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看，孫盈轉頭看向了許默。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最終，許默還是有些疑惑的走上前去問了一句。
    “這些都是你哥的衣服吧，他剛出去沒多久，你就把他衣服全扔了？”
    孫盈面無表情反問許默道。
    “他已經回不來了不是嗎？還留著這些干嘛呢？”
    聽到這話，許默不由的瞇起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孫盈。
    看來，她是真的知道孫堅殺人這件事，也知道許默是警員，剛才過來就是為了抓孫堅的。
    更知道孫堅犯下的這些罪行足以讓他被關一輩子，甚至是判處死刑。
    所以才選擇在這個時間段，將孫堅的衣物全部丟棄。
    “他回不來了你都知道？所以……你一早知道你哥殺人了？”
    許默在想，孫堅的這位妹妹孫盈是不是有知情不報，包庇罪犯的違法行為。
    亦或者是更嚴重的違法行為，比如……教唆殺人？
    搞不好，孫堅殺人，就有可能是受了孫盈的指使。
    不對……不是這樣，許默立馬在心中否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他忽然回想起了剛才在審訊室里，孫堅的最后一句話。
    精通心理學的許默一眼就能看出來，孫堅當時沒說謊，也就是說，在孫堅看來，孫盈對他殺人這件事，是完全不知情的！
    可偏偏，孫盈就是知道這件事，而且看樣子，是一早就知道。
    許默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絲涼意。
    他想起了平行世界中的一部電影——唐探一。
    電影以一個小女孩詭異的笑容結尾。
    被抓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兇手，片尾那個小女孩才是真正的幕后兇手！
    而被抓的那個，只是個替罪羊，或者說，只是一把被利用的刀而已。
    小女孩利用寫日記的方式，誘導養父替她殺人。
    她有犯罪動機，但教唆殺人的行為并沒有證據支持，在法律上，無法界定為犯罪。
    這是接近完美的犯罪模式，借刀殺人，自己則是逍遙法外……
    面對許默的詢問。
    孫盈只是表情怪異的笑了笑，她的笑容，和平行世界中唐探一那部電影里結尾的那個小女孩的笑容幾乎一致。
    “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是剛知道他殺了人。”，女孩解釋道。
    “剛知道？你怎么知道的，這件事還處于保密階段，誰是兇手，目前只有警方知道。”
    “猜的唄，我實習的地方死了人我還能不知道嗎？我哥的性格是什么樣，我也很清楚，而且案發時他恰好不在家，還有，他剛回家不久你們警方就找上門了，他殺了人這件事很難聯想嗎？”
    這個笑容，這個語氣，在許默看來，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還剛猜到？
    就你這表現，能是剛知道才怪了！
    你哥因為你被抓，你就一點不傷心？還笑得出來？
    此時，許默認為，孫堅殺人，必然是受到了她妹妹的影響。
    換句話說，孫堅只不過是一把被利用的刀罷了。
    并且孫堅本人對這一切還都是毫不知情。
    真正意義上的殺人兇手，應該是孫盈才對！
    而孫盈之所以敢如此猖狂的挑釁許默。
    這是因為她篤定許默拿她沒辦法，篤定自己可以逍遙法外！
    她有犯罪動機，但法律上無法將她的行為定性為犯罪，畢竟，沒有證據能證實她犯了罪。
    唐探一中的那個小女孩，就是這樣逍遙法外的。
    不過合該孫盈倒霉，碰上許默了。
    電影中的小女孩之所以能逍遙法外，是因為警方收集不到證據。
    即便知道案子可能和小女孩有關，也拿她毫無辦法。
    實在是這種借刀殺人的手法太過高明，是在‘刀’不知道的情況下借刀殺人。
    但電影中的警方沒辦法，可不代表許默沒辦法。
    他有吐真劑！
    一針下去，孫盈會將一切都說出來。
    屆時，殺人動機以及證據就全都有了。
    完美犯罪？不存在的！
    當然了，真相到底是怎樣的，許默也不知道。
    雖然結合孫盈的表現來看，事情有極大可能性就是許默想的這樣，但這也僅僅只是許默的猜想而已。
    具體的，還得測試一下才能知道。
    “那倒也是，你能猜到這件事很正常。”，許默沒有將自己的猜想說出來，相反，他掩飾的很好：“你哥哥想見你一面，跟我走吧，我帶你去警局。”
    “好。”
    兩人一起走到了停車場，上了許默的車。
    上車前，許默借著幫忙開車門的機會，靠近了孫盈，迅速在后勃頸的位置給她打了一針吐真劑，隨后立馬將吐真劑塞進系統空間。
    被塞進系統空間的吐真劑從許默的手中憑空消失。
    孫盈剛感覺自己的后勃頸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立馬回頭看了一眼，卻見許默自己對著自己的胳膊來了一巴掌，并自言自語道。
    “死蚊子！天一熱就出來了，叮人跟針扎的一樣疼！”
    孫盈也摸了摸自己的后勃頸。
    她沒有覺察到任何的異常。
    小區綠化帶里的大花蚊子叮人很疼，這她是知道的，有些蚊子叮人的時候，確實會讓被叮的人感覺像被針扎了一樣疼。
    因為許默的錯誤引導。
    她誤把吐真劑扎在后勃頸的刺痛感當成了被蚊子叮咬的感覺。
    吐真劑扎下去之后，立馬見效。
    等孫盈上了車后，許默便開始問了。
    “孫堅殺人跟你有關系嗎？”
    “有。”，孫盈點了點頭：“他殺了張國棟是我有意無意誘導的結果，我了解他的性格。”
    雖然許默之前就猜測過這個結果。
    但親耳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他還是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下意識的通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孫盈。
    教唆自己的哥哥去殺人……這是一下害了兩個人啊！
    關鍵其中一個還是自己的親人。
    孫盈想殺張國棟，許默倒是能理解。
    畢竟這張國棟，確實不是什么東西。
    但許默不理解的是，孫盈明知道殺人犯法，為啥還要誘導自己的哥哥去冒險？
    尤其是，在得知孫堅被抓回不來之后，孫盈這個當妹妹的，居然一點傷心的樣子都看不出來？
    “你和你哥之間有矛盾嗎？你恨他？”
    “我哥？我跟他壓根就沒有血緣關系，他不是我哥，他和張國棟一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許默皺了皺眉頭。
    這事，另有隱情啊……