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白戰(zhàn)不殺你,但是鄒梅生不會罷手的。別以為事情就這么結(jié)束了,他肯定會弄具尸體回去交差敷衍,但他同樣肯定會找機會殺你。你現(xiàn)在一個人,光棍一個沒權(quán)沒勢,要我說,你簡直是死路一條!”
那倒不至于,我起身時也是光棍一條沒權(quán)沒勢也沒錢,但不一樣走到今天?至少,我現(xiàn)在還握有市q市以及j市那邊三市的資源。
當然,能不動的話我盡量不會動,我不會給自己留下泄漏藏身地的痕跡。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們一直待在家里,因為我身上都是傷口,不能接觸水,所以很多天我都無法洗澡,自己都感到有一股很怪異的味道。胖子倒是很照顧我,還會拿濕毛巾幫我擦身,不過我后來很快就謝絕了他的好意。
因為這死胖子的力氣實在太大了,我都懷疑是不是給我把后背上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給重新搓開了,真是日了狗了!
胖子每天就和我說說笑笑,臉上從來都看不到任何憂慮的表情,好像天塌下來都無所謂。他每隔一些日子都要出去一下,去采購一些生活的必需品。
我每天坐在房間里不出門,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況,這里沒有電視,沒有報紙,我甚至時間長了,都會忘記今天是幾號,又或者今天是星期幾。
我只記得胖子每隔七八天出門一次,而當他出門過三次之后,我身上的傷基本好得差不多了……
我一天一天的活過來了,從那種驟變中一點點的活了過來。
我終于可以活動了,身上的繃帶早就全部解掉了,里面的傷口已經(jīng)基本愈合,傷痕的地方皮肉嫩紅嫩紅的,和別的地方色澤差異很明顯。
躺著坐著近二十天,我感覺自己全身都要生銹,第一件事情就是在院子里活動了一趟,小心翼翼的把院子里的幾個凳子和地上的雜物給搬開,然后脫了上衣光著身子在院子里一口氣做了一百個俯臥撐。隨即又是扭腰踢腿,活動了一下筋骨。
“行了行了,趕緊吃飯,活動個差不多就行了。”
“他么的,我要先洗個澡,二十多天沒洗澡了,感覺屋子里都一股子怪味道!”
胖子笑了,“臭怕什么,老子就不怕,當年戰(zhàn)場上蹲貓耳洞,什么味道沒聞過……”
我終于痛快的洗了個澡,差點把身上的一層皮都搓了下來,洗完之后感覺自己整個人好像都輕了好幾分。
晚上的時候,胖子居然搞了一桌子飯菜,四菜一湯葷素搭配,甚至還搞了瓶酒來。
我有些驚訝,胖子已經(jīng)坐在了桌前,他的表情有些嚴肅,看著我。
“你坐下,我有話和你說。”
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平日里笑模笑樣的胖子怎么突然間這么嚴肅。
胖子先給我倒了一杯酒,然后舉起杯子:“干了!”
我沒言語,和他碰了一下杯,一口喝掉。
這酒明顯是在村子附近小店買來的劣質(zhì)白酒,入口很辛辣,味道也有些怪,但是勁夠大。不過想想也釋然,這他么可能就是食用酒精給勾兌的,勁頭哪能小得了!
或許胖人都能喝酒,至少我認識的幾個就是,這貨一連跟我干了三杯,這下稍微緩緩。他放下杯子,然后對我說道:“我今天出去的時候,探了探外面的風聲。”
我點點頭,沒開口,繼續(xù)等他的下文。
“事情已經(jīng)了結(jié),鄒梅生做的非常干凈,他找了一男一女兩具尸體去交差,他的老板讓人把尸體剁了喂狗。現(xiàn)在外面對你的道上的追殺令,已經(jīng)徹底收了回去。”
“這次的事情,說起來鄒梅生獲得了最大的好處,他原本這些日子處境并不太好,可是老板的兒子在n市出了事情,倒霉的是韓京那個家伙。現(xiàn)在韓京已經(jīng)倒臺了,如果不是他有人挺,恐怕這次都難逃一死。不過咱們先不說他,他已經(jīng)倒臺了,現(xiàn)在鄒梅生重新回去主事。小子……”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臉上帶著古怪的表情。
“說實話,這事情陰差陽錯,你倒是反而幫了鄒梅生一次。他因此而收復失的,重新上位了。不過雖然現(xiàn)在外面看著安靜了,可是你的麻煩卻并沒有解決。鄒梅生不會放過你的,因為人是他交上去的,如果被人現(xiàn)你沒死,那么他就完了,現(xiàn)在連回頭的余的都沒有,所以從任何角度上來說,他都不會放過你,至少要想辦法讓你從此不再出現(xiàn),所以……”
胖子停頓了一下,我直接問道:“說吧,我聽著呢!”
“你不能回家,你回去了鄒梅生一定會想辦法干掉你。而你現(xiàn)在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鄒梅生還不敢用他們組織里的力量明目張膽的搞你,因為他也怕被人知道。但是鄒梅生在組織里這么多年,他自己控制了多少,沒人說的清楚。”
胖子深深吸了口氣,語氣有些復雜。
“我知道你很想回家,但是現(xiàn)在你回不去,你必須走,離開!如果你回去,鄒梅生找到了你,那么你就死定了。白戰(zhàn)放過你一次。但是下次再見到你就未必了!”
我點點頭,“可以理解,換我是鄒梅生我也這么做。而且我也想好了,如果我真的被抓住,那么這件事情就是鄒梅生讓我做的,我只不過是殺個人,然后他再把我殺了,借機重新恢復他的權(quán)勢和地位罷了。說白了,我殺大老板的兒子,其實是他指使的,跟被救的女人是誰并無關(guān)系。”
胖子剛端起酒杯,聽到我這話后頓時愣住了。
許久,他才說道:“襙,你這也太壞了,鄒梅生還沒法否認,否認就把他唯一的女兒給拖下水了,不否認,那就只能砍腦袋。自己和閨女的腦袋擺在一起,你這是逼他挑一個啊!”
我不置可否,“但這也是最下策而已,我肯定不愿意拿自己的腦袋跟他們擺在一起。”
胖子長舒一口氣,“還好,還沒瘋,還有救。”
我端起酒杯跟他走了一個,然后問道:“你說吧,怎么救。”
“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
胖子抹了把嘴巴,然后說道:“第一,我安排你到大西北去,或者去川地,反正是找個偏僻的小地方,你就找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工作,改名換姓的老老實實過一輩子,期待著哪天鄒梅生嘎嘣一下死你前頭,然后你就可以重新恢復你的生活了。不過以后遇到事情,你就乖乖的夾著尾巴做人,老老實實的做事,受欺負了別放屁,硬憋著就好。哪怕買個彩票中了五百萬你也沒去領(lǐng),踏踏實實的當個底層小平民,混個溫飽就好,連小康你也別想。”
“這他么有點慘啊,第二條呢?”
胖子掏出一包煙來,分給我一支,他自己也點燃一支,這才開口。
“說實話,我還真不想你走第二條路。不過,這第二條路恐怕才是最適合你的。”
其實在我心里,我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自己的去向,我想去京都。
哪怕是以鴨-子的身份重新下水,想必撈起來的大魚也絕對可以保我平安。但既然胖子給了我一條別的出路,那么我還真想聽聽看。沒準,這條路更適合我也未嘗不可。
我深吸口煙,然后和著煙霧將話語吐出。
“你說吧,我聽著呢!”
“小子,你胖爺送你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