回到屋內(nèi),看到藺芊墨正在寫著什么,全神貫注的,連他回來都不曾發(fā)現(xiàn)。
    “主子!”鳳英上前,俯身,輕聲請安,一副生怕打攪到藺芊墨的樣子。
    鳳璟看了抬手,鳳英會意,無聲退了出去。
    “在寫什么?”鳳璟問著,隨意看了一眼。滿紙的圈圈,看不出什么規(guī)則,章法。
    藺芊墨轉(zhuǎn)頭,自然一笑,“沒什么,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在你快要把為夫遺忘徹底的時候。”
    藺芊墨聽了抬眸,無賴的話她聽過不少,可這矯情的話,鳳璟現(xiàn)在可是極少說,通常他矯情的時候就說明…
    藺芊墨放下手里的筆,抬頭看著他,正色道,“心情不好?”
    “嗯!”
    “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鳳嫣懷孕了!”
    這喜事兒,鳳璟說的時候,那是眉頭輕皺,語氣帶著滿滿的不滿。
    藺芊墨聽了,眨眼,而后明了什么,輕輕一笑,“恭喜你要做舅舅了!”
    “我早已做舅舅了!”意思就是不稀罕。
    藺芊墨笑了笑,嘆息道,“世事無絕對,凡是有萬一這話果然說的沒錯。鳳嫣受罰才剛開始,這尚方寶劍來了,母憑子貴,你這舅舅可是要退讓了!”
    藺芊墨退讓兩個字一出,鳳璟即刻把罪魁禍首拉出,開口就是一槍,直接定罪,“文憶敬,太不會辦事兒!”
    藺芊墨聽了,抵在鳳璟胸前,忍不住低低笑開,鳳璟這不滿,好無道理呀!文憶敬默默為你點蠟。
    “科舉將近,仕途憂關,懸梁刺股尤顯不夠,可他竟然分心行那兒女之事兒。看來,他對于自己的仕途是完全不在意呀!”
    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沒有也得有!畢竟,槍都出了,罪名那自然也必須有。
    郡王爺心情不佳,對文憶敬尤其不滿,作為賢妻這個時候要做什么呢?不用問,自然是一致對外,并同仇敵愾。
    藺芊墨抬頭,雙手叉腰,憤然道,“相公說的不錯,這文妹夫是真不會辦事兒。我家夫君這偉大的改造行動才進行到一半兒,他怎么就先把兒子給種出來了呢?怎么這么沒眼力勁兒呢,怎么連點兒未卜先知的能力的沒有呢!”
    鳳璟聽了挑了挑眉。
    看到鳳璟的反應,藺芊墨腹誹,看來火候還不夠呀!
    鳳郡王心情未恢復,藺芊墨繼續(xù)數(shù)落文憶敬的不是,“你說,他這么干,有沒有想過你這個大舅子的感受?讓大舅子還怎么為他那美麗,賢惠,動人,并千年難得一見的極品好夫人撐腰,做主....他這妹夫做的太不稱職了,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育一番。太不爭氣了...”
    藺芊墨一番滔滔不絕的安慰之言說完,鳳璟淡淡開口,“聽夫人一席話,再次發(fā)現(xiàn)夫人眾多好,如此,甚是安慰!”
    藺芊墨聽言笑開,捧著小臉兒,眨著毛茸茸的大眼,羞羞道,“夫君,總是能找到我說話的重點,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天生一對!”
    鳳璟聽了,抬手在藺芊墨挺俏的鼻子上捏了一下,眼中溢出點點笑意,“就是這臉皮厚了些!”
    “沒辦法,天生的!所謂得天獨厚,說的就是我這種!”藺芊墨說著,對鳳璟拋了一個媚眼,羞答答,麻噠噠道,“所以,能娶到我,夫君真是賺到了,我這臉皮比一般人厚太多了。”
    “確實!”
    “更重要的是,我這臉皮雖厚,可照樣美的驚天地泣鬼神!”
    “這點兒不容置疑!”
    鳳璟的回答,讓藺芊墨笑的只見牙不見牙,“我就喜歡相公這種媳婦兒說什么都是贊同的不理智態(tài)度。特別是這樣完全不需要事實求是贊美,我尤其喜歡。甜言蜜語,講究的就是妄言妄語....”
    “關于這一點兒,我深得其精華!”
    藺芊墨拍手,積極響應號召,“那是絕對的!不光是這點,在其他方面我的相公近乎完美!我真有眼光,獎勵自己一下。”藺芊墨說完,踮起腳尖,在鳳璟下巴上親了一下。
    鳳璟眉頭輕揚,眼角笑意流淌,隨著道,“近乎完美?如此說來還有不夠的地方?”
    “是有!”
    “說來聽聽!”
    “說了你也改不了!”
    “越發(fā)好奇了!”
    “作為賢惠的妻子,滿足夫君的一切問題那是最基本的守則!”藺芊墨大言不慚一句,接著鄭重道,“我唯一不滿意的就是相公的身高,這差距...親起來太費勁了。”
    除了這個不滿意,其他都很如意。潛在的說,鳳嫣是否改變,其實她并不太在意。更不會因鳳嫣,就對鳳璟生出什么不滿。
    人生沒有十全十美,十全九美也不錯!
    至于鳳嫣,人生是她自己,她要怎么作,藺芊墨不會去管,但她若是再挑釁于自己,那么,藺芊墨也不會手軟。
    鳳璟聽了,伸手把藺芊墨輕輕攬在懷里,什么都沒再說。
    在藺芊墨的世界里,鳳嫣就是再混那也跟風璟無關,她對鳳璟的在意不會因誰少一分。
    而在鳳璟的心里,藺恒就是再渣那也跟藺芊墨沒關系,他對藺芊墨的情,不會因任何人而改變!
    × × ×
    鳳嫣被放出來,未對藺芊墨的心情造成什么影響。
    而肖氏,卻也并未因鳳璟答應放鳳嫣出來,心情就為此舒緩下來。反而比之之前,變得更加壓抑,沉重,痛澀難抑...
    因為鳳璟在答應放鳳嫣出來的同時,亦開口說道....
    “鳳嫣出來后,你就隨著父親一起出京吧!”鳳璟說平淡無波。
    肖氏聽言,怔怔看著鳳璟,又看了看老夫人,有些不明所以。老夫人不是說,不再讓鳳騰和她出京了嗎?怎么....?
    鳳老夫人卻是即刻明白了什么,心頭一緊,轉(zhuǎn)眸看向鳳騰,眼中是不舍,心中卻滿是無奈。
    鳳騰聽了,看著鳳璟,眼底劃過一抹復雜色,而后歸于平淡。只是在看到老夫人眼中的不舍時,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無聲表示,他贊同,他挺好...
    老夫人看著心口酸脹,默默移開視線,垂下眼簾。
    看著肖氏怔怔不明的樣子,鳳璟表情寡淡,眸色深暗,“鳳嫣屢教不化,這其中你有不可推卸的縱容之責!”
    鳳璟那直白的話出,肖氏臉色驟然發(fā)白,同時明白了所謂出京的真正含義:以前出京,是為鳳騰養(yǎng)身體。而這次,卻是因為她,為錯,是被驅(qū)離!并且驅(qū)離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兒子!
    明了,肖氏心口抽痛,眼淚瞬時掉了下來,有些不能接受,“就算這次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可再怎么樣,我也是你娘,鳳璟,你怎么可以....!”
    “做錯,擔責,理所應當,天下大理皆是如此。”鳳璟看著肖氏,聲音波瀾不起,“為何你不能接受?難道因為是我母親,我就要無條件的接受你犯的錯?并護著你,讓你持續(xù)是非不明,黑白不分,一錯再錯,直到鑄成大禍!”
    鳳璟那完全指責,不留絲毫情面的話語,讓肖氏臉色不由變得青白交錯,難不成在鳳璟的眼里,她這個做娘的就是如此的無能,甚至于一無是處?
    這樣的認知,讓肖氏在傷心之余,也不由感到難堪,氣憤,嗚咽的聲音,染上一抹尖銳,“什么黑白不分,什么是非不明!說到底,不過就是因為鳳嫣不喜歡藺芊墨,對她說了幾句難聽的,讓你不高興了。說明了,也就是因為我想帶藺芊墨去陵城,訓導訓導他,因此讓你不滿意了....”
    肖氏說著,想起鳳嫣那消瘦,蒼白的小臉兒,想起她自己哭著自己洗手做飯的笨拙模樣,那被肖氏壓在心里的心疼,驚怕,此刻全部化作對鳳璟的不滿,隨著迸發(fā)出來,人也越發(fā)激動起來。
    對著鳳璟,低吼道,“說來說去不就是那些事兒嗎?可你,就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就把自己的親妹妹丟到那種地方受那種折磨,還把我逐出京城......鳳璟,你為了藺芊墨,才是是非不分的那個,對自己的妹妹和母親做出如此極端的事情,這世上除了你,怕是再無第二個了...”
    肖氏說完,撫著心口,沉痛,憤然道,“鳳璟,你真是被藺芊墨迷惑到,連良心都不要了!甚至連你自己的錢途的都不要了!難道你就沒想過,你對我和嫣兒做的事兒,若是傳揚出去,對你會有什么影響嗎?你就不怕世人說你不孝,說你狠毒無情嗎?”
    這話是看在肖氏是鳳璟母親的身份上,或許可以理解為苦口婆心,用心良苦,而不是一種脅迫!
    聽完肖氏的話,鳳老夫人眉頭皺了起來。鳳騰看了肖氏一眼,緩緩閉上眼睛,本欲為肖氏說的話,也默默咽下,沉默不言。
    鳳璟神色無一絲改變,淡淡道,“說完了嗎?”
    “你...”
    “看來,對于鳳嫣你除了疼愛,愧疚,縱容,卻從不曾了解。”
    肖氏聽了抿嘴,“我是嫣兒的娘親,我如何不了解。嫣兒她有的時候嘴巴是厲害了些,也沖動了些,可這也不過是因為她還小,人也單純才會...”
    肖氏的話還未說完,鳳璟已不想聽了,看了鳳和一眼,“去把蘭草帶來。”
    “是!”鳳和領命飛身離開。
    “蘭草?”肖氏驚疑不定。文家的人不是說她忽然不見了嗎?怎么...?看著鳳璟,肖氏神色不定道,“你知道蘭草在哪里?”
    鳳璟沒回答。屋內(nèi)一時沉寂。
    片刻,鳳和帶著蘭草回來。
    看到蘭草,肖氏緊聲道,“蘭草,這幾日你跑到哪里去了?”
    蘭草看了肖氏一眼,“大奶奶!”說完,既不再開口。
    “把你主子對你說過的話,給大奶奶重述一遍吧!”鳳和面無表情開口。
    “是!”
    “什么話?”肖氏的疑問,在蘭草的講述中,慢慢明了,透徹,清楚....
    蘭草說完,鳳老夫人面色黑沉一片,鳳騰眉頭亦是緊緊皺了起來,在知道鳳璟對鳳嫣那樣的處罰時,鳳騰就已猜想到,除了那些不中聽的話之外,鳳嫣肯定還做了別的。不然,鳳璟絕不會那樣修理她,可沒想到....鳳嫣所謀劃的事兒竟然如此狠辣,極端。
    肖氏臉色雪白,身體輕顫,搖頭,拒絕相信,“不...不可能,不可能,嫣兒她絕不會做那樣的事兒,不會的...”
    “二小姐安排在大奶奶身邊的人,屬下還留著。若是大奶奶不相信蘭草的話,屬下可以把那人帶來,讓大奶奶再印證一次。”鳳和沒什么表情道,“當然了,若是大奶奶連那人也不相信,那么,讓二小姐親口承認的方法,也有很多!”
    肖氏慌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不相信鳳嫣竟敢做那樣事兒,但....鳳璟他從不撒謊,因為不屑!若是鳳嫣沒說過那樣的話,鳳璟絕對不會去污蔑她!
    想著,肖氏臉色變得灰白,眼淚刷刷,捂著臉哭起來,“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嗚嗚嗚...我以為嫣兒只是不喜歡藺芊墨而已,沒想到她...”
    沒想到鳳嫣竟然想殺了藺芊墨,并還借由她的口來鋪開這一切....鳳嫣在利用她!
    看著痛哭的肖氏,鳳騰嘆了口氣,看向鳳璟,不回避他在其中的過錯,“抱歉,都是我的疏忽!”若是他能多問肖氏一句,那么,讓藺芊墨隨著去陵城的話,他一定會阻止肖氏說出。
    鳳璟聽了,淡淡道,“在你們身邊,我不曾安排人。但若再有下次,你們身邊再無自己人。”
    無自己人,只有鳳璟的人。這是一種無形的圈禁。
    鳳騰點頭,“我明白!”
    同時也明白了,或許,鳳璟剛才那句,讓肖氏隨著他出京,亦是對他的一種輕責。畢竟,若是單純懲治肖氏的話,就不會把他也捎帶上了。
    清楚這點,鳳騰不由扯了扯嘴角。
    比起國公爺?shù)陌缘溃P璟的氣勢更添了一層絕對,絕對的強勢,不容挑釁,哪怕是他們的父母都不可以。
    鳳家的當家人,就該如此。這樣的兒子,鳳騰該驕傲!只是,很多時候心情卻很復雜。
    “我對鳳嫣的懲治,源于你們還在,介于事情還有回旋。若是已成實質(zhì),只要針對藺芊墨刀出,無論結(jié)果,不論血緣.....鳳嫣,必死!”
    鳳璟話出,肖氏頓時癱坐在地上,哭聲頓住,愣愣看著鳳璟,眼中驚駭一覽無遺。
    鳳騰心口一窒,一時說不清心里滋味。
    鳳老夫人無聲嘆了口氣!
    鳳璟起身,垂眸,看著肖氏,淡漠道,“人總是有邁不過的坎兒,躲不過的劫。而藺芊墨就是我邁不過的存在,看著她我覺得心里很滿....她在心的位置,碰之,不恕,傷之,必死!從這一刻起,望你明白,切記!”
    肖氏怔怔聽著,已不知要說什么。
    “對于藺芊墨,我護的絕對,愛的絕對,或許也就因為這份絕對....”鳳璟微微一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絕艷無邊,嗜人心魂,令人游走于驚艷與驚心的邊緣,而隨著鳳璟的話落,屋內(nèi)幾人,心口緊縮成團,眼眸震驚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