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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六七章 瘋了的殷曙

    傳送陣未通之事,還未進(jìn)城,回來的縛龍等便收到傳音,雖然心中憂慮,可振奮士氣這種事,還是要做的。
    留下申屠尉給大家講故事,他們很快便分散四方,在城墻上感應(yīng)空間波動的不對,以期找到天蝠做下的暗手,讓傳送陣馬上暢通回來。
    一圈之后,大家平平靜靜地走進(jìn)城主府的議事廳。
    “對方用得應(yīng)該是亂星墟的亂星石,所以才會影響了傳送陣的空間穩(wěn)定,”縛龍長老望向妖族一方,“獴葦,你看能否讓飛淵出手,讓他盡可能多的,帶一部分人,轉(zhuǎn)去平魯?shù)馈!?br/>     一顆兩顆亂星石,對鯤鵬的影響不大,因?yàn)樗洪_的空間距離,更直接更一目了然,若是不穩(wěn),不走就是。
    但是傳送陣不穩(wěn),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是出意外的時候,他們修為高絕,可以從空間亂流中保下命來,但下面的小輩們,靠得可就全是運(yùn)氣了。
    所以,亂星石一天沒找到,傳送陣就不能開。
    但……
    那些天蝠,之前可能忽略了飛淵這個能撕空間的鯤鵬,現(xiàn)在吃過虧后,若真想把他們困在天裕關(guān),就一定會再針對他。
    他們必須在那些家伙再動手前,讓應(yīng)該走的人,馬上走。
    “這事……得他自己同意才成。”
    獴葦不反對,正要發(fā)出傳音符,讓飛淵過來一趟時,申屠尉一臉凝重地走了進(jìn)來,“天音囑壞了。”
    什么?
    一群大能齊齊色變,獴葦顧不得放傳音符了,直接飛出,方向正是飛淵等住的迎風(fēng)館。
    “看來……他們還很有余力。”
    縛龍嘆口氣,連著殺了九個金仙級天蝠,又被追殺了一夜后,還這般快地馬上反擊回來了,那東西的實(shí)力只怕遠(yuǎn)超想象。
    “對方要把這里變成孤城,平魯?shù)篮头I絻煞剑F(xiàn)在定然不通了。”拂梧不覺得他們能商量出什么好的結(jié)果,站起身來道:“元狩那里,由我慈航齋管著,其他……,以后有什么要幫忙的,吱會一聲。”
    天裕關(guān)舍棄不了,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外面馳援,對天蝠形成兩面夾擊之勢,以雷霆手段,把他們打殘打怕。
    否則,那些蟲,只會更囂張。
    拂梧對天蝠暴露出來的實(shí)力,也非常心驚。
    不過慈航齋位屬佛門,很多事都不方便插手,只能是他們需要了,能幫的幫一把。
    ……
    飛淵沒想到,天蝠的反應(yīng)速度這般快。
    幸好他和盧悅提前一步回來了,要不然……簡直不敢想。
    撕開的空間滿布流光,就是他自己,想要平安穿過,也非常艱難,更何況帶人了。
    “長老,那些天蝠……,會再攻入天裕關(guān)嗎?”
    獴葦攏眉,這也是他的憂慮,“再攻的可能性不大,不過……,”他看看飛淵,“暗地里搗亂的可能性非常大,你……輕易不要再出門了。”
    吃了一次虧,定然能長一次智,更何況那些家伙,在飛淵身上,吃了十來次虧。
    殷曄等不會嫌命大,所以明的出手,不會再有,但暗殺的第一目標(biāo),可能就是飛淵。
    “殺我嗎?”飛淵笑笑,“那些天蝠自以為實(shí)力強(qiáng)大,其實(shí)坐井觀天太久,不來則罷,來了……,我會幫忙讓他們知道知道,天——到底有多高。”
    老窩都讓他和盧悅端了,就算他們要再拽一段時間,也成不了大器。
    天母在他手,它的那顆變異妖丹,對他應(yīng)該很有好處。飛淵已經(jīng)決定,一會就去找蘇淡水,先讓她幫忙,把那萬多就要變成八階妖丹的卵丹,弄成糖豆。
    雖然那些東西,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作用已經(jīng)不大,可是人家那量大啊,吃多些也一樣有不少好處。
    獴葦不知他打的主意,聞言有些皺眉,“不可大意,他們?nèi)羰菍δ銢]防備,昨日,就不是九個那么簡單的了。”
    “長老放心,我不會給他們機(jī)會的。”
    獴葦拍拍他的肩膀,“從殷曄等幾次出手來看,他們自視盛高,在你身上鎩羽,定然咽不下那口氣。天裕關(guān)有我們在,他們?nèi)羰莿硬涣耍院蟆惨欢〞ぢ鋯蔚哪恪!?br/>     “呵呵!那也要看他們,能不能追上我。”
    飛淵眼露笑意,把鯤鵬當(dāng)鳥打,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本事。
    “若是……用禁空法寶干涉呢?”
    獴葦覺得飛淵太自信了,不是好事,“一旦用禁空法寶干涉,在速度上,你將毫無優(yōu)勢。而且他們向來是族群行動,若是再加蟲海禁法,哪怕是我們,也無法安全逃脫。
    你也別看不起人家的蟲海禁法,三門灘和天裕關(guān),兩次出現(xiàn)的高階位天蝠,代表了他們高層數(shù)量,比我們想象的高。”
    “……”飛淵攏了攏眉,“長老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后,定會小心。”
    前些天,盧悅跟他生氣,讓藍(lán)靈賠他的荒獸妖丹,回頭也讓蘇師姐煉一煉。
    想到他要把本來能一口吃下的荒獸妖丹,煉去妖獸味道,加上加成的靈草香氣,才能咽下去,飛淵就有種特別古怪的復(fù)雜感。
    當(dāng)妖當(dāng)成他這樣……,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吧!
    現(xiàn)在湊巧是蘇師姐過來,萬一以后不方便,難不成他只能望著妖丹興嘆?
    想到這里,他真有些愁了,送走獴葦后,直奔某人處。
    蘇淡水還沒來及生氣她修煉被打斷,就被師弟的要求,弄懵了。
    “……你沒發(fā)燒吧?”除了泡泡,師弟也要學(xué)習(xí)煉丹?別開玩笑了。
    “我很正經(jīng)。”飛淵一本正經(jīng)。
    “呵……!”蘇淡水摸摸她自己的頭,想知道,是不是她昏頭了,所以出現(xiàn)幻聽,“你……真要學(xué)煉丹?”
    “是!”
    看到師姐的動作,飛淵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我真是……”
    蘇淡水無力吐糟,“泡泡學(xué)煉丹,是因?yàn)樗腔鹬`,不論是煉丹還是煉器,于他而言,都是事半功倍。可是你……”
    她上下打量師弟,“你是誰,你還知道嗎?”
    不論是師弟,還是師妹,一個個的,全不省心。
    “我是鯤鵬!”飛淵在她面前,站得筆直,“可是師姐是不是忘了,我連劍都學(xué)會了。”
    “……”
    蘇淡水突然無言以對。
    “好吧,你厲害!”她硬著頭皮,“可是你說學(xué)就學(xué)啊?我現(xiàn)在沒時間教你。”
    “你有時間,而且是大把的時間。”飛淵自己給自己倒茶,“天蝠立意不讓我們走,現(xiàn)在不僅傳送陣不通,我撕開的空間,也一樣不能走人。”
    什么?
    蘇淡水呆了呆,“他們……想干什么?以為把我們困在這里,外面的人,就不會找他們基地的麻煩了嗎?”
    “拖時間罷了。”飛淵也給她倒上一杯茶,“在外面的這些年,我弄了不少好東西,你教我煉丹,我把東西全給你,以后……我們六四分成,我六,你四。”
    這是要……利誘?
    蘇淡水不擔(dān)心天裕關(guān)的安全,也不太擔(dān)心自己的安全,望著準(zhǔn)備往全才轉(zhuǎn)變的師弟,輕笑一聲,“呵呵,沒聽過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啊?現(xiàn)在就把你的東西,全交出來,五五分,我馬上教,教到你會為止。”
    “成交!”
    飛淵往懷里一伸手,摸出一個儲物戒來,“都在里面。你先教我,怎么去除妖丹雜質(zhì)。”
    ……
    殷曙怎么能想到,被他們恨得咬牙切齒的人,干了驚天大事后,居然一聲不啃,一個閑心得睡大頭覺養(yǎng)傷,一個因?yàn)樘嵌苟嗔耍W(xué)不應(yīng)該他學(xué)的東西。
    他呆在血池,透過戰(zhàn)斗現(xiàn)場,努力還原當(dāng)時的情形。
    其實(shí)一直到現(xiàn)在,他都搞不清,進(jìn)到基地里的,到底有多少人。
    按理來說,只能是一個,因?yàn)殡[身法寶這東西,太稀少太稀少,可……
    他看向盧悅撞上的洞壁,再看向天母弄出來的痕跡,和……和刻意掩飾后的腳印,總覺得,來的至少是兩個人。
    甚至……甚至是某個神秘組織,煉出了多個隱身法寶,來基地的,是三個、四個,甚至多個朝上。
    他們分工,早就盯上了這里,然后趁大家都不在,于血池和育室,兩面攻向天母。
    否則,解釋不通,九宮之印,怎么那么快,就能被打開。
    三門灘出現(xiàn)的隱身修士,實(shí)力可能不怎么樣,否則也不會面對重傷的殷晃,還費(fèi)那么大的手腳。
    當(dāng)時若不是該死的破岳,殷旼其實(shí)是準(zhǔn)備過去殺人的。
    可恨!
    若不是他故作冠冕堂皇地站在對立面,他們一齊把那人壓在那一片,然后殷旼出手,直接宰殺,或許,基地便不會被暴露。
    殷曙已經(jīng)從殷曄處知道三門灘兩個后備傳送陣,也被人端了的事。
    他懷疑對方就是通過傳送陣,才找到天字號基地。
    “長老!”來人小心翼翼。
    “什么事?”殷曙雙眉一豎,他現(xiàn)在整個人都處在崩潰和暴躁的邊緣,若是沒有好理由,一定一掌拍過去。
    天母沒了,他有責(zé)任,天字號基地里的所有人,都有責(zé)任。
    “我們才發(fā)現(xiàn),楚大他們……他們……變成了這個。”
    來人捧出一堆的符紙傀儡,“不獨(dú)如此,那人還把我們露在外面,能用的東西,全都帶走了。”
    什么?
    “有痕跡嗎?不要碰。”
    殷曙不心疼財物,只想透過蛛絲馬跡,找到他沒看到的人,一張張紙傀儡地檢查過去,半晌才發(fā)現(xiàn),這些紙傀儡的筆法,普通之極,幾乎哪個坊市都有賣。
    “他殺人搶東西,就沒人發(fā)現(xiàn)一丁點(diǎn)的不對嗎?”
    他紅著眼睛問手下。
    明衛(wèi)、暗衛(wèi)、巡邏,再加上他,對發(fā)生在身邊的事,一點(diǎn)也未有查覺,這說明什么?說明人家是干慣這類事的。
    或許通過這個,也可以找到大概的目標(biāo)。
    “……沒!”來人深深地低頭。
    “好!沒發(fā)現(xiàn)就好。”殷曙自以為找到目標(biāo),“你帶我,把所有…來人動過手的地方,全走一遍。”
    楚大等全是十四階,相當(dāng)于玉仙中后的存在,那人既然能無聲無息地殺了他們,修為,肯定不會弱。
    殷曄等從數(shù)十萬里外趕回來,他還在一處處地查。
    陰尊受邀,也隨之進(jìn)入的時候,同是一身黑袍,只是他的黑袍似是黑霧組成,幾乎走到哪,被人側(cè)目到哪。
    這是霉鬼!
    天字號基地里的人,都從殷曙的某些崩潰大喊遷怒時,懷疑到了他。
    霉鬼霉鬼,走到哪,害到哪。
    他們本來多安全呀!
    結(jié)果這人來了一趟,把殷旼等長老帶走后,不僅殷旼再也回不來了,他們合族努力供養(yǎng)的天母也……
    現(xiàn)在,他又來了啊!
    陰尊從這些人的眼中,看到了赤、祼、祼的恨意和忌憚,心中怒得不行。
    媽媽的,從來都只有他遷怒別人的份,什么時候,輪到別人來遷怒他了?
    他身上的陰冷氣息,再也沒有壓制,一路犁過時,把幾個就要過天劫的人,嚇得有多遠(yuǎn)避多遠(yuǎn)。
    “陰尊!”殷曄終于受不了,回頭的時候雙目陰沉,“你過了。”
    “什么叫我過了?這一次,可是你們請我來的。”陰尊的聲音,陰陽又怪氣,他不傻,霉鬼的消息,才傳出多長時間?天字號秘地這么快就知道,定是他們自己傳的,“若是不歡迎,我現(xiàn)在就走。”
    一群沒用的東西,被人一鍋端了,連對方長什么樣,有幾個人都不清楚。若不是害怕將來對他有威脅,他才不來受這個氣呢。
    “哼!我們是一根藤上的螞蚱。”殷曄壓下出手打人的沖動,努力讓自己理智,“天母出事,你還指望我們笑臉迎人?殷曙,有線索嗎?”
    他問匆匆趕來的殷曙。
    “沒有。”
    殷曙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陰尊,“你怎么又來了?”
    “他來幫我們查線索。”
    “他……?”殷曙指著陰尊,神情激動,“他是個霉鬼,走到哪害到哪,就是他,害了天母,害了殷旼,害了殷暉,害了殷旬……,我跟你拼了。”
    說話間,他真的朝陰尊撲了過去。
    嘭!嘭嘭嘭!
    掌印自陰尊好像全由黑霧組成的身體內(nèi)透出,直接印在這個地底洞穴中,不管法陣的靈光閃爍得有多快,還是有無數(shù)土石簌簌而下。
    “別打了!”殷曄等三個發(fā)現(xiàn)不對,合力擋在中間,阻住他。
    “蠢才!”陰尊吐了兩個字,“自己沒用,還敢怪上別人?以為這樣,就可以把你的失職,你的憂懼,你的愚蠢,甩到我頭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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