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戰(zhàn)場之后,葉凌汐急忙趕到中毒最深的那群將士們中間,親自為他們診脈、開藥。
將士們看到他們的女皇大著肚子跑前跑后、親切地詢問他們的身體狀況,心中皆忍不住萬分感激。
所幸,宇文胤下的毒除了會讓人嘔吐和眩暈之外,不會產(chǎn)生其他的身體損傷,解毒所需的藥材也并非什么罕見之藥。
只是,這毒太過狡猾,圣寧國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就算明知道將士們的癥狀是中毒,但卻怎么也研究不出解毒之法,只有將毒玩轉(zhuǎn)于股掌之間的葉凌汐,才具備解毒的實力。
在實地考察了確切的情況之后,葉凌汐更加確信,宇文胤下這種毒,完全就是為了引她出現(xiàn)!
不過,然后呢?葉凌汐已經(jīng)出現(xiàn),并且已經(jīng)想到了解毒的辦法,接下來呢?宇文胤還打算怎么辦?
葉凌汐和慕容成安面色凝重,就憑他們對宇文胤的了解,宇文胤陰損毒辣至極,絕對不會沒有其他的后招。
“你說他還能怎么樣呢?”
“汐兒先不要勞心費神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不是你一直掛在嘴邊的話嗎?你現(xiàn)在啊,必須趕緊休息一會兒了。”
慕容成安將忙了半晌的葉凌汐扶到了營帳里搭起的簡易床榻上,勒令她馬上休息。
葉凌汐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即無奈地輕笑了一聲,乖順地閉上了雙眼,很快,便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慕容成安一直陪著葉凌汐,直到她熟睡之后,才起身走出營帳。
雖然慕容成安告訴葉凌汐放寬心,不過,他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不論宇文胤究竟有什么打算,他一定要先下手為強。
為了葉凌汐、為了他們未出世的孩子的安危,慕容成安必須盡快行動起來!
這次親臨戰(zhàn)場,慕容成安命令紅裳跟著一起過來了。
紅裳的偽裝能力極強,特別是再加以催眠術(shù)輔助,非常容易取得敵人的信任。
這一次,慕容成安給她的命令,是想辦法混進君安國的軍營,刺探消息。
……
君安國的軍營駐扎在城門以里的一處山腳下,數(shù)百個營帳整齊排列,客觀地說,君安國在治軍方面,的確十分嚴格。
“救命!救命啊……”
當一聲聲女子柔弱的呼喊聲傳入軍營守衛(wèi)的耳朵里時,他們皆下意識地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頭兒,怎么辦?”
“你們兩個,過去看看。”
得令的兩個小兵拿好兵器,向著聲音的來源地警惕地探去。
“救救我……”
原來是一名紅衣女子被蛇咬傷了小腿,此時,正躺在草地中痛苦地呻吟著。
紅裳今日略施粉黛,身上背著一個藥籃子,儼然一副外出采藥的藥女形象,再加上她姣好的面容、配上可憐楚楚的表情,果然令那兩名士兵即刻便動起了惻隱之心。
“姑娘,你沒事吧?”
兩名士兵急忙上前,準備攙扶起倒地的紅裳。
就在紅裳抬頭看向其中一名士兵的一瞬間,她的眼神中仿佛放射出了一條攝人心魄的視線,直直地逼入了那名士兵的眼睛里。
另一名士兵很快也遭遇了同樣的經(jīng)歷。
“我好痛……根本站不起來,咬我的蛇已經(jīng)跑了,我不知道我會不會中毒。”
兩名士兵對紅裳的話深信不疑,馬上便提出,帶紅裳回軍營治傷。
紅裳心下冷笑,君安國的士兵,意志力如此薄弱,這么容易就“投降”了。
如今,這兩名士兵已經(jīng)徹徹底底地相信紅裳只是一個普通的醫(yī)女,并且,對紅裳的所有話都深信不疑。
這對紅裳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不過,這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較量。
當那兩名士兵把紅裳帶到軍營門口時,果然遭到了官兵頭子的反對。
“這種來歷不明的人,怎么可以隨便進軍營?!我看你們兩個莫不是腦子被驢給踢了吧!”
“頭兒,你看這位姑娘手無縛雞之力,她只是一個來山上采藥的醫(yī)女,根本就沒有任何危險啊!
“是啊,頭兒,近期我們又不需要出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頭兒,您就發(fā)發(fā)善心,救救她吧!屬下保證,只要這姑娘的腿傷好了,馬上就把她趕出軍營!”
那兩名士兵你一言、我一語的,終于動搖了那名官兵頭子的決定。
“好痛……”
就在那官兵頭子猶豫的時候,紅裳適時地抬起頭,對著那官兵頭子狀似無意地呻吟了一聲。
“好吧好吧,你們兩個小心一些,不要被上面的人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下不為例啊!”
“遵命,遵命!”
那官兵頭子果然改變了主意,同意紅裳進軍營養(yǎng)傷。
這一切都在紅裳的掌控之中。
葉凌汐這一睡下,便是好幾個時辰。
等葉凌汐醒來的時候,紅裳已經(jīng)混進君安國的軍營了。
“什么?你派紅裳混進君安國的軍營?!這也太冒險了!宇文胤是什么人啊?萬一紅裳露出了任何一點點馬腳,那都是萬劫不復(fù)的后果啊!”
葉凌汐一點都不想讓別人為了她而去冒險,一旦有任何差池,她都會非常過意不去。
“汐兒……這是可以最快打探到消息的辦法,而且,紅裳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你要相信她的能力。”
“不行,你馬上給她傳信,讓她回來,趕快回來!”
葉凌汐根本就不聽慕容成安的勸慰,執(zhí)意讓紅裳盡快逃離那個龍?zhí)痘⒀ā?br/>
慕容成安不敢違逆葉凌汐的心意,只好順從地用萬安宮獨有的方式,給紅裳傳了信。
剛剛在君安國的軍營里取得了眾多將士信任的紅裳,突然看到圣寧國軍營的方向傳來的陣陣白光,心下十分不解。
不過,紅裳向來聽令行事,既然主子有令,那她便會盡快想辦法回去。
“姑娘,你還沒說,你家住哪里,是否婚嫁啊?”
這片營帳的許多將士,此次都是被急召入伍的,年齡不大,尚未婚娶的居多,看到紅裳這樣一個楚楚可憐的貌美女子,難免產(chǎn)生一些非分之想。
“小女子尚未婚嫁,家就住在后山下的一片山坳里。”
“那你看我怎么樣?”
“不不,先看我,姑娘,你看我如何?”
“你滾一邊去,你明明都娶妻了,還來這兒湊什么熱鬧!”
“我納妾不行嗎?”
幾名將士甚至因此拌起了嘴。
紅裳趁著他們沒注意,偷偷溜到了營帳邊上,打算找一下剛剛的那名官兵頭子,借口回家離開軍營。
不過,這一次,紅裳卻沒有那么順利了。
原來,那名官兵頭子也算是一個意志力堅定之人,雖然被紅裳的攝魂術(shù)迷失了一段時間的心志,不過,回到自己營帳的他,很快便恢復(fù)了些許理智。
紅裳進軍營的事情,可大可小,他擔心紅裳的出現(xiàn)被人發(fā)覺,導(dǎo)致他遭到怪罪,于是,他便主動向?qū)④妶蟾媪舜耸隆?br/>
將軍沒有親眼見到紅裳,自然可以客觀理智地分析此事,再加上宇文胤在此前早有交代,一定要格外留意近期的所有異常情況。
因此,那將軍果斷地跟隨官兵頭子來到了紅裳所在的營帳附近,剛好遠遠地看到紅裳徘徊在軍營門口附近。
“回稟將軍,正是那名紅衣女子。”
那將軍并沒有直接出現(xiàn)在紅裳的面前,而是吩咐那官兵頭子暫時穩(wěn)住紅裳,千萬不能讓她跑了。
隨后,那將軍便火速去向宇文胤稟報了。
盡管紅裳已經(jīng)極力掩蓋住自己身上多年習(xí)武練就的殺氣,不過,那名將軍還是從紅裳走路的姿態(tài)中發(fā)現(xiàn)了一絲端倪,他懷疑紅裳會武功!
“官爺,剛剛你們的軍醫(yī)已經(jīng)為我包扎了傷口,也診了脈,幸好咬我的那條蛇并沒有劇毒,如今我也沒什么大礙了,家父還在等著我回去,那我就……”
“姑娘不必急于離開,安心在軍營里養(yǎng)傷幾日便好,我會吩咐手下去給你的家里傳信。”
“那怎么好繼續(xù)麻煩你們呢?”
“不麻煩不麻煩,姑娘千萬不必介懷,既然你是我君安國的人,那便是我等需要保護的人,除非……你不是君安國人?”
“怎么會,我當然是君安國人,那既然這樣的話,小女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名官兵頭子倒也是個聰明人,軟硬兼施,再加威脅,便讓紅裳沒有了繼續(xù)反駁的余地。
聰明的紅裳自然看出了那官兵頭子異常的熱情,和拼命留下她的怪異。
不過,此時正是白日,她當然不好正面和這么多官兵產(chǎn)生沖突,她的計劃,是等到夜深人靜,再悄悄溜出去。
隨后,紅裳便再次被熱情的官兵們邀請回了營帳里,開始了一系列毫無營養(yǎng)的閑聊。
夜幕降臨,君安國的官兵充分發(fā)揮了謙讓的精神,將一整間大營帳讓給了紅裳一人,原本在那間營帳里休息的官兵,都去了隔壁營帳擠一擠。
三更天時,整個軍營里都陷入了沉寂,就連守衛(wèi)的官兵也悄悄打起了哈欠。
紅裳換上了一身黑色緊身衣,隨后,她悄無聲息地從營帳門口的縫隙處溜了出來,快速地向軍營的門口探去。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微弱的風(fēng)聲入耳,一切都仿佛沒有任何異樣。
然而,就在紅裳溜到了軍營門口,打算施展輕功一躍而起的時候,一聲利刃的破空聲突然從她的身后極速傳來。
紅裳心下暗道不好,急忙回身迎戰(zhàn)。
此時,那箭已經(jīng)距離紅裳非常的近了,為了不被箭刺中,紅裳只好使出武功,一掌打飛了那支箭。
緊接著,四周突然亮起了無數(shù)的火把,剛剛還沉寂黑暗的軍營頓時亮如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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