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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邀請?zhí)K家人

    客廳里,陸景行今日回來并未像往常一樣電話不斷,反倒是頗為悠閑自在的陪著兒子坐在客廳地毯上玩拼圖。
    一身作戰(zhàn)服早已換下,此時,是一身干凈工裝在身,外套被隨意扔在沙發(fā)上。
    地毯上,小家伙伸手拿起拼圖塊,而后亂七八槽的開始亂放,陸景行頗有耐心的引導著小家伙將圖片放在相應的位置上。
    父子二人,異常溫馨。
    片刻,陸景行伸手開始往口袋里掏什么東西,左手摸完換右手,摸來摸去沒摸到。
    轉而視線落在被扔在一側的外套上,起身,拎起衣服開始摸索。
    不過幾秒之間,手中多了盒煙,抖了兩根出來欲要點火,觸及到坐在一旁冷沉沉的目光,干咳了聲,又將東西放回去了。
    許是嘴干無味,客廳里響起男人干巴巴的嗓音;“南茜,泡杯茶來。”
    “唉~~”南茜望了眼沈清而后笑答,這笑里夾雜著太多曖昧不清的東西。
    陸景行回到原位,依舊是跟自家兒子玩著弱智游戲,沈清端著水杯悄咪咪的挪過去,坐在距離父子二人不愿的沙發(fā)旁,伸腳踢了踢陸景行,男人側目望過來,視線從她臉面上緩緩移到沈清腳丫子上。
    輕佻眉目,似是在問何事。
    關于陸景行前往新城的事情,蘇幕在,沈清不好開口。
    此時、蘇幕去了后廚,客廳里尚且只有他們一家三口,有些話,沈清是要問的。
    “新城那邊如何?”她問,話語直接了當。
    陸景行聞言,視線往餐廳方向而去,而后在落到沈清臉面上,未曾開口言語。
    似是擔心蘇幕會聽見,男人伸手將玩的起勁的小家伙抱起來,“走,我們上樓。”
    沈清橫了人一眼,可偏生又知曉陸景行的用意,只好跟著人家一起上去了。
    四樓起居室,陸景行將玩鬧的小家伙放進兒童房,而后坐在一側軟塌上,見沈清杵的跟定海神針似的,笑了;“杵著比高?過來坐。”
    她抿了抿唇,邁步過去,坐在陸景行對面,后者笑意悠悠望著她,儼然一副父親看閨女的模樣,笑的一臉寵溺。
    “剛剛不是想問嗎?怎么這會兒不說了?”陸先生瞅著她許久,見她未吱聲,開口問了這么一嘴。
    沈清睨了人一眼,心想這人真是極壞。
    明知她要問什么,直說不好?非得等著她在開口詢問第二遍。
    “新城那邊如何?”她問。
    “關心事情還是關心我?”陸先生笑問,又開始套路人了。
    索性,沈大小姐應該是習慣了,撩了人一眼,這一眼,意味深沉。
    陸先生笑悠悠,一副你不說我也不開口的架勢。
    一臉溫慈的目光落向不遠處扶著墻壁站起來的小家伙身上。
    沈清靜忘他,氣結。
    懶得同眼前這個黑心黑非之人所何,索性是沒好脾氣的起身欲要離開沙發(fā),才起身尚未站直,便別人扯了一把繼而重新坐在沙發(fā)上。
    “小氣。”
    她未言語,陸景行倒是先發(fā)制人了,說她小氣?
    這人睜著眼睛說瞎話都不怕閃了舌頭么?
    “你大氣,你大氣到忽悠我?”她反問,沒什么好脾氣。
    陸先生俊雅含笑;“這鍋我不背,何時忽悠你了?”
    沈清想,罷了,不能跟這人嬉皮笑臉,若是真聊起來,只怕是他能兜著轉著跟你聊個許久。
    想來想去,都是她吃虧。
    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靜坐一側,乖乖巧巧的。
    陸先生眼見人這樣,心頭一軟。
    心想,都是女兒家的小把戲。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帶著寵溺;“好了、不逗你了。”
    陸先生這人在沈清眼里雖有時讓人恨得牙癢癢,但好在還是個說話算數(shù)的。
    說不逗就不逗。
    而后一本正經的同她避重就輕的講起了新城的事情,關于傷了多少人,去了多少人這一系列事情均是閉口不言。
    沈清知曉這其中深意,也不會追問。
    再來,是詢問沈清這方事宜。
    她未曾隱瞞,如實告知。
    若是論起事實二人合作,細數(shù)下來最為默契的應當是此次了,里應外合,二人同仇敵愾。
    沈清素來是個清冷的人,若說合作,她此生除了與高亦安合作密切之外,陸景行應當算是第二人,且這個第二人還是在一起多年之后。
    她猶記得,與高亦安的第一次合作,是被這個千年老狐貍陰了一把之后才開始的。
    且當初,被陰的險些進了監(jiān)獄。
    關于一個合作案,高亦安給她擺了兩條路,不是她進去便是旁人進去,在這個二選一的關鍵時刻,誰也不會傻到圣母心的將自己送進去。
    于是乎、有一便有二。
    江城人人說她心狠手辣,可能有幾人知曉,她的心狠手辣,大多都是高亦安逼出來的。
    晚餐時分,餐桌上陸琛與蘇幕皆在,一頓晚飯,陸景行有了上一次的前車之鑒之后便鮮少同陸琛談論公事,反倒是聊起了些許家常。
    “辰辰周歲宴父親那方有何事要交代的?”陸景行一邊抱著小家伙用餐一邊漫不經心詢問。
    小家伙在他懷里可謂是乖的不得了。
    哪兒還敢鬧騰。
    “已經交代下去了,”陸琛答,伸手夾了一筷子青菜給蘇幕,后者顯然是頓了下。
    望了眼碗里的青菜,停了片刻,才動手往嘴里送。
    “好、那其余事情就由我們安排了,”陸景行這話說的輕巧隨意,但沈清總覺得這話里有話,且還帶著些許陰奸的味道,可能是陸琛也看出來了,意味深長的多看了他兩眼。
    夜間,沈清洗完澡擦著頭發(fā)從浴室出來,見陸景行站在陽臺抽煙,一身黑色襯衫穿在他身上略顯孤寂與蒼涼。
    她目光靜靜停了幾秒,而后挪開,開始彎腰在梳妝臺上找吹風機,才通上電,手中吹風機便被男人劫走,陸景行一手夾著煙一手還想給沈清吹頭發(fā),后者怎能應允,瞪了人一眼,顯然是不愿意的。
    陸先生瞅了眼手中眼,道了聲抱歉,邁步至茶幾上掐了煙才又進來。
    本是平常舉動,沈清也扭捏,反倒是端端正正坐在梳妝臺前任由陸景行擺弄。
    夜間,沈清坐在床上端著電腦回郵件,浴室里傳來嘩嘩流水聲。
    她一直知曉陸景行洗澡時極快的,許是當兵時練出來的,轉眼的功夫,她從床上起來倒了杯水進來男人就圍著浴巾擦著頭發(fā)出來了。
    她望了眼手中水杯,在望了眼陸景行,糯糯問道;“喝不喝水?”
    “恩、”男人淺應。
    她轉身又出去了,在進來,手中多了杯水,是給陸景行的。
    床沿,她才坐下,陸景行隨著她一起過來了。
    “阿幽、說點事情,”他話語溫軟,帶著一股子商量的味道。
    沈清輕挑眉,望向陸景行,第一反應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眼前這人極少有正兒八經跟她商量的時候。“什么?”她回應,嗓音硬邦邦的。
    “兒子滿月宴,多請幾個人。”
    沈清疑惑望向他,顯然是不知道他說的多請幾個人,這多出來的幾個人是誰。
    陸景行身旁朋友不多,數(shù)來數(shù)去也就這么幾個人,若說全國豪門貴胄,能來參加總統(tǒng)兒子周歲宴的,也不過是兩只手的人數(shù)。
    總統(tǒng)兒子周歲宴,能來的,都是能參加國宴的人。
    陸景行著說要多請兩個人,且還是打著商量的架勢來的,沈清第一反應便是眼前這男人可能是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了。
    ”想什么?“陸景行許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輕嗔了句,緊接著道;“外婆和舅舅一家人。”沈清心中一驚,蘇老太太她是見過的,不過也就那么兩次,但蘇家舅舅,她可當真是沒見過。且還鮮少聽聞蘇幕與陸景行姐弟二人提過。
    “好,”她點頭,算是應允,這種事情,似乎沒有什么好商量的,即便是來了,也是應該,只是她想,陸琛親自將蘇家舅舅發(fā)配邊疆,此時能來?
    陸景行抿了抿唇,沉吟片刻,“這事兒得阿幽來辦。
    沈清依舊是蒙圈狀態(tài),只聽陸景行道;“父親與舅舅家關系不和,這事兒得從長遠說起,讓二人關系緩和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間的事情,但是阿幽并不知曉這其中的恩恩怨怨,且你見過外婆兩次,這事兒你來辦最為妥帖。”
    “父親明令禁止陸家人不許和蘇家人往來,兒子周歲宴說起來兒子是主角,但功臣還是你,你若是邀請外婆她們過來,父親總不好說你不是,我這一把年紀了,父親若是其的對我破口大罵我也沒面子不是?”
    陸景行此時可謂是苦口婆心的同循循善誘自家愛人道出利弊輕重。
    沈清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望著自家丈夫,想了想才道;“好。”
    陸景行聞言,面兒上一喜,吧嗒一口親在自家愛人面龐上;“還是阿幽體貼人,母親三十年未和舅舅見面了,外公當年去世,母親也沒去成,成了一生遺憾,此時說來都是黃土埋半截的人了,人生能圓滿些就圓滿些,我們做晚輩的,能幫著點兒是點兒,你說呢?”陸景行的話說的頭頭是道,且還條理清晰,讓沈清可謂是啞口無言,除了點頭說好,似乎也沒別的好說了。
    “父親為何會跟舅舅鬧成這樣?”她問,這話問出來小心翼翼的。
    陸景行并為直面?zhèn)ゴ笏脑捳Z,反倒是伸手揉了揉沈清頭發(fā),端起她放在床頭柜上的杯子將杯子遞至人唇邊開口道;“喝完睡覺。”他不說,沈清何須在沒臉沒皮的細問?
    夜間,夫妻二人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聊著天兒,許是閑的睡不著,沈清如是想。
    陸景行在臨睡前接了通電話,沈清本是睡著的人了,結果陸先生拉開陽臺門進來,生生將人吵醒。
    陸先生跨進來的步子生生頓住了,望著她半晌沒敢動。
    且還是在沈清沒好氣的說了句他才進來的。
    夜間,夫妻二人淺聊時,沈清詢問陸景行生日。
    男人冷嘆了聲,就當沈清以為他不會言語的時候男人輕啟薄唇開口道;“因為我出生的時候發(fā)生了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從小都沒過過生日,不看證件我都不記得自己是何時生的了,這么多年過去,身旁人每每都會想著給我過生日,但想著不過也是傷心事兒,就作罷了。”
    男人下巴在自家愛人頭頂緩緩蹭了蹭,攬著人的手在又緊了緊。
    “因為父親和母親?”她問,話語淡淡。
    “恩、”男人恩了聲。
    “聽聞愛情,十有九悲,也不過如此了,”對于蘇幕跟陸琛的事情陸景行也不知從何說起。
    “我小時候生下來是奶奶帶大的,”許是聊到這兒來,陸景行話語也沒了那么多前思后想。“母親應該是很喜歡小孩兒才對,”沈清背靠男人胸膛輕聲開口。
    “恩、母親很喜歡小孩,槿言是她一手帶大的,”陸景行的話語夾雜著些許遺憾,輕嘆聲在沈清耳旁響起,只聽他在到;“我出生的時候,因為父親跟母親關系僵硬,母親把我生下來就不管我了,我兩歲之前,母親可以說是沒瞧過我,聽聞外婆當初說,母親懷孕的時候,也不想要我來著。”
    陸景行這些平淡無奇的話語讓沈清心頭一顫,似是想不到如今這個溫雅的蘇幕當初也會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時候。
    “父親跟母親是包辦婚姻?”其實有些話,沈清沒敢說,在包辦也好過她跟陸景行之間的開始吧!
    “不、她們二人是青梅竹馬。”
    沈清驚愕了,青梅竹馬,發(fā)展成后來如此模樣。
    怎能不說陸琛將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爛?
    多少人這輩子羨慕青梅竹馬的愛情啊!
    沈清驚愕的換了個方向,迎著外面路燈望向陸景行,顯然不可置信。
    蘇幕的父親當年是首都市市長,而陸琛又是一國總統(tǒng)的兒子,這二人無論是門第背景都可謂是旗鼓相當,在加上二人自小感情好,又是青梅竹馬,結婚時,可謂是承載這兩家人的希望,婚后不過數(shù)月,蘇幕便發(fā)現(xiàn)懷孕了,而后生下陸槿言。
    如此感情,怎能說不是天作之合?
    可偏生........算了算了,不說也罷。
    “好了、不聊這個了,”陸景行說這將人帶下來,伸手捏了捏沈清面龐。
    “趴我身上睡?”沈清的好奇心此時可謂是斗志昂揚的很,望著陸景行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結果,陸景行話說道一半,不說了。
    真真是他二大爺。
    “不要,”她果斷拒絕,回到自己位置上。
    沒好氣的很。
    陸景行聞言,嘆息了聲。
    身為晚輩,聊父母的八卦,著實是不好。
    “寶貝兒,做一次?”陸景行這話,帶著詢問。
    證明是可做可不做,沈清知曉,他若是真想做,直接上了,還詢問你個毛線。
    “不要,”她在拒絕。
    依舊是沒好氣。
    “好好好、你睡,不惹你,”今晚的陸景行,可謂是格外好說話。
    實則,在沈清看來,對陸景行說的那些話語太過難以置信,在她眼里,蘇幕是個及其疼愛孩子的人,而陸景行當年出生時,她卻不聞不問。
    為何?是因跟陸琛的感情太過僵硬還是這其中發(fā)生了傷人心的事情?
    且無論是哪一種,都足夠讓人感到好奇。
    青梅竹馬的感情,最終發(fā)展成了如此冷淡模樣,是陸琛將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爛還是這中間有什么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陸景行活了三十幾年沒過過生日,也著實是讓人難以置信。
    夜間,許是陸景行的話語勾起了沈清的好奇心,夜間睡覺的人都有些許渾渾噩噩的,夢境時常交換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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