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也不知道葉名有沒有把她又賣給賀建寧人參的事情告訴家里人,不過這個事她自己再說一遍比較好。</br> 她說得時候有點不好意思,畢竟賀建寧跟葉家有矛盾,大家只是維持著表面的平和,說不定哪天就要對上。</br> 葉振寧卻是笑笑:“賣給他也好,難得碰上他這種冤大頭。”20萬一棵,連他都接受不了。其他人估計想接受也沒錢。</br> “再說,現在局勢變了,他再想像之前那么輕易坑人可不容易了。”葉振寧道。</br> 花昭知道這是什么意思,過去隨便一封舉報信,舉報誰家里有“反動”物品都是天大的禍事,但是將來,誰管這種事?m.</br> “反動”物品?什么朝代的?趕緊找個專家問問值多少錢吧!</br> 又坐了一會兒,葉振國和葉茂就要告辭。</br> 他們最近太忙了,過去2個月發生了很多大事,偉人去世,“四人組合”毀滅,新的秩序形成,要忙的事情太多了。</br> 花昭看了看兩人,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知道葉深現在在哪嗎?”</br> 葉振國和葉茂對視一眼,葉振國呵呵笑,葉茂說道:“我知道他在哪,但是不能告訴你。”</br> 花昭:“.....好吧,我理解,那我有東西想捎給他,可以嗎?”</br> “不太行。”葉茂說道。</br> 不太行不是不行,花昭眼睛一亮:“不是吃得穿的,是藥!關鍵時刻能救命的藥!”</br> 她這么說,葉茂就沒吱聲,看了看父親。</br> 葉振國好奇道:“你能有什么救命的藥?”</br> 能救命的藥都在醫院,葉深他們也優先享受配給。</br> “你們等著。”花昭趕緊進屋,很快拿出一個透明的酒瓶子出來。</br> 花強看到這個瓶子就笑了,這是他和花昭一起動手泡的。</br> 其他人倒是愣了。</br> 這就是個普通的白酒瓶子,比啤酒瓶小一號,透明的,商標已經撕去了。</br> 現在酒瓶里全是綠色的液體,中間泡著一根粗大的人參。</br> “我和爺爺之前上山,又采到了幾棵人參,挑了一棵最大的泡酒,也不知道怎么搞得,就泡成綠色的了,但是這酒可管用了,消炎止痛、活血化瘀、促進傷口愈合,還延年益壽吧?可能還有其他我不知道的功效,總之,特別好。”花昭奮力地推銷著。</br> “對,特別好。”花強非常支持孫女:“看我頭上這個傷口,當時肉都掉了一大塊,都露骨頭了,結果用這酒又擦又喝,7天就好成現在這樣了。后來我舍不得喝,這么多天也還是這樣,還沒長好。”</br> 說是沒長好,其實就是能看出那里是新長的肉,紅色的,跟周圍不同,實際內里已經沒問題了。</br> 眾人這才正視這瓶藥酒,真的這么神奇?</br> 葉舒突然問道:“這里面的人參,不會是棵百年的吧?”</br> 花昭點頭:“我看著比我之前賣那棵百年的年頭還要多一點。”</br> 葉舒頓時咧嘴,太奢侈了!十幾二十多萬就泡在酒瓶子里,這酒能不好嗎?她沒病沒災地都想嘗嘗這幾十萬的酒了!</br> 花昭一笑:“我倒出來大家都嘗嘗。”</br> “別別別,我們不喝。”苗蘭芝立刻攔著。她也覺得太奢侈了,一瓶二十多萬人參泡得酒就那么多,喝一口得多少錢?</br> “而且沒病沒災的,喝了浪費。”她說道。</br> 百年人參泡的酒,就是沒有什么神奇療效,它肯定也是有療效的。</br> “只喝一點點,大家就能知道效果了。”花昭堅持,拿過幾個人的水杯洗干凈,倒滿清水,然后每個杯子里就像滴香油一樣,滴了2滴。</br> 眾人一看這么少,倒是沒攔著。</br> 這綠色的藥酒也神奇,明明只有很少的2滴,一杯水就都染成了淡綠色。</br> 那是當然了,這顏色不是人參泡出來的,是她偷偷倒出半瓶白酒,然后兌滿了千年人參的精華液。</br> 喝多了,她都怕他們受不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