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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顧珞早早就醒來了,今日是她封后第一次往慈寧宮去請安,她自然不敢懈怠。
慈寧宮里,安嬤嬤剛陪著自家娘娘從小佛堂禮佛出來,等郭太后簡單用了些早膳之后,便有宮女進來回稟,“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帶了諸位妃嬪過來給您請安了。”
昨日封后大典已過,從昨個兒開始宮人們自然便改了稱呼。
可皇后娘娘這幾個字落在郭太后耳中,卻覺有些恍惚。
畢竟,孝儀皇后去了這么些年,她今個兒是第一次聽到這幾個字。
說話間,郭太后便見顧珞一身雍容華貴的走了進來,身后則跟著柔妃,嫻嬪等人。
等大家請安落座之后,郭太后卻頗有些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瞧著皇后,哀家竟感覺自己變得衰老了,當真是歲月不饒人呢。”
郭太后這話倒也不是故意為難顧珞,只不過這封后大典剛過,太后娘娘就這般感慨,多少讓人覺著太后娘娘對于新皇后心里存了些計較。
一時間,大家都有些面面相覷,都不知該如何接話。
顧珞把眾人的神色看在眼中,卻是輕抿一口茶,笑著道:“太后娘娘,您怎么會老呢?等臣妾到您這個歲數,若能如娘娘一般,便是臣妾的福分了。”
郭太后方才那番感慨之后,自然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了。可她沒想到的是,顧珞竟并未變了臉色,反而是接了她的話說下去。
想到顧珞如今風頭正盛,日后六皇子更是要入主東宮,到時候必定是有無數人攀附,郭太后看著顧珞,竟然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
卻在這時,外頭傳來了太監的場合聲:“皇上駕到!”
眾人忙起身迎駕,可讓大家沒想到的是,她們眼瞧著皇后娘娘還未行禮問安,皇上便牽了她的手,眼眸深處都是難以掩飾的笑意。
看著這些,眾人都受了不小的刺、激。
她們如何能看不出來,皇后娘娘還未封后,還是宸貴妃時,皇上雖是寵著貴妃娘娘,可到底和眼前是不一樣的。
眼前的皇上,對皇后娘娘的愛、意再也無需遮掩,因為,皇后娘娘已是皇上的發妻,元后。
可便是大家心里有著羨慕嫉妒恨,這個時候,也沒誰敢真的走出來故意說些不討喜的話。
便是連郭太后,雖然神色有些不自然,可到底也沒有開口,說這樣做有違規矩。
其實,她又能說什么呢?
帝后和諧,這不是一大幸事嗎?她哪有理由摻和進去。否則,反倒是自討沒趣了。
顧珞也沒想到皇上會有這樣突然的舉動,可第一次,她表現的落落大方,并未覺著這樣做有什么不妥,只見她笑盈盈的看著皇上,道:“皇上怎么過來了?”
慶和帝直接牽著她的手坐下,笑著道:“朕瞅著今日是個好日子,所以便傳了畫師過來,給母后還有皇后畫了畫像。”
郭太后聽著這話,雖知道這是慣例,畢竟宸貴妃如今已是中宮皇后了,這依著宮里的規矩,自然是得請了宮廷畫師給畫了肖像的。
可想到兒子這樣急不可待的便要給皇后畫了畫像,想到兒子待皇后的用心,她多少覺著心里有些不平靜。
要知道,當年她入主中宮,先帝爺也未給她如此恩寵,這么急著讓人給她畫像。
可郭太后又能說什么,畢竟兒子也不算完全忘了她這當母后的,方才也提及了讓畫師給自己再次畫了像。
想通這點,郭太后強撐著嘴角的笑意,道:“難為皇帝想的周到。”
郭太后說完之后,大家又閑聊了幾句,就往御花園去了。
等過去御花園時,畫師果然已經過來了。
可是比起顧珞還有郭太后,其他妃嬪便只有恭維陪襯的份了。
而等一切都結束之后,諸妃嬪離開御花園后,到底沒忍住竊竊私語起來。
“皇后娘娘還真是好命呢。這誰能想到,當初不過是寧國公府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小姑奶奶,如今竟然有如此的體面。日后的畫像更是要掛在太廟中,和皇上一輩子在一起呢。”
“也不知道冷宮中那位聞著這消息,會不會氣死過去。”
自魏貴妃被打入冷宮之后,后宮的位份低一些的妃嬪提及魏貴妃,便多了些忌諱。
突然提及魏貴妃,眾妃嬪的話便不由變多了。
只是,即便是此刻提及魏貴妃,想到她竟然是害死二公主的人,大家還是不由有些唏噓。
卻在這時,錦嬪開口道:“姐妹們不覺著奇怪嗎?要說魏貴妃娘娘之前在后宮可謂是一手遮天,按說即便是打入冷宮,也不該看著皇后娘娘封后,全然沒有任何的動作啊。”
眾人聽著錦嬪這話,不由面色大變。而離錦嬪沒幾步的柔妃,直接便冷了臉停下了腳下的步伐,轉身看向錦嬪道:“錦嬪妹妹,皇后娘娘寬厚,可錦嬪妹妹也要知些規矩為好。方才妹妹那番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妹妹盼著皇后娘娘不好呢。”
錦嬪原也是隨口一說,她怎能想到會遭了柔妃的訓斥。
可她又豈敢反駁,畢竟這六宮如今誰不知道,柔妃娘娘和皇后娘娘最是親近。她可不想這個時候惹了什么麻煩。
這若鬧騰到皇上身邊,皇上如何能饒了自己。
想著這些,她忙請罪道:“柔妃娘娘息怒,都是嬪妾一時失言,嬪妾日后一定謹言慎行。”
卻說這邊,顧珞也剛回了坤寧宮,便有宮女進來回稟了方才柔妃訓斥錦嬪的事。
顧珞聽著,輕笑一聲。
這錦嬪自入宮便有多次對她不敬,可顧珞還以為昨日冊后大典上,錦嬪那膽戰心驚的樣子該是知道收斂了,可如今看來,她那張嘴啊,是怎么都改不了的。
一旁,拙心也覺著錦嬪也太不知規矩了。
她那番話,豈不是見不得自家娘娘好。
看著拙心眼中的慍怒,顧珞卻是淡淡的開口道:“就錦嬪這樣不長腦子的東西,本宮又何須和她計較。”
拙心聽著這話,還未來得及接話,卻在這時,玉春神色匆匆走了進來。
“娘娘,聽說方才皇上差了身邊的太監前去錦嬪娘娘宮里訓話了,而且,還讓人掌了錦嬪娘娘的嘴呢。”
聞著這消息,顧珞不由輕笑出聲。
皇上這是覺著自己才封皇后,礙于流言蜚語不便對錦嬪動手,可又不想自己忍了這委屈,所以才替她罰了錦嬪。
想著皇上的這份用心,顧珞心里自然是暖暖的。
很快,皇上差人罰了錦嬪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六宮,大家都是聰明人,怎能不明白皇上這是給皇后娘娘立威呢,一時間,都不由有些后怕,生怕自己今個兒說了什么不該說的。
永平宮了,嫻嬪本就因著今日畫師給顧珞畫像,而自己在一旁只有眼紅的份而耿耿于懷,這會兒聞著皇上竟然因著這么一件小事罰了錦嬪,嫻嬪心頭的怒火可謂是更甚了。
“錦嬪便是言語間對皇后有冒犯之處,那也只是無心之失,皇上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
一旁,言嬤嬤怎能不知道自家娘娘心中的不舒坦,只能寬慰自家娘娘道:“娘娘,這皇后之位,當屬一個賢字。只怕過些日子,便有朝臣諫言讓皇上選新人入宮了。您又何須為著這個生氣呢。”
“皇后娘娘如今已經中宮之位,難不成還能和當貴妃時一樣,裝起糊涂,任由皇上晾著宮里的妃嬪不成。這可是要有損她的賢名的。”
聽言嬤嬤這么說,嫻嬪心頭的氣多少是順了一些。
是啊,這皇后豈是隨隨便便就能當的,宸貴妃如今成了皇后,那便看她如何取舍了。
是想有了賢名,還是說想就這樣霸著皇上呢?
想到顧珞到時候為著這個頭痛,嫻嬪方才的郁悶又消散了些。
只見她輕抿一口茶,轉開話題道:“魏氏近日在冷宮如何了?”
自魏貴妃被打入冷宮,對于這個死對頭,嫻嬪可是沒少落井下石的。
言嬤嬤聽著這話,回道:“娘娘,依著您的吩咐,魏氏每日用的都是剩菜剩飯呢。剛開始幾日,魏氏還敢擺貴妃的架子,可這幾日卻是知道服軟、了。怕是娘娘這會兒往冷宮去看看,都快認不出魏氏來了。”
依著嫻嬪的心思,自然是想去看看老對頭凄慘的樣子的,可畢竟她自己也是戴罪之身,安國公府如今被降為安順伯府,她行事間也有些謹慎,生怕因著多此一舉反而是惹了皇上的不喜。
因著這些顧慮,她搖了搖頭,道:“冷宮那晦氣的地方,本宮便不去了。何況,本宮即便不親自去看,也能想到魏氏的狼狽樣子。”
說著,嫻嬪言語間頗為諷刺道:“若本宮落得那樣的下場,早就自、戕了,哪里會這樣茍延殘喘。可見魏氏也是個命賤的,都這樣了還不敢去、死。”
聽著嫻嬪這話,言嬤嬤道:“魏氏被打入冷宮那日,皇上可是下了旨意,讓冷宮的人日日夜夜盯著她,既如此,這些宮人們又豈敢失職,怕是魏氏即便有死的心,也沒有這樣的機會的。”
嫻嬪聽著這話,哈哈就笑了起來,“是啊,這樣屈辱的日子,魏氏怕只能這樣過一輩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大結局哦,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