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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稿,錯的
李保跟著宋公公進到殿里,殿里的擺設(shè)很是奢華。+,地上鋪著進得殿中看到大殿中央有個碩大的沉香木的屏風(fēng),屏風(fēng)的圖畫不是山水花卉,卻是人物畫。不過圖畫內(nèi)容都是佛教的飛天,人物形象生動,看得出是出自大家手筆。
從這畫可以看出皇帝對佛教真的很是虔誠。屏風(fēng)前面床榻上斜倚著一個中年男人,國字臉,雙目無神,臉色有點蒼白,看著樣子就知道懿宗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懿宗身前還有張雕金紅檀木的長條矮桌,
懿宗皇帝擺了擺手,說道:“免禮,你先下去吧,六郎前來說話。”皇帝的聲音非常渾厚,有點男中音的感覺,宋公公依皇帝的命令退下了,殿中只剩下父子二人,隔桌相望,李保看著自己的便宜老子,歷史上著名的昏君-唐懿宗
心頭有點怪怪的,卻又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只是呆呆的望著他。懿宗皇帝也在觀察自己的兒子,心中也有點怪怪的感覺,雖說是自己的兒子,但是自己卻和他感覺很是陌生,有種不知從何說起的尷尬,
父子對望了好一會,懿宗忍不住了,說道:“你這樣看著朕,在想什么?”李保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想了一下,說道:“我在想我們雖是父子卻很少有普通人家的天倫之樂,作為兒子很難有機會得到父親的教誨和陪伴,也很難有機會表達對父親的孝順和欽慕,我們雖是父子卻分居兩地,不得相見,我們有父子之親卻少有父子之情,雖說血濃于水,但我們之間的隔閡卻十分明顯,或許我們父子應(yīng)該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李保說完這段話,心里十分忐忑,不知道說這些話,會不會激怒貴為皇帝的父親,如果他一怒之下,關(guān)自己緊閉,那自己不就是永無出十六王宅之日了嗎。“剛才自己不應(yīng)該沖動的,算了后悔已經(jīng)晚了,聽天由命吧。賭自己這個便宜老子不會真的那么昏庸,心胸氣量不是那么狹窄,”李保心道。
李保賭對了,懿宗沒有表現(xiàn)出憤怒的樣子。“最熟悉的陌生人”嗎?懿宗道:“朕這個人在國家不是一個好皇帝,在家里不是一個好父親,今天和你見面,朕覺得自己真是慚愧。”李保道:“阿爺能有這番話,兒子聽了感覺很是開心,
這說明阿爺心中還是有我們這些孩子的。也請阿爺不要怪罪兒子剛說的那些話。”懿宗看著李保,眉目神情和當(dāng)年進入王宅的那個女子很像,依稀間仿佛那個女子又活過來了一樣,慢慢說道:“你和你母親很像呢,不太像朕,前段時日我觀賞了李可及新作的曲子,那種天竺曲風(fēng)還有曲中展現(xiàn)出的少女純真俏皮還有懷春的喜悅,我很喜歡。”“后來李可及說是你做的曲子,朕很是意外,想不到自己的兒子還有這等天賦,實在令朕很高興。”李保心中也喜道:“喜歡就好,就怕您老人家不喜歡。”
懿宗接著又問了一些李保在十六王宅的生活,比如過的怎么樣,衣食住行有哪些不足沒有,宮人們盡不盡心伺候等等,李保一一回答,一切都好。雖然二人寒暄的都是很普通的話題,但是這類沒有營養(yǎng)的對話顯示出父親和兒子之間有很深的隔閡。這種隔閡來自于兩個方面,
懿宗對自己的兒子們并不是特別鐘愛,從他召見李保,李保被殿門口的小黃門輕視就可見一斑;另一方面李保的靈魂來自后世,對于自己這個便宜老子實在找不到親切感。儼然這對父子在這大殿之內(nèi)上演著“父慈子孝”的戲碼。這讓李保有了種做“演員”的感覺。不過也不算太糟了,畢竟皇家無親情嘛。
“你們幾個兄弟都已經(jīng)封了王爵,平日里自家兄弟要互相關(guān)愛,不要爭斗,也不要讓朕煩心,家和才能萬事興。”李保答道:“謹(jǐn)遵阿爺教誨。”懿宗說完這些,好像有點倦了,就說道:“好了,今日就到這里吧。”李保心說:這皇帝老子要趕自己走了啊,不行,不能就這么走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就回去了,以后可就沒機會了,急忙道:“兒子新作了一首曲子,還請阿爺點評。”說完李保雙手舉著曲譜遞到了懿宗的桌子上,懿宗皇帝一看這孩子還挺懂的禮法規(guī)矩,心中對李保的觀感又加了一分,伸手拿起詞曲名一看,上書《精忠報國》四個大字,下面的歌詞都是極為工整的楷書,對李保的書法心中極是贊賞。再細(xì)看歌詞,覺得這歌詞言簡意賅,也很淺顯,但是詞句都很不錯,就是沒有曲譜,不知道唱出來如何,就問道:“這詞,寫的不錯就是太過淺顯了,筆法也很是工整,看得出你的書法下過苦功。不過這詞的意思很好,《精忠報國》如何唱法,你可譜了曲?”李保急忙回道:“兒子不會譜曲,只是自己揣摩了唱法,還請阿爺欣賞。”說罷李保看到懿宗示意可以唱了,李保清了清嗓子:吐氣開聲,緩緩唱起: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xiāng)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愿守土復(fù)開疆
泱泱大唐要讓四方
來賀
……
這首歌是后世的李保到ktv必點的拿手曲目,當(dāng)然歌詞還是改了一點,讓這首歌曲更適合大唐,李保這一唱真把懿宗震住了,雖然經(jīng)過一個十歲大的孩童之口唱出,依舊能夠感覺的到這首歌中雄渾豪邁的情懷,懿宗本來有點困倦,這首歌直接把他的倦乏一掃而光,不由的喜歡起這首歌來,雖然唱法有點怪異,但是瑕不掩瑜,竟讓他生出一分當(dāng)年太宗皇帝使海內(nèi)臣服的豪情來,就問道“你小小年紀(jì),如何能做得出這樣一首歌曲來”李保早有準(zhǔn)備,說道:“兒子聽宮人說起左金吾大將軍張義潮的事跡,深受感動,想起他和那些西域赤子們常懷報國之心,誓死不忘我大唐,他帶領(lǐng)軍士收復(fù)西域十一州,重振我大唐軍威,將西域大好河山重新納入大唐版圖,張將軍收復(fù)河山后,并不貪戀權(quán)位主動歸國,兒子聽說這些故事后,心神激蕩,心向往之,故而譜出此曲,想謹(jǐn)以此曲獻給張將軍,以此曲表彰張將軍對我李唐皇家的高情厚意,還望阿爺應(yīng)允。另外兒子還有個請求,也希望阿爺能夠成全。”
懿宗被李保的《精忠報國》這首歌所感動,心情十分之好,當(dāng)下問道:“何事?”李保答道:“兒想請父親任命張將軍為兒子的老師,還想親自去探望老師,并向這位心懷我大唐的英雄致敬。”懿宗道:“吉王傅,朕已經(jīng)安排了戶部侍郎楊嚴(yán)擔(dān)任,如果再任命張將軍怕是不妥、”李保急道:“不妨的,楊侍郎是文臣可以做師傅,張將軍是武將,刀馬功夫相必不錯,做兒子的刀馬師傅就行了。這不就兩全其美了嗎”懿宗一聽也是不錯,這張義潮自從咸通八年(公元870年)歸唐以后,一直都很低調(diào),從不在朝堂上參與任何是非,自己平時也沒有想到過這位歸義軍的過的如何了,要不是自己的兒子提起,自己肯定想不起他的,前幾天有朝臣還上奏章說他身患重病,命不久也,今日自家兒子提起,就做個順?biāo)饲榘桑饶軡M足兒子的心愿又能表彰老臣之心,兩全其美何樂不為呢。于是道:既然你執(zhí)意如此,朕就成全你。今日即刻下旨。你如果有啥新的曲子可以給李可及交流,想學(xué)習(xí)作詞譜曲的話,你就去找他,讓他教你。”懿宗想了下道“朕會下到旨意,讓李可及也做你的師傅,你也可以出宮去他那里學(xué)習(xí)。”李保一聽這真是太好了,自己早就想到市坊里多多走動,看看這外面的世界,若是一直圈在十六王宅里,若干年后大亂一起,那只有等死一途了。“你先回去吧,等候旨意,朕今日有點累了。懿宗說完這些話,按了按額頭,招手喚過宋思齊吩咐道:“六郎年幼,回去路途遙遠,你安排轎輦送他回去。”李保一看來這一趟,目的達成,還拜了三位師傅。真是賺翻了。喜笑顏開的向懿宗行禮告辭。宋思齊不敢怠慢,行禮稱諾。轉(zhuǎn)身帶著對李保一同出殿,馬上安排八人抬的轎輦送李保回去,李保坐在華美寬大的轎子里,心里美滋滋的,想著終于可以出了這皇城,去見識盛世大唐最后的一點榮光=長安城。因為這個同時代最偉大的城市在幾年后的戰(zhàn)亂中會被蹂躪摧殘殆盡,再也沒有恢復(fù)舊觀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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