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上官映月驀地收緊瞳孔。
終于明白過來……澹臺無憂在玩什么把戲!
他是在逼她。
用這樣一種極端而又狡猾的方式,一步一步……將她逼到陡峭嶙峋的懸崖邊。
而那個在懸崖邊搖搖欲墜的人,卻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上官映月不知道這個家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只知道……那樣的話,她絕對說不出口!
縱然澹臺無憂從來就不是一個討喜的家伙,可在這件事情上面,他并沒有錯……哪怕她和澹臺孤雪再怎么怨念情人蠱被種在了他的身上,但平心而論,澹臺無憂也是情人蠱的受害者。
在她被寒癥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月圓之夜,澹臺無憂同樣被那種焚心的煎熬摧殘得身心俱損!
所以,上官映月縱使自私,卻是做不出那般損人利己的事來。
為了讓自己得到解脫,而去犧牲另外一個人――
如此行徑,又與她所深惡痛絕的宇文若靈那個女人有什么差別?
這一點,澹臺無憂想必也是心知肚明。
正因為如此,上官映月才覺得他那樣狡猾,他明知道自己開不了那個口,卻還要將絕情蠱顯擺出來,甚而冒著會被澹臺孤雪將其奪走的風險,也要當著他的面說出這番激怒他的話!
“澹臺無憂……”
背著身子,上官映月一手握在澹臺孤雪的手臂上,指尖不自覺地微微攥緊,卻是始終沒有回過頭來。
只淡淡地開口,喚了澹臺無憂一聲。
口吻不咸不淡,并沒有太多的情緒,叫人聽不出她此刻的心思。
“收起你那些狡詐的心機和卑劣的手段!你很清楚,我不會那樣做……但你應該更清楚,我并不是因為在意你,才拒絕你的‘好意’,不忍讓你受苦!但凡換成任何一個無辜的人,我都不會將自己的逍遙自在,建立在對方的痛苦和折磨之上。”
“呵呵……”
澹臺無憂卻是輕笑兩聲,并不認同她的爭辯與反駁。
“月兒,你不要再騙自己了,你根本就沒有那么好心……你就是因為在乎本王,才寧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本王深受絕情蠱的毒害!你心里……其實是有本王的,只是你一直不肯承認,不是嗎?”
每說一句話,澹臺無憂便往前走近一步。
拿著手中的絕情蠱緩緩靠近,似要逼得上官映月承認自己對他的看重,才肯罷休。
感覺到攥在手臂上的力道逐漸加重,澹臺孤雪的眸色愈漸沉冷。
冷峻的神色掩藏下,是洶涌澎湃的暗潮,交織著烏沉沉的雷鳴……仿佛馬上就會破沖而出,劈裂在款步走近的那個身影上!
“隨便你怎么想!”
不等澹臺無憂走到身邊,上官映月即便抓著澹臺孤雪的手,徑自邁步跨出了門檻。
自始至終,也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你若一定要那樣認為,那就那么認為吧!”
聞言,澹臺孤雪眸色一冷,心頭瞬間涼了一截。
又聽上官映月接著補充了一句。
“反正……你剛才說的那番話,我一個字都不會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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