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跟你們同樣目的的人。”花昭說道。</br> 男人一愣,同樣是搶孩子的?是雇主另派的一支人馬?還是其他也有同樣目的的人?</br> 不過不管怎么說,對方也是要孩子。</br> “那可不行,現在退出去,不然我捏死她。”男人說道。</br> 花昭大腦瘋狂運轉,在想辦法。</br> 這院子似乎長時間沒人住,更沒有任何植物,只有外面墻角有幾叢雜草。</br> 想靠植物的力量偷襲他們,不太行。</br> 更何況,外面還有三個自己人,萬一被他們看見了,到時候也不能滅口...</br> 靠自己,她除了力量大,并沒有多少技巧,沒有信心打贏這兩人,更何況,翠微和云飛的小脖子還在他們手里。</br> 她這邊怕是剛邁步,那邊他們就能捏斷寶寶們的脖子。</br> “你們的老板給你們多少錢?我出10倍,買你們的任務物品。”花昭看著兩個孩子道。</br> 好在兩個小家伙似乎難受很了,委屈很了,光顧著哭,沒有朝她伸手要抱抱。</br> 不然就不好解釋了。</br>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這女人倒是大方,但是可惜,他們是有信譽的,臨陣倒戈,以后也不用在道上混了。</br> “別廢話!我數三個數,外面的人要是再不停手,我立刻掐死她!”男人很冷酷,也很冷靜,毫不拖泥帶水。</br> “一,二...”</br> 花昭賭不起,立刻回頭。</br> 劉前三個也應聲停手。</br> 他們也看清了屋里的情況,還真是葉家兩個寶寶!</br> 為什么這么神奇地就被找到了,他們來不及想,他們只想著怎么救人。</br> “退出去,不要出現在我們視線里。”男人捏著翠微說道。</br> 花昭沒有辦法,只能照做。</br> 但是她出門的時候,似乎不小心,把麻藥瓶子打翻了。</br> 玻璃瓶子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br> 一股特殊的味道飄散開來,頓時讓人覺得腦袋一懵。</br> “你!”男人瞬間捂住鼻子跳窗沖了出去。</br>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滑了。”花昭抱歉地連連退后:“真不是故意的,我們這就走這就走。”</br> 她打碎麻藥瓶子,不是為了迷暈他們,除了直接懟著口鼻上吸入,這么遠的距離迷暈他們的可能性很小。</br> 她只是不想讓男人再把兩個寶寶迷暈。</br> “哼!”本來吸入的就不多,呼吸了新鮮空氣,那點麻藥勁就過去了,男人只是冷哼一聲,看她退得干脆,就沒有再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br> 花昭幾人退了出去。</br> 院子里幾個男人,看都沒看昏迷的劉素兩人,拿出幾根繩子對花昭幾人道:“過來,讓我們把你們捆上。”</br> 幾人不動。</br> “再不過來,我就掐死她。”</br> 這個威脅管用,幾人只好束手就擒。</br> 幾個“人販子”似乎也不想殺人,真的只是捆了花昭幾人就算了。</br> 然后他們把翠微和云飛裝在筐里,騎上自行車飛快逃竄。</br> “追!”花昭一個用力,繃斷了身上大拇指粗細的麻繩,嚇了其他三人一跳。</br> 他們第一次見到花昭展示神力。</br> 花昭一人一下用蠻力扯斷他們的繩子,幾人追了出去。</br> 五人的自行車剛剛消失在胡同拐角。</br> “快!”花昭剛說了一個字,就聽到胡同那頭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似乎幾個人連人帶車摔倒了。</br> “不要!”花昭大喊,她擔心的是孩子!</br> 幾人飛快跑過去,一路上就聽見胡同那頭全是打斗聲,不過很快就結束了。</br> 花昭用盡平生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轉彎太急,一下子就撞進一個結實的懷里。</br> 她雖然沒有看清,卻聞道了熟悉的味道。</br> “葉深?”花昭猛然抬頭,就看到了葉深。</br> 他的劍眉正緊皺著,一手抱著沖過來的懷孕的妻子,一手抱著嚶嚶抽泣的翠微,旁邊的筐里還放著雖然沒哭,但是表情也很委屈的云飛,他覺得心疼得都木了。</br> 花昭也看見了兩個寶寶,趕緊問道:“他們沒事吧?”</br> “沒事,我沒讓他們摔到。”葉深問道:“你沒事吧?”剛才跑得那么快!</br> 而且今天的事,一定嚇壞她了。</br> “我沒事我沒事。”花昭彎腰把云飛抱了起來,緊緊摟著。</br> 到了母親溫暖的懷里,云飛這才抽抽搭搭地哭了。</br> 花昭的眼淚也終于掉了下來。</br> 不過現在不是盡情發泄的時候,她看著地面上,五個男人都已經人事不省了。</br> 再看看周圍,只有葉深一個人。</br> “你怎么來了?怎么找到這里的?”花昭問道。</br> “我接到消息就趕過來了,就在你們身后不遠處。”葉深說道。</br> 葉家的處事風格,就是實事求是。葉振國年紀大了,受不起刺激,但是葉深可以。</br> 所以出事之后第一時間,葉茂通知的是葉深,他比花昭還早接到消息。</br> 他的瘋狂只有一瞬間,然后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飛車開往出事地點。</br> 只不過因為他離得遠,到得慢。</br> 后來又聽說花昭來過,又離開了,他問了一圈,卻說花昭沒有回家,他就找到他們的蹤跡,追了過來。</br> 他到院子外的時候,里面正在打架。</br> 他觀察了一下形勢,就冷靜地預估了一下對方逃跑的路線,埋伏在外。</br> 事情的進展沒有逃出他的預料,他也順利地救下了孩子。</br> 危險解除了,花昭一下子大哭起來。</br> 她哭,懷里的云飛也哭,葉深懷里的翠微哭得更大聲。</br> 葉深心疼地抱著他們三個,不斷自責:“不哭了不哭了,都是我的錯...”他反復重復這這一句。</br> 這回花昭沒空安慰他,只顧著哭。</br> 劉前幾個默默上前,把地上昏迷的五個人都捆了,助理還想起屋里還有兩個女人,返回去把兩人也捆了。</br> “不哭了,我們先帶孩子去醫院檢查一下吧,看看有沒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傷。”葉深說道。</br> 一句話就止住了花昭的哭泣,她趕緊摸索著孩子,也顧不得考慮右手有沒有輻射了,異能在孩子身上游走。</br> 沒有發現什么金屬之類的。</br> 她怕碰見惡毒的人,往孩子身體里扎針、喂鋼球什么的。</br> 如果是仇人,很可能會這么做,這樣孩子還給他們的時候看不出什么,等回家以后,以現在的醫療水平,卻無藥可醫。</br> 還有喂一些毒藥什么的。</br> 花昭突然拽出葉深脖子上的小瓶子,打開,一個寶寶灌了一口。</br> 生活在太平盛世,天子腳下,寶寶又幾乎不離身,她還真忘了再準備一份保命藥隨身帶著,只能借用葉深身上的。</br> 兩個寶寶喝了紅色精華,麻藥的難受勁過去,抽抽小鼻子,很快就不哭了。</br> 都不是愛哭的寶貝,現在又在父母懷里,好哄。</br> 花昭這才放心了,抱著兩個小家伙這個親一口,那個親一口,不一會兒,兩個小家伙就咯咯笑了。</br> 花昭頓時覺得,這是世上最甜美的笑。</br> 葉深渾身的緊繃撤去,沸騰的血液也安靜下來,看著懷里的一大兩小,冰冷麻木的心終于慢慢回暖。</br> 不過他的余光瞄到地上的人,眼神又瞬間凌厲。</br> 一次次的,沒完了!這次,他一定要查到幕后的人是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