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兵顯然是已經(jīng)被葉凌汐的強勢作風(fēng)給嚇怕了,急忙點頭哈腰地為葉凌汐帶路。
星辰的尸體的確是被扔到了亂葬崗,亂葬崗位于一處偏僻的山林深處,那里常有野獸出沒。
那名官兵舉著火把在最前面帶路,他一路祈禱,希望星辰的尸體已經(jīng)被野獸給咬碎了。
因為,星辰的尸體上,可還留著他虐待星辰的證據(jù)呢!
那鞭傷……還有燙傷……
蕭羽陌一直默默地跟在葉凌汐的身后,為她保駕護航。
葉凌汐一臉沉重地跟著那名官兵向山林深處走去,越往深處走,越覺得心中膽寒。
她怕……萬一真的會找到星辰的尸體……
那個細心照顧她、那個笑起來會有兩個淺淺梨渦的美麗女孩,上次一別,難道,真的就是永別嗎……
“皇后娘娘,就在前面。不過這亂葬崗堆滿了尸體,氣味著實不好,皇后娘娘……”
那名官兵還在做著最后的掙扎,可是卻被葉凌汐厲聲打斷了。
“少廢話!快帶本宮去!”
作為一名毒醫(yī),葉凌汐的嗅覺要比普通人更加靈敏,她早就聞到一陣陣的尸臭味了,可是,再臭也不能阻止她親自去看一看星辰的尸體。
“奴才……奴才遵命……”
那名官兵終于放棄了抵抗,乖乖地將葉凌汐帶到了一具尸體旁邊。
亂葬崗橫七豎八地擺放了許多具尸體,當(dāng)真正走近的時候,濃烈的尸臭味撲鼻而來。
“皇后娘娘,就是他了。”
那名官兵捂著鼻子,指了一下之后就直向后退了好幾步,恨不得馬上逃離現(xiàn)場。
只一眼,葉凌汐就想象得到,面前這具尸體在生前曾經(jīng)遭受過怎樣的折磨。
身著太監(jiān)服,衣服上破敗不堪,很顯然,是被鞭打了好久。
破碎的衣服之下,還可以隱約看到胸前的烙印,傷口血腥恐怖,不知道被燙了幾下。
即使暫時還不能確認這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星辰,可是,即使是想到,這可能是星辰,就已經(jīng)足夠令葉凌汐心痛難忍。
強忍著心口處的疼痛,葉凌汐又拿出了自己的火折子,舉到那具尸體的臉前,仔細看了看那具尸體的面容。
乍一看,這的確是星辰的臉。
可是,葉凌汐總覺得,這張臉有些奇怪,但是具體奇怪在哪里,她又說不上來。
隨后,葉凌汐又將手伸向了面前那具尸體的身體上。
其實,葉凌汐的目的是想摸一摸那具尸體的大腿根,確認一下尸體的性別。
星辰的性別是一個巨大的秘密,同時,也會成為辨別尸體的重要依據(jù)。
葉凌汐佯裝檢查尸體身上的傷口,一步一步地慢慢接近尸體的大腿根。
如果不是身后還站著蕭羽陌和那名官兵的話,葉凌汐早就直奔主題了。
終于,葉凌汐的手漸漸摸向了那具尸體的大腿根。
蕭羽陌和那名官兵皆是不明所以,可是也沒人開口說什么。
蕭羽陌是因為尊重葉凌汐的決定,而那名官兵則是因為不敢對葉凌汐的行為多加置喙。
手下的觸感十分明顯……這具尸體,是男子!
這個發(fā)現(xiàn)令葉凌汐非常驚喜!
太好了!不是星辰!這不是星辰!星辰很可能沒死!
葉凌汐下意識地再次看向尸體的面孔,這一次,她突然明白了剛剛她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里。
這具尸體的面容非常僵硬,那不是死亡后形成尸僵才導(dǎo)致的那種僵硬,而是一種五官作假的不自然感,就類似……現(xiàn)代整容的人整容失敗的效果吧!
葉凌汐強忍住手上的顫抖,又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下尸體的兩條腿,然后,才終于站起了身。
“回去吧。”
葉凌汐的語氣平淡冷靜,令那名滿心忐忑的官兵無法判斷出她的想法和打算。
原路返回天牢之后,葉凌汐的心情已經(jīng)舒暢許多了。
只要死的不是真正的星辰,她就還有機會找到真正的星辰。
希望星辰可以逢兇化吉,已經(jīng)逃到了安全的地方。
雖然那具尸體不是真正的星辰,可是這件事可還沒完!
事情的真相還沒有查清楚,那具頂著星辰的臉的太監(jiān)為什么會被折磨致死,這都是不可忽略的問題。
膽敢欺負星辰,葉凌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你,隨本宮過來。”
回到天牢之后,葉凌汐狀似隨意地一指,實則是故意指到了除官兵頭子之外,剛剛面色有異樣的另一名官兵。
那官兵顯然是沒想到自己會突然被皇后娘娘點名,呆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跟上葉凌汐的步伐。
葉凌汐找了一間空牢房,并且讓蕭羽陌在牢房門口看守,不許任何人偷窺、進入這間牢房。
“皇后娘娘萬安。”
這名官兵的心理素質(zhì)顯然不如剛剛那名官兵頭子,與葉凌汐在牢房獨處的時候,已經(jīng)嚇得忍不住地發(fā)抖了。
葉凌汐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只有他害怕了,才可能露出破綻、說出實情。
“本宮叫你來呢……只是想再問你幾個問題,你也不用緊張,只要你如實回答,本宮是一定不會為難你的。”
“死了的那個小太監(jiān),雖然只是個下人,不過,再怎么說,他也是本宮的星琉宮里的人,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這天牢未免也太不給本宮留情面了。”
“怎么說呢……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
葉凌汐慢悠悠地說,邊說邊觀察那名官兵的反應(yīng),直到感覺到那名官兵的情緒已經(jīng)漸漸穩(wěn)定了下來、不再那么惶恐了,才突然厲聲責(zé)問。
“說!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虐待本宮宮里的太監(jiān)?!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葉凌汐突如其來的一聲高喝將剛剛那名官兵剛剛緩和下來的情緒再一次緊繃了起來,而且,是比原本更加的驚慌。
“皇后娘娘饒命!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如果奴才不按照大人的指示做事,那挨鞭子的可就是奴才了,奴才也只是為了保命啊!皇后娘娘明察啊!”
那名官兵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不停磕頭求饒,葉凌汐悄悄松了一口氣。
看來,她今日的心理戰(zhàn)術(shù)贏了。
只要能撬開一條縫,今日這名官兵的嘴,就一定能夠徹底撬開。
“你所說的大人,應(yīng)該就是剛剛帶本宮去亂葬崗的那人吧?”
“是的,皇后娘娘,奴才們在天牢里,一切都是聽大人的吩咐做事。”
葉凌汐對這名官兵的回答嗤之以鼻,還“奴才們”,把所有人都拉進自己的陣營里,又把所有的罪責(zé)都推給那名官兵頭子。
看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是堅不可摧,完全就是利益至上嘛!
“那你知不知道,他又是受何人指使的呢?”
“奴才不……”
那名官兵正想謊稱不知,被葉凌汐一下子打斷了。
“本宮可提醒你,想好了,再說!”
葉凌汐凌厲的眼神直直地射向那名官兵的眼底,仿佛可以看穿他的謊言一般,令那名官兵忍不住又磕起了頭。
“皇后娘娘饒命!皇后娘娘饒命!奴才不確定大人是受何人指使,只是,奴才曾偶然看到太子太傅家的程小姐與大人私下有所往來……”
果然是程碧瑤那個陰損小人!
雖然葉凌汐不知道星辰究竟去了哪里,又是什么時候和那個假星辰進行了互換,但是,程碧瑤買通天牢的官兵虐待星辰,這已經(jīng)是不爭的事實!
即使是假星辰被虐待,葉凌汐同樣怒不可遏!
“所以……你們都對本宮宮里的小太監(jiān)做了什么?”
葉凌汐邊說邊走近那名官兵,一張嬌俏的小臉上,此時是難以掩蓋的狂怒。
“回皇后娘娘,奴才……奴才……”
“用鞭子打?用燒熟的鐵燙?還有呢?”
“沒有了,沒有了!皇后娘娘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皇后娘娘饒命啊!”
聽著葉凌汐冰冷的聲音,那名官兵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驚恐,直接尿在了原地。
葉凌汐輕蔑地看了一眼,隨后轉(zhuǎn)身走出了這間牢房。
葉凌汐突然改變主意了……她不想再浪費時間費力調(diào)查假星辰的死因了。
既然死在天牢里的并不是真的星辰,那么,天牢這邊,只需要懲治一下這兩名虐待假星辰的官兵,就當(dāng)為星辰解氣了。
重頭戲應(yīng)該在程碧瑤的身上才對!
這之后,天牢里便響起了人被上重刑的哀嚎聲。
葉凌汐冷著臉走出天牢的大門,面上一片果決。
剛剛,她吩咐天牢里的其他官兵,將那兩名親手虐待星辰的官兵綁在了刑架上,各種刑罰都用了個遍。
葉凌汐一向不是一個殘暴之人,可是,這些人動了她的星辰,她不能忍。
“羽陌,我現(xiàn)在要去收拾程碧瑤,你不會反對吧?”
葉凌汐對蕭羽陌直言她的下一步打算。程碧瑤喜歡蕭羽陌是眾所周知的,可是蕭羽陌對程碧瑤的態(tài)度,葉凌汐不是特別確定。
“臣自然是沒意見的。”
“那好!羽陌,趁著現(xiàn)下天還沒亮,麻煩你帶我去太子太傅的府上吧。”
蕭羽陌點了點頭,施展輕功就飛向了一個方向,葉凌汐立刻運功跟上。
太子太傅的府邸處在君安國京城最豪華的地段,府邸的占地面積也非常大,足以看出太子太傅在朝中的地位有多么不凡。
君安國京城治安良好,所以,太子太傅府邸的監(jiān)守并不是非常戒備森嚴。
侍衛(wèi)插科打諢、并不用心,這給了葉凌汐的混入提供了非常大的便利。
蕭羽陌并沒有跟著一起進來,葉凌汐讓他在府外等候。
憑著如今的武功,葉凌汐不費吹灰之力便潛到了程碧瑤的房間門外。
透過窗戶的縫隙,葉凌汐看到程碧瑤正在熟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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