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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八章 竹籃打水一場空

    獨枯魔主自然知道今時不同往日,這個破碎的位面,屬于他們魔之一道的,全被當(dāng)年的那數(shù)位大能清出。
    可是鬼面幡……絕不能放棄!
    仰天張口,如長鯨吸水般,把先前匯聚厲鬼的黑云,一口全吃到肚子。
    “就憑你們?”
    話中的譏笑那般明顯,曲指一彈間,帚木就被彈出數(shù)十步,暈迷中的盧悅,根本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也被波及到,撞向一邊的斷墻。
    ‘卟!’
    眼耳口鼻俱都出血的盧悅,愣是再被痛醒。
    青羽的蓮花狀法寶突然巨大化,舍了那觀主,罩出的光罩,轉(zhuǎn)而把獨枯魔王拘在里面。
    帚木的掃帚法寶,轉(zhuǎn)眼間,變成無數(shù)纏水草物,帶著邊距利刃,也要幫忙捆那魔主。
    逍遙觀的觀主,才不想管這邊的大戰(zhàn),他的目標(biāo)全是那根鬼面幡。
    落于百米外的鬼面幡不再暴動,他心頭大喜下,居然妄想當(dāng)場認(rèn)主,破開的手指,揮散出無數(shù)精血。
    盧悅努力半撐身體,咬牙扔出一把火系符箓,精血還在半空,就被蒸發(fā)完了。
    觀主大怒,他隱身于此,原本是想趁著盧悅來取功德念力的時候,逼她把功德念力傾到魔旋晶中。
    雖然事后,他能取出的功德念力,千不存一,可那東西,也一樣能在沖關(guān)的關(guān)鍵時刻,助他一臂之力。
    “找死!”
    他扮的是凡人,結(jié)果這死丫頭,連凡人都不放心,居然還在大殿弄什么大陣,若不是他擔(dān)心被德化城的青羽發(fā)現(xiàn)不對,只敢小心破陣的話,哪會有今天的事。
    “孺償,你若是敢殺盧悅,就等著逍遙諸人,不死不休的追殺吧!”
    帚木百忙之中。雖然抽不出手來助盧悅一臂之力,卻還是語言威脅了一番!
    沒人比他更明白,逍遙申生等人,對關(guān)系變數(shù)的盧悅。緊張到何種境地,若不是棄疾受天道反噬的厲害,小丫頭身上,都不知有多少保命之物。
    孺償大怒,早前他顧念搶這死丫頭的功德念力。否則哪里會浪費時間,早早把狗屁天羅陣破了,鬼面幡早到手了。
    可恨這死丫頭,居然拿著功德念力,來毀鬼面幡,真是事可忍孰不可忍!
    更可恨的是,若不是這死丫頭毀鬼面幡,動靜太大,把帚木和青羽引來,他也不至于要捏碎。好容易弄到手的獨枯魔符。
    此行真是虧大了,孺償哪里還會被帚木的區(qū)區(qū)幾句話,給嚇住。
    她不是喜歡割人頭嗎,先把她的頭割下來,送到月蝕門,唐清一定會喜歡。
    自古道魔不兩立,他一個人不是逍遙諸人對手,那把月蝕門拉下來,也不錯。
    盧悅眼看這人陰狠的神色,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瘋狂時。就知道她根本沒得善了。
    手心一動間,往自己嘴巴連塞一大把丹藥,借著掩護(hù),袖中已藏了兩樣?xùn)|西。一個是楚家奇給她的儲靈玉佩,一個是百里遁符。
    這時候吃再多丹藥,也沒個屁用了,孺償朝她嗞嗞牙,手心一動間,到底想先把魔寶弄到手再說。
    哪怕死呢……她也再不要鬼面幡變成魔寶。
    盧悅銀牙一咬。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出她早就準(zhǔn)備好的天雷子。
    ‘嘭……!’
    電光火石間,孺償只能先顧自己,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傷重欲死的人,居然如箭一般,一個俯身,抓了鬼面幡,啟動遁符。
    真是好膽!
    這下子不僅獨枯魔主驚訝,就是帚木和青羽也完全沒想到。
    ‘啵!’的一聲,獨枯魔主全身魔力全涌,破開青羽蓮臺禁錮,扯斷纏在身上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顧因為本命法寶受傷,而重創(chuàng)的兩人,如煙一般,急追過去。
    帚木也顧不得青羽,他的掃帚型法寶受的傷,沒有青羽的重,再加上元后的修為,也是拼了老命似的,隨后緊追。
    盧悅不顧一切,她也不知自己所逃方向,只知道差不多的時候,一張又一張的遁符,往自己身上貼去,等到貼第五張遁符的時候,她終于瞄準(zhǔn)遠(yuǎn)方的一顆幾人抱大樹,不敢用靈力,使出吃奶的力氣,把鬼面幡狠狠甩進(jìn)一個巴掌大的樹洞里。
    “咳……”
    在再次陷入黑暗前,又往身上貼了一張遁符,把一直著急的飛淵從靈獸袋里拽出來。
    “嘰!”
    剛叫一聲,飛淵就見她真得暈過去了。可遁符還在啟動著,一個不好,撞上什么東西,小命就要沒的。
    她沒命了,自己可怎么辦?
    剛長幾根大毛的飛淵,努力借著遁符之勢,兩只小爪子提起盧悅的左手,在空中忽上忽下。
    它也使了吃奶的力氣,可到底還小,這段時間,盧悅又一直把它關(guān)在靈獸袋里,還沒學(xué)會飛。
    緊追而來的孺償原先還以為盧悅是往磐龍寺跑,一個顧忌下,愣是比她遲了好些,等到發(fā)現(xiàn)方向不對,全力趕來的時候,就看見那個還有好些黃毛的小東西,努力拎著盧悅,不讓她撞上硬物的樣子。
    都到這種程度了,還想逃?
    孺償一個冷哼,正要做什么的時候,身后的獨枯魔主,已經(jīng)如煙一般,搶到他前面了。
    雖然魔主是他召喚出來的,可召喚他的本意,是讓他幫他對付帚木和青羽,現(xiàn)在他不管那兩個佛門高僧,要來跟他搶……這個上古赫赫有名的魔寶鬼面幡,這怎么能行?
    孺償此次損失重大,哪里肯認(rèn)這個虧,他在后面,狠狠一劍劈過。
    只要獨枯在魔力耗盡前,拿不到鬼面幡,除了消散一途,他就根本拿自己沒辦法,孺償一劍又一劍,消耗獨枯的魔力。
    鬼面幡……他志在必得。
    帚木在后,清嘯連連,不管是鬼面幡,還是盧悅,他都不能讓魔門的人得去。
    此時他只恨自己因為受傷。遁速太慢,接不住已經(jīng)失去意識的盧悅。
    尤其是看那個毛沒長齊的小鷹,這般帶盧悅上上下下,那份心情。真是說不出得緊張。
    是的,他也緊張!
    西南諸星暗淡,逍遙好不容易迎來的變數(shù),若是就這般,死在他面前的話。他無法跟棄疾等人交待!
    更無法對當(dāng)年……那些對他百般愛護(hù)的逍遙諸長輩交待!
    哪怕那些人早就死了,哪怕他早就是磐龍寺的和尚。
    帚木雙目赤紅,在這一刻,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好像還是逍遙的弟子。
    那位殘劍峰的酒鬼師叔說,他強任他強,清風(fēng)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這世上的事。真與假重合,得與失交錯,認(rèn)真了,他就輸了。
    可他一直都是認(rèn)真的人,做不到酒鬼師叔那般,所以反出了消遙。
    ‘嘭!’
    盧悅的腿部巨痛,微微抬眼間,看到飛淵撲棱著,掉下僅剩的兩根大毛。
    這個傻鳥!
    盧悅嘴巴蠕動兩下,除了滿口的腥甜。卻發(fā)不出任何一點聲音來。
    好在此時遁符暗淡,顯然已是強弩之末!
    連續(xù)在幾顆樹梢頭掃過,腿間的巨痛,又把她僅有的意識。給疼沒了。
    眼見飛淵再也不能把她提起來,躍過前面的那個小山頭,后面的帚木眥睚欲裂。
    一聲清嘯間,他終于顧不得自己的肉身,元嬰瞬移而出,連閃之間。接住盧悅,再幾下連閃,卸掉僅剩的遁符力道。
    一個黑色的巨掌和一道劍光,緊緊跟隨,卻是獨枯與孺償又連手了。
    帚木在盧悅身上加持一道護(hù)體靈光,遠(yuǎn)遠(yuǎn)扔出去,小小的元嬰,迎向他們。
    元后修士,以元嬰之力拼命,哪怕獨枯這個魔主,一時也拿人家沒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孺償趁他被帚木纏上之跡,去追那個大半死的人,搶奪鬼面幡。
    相比于鬼面幡被佛門的人毀了,獨枯寧愿被魔門中人得去。
    越來越多的強者氣息,從四面八方趕來,他必須在消散前,拖住帚木,讓孺償成事。
    孺償對那個染紅一池池水的盧悅,簡直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斷。
    正要一把撈起的時候,斜道飛來一碑一筆,卻是一個小小的結(jié)丹修士,想要攔他。
    不自量力!
    孺償轟然就是一掌,地動山搖間,那池水突然翻涌起來,然后猛然一個大旋窩成形,待到孺償剛想再的撈的時候,咕嘟一聲,哪里還有人。
    池底有個米寬的深洞,連通奔流不息的地下河,人早不知沖哪去了。
    這……
    孺償才一愣神,一把禪杖滴溜溜地飛到他面前,光頭浮舟腳步一點間,那小山,轟然而塌,掩住池底的洞口。
    遠(yuǎn)遠(yuǎn)聽到一道又一道的遁光,孺償再也顧不得鬼面幡,朝一面無人的地方,瘋狂逃出。
    浮舟不敢追人,那前面,帚木師兄居然以元嬰之身,跟那什么魔物大打出手,肯定是發(fā)生了大事。
    幾個跳躍間,剛把禪杖狠狠砸去,獨枯冷漠地看了他們一眼,‘啵!’的一聲散開。
    “師兄!”
    “師兄……!”
    “師兄……!”
    七八個師弟師妹飛速到此,帚木終于放下心來,一個瞬移到到塌下的小山前,望著被山石填埋的小池,默默感應(yīng)……
    “青蓮師妹,你速去地下河,把盧悅撈上來。”
    青蓮一愣,揮手間,把池底的擋洞的山石拂開,跳了下去。
    “師兄,到底是怎么回事?盧悅怎么會在此的?”
    浮游只遠(yuǎn)遠(yuǎn)看到那個逃跑的孺償和消散的召喚魔主,卻怎么也沒想到,會跟盧悅扯上什么關(guān)系。
    那個水池還有淡淡的血腥氣,分明跟須磨小徒弟盧悅氣息相近。
    “師兄先別管其他,快回肉身吧!”
    浮舟幾跳間,居然把先前帚木扔下的肉身,給帶了來。
    帚木進(jìn)到肉身,連聲數(shù)咳,才壓下那股艱澀之痛。
    “東亭宗宋長復(fù)拜見各位前輩!”
    宋長復(fù)收回一碑一筆,朝磐龍寺諸人行禮。
    遠(yuǎn)處,還有十來個身穿東亭宗弟子服的人,顯然,他是帶隊出來的。
    能在孺償?shù)哪拢€能出手的,顯然是個不錯的苗子。
    帚木朝他點點頭,“上古魔寶鬼面幡現(xiàn)世,逍遙盧悅想用她在德化城集下的功德念力,毀了此物。誰知魔門孺償居然早早化身逍遙觀觀主,與她生搶。”
    一頓之間,他已明了,孺償一開始要的,應(yīng)該是盧悅的功德念力。
    可恨須磨那個蠢人,明明都帶著盧悅到了德化城外,還跑去閉關(guān)了,若不然,哪有今天之事。
    “那……那鬼面幡呢?”
    寄生大驚,鬼面幡曾在道門手上連轉(zhuǎn),可是每次都是害人非淺!因為它,道門這邊,反投魔門有記載的便有五位之多,可見這東西是如何的邪性了。
    “盧悅的功德念力,全都轉(zhuǎn)到鬼面幡上,那東西……被毀得很厲害,孺償追殺她的時候,她當(dāng)時還拿在手上。”
    帚木神情凝重,“你們?nèi)艘恍校偎僖宦坊卣遥R悅逃遁途中,幾次昏迷,若不在她手,便是丟到某處了。”
    寄生幾個正要動,水池嘩啦一聲,卻是青蓮抱著盧悅上來了。
    飛淵身上,亦有好幾處滲血,雖然也昏迷過去,小爪子,卻還是死死扣在盧悅的胳膊上。
    浮游往她們身上連打凈塵術(shù),小丫頭額間撞出一個紫血包,面如金紙沒有氣息的樣子,實實讓他吃驚!
    那日她還目露狡黠,偷騙她師父須磨享受片刻人生,現(xiàn)在這般奄奄一息,反差太大。
    青蓮搖搖頭,“我已經(jīng)往她口中塞了兩粒大還丹,各處筋脈斷裂嚴(yán)重,內(nèi)傷外傷太多,還是速往逍遙發(fā)信吧!”
    不發(fā)信,萬一死在他們這,磐龍寺可有些說不清。
    帚木呆了呆,看盧悅胸間半天才起伏的一下,為逍遙棄疾等人嘆口氣,“寄生,你與浮游一起,查她儲物用具,看是否有這東西。”
    鬼面幡的樣子,被帚木打在半空,“青蓮,你找到盧悅的時候,有發(fā)現(xiàn)這東西嗎?”
    青蓮搖頭,“地下暗河水流湍急,還有好些岔道,就算有什么東西被她拿在手上,也肯定早沖沒了。”
    寄生和浮游可顧不得其他,連手之下,一個鏡狀物浮到空中,那里面現(xiàn)出盧悅儲物鐲里的東西。
    靈石、丹藥、玉簡、各類吃食、各式靈器法器,甚至封在玉盒中的靈草,也隱隱現(xiàn)形,一掃而過的時候,沒看到鬼面幡。
    鏡子再照她手上的儲物戒指,這里面的東西,就更少了,了了幾塊靈石和丹藥。
    帚木看看多的一個東亭宗人,到底沒說,盧悅腰上,原來還掛有兩個中品儲物袋。(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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