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澹臺孤雪并沒有馬上開口回答。
既沒有立刻答應(yīng),也沒有矢口否決。
反而……
像是在認(rèn)真地思考這個問題。
靜默片刻。
見他垂眸不語,上官映月便又淡淡一哂,不屑道。
“你看,你到底還是做不到的,哪怕你現(xiàn)在信誓旦旦地做出承諾,可一旦事情真的發(fā)生了……你還是會聽信他人的說辭,對我起疑,不是嗎?謠言可畏,三人成虎……就算今天有守宮砂為本小姐作證,可總有一天,它會消失不見,到了那個時候……當(dāng)一盆接一盆的臟水潑到本小姐的身上,本小姐又該拿什么證明自己的清白?”
扯了扯嘴角,上官映月忽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原本一開始,她是因為心虛才振振有詞地扯了這么一大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越往后說,她就越覺得心底發(fā)涼。
澹臺孤雪這樣的反應(yīng),擺明了就是不相信她!
可笑她還在這里同他長篇大論,像是跳梁小丑一般,妄圖爭辯什么。
嘲諷一笑,上官映月收斂神色,沒再繼續(xù)往下說,只自顧自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沾著的灰塵,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屋子里的氣氛,壓抑得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然而,還未等她轉(zhuǎn)過身,澹臺孤雪便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攔住了她!
“是……這種事,本宮做不到不介意,普天之下,也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不介意!但是……本宮相信你,只要你說你是清白的,本宮就相信你是清白的。”
上官映月止住步子,回過身來。
“那如果……我騙了你呢?”
聽到上官映月這樣問,澹臺孤雪緩緩抬起頭,直勾勾地看進(jìn)她的雙眸。
反問道。
“你不會的,是嗎?”
對上那兩道清峻的眸光,上官映月心尖微顫。
張了張口,有些無從應(yīng)對。
“我……”
“罷了,不說這個。”
忽然間,澹臺孤雪揚聲打斷了她,像是生怕從她嘴里聽到什么他不想聽的話。
他很了解這個女人,只有在心虛的情況下,她才會如此支支吾吾,遲疑不定……倘若底氣十足,只怕早就理直氣壯地對他冷嘲熱諷了,又怎么會半天都開不了口?
而顯然,她說不出口的那番話,必定會讓他耿耿于懷,心生不快!
“把那只手伸過來。”
一面說著,澹臺孤雪便就站起身來,迎上前兩步,作勢欲要去拉上官映月受傷的那只手臂。
上官映月一時心虛,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
“干什么?”
“你的手腕腫了,本宮給你上點藥。”
“不用了,沒那么嚴(yán)重。”
上官映月訕訕一笑,不自覺地將手臂背到了身后,說著又往后退了小半步。
因著這個時候澹臺孤雪披在她肩頭的袍服已然被倒塌的床榻壓在了廢墟之下,上官映月的兩條胳膊便就裸露在了外頭,衣不蔽體的,叫她十分沒有安全感!
再加上手臂上所謂的那顆守宮砂,是她為了以防萬一才特地點上去的,根本就不是真的守宮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