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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看來,一不小心,讓我找了個剛烈的孫媳婦!”國公爺撫著胡須,看著鳳老夫人道,“夫人呀,對藺芊墨我最起碼還探查了一番,思量了很久也才下決定。可你,怎么只聽幾句話就投降了呀!這戰斗力也太弱了點。”
對于國公爺略帶打趣的話,鳳老夫人沒什么說笑的興致,嘆了口氣,眼里露出一絲悵然,“我幾十年才看破的東西,她現在就已經看透了…浮華若夢,這句話說的一點沒錯。”
國公爺聽著這話臉色就不是很好了,“聽著你這話,這些年跟著我跟受了多少委屈一樣。”
“夫貴妻榮,單看這,我也算圓滿。可這榮華的背后,苦大于甜。你駐守著邊關,行軍打仗,沖鋒陷陣,心中所想只有一個勝。而我,守在鳳家,食的是錦衣玉食,穿的是綾羅綢緞,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奴仆無數,尊崇,尊貴,我是一樣不缺。”
鳳老夫人眼里溢出酸澀,“可她們不知道,我其實就是端著,端著一個架子,裝著那一份安逸罷了。幾十年,你在家里的時間沒有一半兒。而其余的時間都在邊關,而那些時間我都在擔驚受怕,怕你出事兒,怕我自己管不好這個家,怕給你扯后腿…。稍有不慎,萬劫不復,這也是我的感覺。”
鳳老夫人說著,忍不住垂淚,長久壓抑著的緊繃,忽然讓她有些受不住了,“現在,鳳家越是尊崇,我感到不是欣慰,而是不安…。”
國公爺聽著,眼里溢出一絲歉疚,嘴上卻別扭道,“你不是要教導藺芊墨嗎?怎么現在反而被她給帶歪了?”
“就是一時感慨罷了!”
“祖母,這樣的感慨,以后對她少言!”鳳璟淡淡道。
鳳老夫人聽了,神色微動,眼里劃過什么,卻故作不明道,“為什么?”
看著鳳老夫人那明顯探究的樣子,鳳璟風輕云淡道,“擔心你孫子最后隨著她的意愿,跟著一起走了。”
聞言,鳳老夫人嘴角歪了一下。
國公爺瞪眼,“你敢!”
“有這種擔心。自由自在的日子,我忽然也覺得挺好。”
看著鳳璟這波瀾不起,坦承不諱的樣子,國公爺黑臉兒,“好嘛!鳳家歷經三代掙來的榮耀,現在卻落得一個被嫌的結果。你們這是吃著錦衣玉食,開始嫌刮喉嚨了;穿著綾羅綢緞,也覺得感覺不舒服了?既然這樣,從明天起你們就給我吃糠咽菜的過日子吧!”說完,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鳳璟看了,轉眸,看著鳳老夫人道,“他生氣了!”
“被嫌棄了,肯定生氣!”
“所以,那樣的話祖母以后少說!”
“我看你是怕媳婦兒跑了吧?”
“我現在在琢磨,怎么把她抓回來!”
“動心了?”
“很合意!”
“她對你可沒那意思。”
“祖母剛才讓她對我好,這句話說的很好。以后,她進門了,你記得常念叨。時候長了,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我看沒那么容易。不說別的,就眼前九爺這一關還不知道能不能過去。”
鳳璟聽了眼睛瞇了瞇,“謀求,謀算…九爺用了后者,人心已失。源于他不懂得低頭。”
鳳老夫人聽了垂眸。九爺由出生,就已習慣那種高高在上的尊崇,無上的尊榮。或許,在他的認知里根本就沒有低頭這一概念。
藺家
二姨娘孟憐兒白著一張臉,有氣無力的靠在床上,看著藺纖雨眉頭緊皺,厲聲道,“你說,藺弈謹回來了?他還好了?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腿不瘸了,眼睛也好了能看見了。”藺纖雨臉色難看,“姨娘,藺毅謹好了,以后我們的日子恐怕就更難過了。”
二姨娘驚駭,冷戾,懷疑,“你說的是真的?他真的好了?”
“我親眼看的到,還能有假!”
“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會好,這不可能,不可能…”二姨娘無法相信,更無法接受。她的兒子殘了,韓暮云的兒子卻好了?這算什么,風水輪流轉么?現在輪到她倒霉了嗎?
“不過,藺毅謹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韓老夫人和韓暮云,藺纖柔去找藺芊墨的麻煩,然后…。”藺纖雨以幸災樂禍的語氣,把當時的情況給二姨娘說了一遍。
二姨娘聽完,臉上卻沒一絲松緩之色,眼里帶著嘲弄,“他們是母子,就算再大的摩擦也不過是一時,不會成仇!以后遇到事兒的時候,藺毅謹還是會幫著韓暮云,什么時候也不會向著我們。”
藺纖雨聽了,臉色也隨著暗了下來,咬牙,“就算不成仇,可間隙大了早晚有一天會離了心的。不說別的,就藺毅謹殘了以后,韓暮云那不慈的作態。我就不相信藺毅謹心里會一點兒寒意都沒有。”
二姨娘聽了,眼眸微縮,“不慈嗎?”
“難道不是嗎?藺毅謹被祖父送到莊子上后,她一次也沒去看過,平日里也不過是拉著一張臉,做一副悲傷的樣子給我們看。其余的,可是任何事兒也沒為藺毅謹做,有這么一個對自己不管不問的娘,藺毅謹心里能好受才奇怪,所以…。”
藺纖雨自顧說著,沒注意到二姨娘的臉色隨著她的話,變得越來越白,越來越難看。
“就看藺毅今天完全不給韓家顏面的事情來看,說不定,藺毅謹心里是恨著韓暮云的也不一定…”
“那我呢?你是不是覺得我和韓暮云一樣,你哥早晚一天也會恨我?恨我對他不聞不問,恨我不慈不善…?”藺纖雨的一個‘恨’字,讓孟憐兒徹底不平靜了,忽然激動起來。
藺纖雨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而后臉色一變,趕緊道,“姨娘你想到了哪里去了?我剛才那話是說韓暮云的,可沒有…。”
“你是說她的,可我現在所做的跟她又有什么差別,嗚嗚…”孟憐兒忍不住痛哭。
“姨娘,你跟她怎么可能一樣,你可是一直在掛念哥哥,只不過是無能為力而已。”藺纖雨急聲寬慰道。
孟憐兒搖頭,低泣,“除了掛念,我卻什么都做不了,嗚嗚…有些事兒,你不懂,你不懂!”
“姨娘…”
“身為人母,如何能舍下自己的孩子。我也想在你哥身邊近身伺候他,照顧他,天天守著他,這樣才是為人母在孩子艱難時最應該做的。我都知道,我都清楚,可我卻做不到…”
孟憐兒眼里滿是痛苦,無力,“我不能離開藺家,因為我很清楚,我一旦離開,這藺家我恐怕再也回不來了。等到那個時候,你要怎么辦?還有你哥,我要是不在了,他這一輩子就再也沒希望了。所以,我不能離開藺家,哪怕是一個妾位我也要守住…”
藺纖雨聽了,眼睛發酸,“姨娘,我都知道,所以,你跟韓暮云是不一樣的!”
“是不一樣,我沒有她那么陰毒,也沒她那么好命,輕易的搶了屬于我的位置。還…。”二姨娘說著,忽然頓住,神色遂然一變,眼里極快的閃過一抹亮光。
藺纖雨眼睛也是猛然一亮,只是所想到的卻是跟二姨娘不同,“姨娘,既然藺毅謹能治好,那我哥應該也可以。一會兒我去求見祖父,讓祖父把給藺毅謹看病的大夫找來,讓他跟我哥也看看,那樣,說不定我哥也可以恢復。”藺纖雨眼里滿是期待,激動道。
二姨娘聽了垂眸,她也希望慎兒能夠恢復。但她心里清楚,慎兒受到傷,跟藺毅謹不同。藺毅謹是腿是殘,眼睛是因為中毒。可藺毅慎卻是廢了!想恢復,是奢望。也因為如此,二姨娘才感到絕望。
“姨娘…。?”
孟憐兒抬眸,看著藺纖雨期待的樣子,點頭,“你說的對!”
“那我現在就去見祖父!”
“好,另外再跟你祖父說一下,我想去看看你哥哥,請他準許。”
“可是,姨娘你不是說,不能離開藺家嗎?”
“離開一兩天無礙。我央求你父親陪著我一起去。”
藺纖雨聽了點頭,“好,那我去跟祖父說去。”
“嗯!”
藺纖雨離開,孟憐兒靜坐,眼神變幻不定,漸漸眼底痛色被一股莫名的期待取代,痛哭過的眼眸,還泛著紅,喉間卻溢出一聲沉沉的笑聲,呢喃,“韓暮云,如果我兒子已經注定無法恢復。那么,就讓我們同歸于盡吧…”
書房
“爹,藺芊墨這事兒你看,要怎么辦呀?”藺安繃著一張臉,看著藺昦道。
藺安在最初聽到九皇爺和藺芊墨的傳聞時,可是當做笑話來聽的,聽到還忍不住笑了好幾次。可誰曾想,在他眼里笑話般的存在,竟然是真的!藺安這下,是徹底笑不出來了。
心里擔心,這事兒一個處理不好,到時候無論是得罪了九爺,還是鳳郡王,藺家討不得好。
擔心的同時,也很是有些憋悶,不忿。他兩個模樣如花似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名聲又極佳的女兒,竟然比不得藺恒一個聲名狼藉,招禍不斷的禍害女。
好女無人問,禍女爭著求?這世道什么時候變了,藺安表示不懂了。難不成,現在要他把女兒往歪處教才算是正道?看著藺安那變幻不定的神色,藺昦面無表情道,“皇上賜婚圣旨早已下,一切遵旨行事就好。”
好嘛!他爹用一副忠臣的口吻,把一切都推給皇上了。什么是復雜的事情簡單話,這就是!
藺安摸了鼻子,第一次懷疑,他爹是怎么成為丞相的。
“爹,另外一方可是九皇爺,您這樣…”
“這事無法兩全其美,你也不要給我起什么貪心。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你是臣!君有令,臣受之!其余的,順其自然就好。”
“爹,我這也是關心藺家的以后。”
“先操心眼前吧!墨兒馬上就要成婚,你讓胡氏幫著準備陪嫁的物品,按照郡王妃的規格準備,不可輕怠。”
聞言,藺安趕緊道,“爹,大哥,大嫂可都還好好的呢!我們這邊還是不要攙和了吧!不合適…”
“就然不想攙和,就添點物件進去吧!”
“爹,這個…”
“怎么?不愿意?”
藺安沒回答,而是抬手一拍頭,“哎呀,我差點忘記說了。爹,藺毅謹他回來了,而且身體也恢復了,你…”
“我已經知道了,他的事兒你不用管。你回去把要添的物件寫下來,一會兒我讓張通去拿。好了,下去吧!”
“爹…”
“滾…”
藺昦一怒,藺安立馬蔫了,耷拉著頭從書房出來,嘴里發苦。不過是多說幾句話,就要他出東西?他爹現在可真是越來越會折磨人了。
他也算是明白了,以后在藺家除非他爹召喚,否則還是少出現的好。乖兒子,比操心的兒子好做!
韓家
韓暮云把韓老夫人送回來,看著臉色灰白的母親,再看躺在床上淚水連連,臉色蒼白的妹妹。韓暮云覺得頭痛的厲害。
“姐,你告訴我,外面的那些傳聞不是真的,全部都是假的,對不對?”韓暮煙看著韓暮云,嗚咽不止。
韓暮云看著韓暮煙心里忽然升起一抹邪火,暗暗咬牙,如果不她不知死活迷戀上九皇爺。或許,二叔也不會死,長公主的恩情不會斷,她們的處境不會變得這么艱難。
而,現在的事情也不會變的這么復雜。并搞得她里外不是人。兒子惱她,藺家怨她,說不定到了最后自己母親也會抱怨她。
“姐,你告訴我…”
“真的,假的又如何?有什么差別嗎?九爺的休書會收回嗎?”韓暮云面無表情道。
“云兒…?”韓老夫人皺眉,為韓暮云的態度。
“娘,這事情就算我不說,你能瞞的住嗎?”
韓老夫人抿嘴,沉默。
“還有,鳳家和九爺的態度你不都看到了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這樣鬧下去,韓家就真的要完了,徹底完了!等到那個時候你再告訴她一切嗎?那時,什么都晚了!”
韓老夫人聽了,面色緊繃,慢慢閉上眼睛,滿滿的無力,“你想說,就說吧!”
“你們在說什么?什么叫韓家要完了?”韓暮煙不明。
“韓暮煙,你現在好好聽著我說的話,現在我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沒有一句假話,你不用懷疑。”
韓暮云繃著臉,嚴肅道,“關于外面那所謂的傳聞,可以說全部都是真的。九皇爺他喜歡藺芊墨,是真的喜歡藺芊墨,沒有一點虛假。今天,在母親去藺家質問藺芊墨的時候,九皇爺他也去了,去護著藺芊墨,并親口承認,他去藺家不為其他,就為他,并且為了藺芊墨斥責了母親。”
韓暮云話出,韓暮煙猛然坐了起來,眼眸瞪大,里面滿是無法接受,難以置信之色,“你說什么?他…他親口承認了?他…他還去護著她?這,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韓暮煙無法相信。
“是無法想象!可它就是真的,是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所以,對于九皇爺你就死了心吧!你和他是再也沒有可能了。”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韓暮煙無法接受,完全無法接受,“娘,你告訴我,這些都是不是真的,都是韓暮云胡說的對不對…?”
“煙兒,這些…都是真的…”
韓老夫人的話剛出口,韓暮煙雙手猛然捂著耳朵,尖叫起來,“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你們都在說謊,在說謊…你們這是為了死心,編出來的謊言,都是謊言。”
“煙兒…”
“九爺他怎么可能喜歡藺芊墨?他如何會喜歡藺芊墨?藺芊墨她有什么,無才,無德,無貌,就連名聲都沒有。她那一點比的了我,那一點比我好?所以,九爺是絕對不可能喜歡她的,絕對不可能…”韓暮煙用力搖頭,淚水噴涌,眼神慌亂,怎么都無法相信。
“韓暮煙,縱然你再不相信,它也已經是事實。如果你還想韓家存在,還想自己有個安穩的棲身之處,最好接受,并徹底死心。那樣,無論對誰都…”
啪…。
韓暮云的話被說完,眼前一花,臉頰猛然一痛,耳朵嗡鳴,歪著頭,一時無法做出反應,怔住!
“煙兒…你在做什么?”韓老夫人驚呼。
“句句要我死心,要我放棄!韓暮云,你說了這么多。其實,不過是打著為我好的由頭,真正想的是讓我給你的女兒讓地方吧!”韓暮煙眼睛赤紅,咬牙切齒,眼里溢出憤恨之色。
“煙兒,你在渾說什么?”
“還有你!你也跟韓暮云一樣。你們都是一伙兒的,不過是看我不得九爺的寵,不能給你們帶來好處。所以,就迫不及待的要把我拉下來,好換人上去,然后為你們謀取好處,對不對?是不是?”
看著韓暮煙那閃爍著恨意的眼眸,還有那讓人痛心的指責之言,韓老夫人眼前發黑。她掏心掏肺寵大的女兒,盡心盡力維護的女兒?現在竟然為了一個男人,用那帶著恨意的眼神看著她…。
“煙兒,你實在是…。”韓老夫人捂著心口說不出話來。
韓暮云的怔忪,韓老夫人的無言。落在韓暮煙眼里都是因為心虛,“怎么?都被我說中了,都被我猜中了是不是?你們可真毒,為了讓藺芊墨上位,竟然可以如此禍害我?你們還是不是人…”
啪…。
韓暮云一個巴掌揮過去,毫不猶豫,干脆利索,沉怒道,“韓暮煙,你給我閉上嘴!我告訴你,不要把自己的錯都推在別人的身上。你自己不得九皇爺心,最后落得被休棄的下場,那只能說明你自己無能。”
“韓暮云,你竟然敢說我無能?”韓暮煙捂著臉頰,怒火中燒,抬手,欲再揮巴掌,卻被早就有防備的韓暮云輕易接住。
緊緊的扣住韓暮煙的手腕,韓暮云冷笑,“難道我說錯了嗎?如果你有本事兒,能籠絡住九皇爺的心。那他又怎么會對藺芊墨動情。甚至為了她不惜休了你?”
“韓暮云…。”
韓暮云對韓暮煙的怒吼,完全充耳不聞,眼里帶著嘲弄,繼續道,“你以前總是說九皇爺性情寡淡,冷情!可我今天看著,怎么一點兒都不覺得呢?你沒看到他對藺芊墨的那個樣子,那是絕對的深情款款,簡直就是寵入心骨,當著所有人的面,說著他的在意…。可惜,藺芊墨卻是一句都沒搭理他,連看看都沒看他一眼,看起來完全不為所動。”
韓暮云說著,沉沉一笑,“如此一想,還真是可笑呀!你拼了命求之不得的,可藺芊墨卻是一點不在乎。”
“韓暮云你給我閉嘴,閉嘴…。”
看著韓暮煙面無人色的模樣,韓暮云覺得心氣總算是順了,沉沉一笑道,“忘記說了,今天護著藺芊墨的不止九皇爺,還有鳳郡王,他們…。”
“云兒,你…。”韓老夫人斥責的話,剛出口,一個冷厲的男聲響起。
“說夠了嗎?”
韓暮云轉頭看著,忽然出現的人,臉色微變,“謹…謹兒…”
藺毅謹看著韓暮云,眼里溢出一抹蒼涼,心里覺得發冷,“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些話會把墨兒推到何種境地?你是不是還嫌她的處境不夠艱難?還要再添一把火才甘心?”
“謹兒,我…”
“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墨兒怎么樣?你想她死嗎?想逼死她你才甘心嗎?”
韓暮云抿嘴。
“可笑我來的時候,心里還有一絲期待。期待著你就算不顧及母女情分,最起碼看在她即將成為郡王妃的份上,你能夠少苛待她一分。可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是我錯了,怎么能到了這個時候還對你有期待。”藺毅謹臉色發沉,聲音厚重。
韓暮云面色難看,“藺毅謹,你這是在訓斥我嗎?”
藺毅謹面無表情,看著她們三個,眼眸染上冷色,聲音染上決然,“墨兒為什么會會中毒,是誰下的毒,我差不多都知道。”藺毅謹說完,看到眼前三個人的臉色均是渾然大變。
“藺…藺毅謹,你說什么?”韓暮云豁然起身,心口發顫,緊繃。
“母親,不要逼著我都說出來。”
“藺毅謹…”韓暮云吼。
韓暮煙冷冷一笑,“報應來的還真快…”
“煙兒,你住口!”
“哼!”
藺毅謹看著她們三人這副模樣,心里發涼,懷疑得到了證實,墨兒身上的毒,果然跟她們有關。
眼底溢出痛色,心發冷,身體繃緊,壓抑,隱忍,咬牙,“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們再敢傷害墨兒一分,我絕對不會再沉默,絕對不會…。”藺毅謹說完,轉身離開。
韓暮云頓時癱坐在地上,頭暈目眩。
“冤孽,冤孽呀…”
韓暮煙看著藺毅謹的背影,心里發狠,好啊!她倒是要看看,誰不放過誰?藺芊墨,你給我等著…。
藺家
自從鳳璟和九皇爺來過之后,并明確了態度以后。藺芊墨發現,她一下子看不到藺家下人的臉了。現在,每個人下人看到她,個個都彎著腰,頭幾乎低到了膝蓋上。給她請安的聲音,更是透著一股恐慌的味道。
藺芊墨看此,淡淡的笑了,看來現在她是一個可怕的存在了。這樣挺好!看不到表情,她也可以當做那譏諷不齒的眼神不存在。大家,均是眼不見為凈,挺好!
練字也沒了興致,休書她想寫,可惜用不上。如此,她還是學習編念珠吧!打發時間,靜心,還能討好人,一舉多得,不錯。
“郡主!”
“嗯!”藺芊墨試圖編出一個花樣來。
“長公主府來人了,請見郡主!”
聞言,藺芊墨手微微一頓,皺眉,長公主府?
“我身體不適,不想過了病氣。你去替我回絕了吧!另外,轉告長公主府的人,等我身體好些了,再去給公主請安,謝罪!”
“郡主,長公主府的人是帶著皇后的詔令來的,所以…怕是不能回絕。”
藺芊墨聽言,眼簾微動,眼眸沉下,劃過冷色。
“郡主,您看…?”王嬤嬤頭上開始冒汗。
“給我準備衣服。”
王嬤嬤聽言,送了口氣,“老奴這就去!”
王嬤嬤疾步離開,藺芊墨緩緩抬眸,神色莫測!
長公主府
一路走來,一路奢華,萬般尊崇,極致顯赫!
“公主,芊墨郡主來了!”
靠在軟榻上,已年逾六十的,卻依然精神爍爍,通身尊貴的婦人聽了,眼簾微動,轉動佛珠的手不自覺加快,臉上卻無太多情緒,只輕聲吩咐道,“讓人護好院子,任何人不得靠近,誰敢違令,杖斃!”
“是,老奴明白!”
“你親自去看著。”
“是!”
婆子離開,長公主眼睛微瞇,眼底劃過一抹莫測的笑意。俗話說的好,人活的長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兒都能見到,這話誠然不假呀!
*
“芊墨郡主,請!”
藺芊墨抬眸,聞著眼前繚繞著沉香的院子,嘴角勾了勾,抬腳走了進去。而給她打簾子的婆子,卻后退一步,轉身,走開了。
藺芊墨嘴角笑容隱沒,不疾不徐,走進屋內。
俊挺的男子,俊美的面容,溫和的淺笑!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卻又極致的陌生!
“墨兒!”
“九皇爺!”
“墨兒,抱歉讓你受委屈了!”看著藺芊墨那清淡的眼神,赫連逸眼里溢出無奈。
藺芊墨聽了,淡淡笑了,“先苦后甜!九爺心里已經有了盤算,打定了主意,也十分確定,我現在所受的委屈在我成為九皇妃的那一天,一定會加倍的為我討回來。必定會讓那些對我不敬的人,還于十倍百倍的懲罰,為我出氣!”
對于這話,赫連逸一點都否認,“那是她們應得到的。”
藺芊墨看著赫連逸,淺笑,好奇,“那是她們應得到?那我呢?什么才是我應得到?”
“墨兒,我知道你現在不高興。但我可以保證,這是最后一次違背你的意愿。以后,我可以…。”
“我知道的心意,看到了你的誠意,也清楚你的城府。可你知道,這三者我最期待的是那一個嗎?”
赫連逸聽了沒說話。
藺芊墨看著他,淡淡道,“是第三個!”
赫連逸眉頭輕皺。
藺芊墨上前一步,不急不緩道,“九爺,你現在鋪開這么大的攤子,我知道你可以收的住,且輕而易舉。最后的結果,或許還是一舉兩得。可是,那結果,你如愿,我卻不喜!”
赫連逸垂眸,遮住眼里的情緒,“一舉兩得,我只求其一。”
“世上人都有所求,卻不是事事都能如愿。九爺,你的執著,不應該用在我身上。”
赫連逸聽了,抬眸,“我只想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機會?”藺芊墨臉上溢出蒼然,“九爺,女人跟男人不同。男人過日子,一輩子可以有無數的機會,喜歡納了,不喜歡休了。可女人不同,女人過日子,找夫君,這世間道只給一次機會。找對了人,過的是日子,找錯了人,忍一輩子!我們連甩手說不過的權利都沒有!”
“就如現在,你說喜歡,我就必須接受。不接受就是錯。九爺,我能奢求一次拒絕的機會嗎?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不會讓你受委屈!”
“可你給我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赫連逸嘴角溢出一絲苦笑,挫敗,“墨兒,你不該如此倔強!”
“我只是不想認命!”藺芊墨說完,退開,“九爺,若你執意如此,我也莫可奈何。只是最后結果如何,聽天由命吧!”
藺芊墨說完,俯身,“臣女,告退!”
“墨兒,鳳家護不住你!”
聞言,藺芊墨眼簾微顫,“我會努力護住我自己,九爺不用擔心。”
赫連逸看著藺芊墨的背影,眉頭輕皺。墨兒,為什么一定要如此倔強!
馬車上,藺芊墨靜靜坐著!
鳳家的兵權,先帝的遺旨!皇上最想要的。可對她卻都是致命的。皇上能利用她得到一次,就會再次利用。
藺芊墨想著,眼睛微瞇。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為了不論為棋子,無休止被利用。那么,她不介意再冒險一次…。把一切做個極致!
------題外話------
頭痛的厲害,錯別字什么的沒檢查,抱歉,明天再捉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