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行駛在公路上,扈鸞問我情況,我大概的跟她說了下。
“這肇豐收做事還真絕,自然死亡一個,意外死亡一個,沒有沒尾的,難怪連刑警都查不過去。”
“警察的規(guī)矩太多,如果跟咱們一樣無視規(guī)矩任意手段,早查出來了。”
點燃一支煙,我給孫漢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調取韓波的檔案跟資料。
很快,他的電話就給我回了過來,“那個韓波確實是兩年前出車禍死的,而且經(jīng)過地方交警部門認定,是貨車司機醉駕后撞死的,那司機叫杜小錢,稍后資料我會給你過去……”
給孫漢通完電話,一支煙都還沒抽完的,我就接到了他的資料,包括杜小錢的照片,年齡,居住地等所有詳細信息,悉數(shù)詳盡。
駕車找到杜小錢的居住地,我小心翼翼的避過了門口的那一堆啤酒白酒瓶子,而且大概也關注了下,啤酒不過兩塊一瓶,白酒最貴的十塊一瓶,而且就一個十塊的白酒空瓶子,這生活過的,有些小拮據(jù)。
敲門,沒有人答應,反倒是把對門的人給敲了出來。
“要賬要賬,你們成天的要賬,大中午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白天晚上的要賬,真是可惡!!!”
“啊,大爺,杜小錢在外面欠了很多錢啊?”
扈鸞上前,面對女人對門老大爺語氣總算是和善了些。
“這個癟犢子,欠的錢多了,至少我見過五撥不同的人向他討債。怎么,你們也是來討賬的?”
扈鸞點頭,然后搖頭,“不是啊,他是我們公司的貨車司機,可頭一次出差,就把我們的貨物給拉沒影了,連人都不見了,所以老板派我們過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公司也夠倒霉的,找了這么個癟犢子當司機……”
老頭正說著,我看到他左手雙指有煙繚的黃漬,于是就遞給他一支煙。
老頭倒也不客氣,直接就跟我們在外面談了起來。
據(jù)他所說,這個杜小錢確實挺不是個東西,酒鬼,以前爹娘還在世時半輩子的積蓄給他娶了個老婆,然后讓他天天酗酒夜夜打的給打跑了。還爛賭,連老兩口的棺材本都沒放過,全部輸了個精光,最后生生把老兩口給氣斷氣兒了……
最后老頭給他總結了十個字,“坑蒙拐騙偷,吃喝嫖賭抽!”
很精辟的總結,徹底概括了杜小錢這個人。
不過其中老頭說的一個消息也挺引我注意的,他說去年秋天杜小錢出獄的時候,確實是風光了一頓,要吃又吃要喝有喝,天天往家?guī)Р煌钠僚耍约阂泊┙鸫縻y的,還買了一輛小汽車。
不過折騰沒過冬,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
“大爺,那你知道現(xiàn)在杜小錢在哪嗎?”
“我要知道的話早就告訴那些討賬公司的人把他給打死了,這個禍害……”
老頭又開始了無休止的抱怨,于是我就跟扈鸞離開了。
電梯內(nèi),扈鸞問我,“你覺得他能去哪?”
“賭場,不在賭場就在撈錢通往賭場的路上,越窮的賭鬼才越喜歡待在賭場,那是他迅致富的唯一期望。”
“咱倆想一塊去了。”
下樓后扈鸞讓我在車上等她會兒,然后她就七拐八轉的找不著人了。
這一等,就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
就在我等不及準備給她電話的時候,她終于出現(xiàn)了。而且她還把我給攆下了駕駛席,由她開車。
“去哪?”
“當然是去找杜小錢。”
我看著扈鸞,感覺她渾身上上下下都充滿了好奇因子,女子特種兵,就這么牛?出去半小時的空,就摸到杜小錢這只小魚了?
見我在打量她,扈鸞側頭看了我一眼,“怎么,想泡我?”
“不敢,沒那膽量。”
雖然扈鸞長的確實不錯,但我對她真的沒有興趣,以前沒有,現(xiàn)在肇靜剛走,我就更沒興趣了。
“不跟你開玩笑了,這里有個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干我們那一行的,對周圍環(huán)境都會本能的先去了解,哪怕退伍了也是一樣,這種警惕性已經(jīng)植入骨子里了。”
我懂她的意思,感謝她的戰(zhàn)友,也感謝她。
“最近最小的賭場就是這里了,而且我那戰(zhàn)友說,這是杜小錢最喜歡待的地方。外面是個水果攤位,里面地下有景兒。”
把車子找位置停好后,我就跟扈鸞過去了。
老板熱情招待我們買水果,然后扈鸞直接報出了她戰(zhàn)友的諢名。
老板打量下我們,最終目光落在了扈鸞的身上,“你這一身正氣的,警察吧?”
我把手貼在了扈鸞高聳的堅挺前,然后幫她托了托,以襯托其壯觀。
“這么大的警察,你見過?要是有的話,我估計也該送去給局長當秘書了。”
老板嘿嘿直樂,“有道理,有道理啊,來,里面請!”
老板前面走著,扈鸞朝我笑了笑,笑容中斥滿天真與無邪。
“我現(xiàn)在心里沒有半點邪念,你就當被自己閨蜜摸一把好了。”
沒有在乎她那恐怖的笑容,我直接就跟在老板身后走了進去。
場子不大,只有六張桌子,但是人不少,足足有三十幾個,滿滿登登的,腐爛潮濕的味道凝集,嗅到鼻中很是酸爽。
但扈鸞面色平靜,看起來這點味道對于經(jīng)受過各種殘酷訓練的她來說根本不算什么,這就是專業(yè)了。
進入房間后,老板就上去了,我一眼就看到了杜小錢,握在角落里抽著卷煙,面黃肌瘦雙眼充滿血絲,就跟電視里面化過妝的大煙鬼似的。
從隨身攜帶的皮包里,我取出了兩萬塊錢,故意開的口子大了點,且位置正好準備了杜小錢,他眼睛當時就亮了,就跟黑夜里的倆燈泡似的。
不等我們找他,他就主動找上了我們,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皺皺巴巴的中華煙,明明是硬殼的,都被他給生生擠成了軟包的,也是他的本事。
取出一支煙遞給我,然后他把我拉到角落里,點頭哈腰的向我做起了自我介紹。
“老板,想玩的開心點?”
我問他怎么才算是開心。
“當然贏錢是開心了,這樣,我跟你在一起,我讓你下什么,你就下什么,事后咱們五五分成,怎么樣?”
我笑了,“這么大的把握,那你自己怎么不下?”
他吱吱唔唔,最終說道:“反正能包你賺錢就是,你管我為什么不能自己下。”
很有道理,能掙錢就行,這也正是他的工作。
扈鸞在路上都已經(jīng)跟我說過了,據(jù)他戰(zhàn)友所說,杜小錢現(xiàn)在整天混在賭場里當托,碰到大頭就宰一刀,碰到知情者也就沒辦法的只能干瞪眼看著。
而現(xiàn)在,我就是他眼里的大刀,需要被他宰一刀那種,他會先讓我贏幾把,然后在我對他放松警惕的時候,在我堆上大錢的時候,直接狠坑我一筆,他再從地下賭場內(nèi)抽提成。
“行,那咱們先試試。”
于是,我掏出了十塊錢,望向他,“咱們玩哪個?”
他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