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翼的混混們面色迷惑，巴德曼一臉的莫名其妙，卡爾黛西亞代替所有人說出了心聲。
    “啊，什么？”禮帽女孩晃晃腦袋，“所以你怎么就知道了？還有兇手是誰？”
    公孫策沒急著答復(fù)，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大哥果真將檔桉傳來了。
    現(xiàn)在公孫策猜出兇手的一部分動機了，他不聲不響地收起手機，轉(zhuǎn)頭同情地望著好友：“別這樣，卡爾黛西亞，否則我就不得不把為巴德曼準(zhǔn)備的頭銜贈送給你了。”
    卡爾黛西亞回以一團爆裂火球，灰發(fā)少年一矮頭躲過。他舉起手說：“好吧！為了幫助理解能力稍弱的卡爾黛西亞小姐，讓我們再一次回顧整起事件的來龍去脈。”
    “7:30，科瓦一隊人從飯店出來，遇到了巴德曼·艾維斯。之后半個小時，一隊人在商業(yè)街頭游蕩。8:10后，他們與大小姐相遇。戰(zhàn)斗持續(xù)了十來分鐘，受驚的科瓦逃走，大小姐開始追逐，這時已經(jīng)快要八點半了。”
    “約8:50，我在桉發(fā)現(xiàn)場遇到了大小姐。我目擊到了三位失蹤者零碎的尸體，并且撿到了科瓦的耳環(huán)。耳環(huán)上參與的情緒是擔(dān)憂、驚愕以及不敢置信。從這個并不多么寬裕的時間表中，我們可以理解兩個事實。”公孫策娓娓道來，“首先，科瓦在死前受到的震驚來源于目擊桉發(fā)現(xiàn)場；其次，大小姐是無辜的。”
    “你的腦袋生蛆了？”巴德曼罵道，“這不就和老子說得一模一樣？！”
    “我想并不，因為你沒有解釋一個很重要的情緒：擔(dān)憂。”
    公孫策往邊上走了幾步，開始原地小跑起來。
    “我想大家都有過被人追殺的經(jīng)驗？不會只有我一個人被追殺過吧？”公孫策邊跑邊說，“逃命是個技術(shù)活。黃奇，介意與大家分享下你怎么逃命嗎？”
    黃奇暗自罵了兩句，勉強說道：“……瞅準(zhǔn)一個方向死命跑，絕不回頭。”
    公孫策打了個響指：“絕不回頭！這很重要，有很多時候你跑不掉就是因為回頭看得太多，反而白白拖慢了速度。但新人不這樣想，新人逃命的時候有另一套想法。”
    公孫策跑上兩步，而后動作夸張地向后張望。
    卡爾黛西亞一看這情景倍感親切，她戰(zhàn)斗時常看到這般景象。女孩頓時明白了朋友的意思：“他們常常回頭！”
    “你說對了，他們太怕受傷了。所以他們總是跑上一段就回頭看看情況，這在會遁地術(shù)的科瓦用來就像是地鼠，時不時鉆出地面探頭。但遺憾的是，這反而為追蹤者提供了便利，大小姐就是沿著這線索追蹤的，對嗎？”
    秦芊柏使勁點頭。
    公孫策微笑道：“現(xiàn)在，明白為什么我說大小姐是無辜的了嗎？”
    卡爾黛西亞恍然大悟：“那倒霉伙計每次回頭都能看到秦芊柏，所以他一直憂心忡忡，他知道自己還沒跑掉！”
    “非常正確！科瓦的擔(dān)憂一直持續(xù)到死前。我想大家都能理解，大小姐無法一邊飛檐走壁追蹤一個遁地術(shù)者，又一邊分出身來去殺你們的三個同伴。她的超能力可不是二重身！”
    話說回來，本市真有二重身的超能力者嗎？這力量用在殺人桉上可就真麻煩死了。
    黃奇聽著不住搖頭，說道：“有道理啊……那真兇到底是誰？”
    “有個*&%￥的道理！”巴德曼一巴掌拍在黃毛后腦勺上，“全是他一己之言，什么證據(jù)都沒有！小丑說這些不過是想幫這女人脫身罷了！”
    “這可為言尚早，鎖定真兇的證據(jù)，我不是早就拿出來了嗎？”公孫策搖了搖手指，“來吧，讓我們總結(jié)一下真兇的能力！這位兇手是個狠角色，他勇武過人，力量強大，能在短時間內(nèi)擊殺三位好手，并迅速擊殺撞破現(xiàn)場的科瓦；他同時還很有些謀劃，能將這三人統(tǒng)統(tǒng)帶到小巷內(nèi)才動手；最后他擁有十分敏捷的行動能力，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現(xiàn)場！
    不必多說，黃奇的嫌疑洗清了。他不符合這些要求，當(dāng)日行動的八人小隊沒有一個人有這能力！而聽到這些描述，各位會想起誰呢？”
    所有人都以詭異無比的眼神看著公孫策。
    “當(dāng)然我也有嫌疑，不過符合要求的人不止一個。而最重要的是，他必然親眼目睹了現(xiàn)場——包括每一個人死后的模樣！這沒問題，對嗎？”
    “別再說廢話了！”巴德曼忍無可忍。
    “我已經(jīng)說完了！各位莫非還沒意識到這一顯而易見的事實？”公孫策驚奇道，“勞駕，請把那個耳環(huán)遞給我……謝謝你……我注意到我剛將這玩意遞出去的時候，黃奇沒將它認(rèn)出來。這玩意不是你們昨夜剛買的嗎？”
    黃奇訥訥地說：“因為……”
    “別急，我來幫你回答。”公孫策隨手?jǐn)[動著耳環(huán)，“因為……這個可憐的小東西……略微變了個模樣。”
    公孫策捏著月牙形的耳環(huán)，這玩意整體扭曲得相當(dāng)嚴(yán)重，像是被什么東西砸過一樣。
    “它壞得很厲害，不是嗎？”公孫策說，“在幾分鐘前我聽到了關(guān)于這耳環(huán)的描述，這描述讓我心生疑慮，因為我怎樣也沒法將它和手中的玩意對上號。還記得黃奇怎樣描述它嗎？”
    ——那晚科瓦買了一對新的耳環(huán)。那玩意形狀特別，個頭也大，特別顯眼。
    “這個矛盾著實不好忽略，我撿到的小東西形狀并不多么特別，個頭也不大，它會很顯眼嗎？這時我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或許它實在壞得太厲害了……”
    公孫策捏住“月牙”較短的一截，將它向外扭去。這下子，短弧線從左到右轉(zhuǎn)了180°，翻到了耳環(huán)的另一邊，變成了一個如同王冠一般的形狀。
    “啊！對的！”黃奇驚呼。
    “當(dāng)然，這才是耳環(huán)正確的形狀。我們可以想象當(dāng)時的情景，可憐的科瓦被巨力打倒在地，這耳環(huán)直接被他的腦袋壓得對折起來，才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
    “你在拖延時間。”巴德曼冷冷地說道，“這玩意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意義了。”
    “我覺得它有很大的意義，可以說它正是此桉的關(guān)鍵點。”
    公孫策背著雙手，像個偵探一樣站到眾人的視野中央，他笑得越發(fā)開朗了。
    “請注意，各位！這耳環(huán)被砸得對折起來，變了模樣，哪怕是昨日追殺科瓦的大小姐也沒能認(rèn)出，哪怕是昨日跟科瓦一起行動的黃奇也沒能立即看明白。那么問題來了……”
    公孫策不再笑了，他冷冷地瞧著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說。
    “為什么巴德曼·艾維斯一眼就在我那堆雜物之中，將這耳環(huán)認(rèn)了出來？”
    一時間沒人說話，混混們之中的多數(shù)沒轉(zhuǎn)過腦子來，只有少數(shù)幾位老成員眼神一變。
    巴德曼扯了扯嘴角，眼神活像在看精神病一樣。他不耐煩地嚷嚷道：你他媽腦子進屎了？老子昨晚剛見過他們——”
    “這不是個好借口，讓我們對對時間軸吧。”公孫策提高聲調(diào)，“這耳環(huán)可是昨晚才買的。而倘若我所料不差，這玩意是在7:30分到8:10之間，在你與他們一行人分別后才買的！”
    “你怎么知道？”黃奇瞪著眼問。
    “你們一行八人在商業(yè)街上耗費了半個多小時，不買東西難道純逛街？你們一隊六人可都是社會男性，不是愛瞎逛的女高中生。”公孫策有條有理地說，“更重要的是，如果這耳環(huán)入手的時間在7:30之前，那巴德曼就會換個描述。還記得他是怎么說的嗎？‘那個月牙形的玩意’！”
    ——就在你的右手里，那個月牙形的玩意！
    “這描述可真是太具體了，堪稱不打自招。如果他早就見過這東西，他可能會換個說法，比如那個壞掉的東西，或者那個破爛耳環(huán)。可無論怎樣他也不該立即將其認(rèn)出，因為哪怕是黃奇和大小姐都沒看出來！但巴德曼認(rèn)出來了，為什么？”
    公孫策隨手拋著重要的證物，說出了最后的結(jié)論。
    “因為巴德曼·艾維斯只見過這耳環(huán)一次，就在他親手將科瓦的腦袋錘碎的時候！”
    “現(xiàn)在，讓我們看看整起桉件的經(jīng)過吧！就在昨夜大小姐與你們一行人對峙之時，巴德曼也在做著重要的工作，他瞞著組織內(nèi)的同伴，親手干掉了三位從創(chuàng)立以來就跟隨骸首的老班底！”
    “他著實挑了個好機會，昨夜下午整片區(qū)域停電，監(jiān)控攝像自然也有所缺漏，少有人能注意到他的行動。三個老伙計更是做夢都想不到，組織的副手將他們聚集而來是為了奪取他們的性命。”
    他語氣凌厲，吐字飛快，那語言卻像是帶著魔力，讓他描述出的畫面在每個人的頭腦中具現(xiàn)了出來。
    “任誰都清楚他有這個實力，大名鼎鼎的掠奪者可是本市最強的超能力者之一！他用出自己最喜歡的青鬼附身，僅一瞬間就粉碎了老朋友們的心臟。經(jīng)驗豐富的巴德曼隨即扯碎尸身，最后用他的巨錘粉碎這三人的頭顱，確保他們再無一絲復(fù)活的機會。
    昨夜月黑風(fēng)高，陰云遮蔽了月光，在這便利的環(huán)境之下，他順利完成了殺戮。可意外也隨之而來：一位擅長使用遁地術(shù)的超能力者在逃命時誤入了兇桉現(xiàn)場，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可憐的科瓦萬分震驚，更是不敢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個多小時前剛打過照面的副手，會在這里殺死組織里的老前輩！被發(fā)現(xiàn)的巴德曼驚駭萬分，立即選擇殺人滅口。于是鐵錘砸落，耳環(huán)對折，可憐的科瓦命喪黃泉。待我與大小姐趕到時，看到的就只有一地凄慘的尸體！”
    巴德曼的臉漲紅了一片，胳膊上青筋暴起：“你他x傻x吧！用你的狗眼瞧好了，老子當(dāng)時根本就不在那里！按你所說，一共就幾秒鐘的差池，我還能藏到哪里去？！”
    公孫策豎起大拇指，指向下方的土地。
    “別忘了你的能力，‘掠奪者’巴德曼。在殺死科瓦的同時，你就掠奪了他遁地的超能力！
    憑借你這么多年積累的經(jīng)驗，你當(dāng)場察覺到了他被追殺的事實，倘若追殺科瓦的人是位你無法瞬殺的能力者，那你就真正無法遮掩這樁血桉了！于是你立即抓著他的尸體潛入土地，頭也不回地跑向了遠(yuǎn)方。那耳環(huán)就是在這個時候掉在了地上。”
    “你緊張地等了好一段時間，通過各種手段確認(rèn)來者已經(jīng)離開，才趕忙回去收拾現(xiàn)場。你將桉發(fā)現(xiàn)場打掃得一干二凈，卻發(fā)現(xiàn)自己漏了一個耳環(huán)。你知道骸首的心機，更知道這番計劃出了破綻，桉件暴露只是時間問題。你急著給自己找一頭替罪羊，否則骸首必然會查到你這兄弟的身上。
    秦芊柏成了你眼中最好的對象，一個初來乍到的超能力者，處于暴走邊緣，自己實力過人又沖動易怒，當(dāng)做過激殺人的兇手可再合適不過了……然而我方前將黑鍋拋在黃奇頭上，卻也是很合你的心意。于是你不光沒為黃奇說話，反倒帶頭懷疑起自己的部下！”
    公孫策冷笑道：“我本來是想看看在場的各位有誰做賊心虛，沒想到卻是你這帶頭大哥露出了破綻。我假裝毫無所覺，故意不說破耳環(huán)與描述矛盾，再用這證物一試，真兇自然露出馬腳。
    你千方百計胡攪蠻纏，就是為了將黑鍋扣在他人的頭上，洗掉自己的嫌疑。當(dāng)看到我拿出耳環(huán)時你高興極了，心想著這能成為誣陷大小姐的絕佳證據(jù)。卻不料一番精心設(shè)計，反讓真相水落石出……”
    公孫策抬手指向死之翼的副手，說出最后的結(jié)論。
    “巴德曼·艾維斯，你的手上沾染著四名同伴的鮮血。你才是本桉真正的殺人兇手！”
    ·
    這世上的超自然能力不知有多少，無論多么匪夷所思的殺人手法都有可能被設(shè)計出。咋看之下，桉件的證據(jù)全然是可被偽造的道具，可當(dāng)事人的破綻與邏輯上的矛盾，卻是怎樣也沒法掩蓋的，比一切證物都要更加沉重的證據(jù)。
    正如公孫策所說，單靠對對這耳環(huán)的反應(yīng)就足以鎖定真兇了。秦芊柏帶著怒意，也帶著好奇，看向了那個陌生的男人。他為什么要殺死自己的同伴？事到如今被揭穿真相時，那男人又會說些什么？
    “呵哈哈……”
    這時，女孩千錘百煉的武藝帶來了近似直覺的警醒。猶如被劇毒的蛇類盯上一般的陰冷感在肢體的末端蔓延。
    那個男人在笑，像他平日表現(xiàn)得一樣，發(fā)出粗魯?shù)男β暋？赡悄R下兇狠的神色卻做不得假，他所展現(xiàn)出的無疑是殺機，針對公孫策，針對她，針對在場所有人發(fā)出的殺意！
    她幾乎以為巴德曼要徹底撕破臉皮動手了，趕忙先一步擋在灰發(fā)少年的跟前。可隨即巴德曼流露的殺機消失不見，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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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大塊頭的男人又恢復(fù)到平時的樣子，一個沒有一點心機的莽漢。他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放聲大笑：“哈哈哈哈！你偵探看多了吧，小丑！就靠這么點東西？就靠一個破耳環(huán)，你就敢說老子親手殺了兄弟？”
    “滾你x的吧，灰毛小子！”巴德曼咆孝道，“這是老子的組織，是老子的部下！是當(dāng)年約翰老大跟我白手起家，靠拳頭和槍子打出來的地盤！”
    “阿黃，我剛剛是很吃驚，我覺得這混賬冤枉你根本就不可能……”他回頭面對著自己的部下，像是聽了個荒謬的笑話般，抬著聲調(diào)說道：“你呢？你說我會殺自己人嗎？”
    “不可能！”黃奇第一個站出來聲援，“這怎么想都是胡說八道！
    ”
    “絕不可能！”“凈他x胡扯！”“公孫策，就是你干得吧！
    ”“肯定還是那女人！
    ”
    一時間眾人紛紛揚揚吵成一團，竟然沒有一人相信是巴德曼作的桉。秦芊柏憤滿地說：“你們怎能這般不明是非！”
    “你要理解，秦芊柏。死之翼是個黑道組織，對混混們而言，義氣人情大過一切。”卡爾黛西亞煩躁地說，“我覺得公孫策說得沒錯……但連我也不相信巴德曼能干出這事。道義是他們的立身之本，有什么事攤開來都好說，下了死手就不好混了。我舉個不恰當(dāng)?shù)睦樱@就像是你家里有人被……被砍了一刀，你會相信這是自家親戚做的嗎？”
    秦芊柏毫不猶豫地點頭：“相信。”
    “為啥啊？！”
    說話間，巴德曼已變作了那副青面獠牙的魁梧形態(tài)，他惱怒地喊道：“看看……連紅獅子都不相信你了！小丑，你今日做過頭了，你必須為你的一切狂言付出代價！
    ”
    公孫策看上去卻是絲毫不慌亂，仿佛早有預(yù)料。他又拿出了最開始時的那副白色撲克牌，在手中慢慢吞吞地洗著。
    “那不如我們回到原點，來玩?zhèn)€游戲吧？規(guī)則很簡單，猜猜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接下來，你的腦袋就會被老子打爆！
    ”
    “而我猜……某人不想真正開始戰(zhàn)斗，更急切需要在部下面前洗脫自己的嫌疑，所以他會啟動備用計劃，將桉件栽贓嫁禍給互助會或是光核。”公孫策拖著長音說，“最遲半分鐘后，就會有一位死之翼的成員神色慌張地跑來，手中拿著照片或是手機。他會焦急地告訴大家，科瓦的尸體找到了。至于發(fā)現(xiàn)尸體的地點，應(yīng)當(dāng)就是兇翼區(qū)與棘刺區(qū)的邊界處，像是大橋周邊或巫環(huán)道吧。”
    這一次，巴德曼的臉色真正變了。
    他剛想說些什么，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呼喚。
    “二哥！二哥！
    ”
    那是個穿黑衣戴耳環(huán)的混混，手中抓著張照片，神色焦急地跑來：“是科瓦！科瓦的尸體找到了！
    ”
    這死之翼的情報員跑來此處，卻見到所有人的表情都古怪得出奇，當(dāng)下趕忙壓下聲音，小聲說：“就，就在巫環(huán)道的一間空屋……”
    沒有任何人說話，所有人都在烈日下呆站著，混混們滿臉是汗，口中發(fā)出口干舌燥的嘶啞聲響。
    公孫策在手中玩著撲克。他以嫻熟的手法拉牌，白色的卡牌啪啪作響，像彈黃一般被他拉起又收攏，輕松的像是舞臺上高帽長衣的戲法師表演魔術(shù)。
    “老實說，巴德曼。我覺得這一套太過裝腔作勢，我已經(jīng)不想玩了。不過事已至此，我還是不得不說出這句大家已經(jīng)聽膩的話……”
    公孫策隨手彈出一張撲克，將其余的牌全部收了起來。他緩緩在指間將撲克牌調(diào)轉(zhuǎn)，讓牌的正面朝向眾人。
    那張牌上印著一個打扮浮夸的人兒，穿著奇裝異服，帶著滑稽的帽子，化著濃妝，面帶微笑。
    公孫策舉著牌說：
    “現(xiàn)在，誰是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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