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猛然抬頭朝吳道看去,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憤,同時,他也全身冰涼,從頭涼到腳底,汗毛都豎立起來了。
漸漸地,楊辰的臉色被不安和恐懼所占據(jù),十分蒼白,目光呆滯無神,仿佛是被什么駭人的場景驚嚇過度了一般,心臟跳動的聲音隔著好遠(yuǎn)都能聽得見,仿佛有巨鼓在里面擂動,太劇烈了。
楊辰的異狀把衛(wèi)風(fēng)嚇得不輕,拍了拍楊辰的肩,“小辰,你怎么了?”
“還能怎么了?當(dāng)然是被嚇的唄!”衛(wèi)風(fēng)很淡定,在他說出那句話時,他就已經(jīng)料到楊辰會有這個表情。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我這次恐怕真的要成為諸天之?dāng)沉恕!睏畛交艁y的叫道。
“什么諸天之?dāng)常俊毙l(wèi)風(fēng)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先前關(guān)于楊辰身懷鴻蒙神器的話,吳道是用傳音告知的,所以他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況下,自然聽不明白兩人在說些什么。
“人界不能待了,我得回去找姐姐,找個偏僻的小界先躲幾年再說。”
楊辰被嚇壞了,根本無法冷靜,這個消息簡直就是石破天驚,仿如炸雷般的在他的大腦中不斷轟鳴,非常的懾人。
若是吳道說的是真的,那么現(xiàn)在,整個諸天萬界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jīng)來到了凡界,并且正搜尋著他們姐弟的蹤跡。
此刻,他們面對的可不止是凡界勢力,和天界楊家追兵的威脅了,他們將要面對的,是整個諸天萬界中的勢力的追殺。
鴻蒙神器的價值實在是太大了,無法去估量,一件鴻蒙神器,不但可以幫助一個勢力傳承永久不斷,而且還能使之越來越強(qiáng)盛。
鴻蒙紫氣雖然不能改變一個人的資質(zhì),但是,它卻可以激發(fā)一個人的潛力,大大提高一名修者的上限,若是再以鴻蒙紫氣來輔助修煉,那是何等的恐怖?
除非是天要絕,否則,恐怕就算是想衰敗都不可能。
見楊辰已經(jīng)失去了分寸,吳道說道:“在這個界域,你還有活下去的可能,若是出了這個界域,你們絕對必死,一絲一毫的生機(jī)都沒有。”
“還有,以后遇到這種事情請不要死死地盯著我看,搞得好像是老子出賣你似的。”吳道不爽的補(bǔ)充道。
“對,對,這個界域有著天地之力的壓制,只有在這個界域我才能搏得一線生機(jī)。”楊辰忽視吳道后面的那一句補(bǔ)充,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
“我得盡快找出這些人,將他們?nèi)紲绲簦駝t我將永無寧日。”楊辰強(qiáng)行壓下心頭的驚慌,讓自己看起來自然。
猛地,他又一把拉住吳道的衣袖,懇求道:“這件事你得幫我。”
楊辰又害怕他拒絕,又接著道:“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去找我姐。”
吳道:“…….”
“王八蛋,我這不是正在幫你嗎?”吳道氣得怒吼,這貨是坑上他了,什么都找他,欠他的嗎?最主要的是,他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真他么的氣人。
“姬兄弟,吳道大哥你們在說什么?”
兩人說了一大堆,衛(wèi)風(fēng)在一旁卻聽得云里霧里的,什么都沒有聽明白。
楊辰?jīng)]有直面的回答他,只是將一縷鴻蒙紫氣注入了衛(wèi)風(fēng)的體內(nèi),一時間,衛(wèi)風(fēng)也是大驚,胸前波瀾起伏,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楊辰竟然懷有如此重寶。
這一刻,衛(wèi)風(fēng)全部明白了,鴻蒙至寶的價值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可令無數(shù)人為之瘋狂,道德淪喪,信義不存。
當(dāng)然,吳道和衛(wèi)風(fēng)并不會覬覦楊辰的寶物,他們都非是一般人,在他們看來,鴻蒙至寶雖然寶貴,但在世間,還有很多東西比它重要得多。
同樣,楊辰敢大大方方的展示出來,也是對他們信任的表現(xiàn),這種情感的深重,衛(wèi)風(fēng)和吳道兩人都能體會得到。
“你打算怎么幫我?有沒有什么具體的計劃?我現(xiàn)在越發(fā)的不安,感覺有無數(shù)危險氣息在向我靠近,快把你心里的計劃說出來,讓我穩(wěn)定一下心神。”楊辰看向吳道。
“別急,耐心等待,只要你不主動暴露,他們找不出你的,你身上有著這種東西,可隔絕一切關(guān)于你的氣息,你慌什么?”吳道看著他那慫樣,心里就忍不住鄙視,最后他還是沒有將計劃說出來。
“吳道大哥?我們接下來要怎么做?”衛(wèi)風(fēng)問。
“先了解一下他們今晚商討的內(nèi)容,今天七大宗的人已經(jīng)到齊,很多事他們也不得不做了。”吳道說道。
“何時行動?”楊辰問道。
“天黑再行動吧,這段時間,我們先確定一下,他們今晚會在哪艘飛舟上議事。”
時間快速流逝,三人靜靜地躲在暗處,小心翼翼的查探著這些飛舟的內(nèi)的情況。
漸漸地,夕陽落幕,漫天星辰浮現(xiàn),明月冉冉升起,柔和的光輝灑落,大地宛如被一片銀霜覆蓋。
若無爭斗之聲,整個世界必定十分寧和。
突然,三人見到有六七十人一起進(jìn)入了一艘飛舟,而那艘飛舟上的人則全都退了出來。
這很顯然,只有圣者才有資格參與討論,那些圣者都是各派的宗主,以及核心長老,如此鄭重和嚴(yán)肅,他們要討論的事情絕非小事。
“我們要怎么上去?”楊辰問。
“為什么要上去?”吳道反問。
“不上去,他們一個結(jié)界便可隔絕所有聲音,我們怎么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么?”楊辰問道。
“我早有準(zhǔn)備!”
說著,吳道手里出現(xiàn)了三件勺子狀的東西,它們晶瑩如玉,卻又不是玉,看上去溫和養(yǎng)眼,透著不凡。
“這是傳聲之耳,湊到耳邊用神魂感應(yīng),便能聽見他們在交流什么了。”吳道得意道。
“這么神奇?”
楊辰聞言,立刻將它湊在了耳邊,仔細(xì)感應(yīng),果然,嘈雜的聲音便從上面?zhèn)髁顺鰜恚贿^,那些人都還沒有開始說正事。
楊辰眼皮止不住的跳動,“這樣會不會太瘋狂了?若是被發(fā)現(xiàn),恐怕會被對方拍成肉泥的。”
楊辰都覺得他們?nèi)颂懘蟀炝耍垢腋Q聽七大霸主議事,有點作死了。
“人不瘋狂枉少年,少年不瘋狂,何時才去瘋狂?”在說這句話時,吳道的身上霎時露出一股豪氣,風(fēng)采勃勃。
“少年指的是我和衛(wèi)大哥,你?就算了吧,都幾百歲的老妖怪了。”楊辰忍不住斜視吐槽道。
雖然吳道看起來只有不到二十歲的樣子,豐神俊逸,但實際年齡絕對有幾百歲了。
“千萬年后,再回首時,誰敢言此時吾非少年?”吳道相當(dāng)?shù)暮衲樒ぃJ(rèn)定自己幾百歲的年齡就是少年之齡。
楊辰和衛(wèi)風(fēng)兩人一陣無言,都同時閉嘴,不想開口說話。
“這東西,能不能跨界傳音?”半刻后,楊辰問。
“你想多了,百里內(nèi)有效,超過這個范圍就不行了。”吳道說道。
“并且,傳聲之耳還要和留聲之玉搭配才能使用,少了一樣都不行,我們之所以在能夠聽到里面的聲音,那是因為,我事先就將留聲之玉布在了他們的飛舟之上。”
“唉,還以為是什么了不起的東西呢。”楊辰失望道。
“哼,它的價值可是能堪比一件皇階下品玄兵呢。”吳道翻白眼道。
“什么?”楊辰眼睛鼓得老大,不敢置信。
“那你布出去的那些留聲之玉,要是收不回來豈不是虧大了?”楊辰叫道。
“留聲之玉沒有什么價值,就是幾塊特殊的石頭罷了,真正貴重的是這傳聲之耳,所以那些留聲之玉扔了就扔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吳道解釋。
“原來是這樣!”
楊辰感覺自己有點瞎操心,這種黑心腸的家伙,怎么可能會吃虧?
“他們開始了!”衛(wèi)風(fēng)在一旁提醒道。
隨即,楊辰不再說話,開始認(rèn)真仔細(xì)的聽著傳聲之耳里的聲音。
此刻,飛舟內(nèi),一間寬敞且豪華的房間中,七大宗的宗主也正襟危坐,表情嚴(yán)凝重。
“各位若是有什么看法,不妨都在此說出來吧,這樣也才好商討接下來的對策。”烈陽宗的宗主道。
他身著大紅長袍,散發(fā)著灼熱的氣息,聲音低沉卻十分有力。
“隨著那兩人身懷鴻蒙至寶消息的傳開,必定會有無數(shù)的強(qiáng)者來到我南嶺,到時候難免會波及到我七宗弟子,先前的遇襲事件就能說明。”
“所以,我個人覺得,我七宗應(yīng)該封山一段歲月,等風(fēng)波過后,我們再出世也不遲。”說話的這人是華明宗的宗主。
他約三十上下模樣,帶著一股儒氣,看上去很低調(diào),但是,他身上的穿著卻十分不低調(diào),綾羅金絲袍子,和紫金戰(zhàn)靴等散發(fā)著無窮光暈,十分的奪目與耀眼。
“我們七宗既然被世人稱作南嶺的守護(hù)大宗,豈能對這件事撒手不管?若是任那些外來者在這片大地上胡作非為,我們?nèi)绾螌Φ闷疬@守護(hù)者之名,又有何臉面來面對天下人?”天云宗的宗主任千云反對道。
他全身散發(fā)著淡淡的霧氣,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朦朧,顯得十分神秘,特別是他的目光十分深邃,宛如黑暗深淵,無法探知深淺。
“呵呵!”
琉璃宗的宗主楚青蘿冷聲笑了笑,“想打鴻蒙神器的主意就直說,如此冠冕堂皇,虛偽!”
她孤高冷傲,肌膚雪白如玉,風(fēng)姿綽約,身材修長有致,明艷得不可方物,但是嘲諷起人來卻絲毫不留情面。
“楚宗主言辭何必這么刻薄,那可是傳說中的鴻蒙神器,在場之人誰敢說他沒有想法?”任千云一點不在意楚青蘿的嘲諷。
看著任千云那副虛偽的樣子,楚青蘿的眼底盡是滿滿的厭惡,干脆閉目養(yǎng)神,不再說話。
“鴻蒙神器牽扯甚大,若消息為真的話,其他界域的強(qiáng)者恐怕也到了,接下來,我們的麻煩也只會越來越多。”血刀宗的宗主鄒愴沉聲開口。
此人面色冷峻,宛如一把冰冷的刀,鋒芒畢露,身上更有著絲絲縷縷的血霧在流動,看著十分懾人。
“縱然那些外界之人實力通天,在這里他們也休想討到半分便宜,若是我七宗能夠齊心協(xié)力,又有何懼之?”少陰宗的宗主幽幽開口。
他身著黑色大袍,有幾縷黑氣在他四周流轉(zhuǎn),并且,散發(fā)著一股陰冷氣息,讓人仿佛置身寒冬,冰冷無比。
接著,天音劍宗的宗主路清崖也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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