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花昭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起來。</br> 睜開眼,發現陽光已經金燦燦的晃眼了,一看就是八點多鐘了。</br> 她有些驚訝地起身,二嬸竟然沒來砸門?膽子這么小?一次就嚇住了?</br> 她慢騰騰地起來,慢騰騰地穿衣服。</br> 她發現自己雖然力氣大,但是承受能力不怎么好,身體非常敏感,正常的力度放在她身上,她比別人更疼,比別人更癢,比別人更.....</br> “咳咳。”花昭穿好衣服,出去洗漱。</br> 這房子上下各有一個衛生間,都是公用的。</br> 洗漱好出來,她轉了一圈沒有發現葉深的身影。</br> 奇怪,她發現葉深似乎非常緊張她,幾乎不會離開她的視線。晨練都是在院子里,現在更不會不跟她打招呼就出去。</br> “二嬸,深哥兒呢。”花昭問道從房間走出來的劉月桂。</br> “哦,早上你爺爺那邊有事,打電話叫他出去了。”劉月桂說道:“他讓你別等他,他今天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呢,他還交代你不許一個人出門。”</br> “哦。”花昭知道了,就放心了。</br> 吃完早飯,她就去院子里侍弄昨天買回來的小樹苗,該種院子里的已經種下了,打算拿走的都種到了花盆里,不能讓它就在空氣里干吧著。</br> “還別說,這小樹苗一天就支棱起來了,看樣子沒準今年真能結果。”劉月桂站在一旁說道。</br> 現在是八月份,樹苗上其實已經掛著青澀的小果實,不過不多,她以為移栽一下,這些果實得被折騰死呢,但是看現在葉子碧綠水潤的樣子就知道這樹活得挺好,不缺營養。</br> “那是當然了,二嬸,我跟你說,我最會伺候這些花花草草了。我在我們村.....”花昭抓住任何機會給自己立人設。</br> 劉月桂聽得一愣一愣的,種什么活什么?種什么都高產?不過想想她就信了,如果沒真本事,怎么會挖到百年人參,還有很多幾十年的?</br> 突然,屋里的電話響起,劉月桂趕忙去接。</br> “喂?”劉月桂接起電話,聽了幾句,臉色就變了。</br> “啊,我也沒有那么多錢啊,我家全部存款只有3500多,我出門也沒帶著,就帶了200多塊錢。”還給了花昭100當見面禮,現在就剩100多。</br> “我知道我知道,我這就出去想辦法,問問我娘家那邊怎么樣,看看能借多少。”</br> “好的好的,行不行我晚飯之前都回來。”劉月桂掛了電話就要往樓上沖,匆匆換了身衣服拎著個小包就要出門。</br> “二嬸,怎么了?”花昭出聲問道。</br> 劉月桂這才想起家里還有個人,實在是問題太突然,她被嚇懵了。</br> “還不是你三嬸!她膽子竟然那么大!竟然拿了賀建寧5萬塊錢!被你公公打電話在火車上截住了,她竟然還咬死不承認!不肯把錢拿出來!去的人也沒搜出來,不知道她把錢藏哪了!”</br> 劉月桂簡直要氣瘋了,周麗華這是把全家往火坑里拖啊!</br> “現在的問題是要趕緊湊出5萬塊錢,還給賀建寧,不然賀建寧會拿這錢做什么文章就不好說了。”劉月桂說道。</br> “三嬸真拿了賀建寧5萬塊錢嗎?賀建寧這么有錢嗎?”花昭問道。</br> 葉家為了5萬都全家總動員了,賀建寧卻能隨便拿出來?而且,他就這么明目張膽地拿出這么多錢,不怕別人查嗎?</br> “我不知道,剛才是老爺子親自打的電話,他既然這么說,就是下結論了吧,不跟你說了,我得出去借錢了。”劉月桂一邊走一邊說道:“至于賀建寧,他家祖上是紅色資本家,有錢,建國后又把全部家產都捐了,所以沒事,后來他家又開了個廠子,然后廠子又公私合營,聽說當時每年光贖買的錢就是幾十萬...”</br> 說道這,劉月桂的身影已經出了大門匆匆走了。</br> “哎,二嬸,二嬸!”花昭站在大門口喊她她都不回頭。</br> 花昭是突然想起,還沒跟她說自己手里有一萬多可以應急呢!但是葉家這個大門關上就是鎖上,必須從里面打開,或者有鑰匙,而她沒有鑰匙,不敢追出去。</br> “算了,晚上再說吧。”聽剛才電話里的意思,他們似乎要在晚上匯合,看看大家都借到多少錢。</br> 這時候正正經經工作,根本攢不下多少錢,發的少,花的多,一家有幾百存款,絕對是富裕家庭。</br> 而劉月桂的娘家,花昭聽葉深介紹過,就是一般家庭。她現在走得這么快,可能是知道自己幫不上忙急得。</br> 花昭回房間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她不怎么著急,她著急也沒有用,現在讓她出去賺錢她也.....</br> 突然,花昭眼睛一亮,想到個來錢快的方法。</br> 她去院子的角落里扒拉出一個空花盆,裝上泥土,抱回了樓上。</br> 然后拉上窗簾鎖好門,種下了一顆人參種子。</br> 花開花落,70次后停止。</br> 百年人參真不能爛大街,不然就不值錢了。</br> 花昭讓人參自己抖了抖,輕易地就把它從泥土里提了出來。</br> 然后一個猛地能量吸收,花盆里厚厚一層種子瞬間干癟風化,變成灰燼,她又用小鏟子翻攪了一下,讓它們跟泥土充分混合。</br> 接下來就是細節處理,讓這人參看起來不像是剛出土的,不然不好解釋。</br> 這個也是用能量處理,她經驗豐富,不一會兒就讓它看起來像是出土一年的了。</br> 她捏著人參有些滿意,滿意它沒有神志。</br> 一開始她發現,那些樹木跟她交換幾個能量之后,竟然能跟她進行簡單的溝通。</br> 多年生的植物都可以,人參也可以。</br> 但是后來她發現,在短時間內快速催生它們,它們就不會產生神志,還是一棵純粹的植物。</br> 這很好,不然吃起什么植物來,卻要忍受著它們滋啦哇啦的慘叫,跟吃人似的,那誰受得了?</br> 反正她是受不了。</br> 花昭找出自己的書包,把它塞進一件衣服里,現在的問題是怎么跟葉深解釋這突然冒出來的人參。</br> 她之前跟他說過了,她就帶了那么幾棵人參來,而且已經都分出去了,現在又冒出一棵沒交代過的,好像她跟他藏著掖著似的。</br> 突然,她的眼睛看到了一個細長的小布條,咦,理由來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